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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不糊塗了，大概是想明白附近沒有比燕綏住得那個小區離公司更近的住宅樓。挑選的租房，不是戶型稍大的合租屋就是價格實惠的單身公寓。

後來再複合，是兩年後，遲宴回了趟學校，蘇小曦輾轉打聽到他的聯繫方式，漸漸恢復了聯繫。

手機屏幕的背光亮度有些低，燕綏湊近了些勉強看清，他輸一個數字她就記一個，等傅征把號碼撥出去時，她已經背了下來。

前幾日，傅征這批護航編隊歸港，遲宴的護航編隊出發，臨走前拜託他一件事。

辛芽驚得下巴都掉了：「燕總，你要租房子住？」

她的指尖涼，有著女性才有的纖細柔軟，幾乎是觸到傅征手指的瞬間，他倏然抬眼，目帶警告地盯住她。

三點四十，機場廣播提示東航MU8888準時落地，燕綏調出傅征的簡訊，給蘇小曦打了個電話，告知位置和穿著。

十五分鐘后，傅征換上背心，家居褲，重新走回書桌前，給燕綏打電話。

她答應得爽快，傅征也沒拖泥帶水。

燕綏佔到便宜，笑眯眯的，一點也不怵他：「那就到時候再聯繫了，傅長官。」話落，她撐著窗沿跳下去，頭也沒回，揚起手揮了揮，徑直從包廂走了出去。

也不是，不可以。

晚上十點，燕綏的手機收到一條航班信息。

六點十分，1367666XXXX：「與蘇小曦親切交流了租房要求和工作選擇等內容。」

可惜舊情復燃的感情並不順利。

傅征沉默了數秒。

傅征有和圖書些頭疼，他把號碼存進通訊錄，看著那串號碼在首頁提示上統一換成「燕綏」后，覺得更糟心了。

她這會倒覺得，傅征這個封閉式集訓來得正是時候，要擱她這會正稀罕他的時候，看他一腳踩進這泥塘里為自己不省心的發小他女人忙前忙后，她醋勁大起來真怕嚇死他。

傅征碾熄了煙，說：「不過分，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燕綏沒和蘇小曦見過面，更不清楚她的喜好，在傻白甜助理滿眼期待的目光下，不動聲色地按下那幾份租房圖，「嗯」了聲，然後欣賞辛芽耷拉著肩膀一副沒被表揚無精打採的模樣，慢騰騰挪出辦公室。

她眼珠子一轉，透了幾分壞：「先欠著行不，等我們再熟點，讓我占點你便宜。」

三點五十五分，1367666XXXX：「接到蘇小曦了，完美完成任務，傅隊請放心。」

她撓了撓下巴，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就算是舉手之勞吧，一般也沒幾個人能使喚得了我。」

「安排一下吧。」燕綏用筆帽點了點文件，思索了幾秒，道：「定盛遠的，她一個人住。還有……房屋中介的號碼給我整理幾個，等會發到我手機里，要是有靠譜的房東也行。」

於是，他不慌不忙，抬手正了正領口。

燕綏「哦」了聲，沒想法了。

八點三十，1367666XXXX：「蘇小曦已在盛遠酒店下榻。」

——

原本按在通話鍵上的手指縮回來，他刻意把手機仍在一邊，起m.hetubook.com.com身去浴室洗澡。

兩個字，燕綏愣是聽出了幾分縱容和妥協。

十五分鐘后，燕綏看著出現在旅客到達區，推著行李箱，身著淺藍色束腰風衣，長發飄飄的蘇小曦時，她按著墨鏡鼻托往下拉，露出一雙眼睛，噼里啪啦地給傅徵發了條簡訊：「接到蘇小曦了，完美完成任務，傅隊請放心。」

燕綏的方向感一般，跟導航抵達南門六號出口后，在路邊臨時送客區熄了火，去機場旅客到達區接人。

傅征抬眼。

燕綏微微挑眉，如果她沒有理解錯……傅征這話聽著，像是對她有事相求啊？

響了幾秒，那端接起。

遲宴小學時就喜歡揪揪前座女生的小辮子，拉拉同桌女生的小手，所以初中會早戀，傅征一點也不意外。一路換女友換到高三，遲宴遇到了高一剛入學的蘇小曦，從此栽在她手裡。

她不動聲色地移開眼，摸著下巴，認真地想了想。

一天的訓練結束，傅征回到宿舍。

燕綏接過，指尖故意挨著他手指，蹭了個便宜。

大三那年寒假，遲宴和蘇小曦複合沒多久，遲宴就和傅征因為蘇小曦父親上門騷擾，勒索，去過蘇小曦的家。此後蘇小曦就像是個無底洞一樣，拖拽著遲宴生活在她父親的陰影里。

不過不管蘇小曦是不是，她這會都歡迎她來，非常歡迎！

分手是因為遲宴想考軍校，而蘇小曦希望他能考南部理工大學，先去大學里等她。兩人因為這件事多次爭吵，遲宴年輕和-圖-書氣盛，蘇小曦也不願服軟，這分歧不可逆轉，只能以分手告終。

「她父親的緣故，她休學過兩年。」傅征頓了頓，說：「這次來，是想在南辰找地方落腳，我明天開始封閉式集訓，顧不了。」

五點整，1367666XXXX：「在潮汕牛肉火火鍋和蘇小曦友好進餐。」

下午兩點半，燕綏離開公司，前往機場。

辛芽的辦事效率高，到中午，除了整理好的房屋中介的號碼，連租房都挑了好幾戶，列印了遞給她。

「蘇小曦，東航MU8888，明天下午三點四十，南門六號出口，手機號碼：1385168XXXX。」

被塞在柜子里一天的手機嗡鳴著響起兩聲，他拉開柜子，屏幕亮起的瞬間，滿屏同一個未知號碼的簡訊。

她剛從浴室出來，聽到震動提示，手指還濕漉著，一手拎著圍在胸前的浴巾一手劃開屏幕，查看簡訊。

傅征倒不意外她能猜到遲家並不同意遲宴和蘇小曦交往，但這畢竟是遲宴自己的事，他避重就輕，只回答了她後半個問題：「她留在這，是打算和遲宴結婚的。」

蘇小曦是單親家庭，父親沒什麼正經工作還嗜賭如命。父母離異后，蘇小曦跟著母親過，因蘇父時常騷擾，母女兩人被迫搬過不少次家。

燕綏心裏「咕咚」一聲，吐了個大泡泡，一時戀愛腦，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思考他有什麼事需要勞駕她，而是滿腦子腦補傅征穿軍裝，整衣領，正帽檐的樣子。

正猶豫著是回簡訊呢還和-圖-書是直接回電話時，手機震動了兩聲，又進來一條燕綏的簡訊，這次言簡意賅：「可以給我打電話了。」

隔日，燕綏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辛芽往行程單上加上三點半到機場接蘇小曦這一項。

——

確認電話通了，傅征把手機遞迴給她，說：「晚點我把航班信息發給你。」

他善於觀察人，只一眼，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燕綏坐辦公室三年，八卦嗅覺培養得很靈敏。她把傅征的話從頭到尾消化了一遍，問了幾個關鍵的問題：「遲家是不是不同意他們在一起？蘇小曦想在南辰落腳的意思應該不止是租個房這麼簡單吧，工作也想在這找，那她有沒有工作經驗？」

良久，有些為難地開口道：「你這是給我出考題啊，太過分的不能提；不切實際的又不能提；可換你跟我吃頓飯吧……我又不甘心。」

她把手機遞過去：「你把號碼存上。」

傅征有個發小叫遲宴，從出生到念軍校都沒分開過。軍校畢業后，又同時分配到一個部隊，成為了戰友。

他一頓，再開口時，聲線低沉：「隨你。」

燕綏嘬著小舅媽開好的椰子汁，把一晚上翻了一半的書倒扣在腰上，深深吸了口氣，調侃：「傅長官，你的沐浴露好香。」

而且，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女人……可能是個綠茶婊啊。

燕綏的生活圈很小，小到辛芽五根手指就把她的朋友點完。所以，她聽到蘇小曦這個完全陌生的名字時，頓了頓，問：「需要我安排酒店嗎？」

收起手機，她和-圖-書這才向正四處張望的蘇小曦揮了揮手：「這裏。」

燕綏頭也沒抬，指了指門口，示意她麻溜地先出去。

知道這是她答應了，傅征伸手接過，在撥號鍵盤上輸入號碼，撥過去。

因為蘇小曦一句想看海看星星，遲宴偷開了家裡的摩托車帶她去海邊，被遲爸發現，沒收手機關禁閉關了整整一個星期。就這樣，他還天天溜到陽台叫住傅征，讓他當兩人的信使，互相傳信。

傅征還是頭一次聽女孩這麼明目張胆地說要佔他便宜，他失笑，又是剛才說「也不是不可以」時候的痞樣，微挑了眉幾分打量幾分趣地看著她：「我這邊，賒賬從來不給人漲利息，你要是真想欠……」

燕綏反覆咀嚼了幾遍這句話，目光漸漸變深，唇角微翹，控制不住地露出幾分小得意，她側過身子，倚著窗：「條件呢？別割地賠款的太過分。」

當傅徵發現遲宴一有休息時間就抓緊玩手機的時候，才知道，遲宴和蘇小曦複合了。

燕綏下意識被他的動作吸引，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從後頸處沿著衣領紋絲密合地規整好。男人的喉結微微一滾，側目看她，聲線慵懶，語氣也有些寡淡道：「不有負我這身軍裝，隨便你再提個要求。」

那就是可以嘍？

燕綏回：「收到。」

——

她這個助理哪都挺好，就是有點傻白甜……燕綏有時候是真的很想撬開她的腦子，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什麼。

燕綏很受用，警戒線一降再降，就算傅征等會開口讓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能面不改色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