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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放出了【W.I.N.5】的一張張年輕合影。

老粉們看著屏幕，再也不能保持淡定，激動地高聲呼喊，流淚。一個個使出渾身力氣在那喊。喊什麼她們也不知道，就是想喊，想宣洩。

五個人接受著觀眾的歡呼，揮手，微笑。

於是向祖他們就出來了，擔心韓覺進一步受傷，也擔心他們的粉絲被韓覺打。

觀眾大喊：「喜歡！」

當全場沉浸在歡樂中的時候，後台則亂成了一團。

只有幾聲刺耳的輕笑聲，從舞台前面的紅色人群里發了出來。

顧凡看到觀眾的反應，連忙拉住韓覺：「哥，你看觀眾……這樣下去太可惜啦。」

他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

「林郁哲！」

伴奏一變，副歌來臨。讓人失望的是，韓覺依然沒有唱，也沒有跳。

氣氛層層推進，粉絲的眼淚嘩地流了出來。

隊友鬱悶地嘆了一口氣，認為一場同台演出是跑不掉了。

老粉們沒有感到奇怪，願意讓韓覺把戲演完。

再接下來，韓覺發現他的擔憂完全是多慮了。

【他為什麼不唱呢？不是已經和好了嗎？】老粉們心裏充斥著失望。

是【W.I.N.4】的出道曲，也是【W.I.N.5】的預定出道曲。

韓覺和向祖三人表面上在笑，心裏卻在破口大罵，一個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走掉，三個不知道怎麼把韓覺送走。

看到舞台另一邊會長她們擔憂的臉，韓覺報以微笑，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雖然是計劃之外的同台，但他們不能給觀眾看出來。

只有顧凡是真正開心，儘管只有這麼幾分鐘同台，卻也夢想達成。

「……」

出道曲是【W.I.N.4】每次演唱會的最後一首歌，樂隊老師們也會。經過後台的商量，決定把出道曲拿到前面來，提前演唱。

顧凡的段落結束，歌曲馬上就要進行到副歌的部分了。

甩粉絲ｗww•ｈｅtuｂook.ｃoｍ•coｍ臉色都算是輕的，打粉絲的事韓覺也不是沒做過。而且打得還是自己的粉絲。

她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舞台上的那個人，相信那個人不會讓她們失望。

【原來這是你等了很久的歌啊。】

在歌聲和走位的間隙中，粉絲們都會穿插應援聲，每當輪到某個成員要演唱了，她們就喊出那個成員的名字。

觀眾齊聲喊著歌曲的名字，一聲比一聲整齊，一聲比一聲嘹亮，聲音里滿是期待。

韓覺站了一會兒，就想走了：「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的舞台就交還給你們了。」

老粉們看著屏幕里的韓覺，心中說不出具體是什麼滋味，想喊，喊不出來，就連啜泣的聲音都被音樂聲遮蓋住了。

而台下的應援聲少了一大半，卻仍舊有人在喊著六年前就準備好，卻一直沒有喊出去的應援：

他一邊唱，一邊跳，就像是一個練了很久，等了很久的人。

和上一輪一樣，【W.I.N.4】四人的應援聲穿插在歌聲中間。

就在所有人以為韓覺依然沉默的時候，韓覺突然動了。

一首歌結束了。

韓覺一臉平靜，眼神卻在瘋狂震動，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觀眾喊的是什麼歌。

另外那三個，在安撫完粉絲之後，也紛紛圍到了韓覺邊上，目光直直地盯著韓覺手裡緊握著的手機。

她們的臉上已滿是淚水，眼淚滑到嘴巴里，是鹹的，抿了抿，繼續喊。

顧凡轉頭笑著跟韓覺講：「老朋友好不容易來一趟，總得滿足一下老朋友們的心愿吧。」

向祖在經過金璨身邊的時候，怒其不爭地瞪了金璨一眼。金璨訕訕地重新站好，把剛才的反應歸結到了心理陰影條件反射上面，是有科學依據的，而不是他膽小。

舞台的不遠處，一名老者看著五個人整齊的動作，用手指抹了抹眼角，喃喃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真好啊。」

韓覺遭遇了手機雨，沒受什麼傷，有點生氣卻並不算嚴重。但是當看到顧凡微不可察地活動了一下背部的肌肉，再看看遠處那些披著紅衣雨衣的年輕粉絲，如花的面孔笑容燦爛，一點沒有作惡后的愧疚。韓覺只感到厭惡。

他之前的一動不動，是在記憶顧凡他們的舞蹈。原本是打算看完第一第二遍，到了第三遍的時候再跳，但是在看到了老粉們越來越失望的臉，不知怎麼想的，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動了起來，站到了隊伍的前面。

「韓覺……」老粉絲們準備好的歡呼聲，沒能喊出來。心臟像是被狠狠揪住了一般，一下子泄了氣。

「……」

是六年前屬於【W.I.N.5】的陣型！

顧凡看到了韓覺的表情，很是愧疚，畢竟傷害了韓覺的是他組合的粉絲。但在一舉一動被投射在大屏幕上的現在，顧凡也不能說什麼。

等到歌曲結束，顧凡和向祖不約而同地走了過來。

但要責怪顧凡他們亂來，是責怪不了的。剛才韓覺被手機砸的事情，他們也都知道。董事長對於韓覺的偏愛，他們也是知道的。而韓覺的性格，他們更知道。

另一邊向祖他們也送完手機了，返回到了舞台中間。

「感謝我哥韓覺帶來的精彩演出！」顧凡抱著韓覺，拿著話筒大聲喊道。

金璨學過武，反應要更快一些，韓覺手剛一抬起，他就瞬間扭過頭閉著眼睛，揮舞著手臂連連後退。

前奏結束，【W.I.N.4】就開始演唱了。

韓覺：「……」

燈光組的工作人員也配合地綻放了全部的燈光。

韓覺也看了看觀眾，無奈地說：「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排練過。」

韓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伴奏淌過，在他身後，是四個沉默著舞蹈的老隊友。

顧凡跟隊友講：「來都來了。hetubook.com.com」

音樂又一次響起。

說完就抬起了手臂。

然而，副歌來臨，伴奏驟然變得激烈，韓覺的歌聲卻沒有如約而至。

觀眾們以為韓覺還在演，於是非常配合地喊出了一首歌的名字。這首歌是實實在在有韓覺的歌曲。

應援的人比上一次少了很多很多。

「啊！！！」

特效組動用了提升氣氛的煙花，一朵朵煙花在夜空中炸開。

韓覺聽著呼喊，聽著眼前四人的喘息，感受著他們手放在肩膀上的感觸，心想：

當副歌即將第二次要來臨的時候，老粉們已經沒多少人抱著希望了。

應援者寥寥無幾。

再睜開眼，眼前就是顧凡接過韓覺手裡的手機，然後交給向祖和林郁哲，讓他們去把手機還給粉絲。

輪到屬於韓覺的副歌的時候。

「我沒事。」韓覺說。

「啊啊啊啊！！！！~」

當五個人同時出現在大屏幕里的時候，不管是【W.I.N.4】的粉絲還是【W.I.N.5】的粉絲，在看到有生之年的畫面后，全場頓時沸騰。

時隔六年，她們終於看到五個人同台的畫面了。並且不是在夢裡。

觀眾們就尖叫。

韓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可是我真的……」

現在輪到副歌的部分時，顧凡卻沒有唱。他向韓覺遞去一個眼神，想要把這一段副歌交還給韓覺。

老粉絲們顫抖著喊出了韓覺的名字。

舞台安靜下來，觀眾席也安靜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顧凡平靜地轉頭跟樂隊老師們說：「再來一遍。」

顧凡還是一邊跳一邊看著韓覺，和上一遍一樣。

普通員工們一個個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顧凡四人一邊跳著舞，一邊轉頭看著韓覺，等著看韓覺的反應。

顧凡很是興奮，覺得夢想達成得更進一步了。

當副歌第二次出來的時候，應援聲雖然還有，但已經輕了很多。

然而韓覺話還沒說m.hetubook.com.com完，現場就響起了出道曲的前奏。

「啊啊！~」

「你們等一下……」韓覺伸出手去想要叫顧凡把音樂停下來，結果顧凡一個滑步，跟向祖他們三人站好了隊形，讓韓覺的手摸了個空。

五人同台，在不明真相的觀眾眼裡，這是事前就準備好的。

「……」

韓覺看到了顧凡眼裡愧疚，悄悄嘆了一口氣，攬住顧凡的肩膀就往舞台中間走去。

現場詭異地停頓了半秒鐘，接著響起了從演唱會開始到現在，最最響亮的一次歡呼。

顧凡等人也沒有停下，依然認認真真地把歌曲演繹。看顧凡的表情，大有來第三遍第四遍的執著。

就跟返場表演一樣，歌手在開演唱會之前必然會選好返場表演的曲目，然後等到了要唱返場表演之前，按程序下一次台，而粉絲們就按程序齊聲呼喚歌手的名字，最後歌手在歡呼中返場，表演。

向祖他們抿著嘴，瞪著韓覺，手卻輕輕拍了拍韓覺的肩膀。

老粉們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是短促的。在看到韓覺穿著不一樣的衣服，在前面領舞，唱歌，老粉們只覺得頭皮陣陣發麻，電流似從頭傳到脊椎的尾巴骨。

顧凡在笑，也在哭。

「韓覺！！」

顧凡四個人在跳在唱，韓覺一個人住邊上靜靜地看著。

兩次副歌，韓覺兩次都沒唱。

演唱也是。看著提詞器里的歌詞，哪裡該停，哪裡該轉，韓覺自然而然就那麼做了。

顧凡背後挨了幾下砸卻毫不在意，只是看韓覺有沒有被手機傷到哪裡。發現沒有之後，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韓覺只表演了一首歌的後半部分，所有人卻已心滿意足。

接著，顧凡當起了主持人，開始講：「原本是想讓大家聽我哥的表演，休息一下的，結果大家好像越聽越累啊。」

顧凡就更擔心韓覺一點。

經歷過綵排，知道演唱會所有流程的他們，知道這是出現突髮狀況了。

像是等待已久，和*圖*書韓覺一進入隊伍，顧凡四個人瞬間拉開了陣型，讓韓覺站在了中間。

現場導演組組長、音樂總監兼樂隊指揮、燈光組組長、乃至安保隊長，一個個都扶著耳麥在和後台召開緊急會議，商量一切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

韓覺依舊沒有動，半闔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金璨！」

會長和胡霏等人竭盡全力地喊著韓覺的名字。喊聲在音樂聲里，是那麼的勢單力薄。

韓覺在如海嘯般的歡呼聲里，認真地跳著，唱著。

向祖和林郁哲跨了一步，一下子就擋在了韓覺和粉絲之間。

當五個人在舞台中間站成一排面對觀眾的時候，觀眾的呼喊聲愈發的大了。

韓覺也不想毀了今晚的演唱會。

這個身體，恐怕不知道把這首歌練了多少遍。一個動作接著一個動作，全無生澀。

「韓覺！！」

「顧凡！」

「這樣才算是真正的老友相聚了。我們準備的這個特別舞台，大家喜不喜歡？」

粉絲之於偶像，是金主，是爸爸。粉絲做了錯事，做了蠢事，偶像心裏再恨，明面上也不能責怪她們。雖然今天韓覺對粉絲極其罕見地溫柔了一下，給唱歌，又給合照，狠狠寵了一番粉絲。但無論是【藍鯨】的人，還是向祖等人，絲毫不會懷疑，被惹怒的韓覺敢撿起舞台上的手機狠狠砸回去。

粉絲們很懂。

顧凡的左邊是韓覺，右邊是向祖、金璨、林郁哲。

他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

當初韓覺離開前，副歌屬於韓覺，韓覺走後，顧凡接過這一段。

韓覺剛往邊上邁了幾步，觀眾瞬間嗡嗡嗡騷動起來。

「啊！~~」觀眾就發出喊叫，證明自己還不累。

「向祖！」

他一邊唱著副歌的歌詞，一邊跳著和顧凡他們同樣的舞蹈，進了隊伍。

韓覺說要走，大家挽留，最後順水推舟地留下，五人同台。

觀眾不理舞台上韓覺的欲拒還迎，只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