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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幾個警察到了，跟隨者張先生的一個手下一起進入羈押室。

「侯局，犯人沒事，就是嚇壞了。」手下彙報道，「行兇者穿著警察的衣服，打暈了我們的人，不過這個人已經死了。」

如今這個人的屍體已經送去進一步檢驗死因了，但目前就可以確定的一點是，死者是在向丁義珍下手的前一秒，突然死掉的，法醫初步判斷，是死於心臟病突發。

最妙的是，這樣一來李成功接下來無論是生是死，都是何邪已經了結的因果，算是一定程度上化解掉了侯亮平疏忽下造成的新麻煩。

兩人只好暫時作罷。

失去光觴的庇護，殘念紅果果暴露在時空長河的沖刷中，瞬間便被磨滅掉九成力量，忍不住驚恐求饒大叫。

入侵者是一個退伍軍人，很有戰術素養，他冒充警察侵入四樓，先是切斷了監控，然後打暈了看守丁義珍的警察，沒發出任何動靜。

如果這一世何邪親手殺了殘念，就和*圖*書等同結下新的因果。

只不過如果丁義珍也出了問題，或者因為丁義珍而產生的一系列變化，那還是要算在何邪頭上。

世間的因果終究是不能消除的，否則也不會有菩薩畏因這一說。

他沒有貿然進去，而是等待支援。

但殘念寄身李成功，等同先跟何邪結下了「因」，所以何邪還是可以還一「果」給他的，但這個「果」不能太大，必須是和因相應的。

在時空錯亂中，兩個不同時代的光觴相遇，其中一個必然是真，一個必然是假，必然會有一個毀滅。

「為什麼？為什麼！」殘念驚怒大叫，化作一道流光，順長河而下。

「約定的時間到了，」張先生道，「先去見何邪吧。」

他剛說一半，突然瞪大眼睛，只覺渾身汗毛豎起，倒吸一口涼氣道：「死人？剛才這個李軍？不會吧？」

何邪選擇放逐殘念和李成功。

他們的生和死各有一半的概率，這就是何和*圖*書邪還給他們的「果」。

一番雞飛狗跳般的忙碌后，侯亮平總算弄清楚了事情的全部過程。

「前輩！」殘念再次驚恐起來，「前輩救命啊！」

電腦屏幕里，是剛調到的監控資料，上面顯示著李軍進入警局之前的行蹤。

光觴成為唯一的那一剎那，何邪明顯感覺到被自己回溯而產生錯亂的時空，在這一刻終於重疊成唯一的過去。

就像是現在的何邪，他也有唯一性，所以他必然是唯一的真，其他任何時空或者時間線上的何邪，都是假。

侯亮平快到四樓的時候，其實心已經涼了。

侯亮平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到底怎麼回事？」

當然，何邪雖不好直接插手丁義珍的生死，但是利用遊戲規則做一些安排，倒也沒什麼問題。

在因果的作用下，何邪在接下來觀測這兩個人的那一瞬間得到的答案，就會成為這兩個人真正的結局，成為他們之間新的因和-圖-書果。

是的，無論是侯亮平，還是張先生，都覺得這種巧合堪稱是詭異。

這太扯了。

因果已定！

「我要招供！我坦白！我交代！」丁義珍突然回魂，殺豬般吼叫起來。

「頭兒，死者李軍，他在進入警局之前半個小時內的行蹤也查到了。」一個手下拿著一個筆記本電腦，走到張先生面前。

侯亮平簡直離奇憤怒，太肆無忌憚了！

殘念剛鬆口氣，心有餘悸就要拍馬屁，但他立刻發現這團光暈在時空長河的沖刷中不斷消融，只怕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重新失去庇護。

何邪笑著一指點出，一團光暈頓時將這殘念包裹其中。

此物有自己的器靈，常年穿梭諸天萬界，乃是有大因果之靈物，具有唯一性。

「李成功是自殺，不知道這次他會怎麼算。」侯亮平略顯疲憊地道。

他不會知道，何邪不能直接殺了殘念，因為他跟殘念的因果在上一條時間線，隨著他捨命一搏，就徹底和_圖_書了結了。

在何邪的計算中，殘念和李成功的魂魄能不能在時空長河中活下去，就要看他們能不能在那團觴能耗盡前到達新的世界。

能把自己從「因」變成「果」，就已經算成功消除因果了。

侯亮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是因為此世界唯一的變數，已經被何邪抹殺，這個世界會順應何邪的心意而發展，不會再有任何意外。

張先生目光幽深：「我猜，他算我們輸。」

嗡……

他剛才一路給看守丁義珍的手下打電話，但都無人接聽，而剛到四樓樓梯口，又看到丁義珍所在的羈押室門大開著。

在這裏，因果玄妙之處在於，何邪做到這一步，就必須徹底了斷和這兩個人之間的接觸，也就是說，他不能繼續觀察，或者是推算殘念和李成功的結局。

「我們輸？」侯亮平皺眉，「那豈不是又要死一個人？那我們……」

蓉城市局。

從一家旅館出來，到對面吃了一碗面，然後就進入了警和_圖_書局，消失在監控之下。

整件事充滿了——詭異。

而只要何邪不去觀察他們，這段因果就算徹底了結了。

「饒命前輩！」

很快，兩個光觴只剩下了一個。

但就在他要向丁義珍下手的前一秒，心臟驟停，死了。

這和量子力學中薛定諤的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你可隨波逐流，在觴能耗盡前擇一虛界而入，則活，反之，則死。」何邪的身影漸漸淡去，聲音卻緩緩傳進了殘念的意識中。

「否則你相信這麼扯淡的事情會發生嗎？」張先生反問。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在警局裡殺證人，簡直無法無天！

等確認安全后，侯亮平一進去就看到丁義珍正縮成一團，渾身發抖，而一個身穿警服的青年卻不省人事倒在地上。

但這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丁義珍的落網和李成功的羈押無疑戳中了敵人的痛腳，不得不讓敵人鋌而走險，行兩敗俱傷之舉。

張先生和侯亮平看了兩遍，也沒看出什麼異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