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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之眼

作者:蒲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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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緣生 第七章 曾平

卷一 緣生

第七章 曾平

「你……能不能放過兩個孩子?」
「沈默!怎麼是你?來聊城出差?你怎麼找到這兒的?你們這是……」
「故事本身是沒有結局的,任何故事都一樣。結局的是故事里的人物,你方唱罷我登場。我無法告訴你更多的事,因為我也知之不詳。這樣吧,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三個問題之後,我們永遠不要再談這個話題。」曾平面無表情。
9月16日17時55分。聊城東郊,夷儀山莊,靜園的一棟單體別墅。
「你做的已經足夠多了。他們會記住你的。」
沈默起身:「曾阿姨,打擾您了!那……我們就告辭了,您好好休息吧。」
夏曉薇悄聲說:「沈默哥哥,別說我是誰。」
「撒謊!如果真有那樣的咒語,最應該受詛咒的人是你!」
「告訴我,你相信咒語嗎?咒語在你的詞典定義是什麼?」
「你的教授聽到這話會很欣慰。」
「梵天之眼?什麼是梵天之眼?」
「曾阿姨,您說的李畋可是大夏大學的李畋教授?」沈默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嘴唇發青。
「阿,阿姨!」曾平教授的話讓夏曉薇有些不好意思,她怯怯地叫了一聲。
曾平教授不停地喘息,似乎隨時有可能上口氣接不上下口氣。
「曾院長,我……」沈默的語氣略有遲疑。
「死亡命題?曾阿姨,什麼是死亡命題?」
「進來說吧。」
看到書頁上的那行字,曾平教授臉色蒼白,汗水順著面頰淌下來,良久不語。
「好了,上路吧。」
「是的,所有人,所有的,沒有一個例外—不是突然死亡就是離奇失蹤。從俄國歷史學家彼得羅夫,日本學者鳥居一和*圖*書郎,到我國的歷史學家李畋。李畋這個名字可能你不知道,現在也很少人知道他了。但在上世紀三十年代,這曾經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孩子,你不用開口。我知道你是夏青的女兒,你和你媽媽長得太像了!眼角眉梢都是她的影子。」曾平教授打斷了夏曉薇的話,「孩子,你不想叫我一聲阿姨嗎?」
沈默想了想,問了第一個問題:「伊迪耶·阿魯埃盜走的那顆梵天之眼現在在哪裡?」
曾平教授從身上摸索出一個紙包,打開。兩粒小小的藥片。
「你的目的達到了?你到底想要什麼?」曾平教授坐著,並不去看聲音的來處。
曾平教授面色陡然一變,瞬間即逝:「慢慢說,說仔細。」
曾平教授端坐不動,輕輕地朝沈默揮揮手,示意他們趕快離開。
夏曉薇也起身站到曾平教授身邊。
沈默和夏曉薇忐忑地坐下。
「孩子,也許有一天你會後悔。」
「曾院長,我們是專程從虞江趕來拜訪您……」
曾平教授把兩粒白色的藥片放進嘴裏,喝水。
二人剛走到門口,同時轉過身。
擊掌的聲音。一下,又一下。響亮,但卻孤單。
計程車一路直奔江北大學。
「你很執著。孩子,在這一點上,你很像你的教授。好吧,我告訴你。只是,我從來沒有真正接觸過這個命題,知道的非常有限。這個命題的核心是尋找第二顆梵天之眼。」
「孩子,你對你的教授很崇拜?」
夏曉薇敏銳地察覺到曾平教授表情變化。
「曾阿姨,您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沈默起身,站在曾平身邊,握住她的手。
和_圖_書婆羅賀摩,賈亞希瑪,吳尚賢,宮裡雁,囊占,傅恆……泰戈爾,溥儀。」
「助紂為虐?哈哈……不,不!這個詞很不恰當。你剛剛對他們講的那些,有哪樣是假的?沒有,沒有一樣。你這是在幫助他們,在指引他們。他們會感激你的……」
「梵天之眼。」曾平肯定。
門打開,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探頭,一臉詫異。
「為什麼?為什麼要知道這個!孩子,離開它,離它遠一點。」
「梵天之眼就是創世之神大梵天的眼睛。」曾平教授說,「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
「死亡是我們最終的歸宿,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你的死,會讓你的孩子們生活得更幸福……」
曾平教授對著兩人的背影:「等一等……」
「羅賓德拉納特·泰戈爾和梵天之眼有什麼關係?」沈默問了第三個問題。
「對,兩顆巨大的鑽石,每一顆都接近二百克拉。」
「曾院長!」
「曾阿姨,您怎麼了?」沈默緊張地問。
「你是夏青的學生,別叫我院長,叫阿姨。」曾平教授看了看夏曉薇,「沈默,讓你的朋友坐,你們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咖啡我這裏只有速溶的。今天星期六,小保姆有事請假了,老伴兒和孩子們也都不回來了,家裡只有我一人。」
「死亡命題不是一個科學的概念,只是我自己對它的一種稱呼—因為,所有研究過這一命題的人,全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是的,沒有結局。很多故事都沒有結局,沒有結局也就是有很多結局。」曾平教授的語氣變得有些怪異。
「世界名鑽奧洛夫?—梵天之眼是兩顆鑽石和_圖_書?!」
「您可以告訴我其中的一個結局嗎?」
「你還是那副菩薩心腸。好人有好報—所以,我讓你體面的去死。」
「沒錯。你的孩子們更幸福,我……更安心。所以,你死的很有價值。」
「我會。你不會。」
「幫忙?我?」
「我?當然相信!咒語的本質就是通過晦澀的聲音符號傳遞一種超越自然的心靈磁場。這股強大的力量足以穿透數百年的時空而依然法力無邊。」
「不!我們是想請您幫個忙……」
「謝謝阿姨!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安排。」沈默和夏曉薇鞠躬,轉身。
「正是此人。怎麼?你知道他?」曾平顯然很驚異。
「嗯,有道理。」
「不是崇拜。薪火相傳,恩同再造。」
「教授臨終前的電話是打給我的。教授說—不要報警。」
沈默看了夏曉薇一眼,按鈴。
曾平教授講的故事,就是出現在本書開篇的那個楔子。
沈默和夏曉薇進門,走進客廳。
「去吧,孩子,你坐下。」曾平教授打斷了沈默的話。
「沒……沒事兒,老毛病了,一會兒就好。」曾平說。
「你們可以到光岳樓附近找六指馮老太太,她有一樣東西或許你會感興趣。」曾平說道。
「曾阿姨,請您成全我。」
「曾阿姨,您坐。我來!」沈默連忙說。
沈默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曾阿姨!夏教授遇害了。」
天色已黑,華燈初上。
「曾阿姨,這個故事並沒有結局啊!」
夷儀山莊西門,沈默和夏曉薇招手打車。
二人離去,沈默隨手輕輕將門帶上。
「曾阿姨,教授出事兒的當晚,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當時我們還在和-圖-書大連開會,電話是打到我家裡的。我回家后聽到了錄音,教授只說了一句話,是用印地語說的,他說,吉檀迦利的第五個秘密。後來,我們在這本書上發現了教授密寫的兩行字。」沈默取出那本吉檀迦利,翻到第五十二頁,起身遞給曾平教授。
「藏於俄羅斯國家博物館,現名奧洛夫。」
「這到底是個什麼命題?曾阿姨,您慢慢說。」
沈默再鞠躬:「謝謝曾阿姨!」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我說過,我沒有真正接觸過這個命題。我只是給你講了一個故事,而故事永遠不是歷史。故事可以編造,歷史卻需要考證。」曾平教授面色越來越蒼白,「我累了,就不留你們了。」
「那兩顆鑽石的切割方式屬於玫瑰型。」曾平回答,但這顯然並不是沈默所想要的答案。
夏曉薇沉默不語,一直看著曾平。
「曾阿姨!我……」沈默輕喚一聲,他想說,我就在這兒陪著您。
曾平教授突然緊緊抓住沈默的手,顫慄不止:「梵天之眼……梵天之眼!」
「梵天之眼?」沈默詫異。
曾平面無表情,手卻在不停地顫抖:「孩子們,你們從虞江趕來就是為了對我說這個?」
沈默和夏曉薇並不知道,此刻,曾平教授已經死了。
沈默在敘述。
「我沒有提醒他們—孩子,背後有狼。」
「我也會。為了一己之私助紂為虐。」
「你們坐。」曾平自己先坐了,指著對面的沙發。
「精彩,太精彩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在那個雨夜之後,伊迪耶遺落在神廟大殿里的那顆梵天之眼就成了一個絕世之迷。它彷彿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死亡命題就是想www•hetubook.com.com從歷史的記憶中找出它的蹤跡。就像在沙漠中尋找一粒丟失的粟米……談何容易!有人說,梵天之眼已經被加上了神秘的咒語,接觸過它們的人全都必死無疑……故事只是故事,它只能給你某種啟示。所有的啟示都是隱晦的,裏面的東西,要靠靠你自己的悟性。」曾平教授喝了一口水,結束了故事的講述。
「我要知道教授被害的原因。」
「孩子,你的老師涉足了一個死亡命題。」曾平教授聲音微顫。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你,是知我者還是不知我者?」男子的聲音一直隱藏在對著客廳的一扇門后。
「孩子們,我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也許幫不了你們什麼忙。晚上你們就住榴園賓館吧,就在校園裡,很方便。你們愛住幾天就住幾天,記在我賬上。」
「曾阿姨,到底怎麼回事?」沈默問。
樓前小院,菊花正盛。
沈默分別給每一個人倒了一杯白水,自己也坐在沙發上。
「你們都坐下,我沒事兒。」曾平教授放開沈默的手,「沈默,你也去坐下。我有話說。」
「孩子,這是警察的工作。」
「說吧。這麼大老遠的跑來,一定有什麼要緊的事。」
「以後的事情只有以後才知道。曾阿姨,教授死的太慘……」沈默流淚。
「你會遭到報應的。我也會。」
「放過他們。」
「哦,查資料時偶爾看到過這個名字。」沈默閃爍其詞,「曾阿姨,我想知道這個課題的詳細情況。」
「也會讓你更安心。」
「曾院長……」夏曉薇忍不住想說點什麼。
「梵天之眼和玫瑰花有什麼關係?」沈默問了第二個問題,他想到沙漠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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