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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不用擔心會給人類帶來噩夢或是恐懼，你加入管理處后，給誰帶來恐懼了嗎？」

這兩個老妖怪，吃符離的喝符離的，還欺負人他，要不要臉了？！

「拿去洗一洗。」庄卿道，「我有心理潔癖，不洗一下吃不下去。」

以前的他，靠著這份天生帶來的技能，讓小妖與人類害怕，藉此得到供奉，所以從未想過，不讓這些妖或者人產生恐懼心理。現在他來了管理處，雖然嘴上嫌棄這些後輩修為不行，但是平時大家在一起八卦玩樂的時候，他總是會樂顛顛的湊熱鬧。

伸手接住符離扔過來的珠玉果，單手在工作網路群里敲下一行「我這邊有事，這項工作等到會議上再談。」退出聊天軟體，庄卿抬了抬下巴：「什麼事？說吧。」

等符離端著咖啡出去以後，朝雲才小聲道：「男人之間的友誼，有時候充滿了迷。」

「嗯，我是幫庄卿泡的。」符離打開水籠頭，刷拉拉就把杯子接滿水。

「你腦子裡除了挨打， 就沒有別的了？」符離無言以對。

酸與認真回想，然後搖頭。

他的頂頭上司不就是庄卿嗎？

以往有假期，符離哪次不是帶著鯤鵬出去吃吃喝喝？自從那個叫周倡的富二代給了他幾百萬感謝費以後，符離出門吃飯的頻率就高了起來，加上有個貪吃的鯤鵬當同伴，庄卿真擔心沒過多久符離就會破產，吃窮了。

「你如果害怕，就去跟張柯他們一起去處理校園筆仙事件，別整天就待在管理處裏面，你和_圖_書又不是生小孩坐月子。」符離早就發現，酸與平時待在管理處，沒有大事是絕對不會出門的，靠著在網上直播吃東西，倒是賺了些錢。

「你準備一下午就坐在我辦公室里？」庄卿擦乾淨手，見符離賴在辦公室不走，「沒跟鯤鵬出去玩？」

符離盯著他看了幾秒，酸與伸手揉著衣角，眼神飄忽躲閃。

網上那些傳聞……難不成都是真的？酸與覺得自己的妖生觀好像得到了挑戰。

「就是蚣蝮大人的事情。」符離偷偷看了眼庄卿的表情，「我覺得這事有點蹊蹺。」

集天下怨氣而生，當他現世后，是天道容不下它，還是它先禍害蒼生？

這種猜測他只敢藏在心裏，不敢在其他人面前提，怕這些後輩藏不住話，傳到蚣蝮耳中后，會讓他更加難過。

他不僅沒有給人類帶來恐懼，還因為能吃，給人類帶來了歡樂。

「當你不想給別人帶來恐懼的時候，你的身體就會遵從你的內心。」符離笑眯眯地看著酸與，「你還不明白嗎？」

不過現在的人類也挺莫名其妙的，看別人吃飯，都能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是他們無聊，還是自己見識太少。

東西都已經進肚子了，他……還是不說了吧。

「別想這麼多，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庄卿把珠玉果又遞給符離，「拿去。」

「會說幾句話再打？」酸與一臉的委屈巴巴。

見酸與嚇成這樣， 符離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 蚣蝮大人和-圖-書是個講理的瑞獸， 就算看到你這隻凶獸，也不會上來就打。」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朝雲斜眼看她，量她也不敢說別的出來。

「等等，我還想喝杯咖啡，謝謝。」

「蚣蝮大人救的那些百姓，只是沒有見識的普通人，他們怎麼會遇到高人，而且高人還特意給他們獻計？」符離神情嚴肅道，「這是與天道作對的事情，出主意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難道他就不怕得到天道懲罰？」

庄卿滿意地點頭，這樣就好了，找點事給他做，免得胡思亂想。

酸與怔怔地看著符離，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彷彿不明白。

「他們兩個欺負你？」庄卿眉頭皺了起來。

他面色十分蒼白，「萬一醒來的是惡鬼呢？」

看到他來，庄卿抬了一下頭：「有事？」

「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是蚣蝮大人的朋友，故意讓新的萬靈之首來做這件事？」符離想了很久，都覺得這不是巧合，而是一場有預謀的事情。蚣蝮大人是真的活過來了，但是代價卻是兩百多個人類的生命。

「這隻是野記，是人還是妖寫的都不一定，所以沒有什麼真實性，只是蚣蝮遇到的事情，與野記里描述的有些相似。」

「膽子這麼小，你也好意思出去說自己是凶獸？」符離嘆氣， 「如果蚣蝮大人要收拾你， 我幫你攔著， 這樣總行了？」

符離還是被養得太天真，不知道這個世間有很多複雜的情況與原因：「若他真是蚣蝮的朋友，就不可能出這麼毒hｔtｐs://m.hetubｏok•cｏｍ•ｃｏｍ的計。蚣蝮身為瑞獸，因為太過強大不被容於世，他身死道消以後，最好的辦法確實是把他葬入水中，但卻不是河水，而是大海，更不能用石像與鐵鏈把他束縛住。」

徐媛看到他那簡單粗暴的沖咖啡方法，忙叫住他：「符哥，你不是不喜歡喝咖啡？」

「他們兩個現在沒心情打架。」

終於知道動腦子了。

「老大， 你今天不是休假？」酸與往樓上望，「把蚣蝮與鯤鵬兩位大人單獨留在樓上，他們兩個會不會打起來， 最後連房子都拆了？」

「多謝老大！」酸與頓時喜笑顏開，他等的就是這句話。符離老大跟蚣蝮大人的關係肯定不錯， 不然蚣蝮也不會對外說， 他是符離老大的堂哥。連在人間界的姓名代稱都取為符箜。

看著符離匆匆離去的背影，酸與的表情有些微妙。

走到茶水間門外，符離聽到朝雲跟徐媛正在裏面嘻嘻哈哈的笑，還帶著某種難以抑制的興奮情緒，嘴裏還說著蚣蝮之類的。

「不，還是有地方不同的。」符離搖頭道，「那些百姓是真的想要蚣蝮活過來，而蚣蝮身體本能里，還留著一絲良善，所以最後活過來的是蚣蝮，而不是失去理智的惡鬼。」

庄卿嘆口氣：「若是朋友，又怎麼可能出這種主意？」

徐媛剛想開口的時候，朝雲拉了她一把，她又把話咽了回去。

「還有被殺。」酸與最大的缺點是慫，最大的優點也是慫，膽子小的妖怪修為不一定高， 但命一般htｔps://ｍ.ｈe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ｏｍ會比較長。他生來便是能給人類帶來恐懼的凶獸，從沒有與人類以及其他妖修真正好好相處過，直到他進了管理處， 才終於體會到什麼叫群聚生活。

「你慢慢想，我去找你的頂頭上司了。」

「無聊，找你聊會天。」符離扔給他一個珠玉果，往椅子一坐，「心裏有點事，怎麼都想不通，不知道跟誰說。」

「我曾在隋朝開皇年間去過皇室密庫，看過秦漢時期一切鬼怪記載，其中一本野記上說過，有種召集天下所有怨氣，煉成惡鬼的邪門術法。以石塑其身、借大妖之骨，可招天下萬惡。」庄卿見符離神情嚴肅，又把語氣軟了下來。雖然想讓他增加見識，但又不想把他嚇傻了，本來就已經夠傻了，再嚇下去，智商恐怕就沒救了。

毀天滅地傷生靈，做這種事有什麼好處？

酸與想到網友們的留言，大多都是播主吃得好開心，看到播主吃飯就好滿足之類。他昨天還收到了一筆很巨大的打賞，因為一位網友有輕微的厭食症，但是看過他的直播后，竟對食物有了興趣，厭食症不藥而癒。

「所以你的結論是什麼？」庄卿問。

「鯤鵬跟蚣蝮兩個正在吵嘴。」符離趴在沙發上，嘆氣道，「上了年紀的妖修吵起嘴來，一點道理都不講，還搶我瓜子吃。」

「當然是世界上最純潔最偉大的友誼。」徐媛確實不敢。

「這些小案子又用不著我，我去幹什麼呀。」酸與連連搖頭，「還是不去了。」

符離泡的咖啡，庄卿沾了沾唇，就放和-圖-書到一邊了，珠玉果倒是啃得乾乾淨淨。符離眼睜睜看著他把果子啃得乾乾淨淨后，才想起自己剛才光想著去沖咖啡，珠玉果給忘記洗了。

符離瞬間明白，如今這種男色消費時代，女孩有欣賞男人的自由也挺好。他伸手敲了敲門，提醒兩人自己的存在後，才從旁邊抽屜里拿出一包速溶咖啡倒進杯子里，再扔幾顆奶糖，就準備接開水。

可是老大也不愛喝咖啡啊？

「我們這裏不是有防塵結界？」符離無奈地看著庄卿，提醒自己，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對自己有大恩，不能抱怨。所以只能在內心翻個白眼，起身去洗手間洗果子。

吃果子喝咖啡，什麼破毛病？符離心中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嗯？」庄卿放下珠玉果，雙手交握放在桌上，欣慰地看著符離：「繼續說。」

「幹嘛，你不吃了？」符離一頭霧水的接過果子。

距離產生美，這是蚣蝮在符離心中最好的寫照。

去樓下讓三頭人兄弟們給他摘了兩個果子，符離才慢條斯理去庄卿辦公室。

「友誼？」徐媛對這種說法充滿了懷疑。

這就是典型的嘴上不承認，身體卻很誠實。

全圍在他屋子裡吃零食呢，年紀一大把，還要搶小輩的零食吃，真是一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符離心中高潔偉岸的蚣蝮大人，已經化為了煙雲。

「原來說這麼多，就為了我說這句話。」符離恍然大悟， 跟著管理處這些人在一起混久了， 連酸與都變得狡猾起來。

「給那些看你直播的網友，帶來了恐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