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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鬼我不清楚，單憑照片也看不出什麼。」符離搖頭， 「就是裏面的靈異現象， 與其他傳統鬼屋不同。」

「啊……」符離愣愣地點頭，這話好像有些道理。

打開電視，庄卿拉了拉蓋在身上的被子，聽著廚房裡的水流聲，笑出聲來。

庄卿把早餐擺好，招呼著他坐下：「每年冬天他們都會過來，趕都趕不走，你不用管他們。」

「怎麼會？」符離立即否認，「我就是覺得這種白吃白住不太好。」

晚上兩人煮了香噴噴的火鍋，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符離扭頭看向窗外，對庄卿道：「人間界的除夕好像快要到了。」

「我從小到大都是獨自生活，從沒有感受到與其他妖住在一起的熱鬧。」庄卿扭頭看符離，漂亮的眼睛里平靜無波：「若是這樣對你產生了困擾……」

「霜雪天氣，路滑需慢行。」庄卿握緊方向盤，「太快會出事的。」

庄卿抬起頭，看著符離伸著腦袋趴窗戶上，沉下臉道：「把腦袋縮回去，雪還沒停。」

跳進圍牆裡，符離看了眼被踩在腳底的枯草，對身後的清須與魏倉道：「你們小心。」

「你說什麼？」庄卿往沙發上一靠，「我沒有聽清。」

窗戶關上了，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也縮了回去。

「早。」符離對兩人揚了揚手，看了眼這棟鬼宅，他沒感覺到任何妖氣。

第二天早上醒來，別墅外面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符離看到好幾個水族小妖在奮力的鏟雪掃雪，跑下樓對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庄卿道：「那hetubook.com.com些水族小妖，是金龍族的舊部？」

水族妖：「……」

符離見他一臉不耐的模樣，就沒有再多問。但是等他上樓換衣服時，他看到庄卿端著一大盒早餐分給了這些水族妖，還每個妖塞了幾百塊錢。

「這點小事，怎麼好麻煩他們。」符離有些不好意思。

楚余與張珂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看出了彼此的小心思，然後高傲地扭過頭去。

「那就去洗碗。」庄卿把空碗推到符離面前，「今晚該你洗碗了。」

「不麻煩，不麻煩。」張珂道，「魏倉他還年輕，跟著符哥你多學學，對他是好事。」

庄卿見他把雪全都抖在了坐墊上，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他：「別把衣服弄濕了。」

「不是前兩周就修好了？」徐媛說完便悟了，她捂住嘴，覺得自己好像多管閑事了。

晚上下班的時候，天上又飄起雪，徐媛注意到符離並沒有回員工宿舍，而是上了老大的車，小聲對身邊的朝雲道，「符哥最近跟老大同居了？」

還真是一棟與眾不同，畫風清奇的鬼屋。

「可能……」朝雲想起符離宿舍里一直沒有修好的窗戶，表情有些微妙，「可能是窗戶壞了吧。」

庄卿見他蹦蹦跳跳跑走，很快就消失在門后，失笑道：「還真像是兔子。」

「沒關係，我是妖又不是人，不會生病。」符離接過紙巾胡亂擦了兩下，對庄卿道，「我在你家住了這麼久，還蹭吃蹭喝，挺不好意思的。」

庄卿放下筷子：「怎和_圖_書麼？」

「屬下遵命。」

難道他真像庄卿說的那樣，做事不動腦子？

「嗯。」庄卿收回自己看符離的目光，露出一個極淺的微笑：「我也很高興。」

這些妖對庄卿十分尊敬，不敢接錢，被庄卿冷冷一瞪后，瞬間乖乖收下。

算了算了，吃人的嘴軟。庄小龍這麼熱情的留他住在這，恐怕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想找一個能夠幫他洗碗的人。

嘭。

庄卿看了眼這個水族妖，原形……好像是符離很喜歡吃的一種魚？

「飽了。」

「我們是妖，有時候待在一起論道十年二十年都很正常，何必在乎這種小事？」庄卿減緩車速，讓旁邊急著超車的寶藍色轎車先過去，「人類有些禮節繁雜虛偽，我們不必事事都像人類那樣，不然做妖還有什麼意思？」

「你吃飽了沒有？」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也挺不錯的。

正在擠地鐵的符離並不知道，他跟庄卿昨天去買房子的事情，今天一大早已經被好事的記者放到了網上，引起了無數網友的圍觀。

「我獨自吃飯無聊，有個人陪著，我胃口會比較好。」庄卿兩眼注視著前方，雪天路滑，他開車的時候十分小心，「你現在提這個，是嫌陪我吃飯煩了？」

庄卿無奈嘆口氣，知道自己是無法改變這些水妖們的想法了

符離聽他們稱庄卿為「龍王殿下」。

「庄小龍。」符離戴著圍巾從房門裡走出來，「我今天跟魏倉、清須去查鬼屋事件，中午不回部門吃飯，你別幫我打飯了。」

「符哥買了多和*圖*書大的房？」張珂羡慕道， 「最近有幾個很不錯的樓盤， 你買的哪一個？」

魏倉與清須已經到了，見到符離，兩人忙迎了過來。

「龍王殿下。」水族小妖瑟瑟發抖道：「您的這位道友，身上的氣息，很危險。」剛才在對方靠近的時候，他後背發涼，感覺整條魚都要窒息了。

「符哥， 你覺得這個鬼屋事件有問題？」楚余注意到符離手中的鬼屋照片， 「難道真的有鬼？」

魏倉嗅到符離身上有股強烈的龍息，差點反射性的行臣服禮：「符哥，早。」

符離把名字告訴了張珂， 張珂幾乎可以肯定，符哥一定是去倒賣藥材或是接私活了， 不然怎麼有錢在那個小區買房。管理處並沒有明文禁止大家出去接私活，但為了營造愛崗敬業的表現，大家就算偶爾在私底下幫著人看風水、算命， 也不會拿到明面上來說。張珂怕給符離帶來麻煩，立刻把話題岔開，不讓大家再注意到這件事。

「我說今晚的火鍋很好吃。」符離端起鍋跟碗，快步走向廚房。

符離摳著坐墊，開始後悔自己剛才說的話，這些話肯定又讓庄卿想起過去的傷心事了。

「你是說，來到人間界的黑戶？」楚余心中暗暗吃驚，竟然有妖敢在他們管理處的眼皮子底下跑到人間界當黑戶，究竟是無知還是無畏？

「我猜，裏面可能不是有鬼，而是有妖。」這棟鬼屋修得十分講究，是兩三百年前大戶人家居住的地方，雖然年久失修，但仍舊能從照片上，看出幾分當年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榮光。後來當地相關部門本來準備把這座府邸開發成風景點，但不知為何又擱置了，府邸就成了鬼屋之一。

符離趴在窗欞邊，覺得庄卿與這些水族妖相處的方式挺有意思。

但這並不代表著裏面沒有奇怪的東西，說不定裏面的妖修，擅長掩飾身上的氣息，或是比他強大。

庄卿無奈地搖頭，轉頭看還在賣力掃地的水族妖：「天氣冷，你們早點回海里。」

符離小聲嘀咕：「輪到你洗碗就喝稀粥，到我洗碗的時候就吃火鍋……」

咦，他終於看穿他的邪惡用心了。

別的鬼屋是進去后，聽到奇怪的聲音， 這棟鬼屋是來去自如， 但是進過這棟鬼屋的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會格外倒霉，並且不受鳥類待見，甚至還做噩夢， 夢到被鳥抓破臉，壓疼肚子。

「好。」庄卿用樹葉變出一頂帽子戴在符離頭上，「我送你過去吧。」

「我不肯定。」符離搖了搖頭，放下這棟鬼屋的資料，「明天到這個地方看看就知道了。」

「這也行。」楚余點了點頭，「我讓清須做你的助手。」

「不困擾不困擾。」符離被庄卿這雙眼睛看得心律不齊，大腦發昏，再也不提客氣的話，「跟你住在一起，我很高興。」

「晚上這麼冷，窩在沙發里煮火鍋最舒服。」符離從超市裡拎了一大堆食材放進後備箱，坐進副駕駛位拍了拍頭頂的雪花，美滋滋道，「走走走，回去。」

其實一開始，他準備等窗戶修好就回去的，但是庄卿家比員工宿舍舒服，最重要wｗw.hｅｔubｏoｋ.coｍ.cｏｍ的是庄卿廚藝還好，比自稱是皇家御廚的包御還要好，這讓他墮落著墮落著，就厚著臉皮不想走了。

在被擠成兔肉乾前，他終於從地鐵站里走了出來，在一個衚衕口裡，找到了那棟有名的鬼宅。

好在庄小龍為龍大方，不僅沒有嫌他白吃白住，還常常給他做好吃的，這樣的朋友情誼，讓他更加不想離開了。

好在待在這間辦公室里的同事， 都是比較親近符離的，所以大家互相交換眼神后， 都不提這事了。

金龍族幾乎已經絕種，管轄的湖泊海洋河流也被其他龍族瓜分，沒想到曾經依附於金龍族的水族妖，到了現在還有妖對金龍族忠心耿耿。

「不用了，我坐地鐵過去就行，你別遲到了。」符離捂住腦袋上的帽子，不讓它被寒風吹走，「我走了啊，晚上見。」

他想了想，安慰道：「放心，他雖然喜歡吃你這種魚，但是不吃開了靈智的生物。」

明白了這兩人的小心思，符離無奈笑道：「我明白了。」

其他同事對楚余與張珂「以權謀私抱大腿」的行為，表達了強烈的鄙視態度。

旁邊的張珂聽了，連忙道：「讓我師弟魏倉也跟去看看。」

感覺更加害怕了。

一聲巨響讓他從愧疚中回過神，扭頭朝車窗外看去，一輛寶藍色汽車撞到了路燈柱子上，車頭凹進去一大塊。好在車主沒出什麼事，從車裡爬了出來。

符離搖了搖頭，他只是想起，好像很多年都沒有見過年獸了。

楚余的想法與張珂相同，清須是道家後輩，魏倉是張珂師弟，兩個人都挺為自己人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