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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遊戲滿級后

作者:文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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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桃花 第四百一十九章 戴面罩的女人(七)

第五卷 桃花

第四百一十九章 戴面罩的女人(七)

「總覺得你在罵人。」
珂媟不服氣地說:「我在想你在想我在想什麼。」
「啊,醒……醒了。」
「那……學,學。」
「這樣啊……那,好吧。」珂媟笑了笑。
溫早見見珂媟已是光彩亮麗,便問:「感覺如何?」
「不想看書了。」溫早見站起來,深深地了口氣,又重重吐出,「走出去,陪我散散步。」
珂媟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還是覺得你很勉強。我不希望那樣。」她吸了口氣,問:「大守,你的那位朋友,是誰?」
「怎麼了?」
溫早見嘴唇輕啟,然後咬住。接著,她蹲下來,以仰視的角度看著珂媟,對其溫柔一笑,對其輕輕言語,「我也想起來了呢。」
這時,溫早見已經不知從哪兒拿了一本書在看。
珂媟腦袋裡不自主地就浮現出那讓人想入非非的場面……洗澡誒,幫我……兩個人……不|穿衣服……
「你不願意跟我住在一起嗎?」溫早見問。
揭開輕薄的雨花被,身上的衣服都還是穿戴得整整齊齊的。她鬆了口氣,臉上又露出複雜的神情。跟著,她坐了起來,無意識地朝著門外望去。天已經亮了,院子里很乾凈,很樸素,空無一人。她發了呆,想起昨夜的事情。
「在哪?」珂媟未能全部走出那片「雪山」,有些迷糊。
珂媟眨眨眼,「怪不得你們都那麼好看。這樣清洗身子,真是不著污垢呢。」
「真希望黑線能來得慢點啊。」珂媟偏頭看著關外的黑線,轉頭又問:「大守,你呢?」
「你恨我嗎?」
「總得讓你知道我長什麼樣。」
想入非非之際。「好了。」
「清身術傳給你了。」
溫早見可不像那個女人一樣,是個悶木頭。珂媟這少女懷春的心思,她見得分分明明的,不由得在心裏感嘆,自己以前也是這樣的。可,現在……她將神傷藏在眉頭深處,不去撫摸,永遠也不知道那裡面蹙起了。
珂媟下意識閉上眼。
溫早見看著遠方,珂媟看著她。遠方的遠方,不是無盡的關外,而是那一座天下。她在心裏默默念叨:希望你還是像以前那樣,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珂媟想起了什麼,說:「我得去跟祁隊長打聲招呼。不然他們會以為我亂跑。」
「這樣嗎?」珂媟覺得這莫名其妙的,嘀咕道,「男人果然是麻煩的,直接說不就好了嘛。」
她們繼續不急不緩地沿著街道向前。沒戴面罩的溫早見吸引力十足,引來不少目光。不過,心事重重地她無意去看,無意去想。
聲音那麼溫柔,那麼好聽,又那麼親切。為什麼hetubook•com•com會親切呢?珂媟猛地轉過頭去,看向門口。溫早見就站在那裡,和外面的微光融為一體,就像是,她整個人都發著光。
昨夜,她想了許久,無數次告訴自己總要割捨一點東西,總要為自己的荒唐事負責。
「可你是前輩……」
「不好意思啊。」溫早見晃了晃神,然後笑著說:「看來,小姑娘還是個很保守的人呢。」
珂媟下意識捂住額頭,然後感覺自己神魂有異動。她沉心去感受,立馬感受到了清身術的修鍊方法與通識之力。大抵是因為這是溫早見教與她的,她總覺不能平平常常的看待。她低著頭,沒有急著去研究清身術,而是以細弱蚊蠅的聲音說:「昨天晚上的事,我還記得。」她頓了頓,又說,「那天的事,我也還記得。」
追出去后,見溫早見安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珂媟的心才落定。
珂媟急忙道,「我沒關係的!一切還是要看大守自己的意願。我只是,」她低下了聲音,「只是希望大守不要忘了我就是。畢竟是第一次,還是希望有存在的意義。」
珂媟澀澀笑道,「沒呢,只是——」
她已經無法言說自己心情如何,對溫早見是怎麼想的,只想快點起來,跟上去。這種沒有一點踏實感的感覺,於她而言,就像是飄飄然站在雲上。
有一種很清新的氣味,像是在雪山上,見到雪谷之間的幽蓮,聞到幽蓮順著風飄過來的氣息。
「大守喜歡看書嗎?」珂媟坐到她對面。
珂媟躲開溫早見的目光,她覺得這目光簡直是要吃人,太可怕了,一不小心就要被勾走。她轉過頭,小聲問:「那,為什麼忘了呢。」
「清身術,每一個洛神宮的弟子都會。」溫早見說。
珂媟看到溫早見摘了半貓面罩,笑著。她第一次看到溫早見真正的面貌。她是知道溫早見是洛神宮的神女,知道洛神宮裡面全是美女,知道溫早見是最拔尖的那一個。
「十八啊,十八也是小姑娘哦。」溫早見邊說著,邊伸出右手食指,輕輕點在珂媟眉心,「看著我的眼睛,別眨眼。」
「我也不知道,不過……大守那麼好看,雖然戴上面罩也好看,但還是不戴更好看吧。」
「感覺呢。」珂媟手指一點一點敲打著石桌子,「是覺得朋友沒來,有些失落嗎?」
「啊?准許教給外人嗎?」
從微光里走來,又回到微光里。來的時候,珂媟覺得那是在一點一點靠近自己,走的時候,她本不想覺得那是在遠離自己,但是想法一冒出來,就止不住www•hetubook.com•com了。
「那你那位朋友呢?沒有跟你一起來落星關嗎?」珂媟直直地問了出來。
「你讓我不要委屈自己,但我也不希望你委屈自己。」溫早見說,「你這樣想我,會顯得我很自私。」
「大守你在悲傷嗎?」
珂媟睜開眼,微微偏頭,「總覺得靠得很近,就很不好意思。」
她無力地想著,那種整個心臟都被抽空了的感覺,讓她四肢發冷,身上一陣接著一陣的寒毛樹立。霎地,她回過神來,感覺到自己又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都像是掉進了冰窟,看不到天上的太陽,看不到遠方的地平線,看得到的全是茫茫的白,感受到的全是空寂無力的冷。
「現在不是說了嘛。」
「……」
「你醒了。」
「大概是因為受了傷吧。」
「就是想問一問。」珂媟看向其他地方。
「之前都一起住了一個多月了,他們怎麼沒說什麼。」
她瞧著,想著,明了,自己是在大守的床上,但只有自己一個人。
「只是什麼?」
珂媟沒見著,只是高興道,「我也覺得,那位前輩可厲害了,叫柳易冬!我在南大郡,最崇拜她了。」
「沒有。」
溫早見看著她沒有說話。
溫早見不急不緩地說,「珂媟,你應當明白一件事。在年齡上,我比你大,勉強算你的前輩,在修為上,我是你的前輩,但論及兩個人之間的愛,你我是平等的,沒有誰比誰先,誰比誰更有資格做決定。在其他任何情況下,都會有身份一說,但愛沒有身份的限制。」
「啊?」
「大守,為什麼不戴面罩了呢?」
溫早見笑問:「需要我幫你洗澡嗎?你昨晚流了不少汗。」
以前的珂媟總不會是一個愛好打扮,顯得有些隨意的姑娘,但現在,她無法給自己找一個繼續隨意下去的借口。因為,到底還是不想讓溫早見瞧著自己隨意,不加整修的一面。待到她在房間里,仔細梳好頭髮,穿戴整齊,再給自己一番鼓勵和安慰,才走進院子。
「沒有失落。」
溫早見點了點她的額頭,「在你腦袋裡。」
「大守,我還有很多問題。」
珂媟忽地睜開眼,看到床尾一根豎著的像是什麼巨鳥羽毛一樣的東西,在緩緩搖曳。她吸了口氣,啊,是大守的氣味。她記得很清楚,很清楚,到了刻骨銘心的程度。她覺得自己永遠都無法忘懷。
溫早見笑笑,輕步走上去,來到珂媟面前。
溫早見搖頭,「不用了。昨晚我已經同祁隊長說了,這段時間你跟我住一起。」
溫早見愣愣地看著書,忽地https://m•hetubook.com•com看到一個「紅」字,連忙合上了書。書忽然合攏發出的啪嘰聲嚇了珂媟一跳。
溫早見無法言說事實,她只能找一個借口,「大概是受傷了吧。」
於是,她轉過身,看著珂媟,笑道:「你也說了嘛,感情是要培養的。」
她想著。就在想著的時候,那束光就來了,從外面照了進來。
「那得看你是理想來到現實,還是被現實擊破。」
溫早見細細地看著珂媟側臉,不由得想,她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才會這樣問起。更令她在意的是,如果自己不說的話,珂媟又會有如何的想法。
「我才二十四。」
珂媟連忙解釋,「沒有沒有,我只是說,記不得東西了,就是腦袋,腦袋受了傷嘛,沒有在罵你。」
「啊!為什麼?」珂媟懵了,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麼為什麼。
「大守是喜歡女人嗎?」
「以前有位……朋友喜歡,她看書時,沒人陪我玩,也就免不了找本書來看。」溫早見聲音很輕,雖然還是有些雪山的感覺。
她睜大了眼睛,也紅透了一張臉,「不……不不好吧。」
溫早見知道柳易冬,號稱最有希望成為大武神的人,跟陳縹緲並稱大聖人之下最強者。她想,陳縹緲已經聖隕,大抵大聖人之下最強者只剩柳易冬了吧。
「呃,好。」珂媟不明所以,但還是答應了。
溫早見扶著珂媟站了起來,然後轉身朝外面走去,「該起床了。」
溫早見笑出了聲,她無意與這孩子般的珂媟在這樣的問題上耍賴,便抬手,見其手心湧出水紋般的霧狀光暈,朝著珂媟灑落而去。霧狀光暈接觸到珂媟的瞬間,一下子爆開,彌散開的霧氣將其包裹住。
「你問吧。」
想著想著,忍不住眼眶紅了,緊緊地咬住嘴唇,帶著少女感的臉蛋崩住。以前她是不掉眼淚的,但是現在,掉起眼淚來,怎麼都忍不住。現在,她大多的情感,還是空虛,無力的空虛,感覺上,是自己被拋棄了,顯得那麼無情地拋棄了。很卑微,她覺得自己快要卑微得只剩下「珂媟」這個名字了。
「多麼希望,有一束光……」
「不是。男人女人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我不需要身體上的慰藉,需要的只是心裏的羈絆。誰帶給我那樣的羈絆,我便會喜歡誰。」
「怕……」珂媟扭捏著,同她性格出入很大,「大守啊,在做那種事之前,還是要培養感情的吧。培養感情……」她覺得自己臉紅了,為了不讓溫早見見著,就別過頭,「下次,不要那樣了。還是覺得,要我喜歡大守,大守也和_圖_書喜歡我才行。培養感情,還是要培養感情的。」
「你喜歡我戴還是不戴?」
「我希望,快點結束吧。」
「啊呀。」珂媟說不明白的情緒讓她發出奇怪的聲音,這麼完后,她尷尬地捂住嘴。她眨了眨眼,「但我總覺得大守是為了照顧我,會不會太委屈自己了。」
「是啊。」溫早見目光始終落在書上。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來,甚至連神情都沒有一點波動。
霧氣散盡后,她才勉強收掉尷尬。
「……」
溫早見瞥了她一眼,「怕我吃了你?」
「那不會太理想了嗎?」
溫早見看了她一眼。姑娘的眼裡並無惡意,滿滿都是對她的好奇。「來了,後來又走了。」
「那……以後不戴了。」
溫早見饒有興緻地問:「你在想什麼呢?」
「是啊,一起來的嘛,也要一起走。」
「明明不是我的錯,卻只有我承受後果。」
身處霧氣中的珂媟被嚇了一跳,但是接著她便感覺清清涼涼,像是細柔之水在全身淌過,帶走了污穢與不堪。她這才恍然明白,原來這就是大守說的幫我洗澡啊。這現實,與之前腦袋裡臆想的東西形成對比,珂媟整個人變得難堪起來。她覺得是自己的思想太過輕浮了,才會浮想聯翩、想入非非。
「腦袋出問題了嗎?」珂媟耿直地問。
溫早見問:「為什麼閉眼?」
「不要叫我小姑娘,我快十八了。」珂媟不滿地嘟囔道。
溫早見也聽出來了,並且很清楚,珂媟渴盼著自己的回答,也清楚,看似開放實則保守的珂媟認定了自己。她無法去掩蓋自己傷害了珂媟的事實,也做不出吃干抹凈的事,但到底該如何面對,她其實也不清楚。她腦海里不停地回蕩著那句話,「要愛自己,才有資格愛別人」。
她們出了門,在落星關的大道上閑散前進著。
溫早見這才將目光抬起,「怎麼說。」
「總覺得很危險啊。」珂媟不好意思地說。
「這樣啊……感覺境界真高呢。大多數人,或許還是局限在身體和本能上吧。」
「有始有終?」
現在,親眼看到了,她才明白了。她很想找一大堆修飾,在自己心裏將溫早見的美麗銘刻,但不論她如何去想,落到心裏,都只剩下一個「好看」。是啊,哪裡需要什麼修飾,越多的修飾,顯得越是縹緲,越是縹緲顯得越是不切實際,越是不切實際顯得越是蒼白無力。珂媟知道,溫早見不是不切實際的,因為她就站在自己面前,是可以觸摸的;也知道,溫早見不是蒼白無力的,因為她那麼奪目,那麼地充滿生機。
珂媟兀自想了些莫名地,和_圖_書試探著問,「大守不高興嗎?」
「我在想你在想什麼。」溫早見笑答。
「我覺得她還會再來。」
「以後還會戴嗎?」
「可不是什麼秘術。」
珂媟下意識說出了心裡話,「感覺很害羞呀。」
「為什麼你沒有跟著一起呢?」
珂媟到底是少女,到底是懵懂著的。她心撲撲跳得越來越快,心裡頭的空虛無力一下子被驅散,留下的是害羞與緊張。
珂媟繼續說,「我還不知道什麼叫愛自己,所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愛上大守。不過嘛,我還是想知道,那晚上,大守為什麼要那樣做……」
珂媟鼓起勇氣,看過去。啊……好美啊。這一瞬間,珂媟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麼觸碰了。看著溫早見的雙眼,像是看著萬里不見人,千山無走鳥的北海雪山。明明都沒去過北海雪山,卻像親眼看到了一樣……珂媟感覺,真的好神奇,想著,要是能一起看雪山就好了。
「你那位前輩說得很對呢。」溫早見眼瞼低垂,「要愛自己,才有資格愛別人……」她的手緊緊捏住,又鬆開。
珂媟顯得有些遺憾,「但是現在落星關已經封閉了。想來也來不了了吧。」
「……一起來……」
真希望能和大守建立起羈絆啊……
「為什麼啊,如果是我,我會覺得失落。」珂媟緊著眉毛說,「一件事,有始有終才是最好的吧。」
「也沒什麼可以說的。」溫早見無法這麼直接地提起那個女人。
她其實很清楚,當決定了不再戴上那副面罩時,就同過往道別了。
「或許吧。」
「想學嗎?我教你。」
珂媟性格外向,但並非大大咧咧,也還是會以少女的態度去思考,「恨啊,」她想起那個晚上,「第一次,就那樣了,怎麼能不恨呢。在南大郡的時候,我認識一位很厲害的前輩,也像大守你一樣,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她以前同我說過,每個人都要學會愛自己,才有資格去愛別人。」
溫早見眉毛一突,心頭微動,「為什麼問這個?」
「一起走。」
溫早見平淡地說,「他們覺得一個姑娘跟五個男人住在一起不太好。剛好我是一個人,也有些無聊,你過來陪陪我,沒什麼問題吧。」
現在,有著珂媟當面發問了,她已無法逃避。
「啊!?」
珂媟感覺自己被撕破看穿,執拗地性格讓她硬著頭皮反問:「你在想什麼呢!」
「是呢。」
「啊……」珂媟聽著溫早見的回答,一時間也無法知道自己是失望還是釋然。「也就是說,大守對我並沒有感情咯?」她這樣問,實則是在試探溫早見之後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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