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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虎子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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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那一日,幼虎沒了窩 第122章 應山賊

第二卷 那一日,幼虎沒了窩

第122章 應山賊

這夥人的老大,正是方才那名用手中長矛掃翻三名許鄉青壯的男子,也是這伙應山賊當中唯一一個好好梳理髮束的人,不似其他人那般蓬頭散發。
害死他家的兇手,身份顯然很不簡單,想要報仇,他就必須掌握一支忠於他的力量。
「可不是嘛,聽說魯陽趙氏聯合了魯陽、葉縣兩地的商賈,創立了魯葉共濟會,跑到汝陽去跟河南鄭家爭鬥,把人家鄭家從汝陽趕了出來……這勢力,怎麼說被人殺就被人殺了呢?」
見此,趙虞像方才那樣恭維道:「我知道,諸位是應山的英雄好漢……」
『這人……』
「什麼?」那男子再次露出了驚愕之色。
「寨里那幫人每日只管吃酒吃肉,誰也不願幹活,正好缺人手砍柴、燒水、煮飯……」
偷偷打量了幾眼面前那人,趙虞暗暗想道。
趙虞剛喊了一聲,就被一名應山賊拍了一下腦袋:「叫老大!」
「……」
彷彿是猜到了靜女的想法,趙虞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低聲說道:「看不下去,那就別看。你我眼下哪有工夫去同情別人?……先確保咱們能活下來,不至於在這個冬天被凍死。」
在這群凶神惡煞的應山賊面前,村裡的那些青壯們再沒有方才在趙虞面前的盛氣,護著村裡的老弱婦孺聚在村中的空地上,眼睜睜看著那些賊寇搶奪他們的食物。
看著那些屍體,靜女不忍地別過了頭。
『……』
可沒想到,作為一夥應山賊的頭頭,這名目測三十上下的男子居然反過來勸他。
和_圖_書著,他走過趙虞與靜女身邊,招招手說道:「來,我帶你去見咱們老大。」
「我知道。」
因為許村的屈服,這伙應山賊滿載而歸,用從村裡搶來的兩輛驢車,裝了滿滿兩車的食物,在歡笑聲中揚長而去。
在這幾名應山賊的勸說下,那男子上下打量了幾眼趙虞、靜女二人,旋即無所謂地轉過了臉:「一日是賊,終生是賊,你兄弟若不怕日後時時刻刻提心弔膽,生怕有官府派兵圍剿……隨便你吧。」
「小子,你說,要投奔我等?你知道咱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么?」
說得這麼不給自己面子,附近幾名應山賊都有些尷尬,訕訕地看向那名男子:「老大,你……」
然而,那名男子卻沒理睬他們,朝著趙虞二人說道:「小子,帶著你弟弟去投奔別處吧,倘若投奔了我等,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出息了……去吧,帶你弟弟離開這裏,我可以給你們一些食物。」
好人?
但當時趙虞的心中,卻忽然又生出了一個別的想法。
『……』
聽著趙虞聲情並茂的懇求,有幾個一猜就知道是宛南出身的應山賊在旁忍不住插嘴。
「奇怪了,魯陽趙氏在那一帶可是相當了不得的啊……」
「行了。」
「老大,就收了這兩個小崽子吧……」
途中,他私底下有些不高興的靜女,告訴她委身於賊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
此時,從旁有一名應山賊插嘴道:「老大,我好像聽說過此事,魯陽的鄉侯好像確實死了,和*圖*書一家四口連帶著家中上上下下的僕從都死了,據說現在魯陽一片混亂……」
「都不在了。」趙虞低了低頭。
這幫人……怎麼那麼清楚這些事呢?
「兄長……」她偷偷拉扯著趙虞的衣袖,欲言又止。
聽著那些應山賊議論紛紛,趙虞心中著實古怪。
「是,是,陳老大。」趙虞連忙改口。
拍了拍靜女的手背,趙虞低聲安撫道:「我有分寸的。」
「什麼?」那男子聞言一愣:「魯陽鄉侯死了?」
「是啊是啊,從宛南逃到這邊,這兩個小崽子也怪不容易的……」
惡人?
「來了。」
片刻后,趙虞與靜女二人便被那名應山賊帶到了他們一伙人的老大面前。
趙虞驚訝地抬頭看了一眼對方。
『這個人,應該不是平民出身……』
在村裡,其餘的應山賊正在挨家挨戶地收刮東西,錢、糧、家禽、還有村裡腌制的肉等等,通通不放過。
從旁,另一名應山賊睜大眼睛問道:「真的?真他娘的……我雖厭惡魯陽人那副嘴臉,但魯陽鄉侯……這是個好人啊,怎麼就死了呢?」
此時,遠處傳來了那名應山賊的喊聲:「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呢?快過來。」
他這番違心的恭維,聽得那名應山賊很是受用,連帶著臉上的兇狠之色也退去了許多,只見他上下打量了幾眼趙虞,問道:「小崽子,你倆不是本地人吧?」
按捺心中的驚訝,趙虞搖搖頭說道:「我兄弟倆就是從魯陽與葉縣過來的。……魯陽已經不收容難民了?m.hetubook.com•com據我所知,似乎是主持收容難民的魯陽鄉侯死了……」
一聽這意思,趙虞立刻猜到眼前這名應山賊顯然是宛南人出身,他稍微權衡了一下,說道:「我兄弟是樊城人。」
畢竟山賊可不會管你是不是難民,是不是有路引。
「可是……」靜女一臉難以接受:「他們是惡人啊。」
他們不敢反抗,因為方才反抗的人,都已經被殺死了,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村民就是前車之鑒。
據他偷偷觀察,眼前這名手持長矛的男子雖然是這伙應山賊的頭頭,寬面濃眉,雙目炯炯,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身上的氣質,趙虞都感覺與山賊格格不入。
「陳大叔……」
「你父母呢?」
那應山賊聞言眼睛一亮,連忙問道:「小子,你倆是哪的?」
此時在不遠處,那名叫做陳陌的山賊頭頭,默默地看著趙虞與靜女,若有所思。
此時,那男子開口了:「你兄弟二人,是樊城一帶的?」
趙虞搖搖頭說道:「我兄弟二人運氣不好,到了葉縣,恰逢葉縣的老縣令過世,整個葉縣也是一片混亂……」
「樊城啊,哦。」那名應山賊臉上的興奮之色退去了些,點點頭說道:「我是襄鄉的。」
倘若放在之前,他此刻肯定是順水推舟,感謝后拿著食物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但方才他仔細想過了,魯陽、葉縣不可去,昆陽這邊對待難民也是極力排斥,眼瞅著寒冬將至,他忽然覺得,投奔應山的賊寇未必不是一個辦法——至少能讓他們挨過這個冬季。和*圖*書
不過眼下他卻顧不上思索這些,懇求那名男子道:「這位大叔,求你了,就收留我兄弟二人吧,燒水煮飯我兄弟都能做,只求能混幾口吃的,這些日子,我跟我弟弟上頓不接下頓,昨夜下雪時,我倆只能躲在樹林里……」
方才為了防止那名應山賊傷害他們,他靈機一動喊出了那樣的話,可眼下趙虞仔細想想,卻感覺投奔山賊似乎也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暗想著,趙虞故作喜出望外,感謝道:「多謝大叔!……大叔怎麼稱呼?」
想了想,趙虞低聲說道:「話雖如此,但我兄弟已沒有別處可去了,我兄弟一路前來,無人收容,到了縣城,縣城的縣卒向我等詢問路引,我兄弟哪有路引……」
那男子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兄弟二人可以投奔魯陽、葉縣的工點,魯陽與葉縣兩地,均設有收容難民的工點……」
趙虞淡淡笑了一下。
那男子沉默了片刻,旋即開口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么?」
在愣了片刻后,那名應山賊嘲弄道。
「是的。」趙虞點點頭說道:「我叫周虎,這是我弟弟周靜,我倆是從宛南逃難而來的……」
『這人……真的不像一個山賊。』
趙虞點頭說道:「我兄弟二人是從宛南逃難而來的。」
「好傢夥,這肯定有什麼陰謀吧?魯陽的鄉侯死了,葉縣的縣令也死了……」
趁著那人走遠了些,靜女趕緊一把抓住趙虞的手,小聲說道:「少主,咱們趕快趁機跑吧。」
靜女欲言又止,幽幽地小嘆一口氣。
他父親魯https://www.hetubook.com.com陽鄉侯是好人吧?他母親周氏是好人吧?結果怎麼樣呢?
給靜女使了個眼色,趙虞拉著她走了過去。
聽著一群應山賊你一句我一句的貶低魯陽人,稱讚魯陽鄉侯,趙虞心中著實感覺有點古怪。
從旁,那幾名應山賊也是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趙虞點了點頭,認真說道:「諸位是應山的草莽豪俠、英雄好漢……」
那男子瞥了一眼趙虞,淡淡吐出一個名字:「陳陌。」
「跑去哪呢?沒有路引,又頂著難民的身份,咱們到哪也不會有人收留,唯獨……」
『他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聽到這話,男子身邊有幾名應山賊咧嘴笑了起來,然而,趙虞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那名男子打斷了:「不,我們是應山的惡寇,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的惡寇……」
而趙虞與靜女二人,也像其餘應山賊那樣,背著臘肉、米糧等許多東西,跟在驢車后,朝著應山賊的賊窩而去。
「宛南?」
或許,他可以想辦法一點一點收服這群山賊,逐步積累屬於他趙虞的勢力?
顯然,她並不認可趙虞為了活命而投奔山賊,畢竟在她看來,像趙虞這般尊貴的人,豈能落草為寇呢?
那男子,不,那陳陌皺皺眉,似乎覺得『陳老大』這個稱呼不怎麼好聽,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此時,那名男子抬手打斷了幾人的話,又對趙虞說道:「葉縣呢?葉縣也不收容你兄弟?」
而在趙虞跟陳陌等幾名應山賊交談的時候,靜女則是心驚膽顫地看著村裡。
趙虞眼眸中閃過幾許思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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