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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個小名，叫什麼來著……

隨即有個漂亮小姑娘乖巧的走出來，喊了一聲哥哥，周離也點頭說了句『你好』，印象中最近些年每年他們都是這樣打的招呼。

「你還想再玩嗎？」周離有些頭疼，「再放下去槐序要把人家超市搬空了。」

往年他們家的年飯都是在酒店解決的，那時姜姨還在上班，廚藝遠沒這麼好，是因為這兩年周離和祝雙連著上高三，她才辭職在家照顧他們，於是廚藝突飛猛進。

「新年快樂。」她說。

「泡菜？」

周離也揮著手，隨即轉身踏出小院。村落房屋交錯，他順著中間彎彎扭扭的濕潤小路，只一個轉角就消失在鄭芷藍視線中。

「不玩了。」

周離放下包，從裏面拿出一罐泡菜，說道：「我朋友家的，很好吃，我帶了點回來。」

「真好看。」她說。

……

鄭芷藍偏愛一種點燃扔地上會轉圈圈的小煙花，平均五毛錢一個，會迸發出七彩亮光，她放了一個就站在ｈｔtｐs://wwｗ•ｈｅｔｕbｏｏｋ.cｏｍ•ｃom旁邊靜靜的看著它燃放發光，等光芒熄滅又放一個。

居然還有不少人趕集，街道兩旁的商鋪、館子大多也都開著，裏面坐著有人。前幾天老周的話儼然已經一一應現了，可好多人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我醒得早，習慣了。」鄭芷藍自覺起身為他讓出位置，「冷嗎？」

「……」

只是周離記得自己只買了四桶『火樹銀花』，可不知為何卻放了一桶又一桶。

「快上桌了，開飯了。」

周離換下槐序，將車徑直開回他們家在市中心的另一套房子，卻不光是為了停車。從昨天開始老周家的其餘三人就已經回到了這套房子，因為按照姜姨和她前夫的約定，今年祝雙的雙胞胎姐姐會來姜姨這跨年，去年是祝雙過去，他們兩姐弟輪換著來。

「嗯。」

「快十點鐘了。」周離說。

其實周離還是更喜歡那套老房子，那邊更有生活的氣息，也可能https://wｗw•ｈｅｔubook•cｏm.ｃｏｍ是他住得更久的原因。

反正不叫祝二、祝兩、祝對、祝貳這類的。

「有點。」

醪糟湯圓，一個碗里兩個荷包蛋，甜度剛剛好，一口下去渾身暖和，驅散清晨的寒意。

「嗯該睡了。」鄭芷藍扔出了最後一個轉子煙花，並看著它出神。

鄭芷藍坐在堂屋等他。

「新年快樂。」周離也說。

咔的一聲，門開了。

付多少，他沒說。

這可能是她看得最清楚的煙花了。

「對。」

在他們吃飯的時候，槐序便在這個房子里亂轉，念念叨叨，什麼這個房子更豪華啦，你的房間里只有一張床可怎麼辦啦，小區環境更好啦……

互相道了晚安，周離回房，鄭芷藍則拿出錢拜託槐序送到那些被他光顧過的超市中去。

周離覺得在家吃的年飯比在酒店更溫馨些，雖然可能味道欠點。

「不用了，自己下山快些。」

姜姨笑容燦爛，對他說：「回來啦，路上堵不堵車？」

「胡說和-圖-書什麼呢？」槐序即使在雜音中也清晰捕捉到了對他不利的話，「我都是每家拿一點的！」

回房的時候老妖怪還意猶未盡，一個勁對周離說：「明天咱們回雁城是不是還可以放？我覺得那種大煙花死貴死貴的，還沒有小煙花好玩，我們只買小煙花就行了……」

小坪鎮。

至於祝雙的姐姐……

周離沒回答，專心醞釀睡意。

槐序明顯不太情願，他是個慣偷，但也同意了，並且沒要鄭芷藍的錢——他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會在半夜的時候偷偷跑去掃碼支付。

到雁城已經中午了。

而在鄭芷藍眼中，一切都是閃動的光影，她藉此想象著它的模樣，認真聽著那些聲響，當聽見身邊的周離或是槐序笑著談論，她也就跟著輕笑。

鄭芷藍抬起手對他揮了揮。

「過年是該吃點泡菜。」

周離實在不熟悉，平均每兩年只看見她一次，每次最短兩天、最長四五天她就會回錦官，平常都是姜姨帶著祝雙上錦官看她，周離甚至連她叫https://m.hetubook.com.com什麼名字都忘了。

鄭芷藍很早就起床包湯圓了。周離是要早走的，他要回去趕午飯，過年容易堵車，而他畢竟沒有楠哥那麼大的膽子、敢上高速。可他起床時鄭芷藍已經在燒水了。

路上果然堵車，特別是沿途的村子，除夕是逢場的，街道本就窄，還有攤位和摩托車佔道。

吃完后，周離回房收拾了屋子，隨即背著背包下樓。

「太謝謝了。」槐序樂呵呵的重複，「我猜我最多吃得上一兩塊，還得偷偷的。」

大煙花適合觀賞，小煙花才好玩。

煙花再美，也有熄冷的時候，院子很快恢復黑暗安靜。隨著大門發出的吱呀酸響，門口的一片光亮也迅速變窄並消失。

「有點，你不坐這烤火嗎？」

「咚咚咚。」

「我要下湯圓了。」

「好。」

這套房子比學校旁邊那套更大，房間也要多一個。

次日，除夕。

「太謝謝了。」周離想了想，「我猜這會成為我們全家過年這幾天桌上最受歡迎的菜。」

槐序不吭聲，生悶氣和*圖*書。

「我給你們準備了一罐泡菜，我看你們愛吃。封好了的，不會灑。」因為一句『新年快樂』，小姑娘臉上帶上了淡淡的笑意，但說到這又有些不好意思，「我這裏沒什麼好帶的，我想香腸臘肉那些都不算稀奇，你們不要嫌棄。」

冒菜店卻關門了。

「對。」周離想了想，又認真的補充了句，「真的很好吃，還可以解膩。」

周離看向彷彿遭受了重大打擊的槐序，幸災樂禍：「這可怪不得我啊，這是天意！」

「妹妹也在！毛毛，哥哥回來啦！」

其他小煙花也一直玩不完。

「騎馬下山吧？大黃會把它帶回來。」小姑娘臉上的笑意又稍稍增多了一分，微不可察。

大煙花畢竟離得太遠，有儀式感卻缺乏參與感。小煙花就不同了，每個人都可以放，然後近距離慢慢欣賞它的綻放、從容的拍照記錄，透過煙花還看得到對方的臉。

最好看的當屬圓柱形的『火樹銀花』，迸發出滿院的火花，七彩絢麗，劈啪作響。

「怎麼不叫我？」周離走到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