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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凌之隨著起身，微笑道：「那麼越兄不是已有定論？之前由於對孫奔之事袖手旁觀是對是錯，實際是不想看西郡主無辜遭難吧。」

樂越嘿嘿笑了兩聲，沒說什麼，拖著昭沅出門。

樂越道：「我在懷疑，郡主招親這件事，是否另有文章。」

它很講義氣地只說了自己，沒供出琳菁。

「搬出朝廷，嚇唬得了誰？咱們常年江湖道上走，哪個不是嚇大的！」

他抬起右拳，砸了砸額頭：「罪不應牽及子女，我這樣做實在有違俠義之道，可又茫然不定，不知道究竟該如何。」

昭元拍打著龍尾，用力地升高再升高，飄到九邑城的上空，來回仔細地看了又看。下來之後，它拿樹葉變成一張紙，用爪子在上面劃出九邑城的布局。

樂越又在城西的小街上轉了轉，民宅中都一片祥和，未見有什麼異常。

商景跟著他一起晃晃腦袋。

昭元疑惑問：「怎麼了？」

琳菁目送他們出去，疑惑道：「這兩天樂越搞什麼？神神秘秘的，難道西郡主招親，真有什麼不對？」

未幾，先帝病逝，崇德帝和韶登基，和韶體弱多病，常務精力料理朝政，朝中重臣弄權，地方郡王勢力坐大，這才有了四王鼎立分據天下的局勢。

十八日傍晚，樂越拖著跑酸的腿剛走到行館門前，便見有匹駿馬從街道的一頭飛奔而來。

杜如淵、洛凌之、琳菁和應澤都還在或慢條斯理或狼吞虎咽地吃，琳菁瞪大眼看著樂越和昭沅推碗起身：「你們要查什麼這麼積極？」

昭元無奈地看著她：「想起了一個新學的詞，叫欲蓋彌彰。」

杜如淵故作高深地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

琳菁很鬱悶。

是那位文家少爺文霽。

馬匹挾著煙塵直衝向行館的大門，樂越拉著昭沅避到一旁，馬上的人身著錦衣，侍從打扮，在大門前一丈處勒住馬勢，取下身後北的弓箭，搭弓引弦，錚的一聲，一枝羽箭綁著一封書信牢牢釘在行館門匾上。

昭元跟著樂越又出了行館，再到街上四處看了看，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掏出那塊鐵牌，向它道：「這塊牌，是兵營中用的編號牌。」

十余年前，天下只有三王，安順王和氏，忠義王百里氏，孝賢王杜氏。

洛凌之道：「孫奔是個將才，若以復讎之事與他結盟，他定會助你。」

四月十三日清晨，吃完早飯後，杜如淵提議先為後面的三輪篩選商討下戰術。三輪篩選分別是武藝，韜略，和品行，距離第一篩尚有半個來月，目前最重要的是多方面地搜集情報。

琳菁更鬱悶。

樂越卻在城西一直逗留到天快黑才回去，各家店鋪都逛過，最後還帶了幾斤烙得脆脆的蔥油千層餅回去。

昭元依舊一臉茫然，樂越解釋道，凡間的兵營在招募兵丁時，都會發這種牌子標識m.hetubook.com.com身份。

樂越小聲說：「等出去了再和你說。」

琳菁道：「西郡的郡王夫婦被人殺了，防止北郡的人藉著招親的機會混進來，所以才處處暗樁城外重防吧。」

昭沅欽佩地聽樂越分析，最後樂越總結：「所以孫奔從來不在我的調查範圍之中。我要查的，是其他的陰謀。」

鐵牌一面刻著「甲」，一面刻著「十二」兩字，穿著一根普通的麻繩，樣式老舊。

昨天你鬼鬼祟祟爬回被窩，猜不到才怪。

樂越最後搭著昭沅的肩膀說：「我和昭沅一起，每天到行館外逛逛，留意城中和周邊的情況。聽點街頭傳言之類。」

樂越抱抱拳頭：「那文公子趕緊去吧，我們先進去了。」

樂越皺眉沉思片刻，把圖紙收進懷中。

昭元只能乖乖地閉嘴。

這倒是個意外，樂越記得綠蘿夫人在論武大會上曾對他賞識有加，不知道現在還認不認識他。南宮夫人，再加上綠蘿夫人，昔日的江湖三美，這次論武大會竟然可以看到兩位。

查到孫奔要用什麼陰謀報仇，然後阻止他。

上午，他們便按照分配各自行動。應澤選擇留在房裡吃點心睡覺。

樂越撫摸著下巴：「這就是疑點！」他把茶點向昭元面前推推，「多吃點，吃飽了我們出城看看。」

樂越道：「沒，只是吃了點土。」

樂越怔了片刻，嘿地一笑：「洛兄果然會開導人，佩服佩服。」

洛凌之亦沉默了片刻，方才緩緩道：「大家都是朋友，你的身世是否告知杜世子會好些？」

樂越轉了轉牌子：「故意的，或臨時趕製不出來，都有可能。還有，知客齋的文書很有問題。」

不遠處的屋脊后，琳菁死死按住昭元，不讓它掙扎。

偷聽不好。琳菁豎起一根指頭抵在唇邊，低聲道：「啰嗦什麼！知道樂越有什麼難處，幫他排憂解難，難道不是你應作之事？為了盡責，偷聽一下有什麼關係。」

四月十八很快到了，這幾天內，樂越和昭沅東奔西跑，逛遍了九邑全城。

幸好，樂越和洛凌之是回房去睡覺，徑直跳到院中走了，自始至終沒有發現他們。

昭元在四處城門的城牆上點了幾點：「這些地方的城牆上都有兵卒把守，不過我在天上沒被發現。」

后，百里氏作亂，安順王奉旨討伐，百里齊手下副將白震和周立投誠，斬殺百里齊全家有功，先帝遂封白震為鎮西王，周立偉平北王，把原忠義王百里齊的封地一分為二封賞給鎮西王和平北王，孝賢王杜氏改封定南王，東有京城，帝王所在，故而安順王未改封號。

昭元的記性甚好，連曲折的小街都畫了出來。

樂越仰頭看著月亮，半晌道：「洛兄，我心中堵著沒說的事情，琳菁和昭元不知，但你應該知道。」

九邑城是ｈttｐs://ｍ.hｅtuｂoｏk•coｍ.com個四方形，東西南北皆有城門，共有九條主街，郡王府和行館都在城北，市集驛館多集中在城南，城東多為富戶的豪宅，城西多是尋常老百姓居住，房舍矮小，多小巷，接道不甚乾淨。

回到行館，琳菁就把昭沅拉到一邊，問今天它和樂越都查到什麼了。

知客齋中坐著兩三個文書打扮的人，樂越說明來意，那幾人問了他的姓名及住所的房號，取了一塊鐵牌給他。

昭元道：「那他們為什麼要裝成文書，還要發這種牌子給我們？」

樂越帶著昭沅，在幾條街上逛了逛，又到了北城門前。城門口等著進城的人還排著老長的隊，樂越和昭沅在靠近城門處徘徊片刻，便有侍衛過來問：「為何在此逗留？」

樂越拍拍衣服站起身：「仇一定要報，可我不能用這種低三下四的手段，將來真要混出名頭，做過這種事，都不好意思抬頭。」

「……郡主？」

四周的空地上已聚攏了一群人，行館中的人不少也起到了門前。樂越和昭沅目送那一股馬後的揚塵漸漸遠去，文霽上前幾步：「方才那人沒傷到二位吧。」

文霽瞧了瞧羽箭，道：「在下只是一介草民，身無官職，前來西郡，只為求親。在下冒昧請教軍爺，光天化日下，手執兵刃，意圖毀壞官府行館，驚擾平民，按照律例，是否有罪？」

侍衛道：「九邑成任何人都能隨便進出，只因最近進城人太多，方在進城時稍微盤查，好區分是不是來參加招親會的，出城則不會如此。」

昭沅跟著樂越出了行館來到大街上，期期艾艾地向樂越道：「對不起，昨天晚上，我有在偷聽你們講話。我只是想幫你忙，你不要生氣。」

樂越摸一摸下巴：「展示還沒有頭緒，先隨便看看。」

城西都是尋常人家的住處，主街上有矮小的店鋪，樂越轉到一間茶棚內花五文錢和昭沅喝了兩碗大碗茶，與攤主搭訕說了幾句話，問到近來生意如何，攤主道：「本來，王爺被害，城中人心惶惶，都說要打仗了，趕著往臨縣或南郡逃，生意很難做。還好後來郡主招夫婿，人反而多了，買賣也好了，但願郡主這回能找個百戰百勝的勇將軍。」

樂越問：「在下一行有好幾個人，是否美人都要領一塊牌子？」

洛凌之道：「我等乃凡人，非仙非聖，心中有了仇恨，就很難放下，但還是要謹慎冷靜行事，以免因一時偏頗，誤作錯事，越兄你以為安順王是你的殺父仇人，你手中無權無兵，何以對付權傾天下的王爺？」

昭沅不明所以，任由樂越拖著，直奔城西。

九邑城的城北和城西有山，城東城南則一片平坦，只有荒野，農舍農田和樹叢，有條河從城西流過，樂越問：「那麼，在九邑城四周有沒有兵卒把和-圖-書守？」

「城裡覺得有點悶，想出城逛逛，但看這裏好像『嚴戒』了，是否需要什麼文書令牌才能出去？」

樂越抬頭看天，星河璀璨，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比方才輕鬆許多。

再向洛凌之，洛凌之繃著那副淡然又清高的死樣子說：「未經查實捕風捉影之事，在下不敢妄言。」

其中，杜氏因涉嫌謀反而獲罪，外戚叛亂，國師鳳梧在先帝面前保得杜郡王性命，杜郡王平外戚之亂，重獲王爵。

孫奔對白家的報復，應該就是先娶郡主，用白家的兵滅了周家，奪回他父王應有的東西，再和郡主說其實你爹是我的殺父仇人，我是來報復的。讓郡主驚訝悲痛而死，然後再去打敗安順王，最後去打皇帝。

樂越道了謝，帶著昭元出門，掂掂鐵牌，反覆看了看：「果然如此。」

樂越道：「假如告訴了杜兄，會拖累他們父子獲罪，但加入待在西郡，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昭元和樂越一直轉到天黑才回到行館，琳菁，洛凌之，杜如淵和應澤都在房中，彼此說今天的收穫時，樂越先說了今日見聞，又說感覺很蹊蹺。

昭元點頭，變回龍形，趴在草叢中念起駕雲咒，今日經過應澤的教導，它的法術一直在長進，已經可以扯出一朵稍大的雲了，趴在上面，恰好被雲擋的嚴嚴實實。

杜如淵插話道：「我倒是聽過一個傳聞，不知是否屬實。西郡王手中，握有安順王的一個把柄。所以西郡雖然勢力最弱，但仗著安順王的忌憚，也與北郡南郡分庭抗禮了十幾年。」

「不過，」琳箐興高采烈道，「回來的時候，讓我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我們在紫陽鎮碰見的那個被拋棄的少女原來是南海劍派的女弟子。她現在就在西郡王府內。因為她的師父，南海劍派的綠蘿夫人是郡主的遠親。郡主特意請綠蘿夫人前來，可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吧。」

北城門錢依然人很多，樂越和昭元徑直出了城門，沿著城牆根走了幾步，空曠曠的，未有什麼異常。他們又向郊野處走，走到一處僻靜的樹林，樂越左右看了看，向昭元道：「你現在能不能駕雲，到天上去看看九邑城和城邊四周的情況？」

她看向杜如淵，「喂，杜書呆，你好歹也是未來的謀臣，有沒有看出什麼？」

樂越道：「我明白，可自從在紫陽鎮得知真相后，我竟覺得，西郡王今天的下場不值得同情，我明明知道孫奔來西郡，並不是為娶郡主，而是來報仇，也只袖手旁觀。」

樂越向侍衛道了謝，轉身回行館領牌符。

趕到門前來圍觀的其餘參選人亦三三兩兩、議論紛紛地轉身回去。

樂越回到房中，輕手輕腳地躺下，發現枕邊只有應澤在呼呼酣睡，昭沅竟然蹤影不覓，不由得有些奇怪。他躺下后不久，感覺被角處有熟悉的如東hｅｔuｂｏｏk.com.com，是圓滾滾的小龍輕輕地一點點頂開被子鑽進來，還帶著點夜霧和露水的氣息，最後趴在枕頭邊緣。

杜如淵破天荒贊同琳菁：「加入西郡這邊全無防備，才蹊蹺。」

樂越轉頭，原來說話的是老相識南宮少爺。

道了聲告辭，和昭沅一道進入行館。

他話剛落音，門匾上的羽箭突然猛地顫動，倒射而出，一條人影自門內飛出，衣袖一揚，卷過羽箭，抬手接住，轉身落到地面。

琳箐自言自語道：「難道樂越是想查北郡有沒有趁機混入細作到城中趁著這次機會徹底端掉西郡王府的勢力？」

這種情節，說書的段子里或戲文中經常出現，一點也不新鮮。

文霽拿著那枝箭又看了看：「這叫作下馬威么？還是速把它交給郡王府為好。」

昭沅回答：「沒查到什麼，就是四下逛了逛，樂越老問一些關於城中近日的情況。」

昭元努力地回想了一下那幾人的模樣，遲疑地說：「你覺得他們太黑？」

洛凌之道：「假如在紫陽鎮查的事確實無誤，那件事關係隱秘，白、周二人當時大約並不知情。」

琳菁又補充道：「我，我是來看看洛凌之的，沒別的什麼。」

洛凌之和樂越轉過身，琳菁趕緊按住昭沅的腦袋，嗖地縮回屋脊后。

昭元不解的道：「那為什麼給我們的也是這種牌子？」

樂越身邊有個聲音道：「看樣子北郡的不義已招天怒人怨，就算做不了郡馬，也當為西郡出一份力。樂兄你說是不是？」

洛凌之在他身側坐下，道：「越兄，你是否有心事？出了紫陽鎮后，就見你悶悶不樂。」

昭元搖頭。它仔細查看過，沒有發現異常。

樂越便沒再多說什麼。

昭沅覺得很有可能，但它不能肯定。

樂越心道，正因這樣，北郡才敢肆無忌憚地毒死西郡王。誰會願意一輩子被旁人要挾，安順王肯定站在北郡那邊，巴不得西郡王府早點完蛋。

樂越道：「嗯，我知道。」

郡馬參選報名在十八日截止。

杜如淵道：「半夜出去溜個彎早上胃口果然好些。」

杜如淵和洛凌之都道這樣分配很妥當，沒有異議。唯有琳箐不大樂意，她很想和樂越一起每天去逛大街。如果她說要換，昭沅一定會和她換，可昭沅實在不適合跟洛凌之一起做查探來歷和武功高低的事情，而且，她不是樂越的護脈神，不可以越俎代庖，插手昭沅該做的事情。只能也表示贊同。

昭沅心裏牢記著昨夜樂越要和他一起去查秘密事件的話，按耐著期待同樂越一道出了行館后，方才小聲問：「你昨天說得想查的事是什麼，該怎麼查？」

其中一位文書答道：「不用，少俠和隨行的人出入城門，只需這一塊牌符即可。」

樂越稱讚地敲一下桌子：「你很行啊，有長進！說的不錯，那幾人膚色黝黑雖然瘦，但看起來很hetubook.com.com精悍，手骨節和筋絡突出，有粗繭，憑我樂大俠閱人多年的銳利雙眼判斷，絕對是習武之人的手。」

這段舊事，世人皆知。

「北郡那邊囂張得可惡！」

錦衣人打量文霽片刻，冷笑一聲：「看來這位就是所謂的江湖人士了，功夫不錯。我只是奉命傳話，倘若你覺得有違律例，可前往衙門報官。信已帶到，我先告辭。」

行館負責發牌符的地方叫做知客齋，就在進了大門后左首一側的廂房中，經行館侍衛的指點，樂越和昭元順利地到了門前。

昭沅跟著樂越又出了行館，再到街上，四處逛逛后，樂越領它進了一家茶樓，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坐下……

第二天吃早飯時，樂越趕著再出去查事，吃得飛快，昭沅努力跟上，待樂越放下碗筷時，它咽下了最後一口粥，掏手巾擦擦嘴。

琳菁和洛凌之再說起今日探查的情況，那位南宮少爺南宮苓已經到了，還特別來拜會他們，樂越當時不在，但南宮苓見到了杜如淵，更有收穫，攀談良久后，滿足的走了。

昭沅觀察他的臉色，小心翼翼道：「我們這幾天出來，你是不是想調查孫奔？」

「毒死郡王，還上門挑釁，倘若朝廷姑息，這才叫沒有王法！」

樂越有些好笑，閉上雙眼，很快進入夢鄉。

樂越分配打探情報的人手。琳箐和洛凌之一組，負責查探各參選人詳細來歷，武功高低。杜如淵和商景負責收集細看江湖雜報等各種小報及西郡王府近日的動向。應澤殿下屬於任意人士，他老人家愛跟哪隊跟哪隊。

南宮少爺對剛才北郡校尉的挑釁義憤填膺，出面擋敵的風光被文少爺搶先佔了，使得他心中不仇更甚，義正嚴詞，滔滔不絕。直到回到住處后，樂越的耳朵方才得了一絲安靜。

樂越道：「調查他沒用，他會用什麼伎倆，本少俠早已瞭然在胸。」

昭元小聲道：「我們回去吧。」

夜半，樂越輾轉不能寐，起身走出房門外，縱起輕功爬到中庭的游廊頂上看月亮，少頃，身側的瓦上有細碎的聲音，樂越以為是昭元，轉頭一望，卻是洛凌之。

到吃晚飯時，琳箐向樂越首，今天她和洛凌之去查了一下孫奔，他最近兩天也神出鬼沒，她跟了一下，看他進了城南一家客棧，但只是做零工賺錢和客人聊聊天，沒做什麼特別的事。

昭元問：「你到底在懷疑什麼？」

錦衣人揚聲道：「館中的人聽著！吾乃北郡虎賁營校尉李宣，奉北郡王平北大將軍周厲之命，前來提醒諸位。未得朝廷旨令，私自集（和諧）會，調動軍隊者，按本朝律例，以謀逆罪論處。身無官職插手官府之事者，為犯上作亂之罪，皆當誅之，或滿門抄斬。若有人敢明知故犯，蔑視朝廷，平北大將軍麾下所有兵馬，將傾力為朝廷鏟滅亂黨，匡正律法！」

洛凌之笑道：「過獎過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