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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也會這樣，執意躺倒她腿上，她說不給要擰他耳朵，他就像個耍賴的孩子，把耳朵一捂，臉埋到她肚子上。以前這種時候，她接下去的反應，是直接伸手到他褲子里抓襠威脅，他有時會縮起身子笑著討饒，有時也顯得很「硬氣」地由她下手，知道她也捨不得真捏得多狠。

「看什麼看，要不是念在你的傷還沒好利落，我直接給你推下去信不信。」

安然問他這幾個人的關係，他簡單說了說，安然說：「這個瘦子其實是好人吧，看上去利欲熏心的小人樣兒，其實肯定是藏得很深的卧底。」

「肯定反轉，這男的長得就是一張卧底臉，你看關鍵時刻老給他鏡頭，暗示得很明顯啊。」

安娜那邊哼笑了一聲道：「就不能用心編點兒理由嗎，你覺得咱媽信你嗎？」

「我媽也說他喜歡她，不過這女的後邊幾集就死了，就是這男的手下殺的。」

「行，你愛有沒有，反正我不給你轉告啊，你一會兒打電話自己跟咱媽請假吧，她信不信你聽天由命。」啪，安娜掛了電話。

方哲往她身上蹭了蹭：「你聊你的，不用管我。」

方哲仰面看著安然，嘆了一聲。

「起不來了，手上用不上勁兒。」方哲做最後的嘗試。

「哈哈哈哈，也是，不過我也是服你姐，偵察與反偵察能力是真強。」

安然去冰箱冷凍室里翻了翻，找出了一個冰袋丟給他：「自己敷著，我去熱熱飯。」

「跟你姐的交易？」

方哲抬手捂起自己的耳朵。

安然抬了下腿：「還不起來，真等我推你啊。」

「不然你以為她能那麼上和圖書心的幫我嗎。」

看出安然的擔憂，方哲寬慰說：「也不是總這樣，你先睡，我去沖個澡，一會兒躺沙發上聽聽音樂，有時候聽著聽著就能眯著了，用不著吃藥。」

其實他不說她也能猜到，所以她才答應留下來陪他，她看著方哲，雖然他說這話時看似心平氣和，但她能想象一個「永遠消失」會讓他有多恐慌，甚至連她自己都有些隱隱的不安，由其是想起馬皓川跟她說陸瑤情緒不太對勁兒的話，但她沒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嗯」了一下，低頭吃飯。

方哲摘了耳機說：「你真的不用管我，我沒事兒，去睡吧。」

「虐點就在這兒啊，卧底不得已殺了好人，你看著吧，最後這個人肯定為了保護男主死了，又或者為了其他什麼事兒死了……哎，他是不是喜歡這個短頭髮的女的。」

方哲答說：「不是吧，好像就是個反派。」

「為什麼？」

安然蹙眉，著急地回過去：「你怎麼知道的？我媽找你了？」

「咱媽沒在家？就你一個人？」安然問。

「男主老婆發現他們的陰謀了，就殺了。」

「那更虐了，看來這卧底最後非死不可了。」

方哲答說：「你先睡吧，我一會兒吃個葯就睡了。」

「還沒演到結局我就回來了，沒看，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反轉。」

「助眠的？」

安然洗完澡回來，方哲沒再強行躺腿，兩人繼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手機的簡訊提示音響了一下，安然拿起來點開，崔亞楠發來信息。

安然有些吃驚，她原以為方哲說的睡和-圖-書眠不好只是像失眠那種入睡困難，沒想到這麼嚴重。她想起以前聽馬皓川說方哲在學校泡圖書館一待就是半宿，又想起前天晚上她住在這兒，夜裡兩點多他房裡還亮著的微弱的光。

「我看他就是個純粹的小人而已。」

「你笑什麼笑，趕緊坐下吧啊。」安然上前道，「腳沒事兒吧？」

「他之前把男主老婆都殺了。」

飯後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安然偶爾看一眼方哲，他看電視的時候明顯的心不在焉，不知是不是仍在為陸瑤的事不安。她不知道兩人現在這算是什麼關係，不論是離異夫妻還是異性朋友，都不會到對方家過夜，可又絕對不是情侶，昨天之前，她還很篤信會和他徹底一刀兩斷，兩天的時間，聽他說了那些話，她知道自己放不下他，也不可能就這麼放下他，可和他重新開始，她又的確沒有考慮過。

安然掛了電話，轉身的時候就看見方哲在客廳里對她笑。

「你去方哲家了？」

「你看結局了？」

安然心裏暗罵了一聲「靠」，回說：「成交。」

「是怕打擾我們，還是怕我們打擾你啊。」

「咱爸剛打電話回來說晚上有事兒不回來了，咱媽沒在家，我回來時就沒在，我看菜都切好了，估計是去樓下買饅頭了。」安娜道。

「我前天去我男朋友家了，今天也是，你給我打打掩護吧，這個月廁所都我收拾。」

不多時，她聽見方哲洗完澡去了客廳，她輕聲把門開了一個縫，外面的燈都熄了，只有客廳壁燈亮著，方哲大概在戴著耳機聽音樂，她只得暗暗希望他真如他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能聽著音樂入睡。

方哲去洗澡，安然回了客房，她覺得方哲大概是在敷衍她，但她也確實沒有辦法。

安然正想著怎麼回過去，忽然眼前罩下個人影，方哲這傢伙一聲不吭地自己躺到她腿上來了。

方哲在沙發上坐下，回說：「沒事兒，有點兒腫而已。」

「你什麼時候交新男朋友了？」

方哲仰著頭看著安然去了衛生間，半晌，鬆了身子，胳膊搭在額上，淺淺地笑了笑。

「你起不起，不起我擰你耳朵了啊。」

「誰說我交男朋友了。」

「真不用了，睡一宿就好了。」

吃飯的時候，方哲說：「下午的電話是陸瑤打來的，我沒接，她發了一個簡訊過來，約我下午見，說見了這次以後不會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永遠在我的生活中消失……我給段士磊打電話讓他轉告陸瑤我去不了。」

安然拽開方哲的褲腳看了看，說：「要不要用冰袋敷一敷？家裡有嗎？」

「放心吧，我和你姐打了個配合，你媽那兒已經搞定了，一點兒沒懷疑，你踏踏實實的在他那兒住吧。」

安然抬起方哲的腦袋，側身站起來，把他扔回沙發上，說道：「我現在去沖個澡，你要敢有什麼歪心思，我直接讓你手腳一輩子用不上勁兒，知道嗎？」說完瞪了方哲一眼，走開。

「要不你回屋躺著聽，如果眯著了就直接睡了。」 安然 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一進門，安然便忙去陽台給家裡打電話，先給她媽手機撥了兩回，她媽都沒接，又給家裡座機打，結果是安娜接的電話。

方哲嘶一聲，下意識地一https://m•hｅtｕｂooｋ•coｍ•com翻身，險些掉到地上。

「她這是在跟我爸媽常年鬥爭中鍛鍊出來的。」

「那就好，我三個月廁所沒白洗。」

方哲上午燉的排骨實在是有點兒多，兩人吃了一頓還剩了不少，安然把剩飯炒了炒，拍了一根黃瓜，把剩排骨熱了熱。

安然看了他半晌，起身拍了拍他的胳膊：「回屋躺吧，我陪你。」

方哲說：「那個藥效就四個來小時，我現在吃了，夜裡三四點就醒了，晚點兒吃，能睡到五六點。」

他大概是想起了他媽和王叔一起邊看電視邊討論的情景，她爸媽晚間也是這個日常消遣，她以前也曾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結婚了，會不會也是這樣過。

安然翻了個白眼兒，給安娜手機撥回去。

「躺在床上睡不著，更難受，還不如在沙發上靠一會兒舒服。你去睡吧，我真的沒事兒。」

客廳里，方哲戴著耳機躺在長沙發上，眯著眼，不確定是不是睡了，她想要過去叫他回房睡，又怕他好不容易睡著了，被她叫醒再難入睡，便去他房裡拿了個被單，輕手輕腳地給他蓋上，只才一沾他身，他便睜了眼，顯然根本沒睡。

沒什麼好節目，安然隨便撥了一個電視劇，雖然沒看過前情，但劇情正演到對峙激烈的情節，也就停了下來看了看。方哲說他之前在他媽那兒住的時候跟著看過，好像收視還不錯，這是重播了。

明明很困了，可躺到床上，安然卻躺翻來覆去睡不著，坐起來靠了一會兒，看了看手機已經十二點多了，起身推開門出去。

快十一點的時候，安然有些頂不住了，問方哲晚上什麼時候睡。

「那等hetubook.com.com咱媽回來幫你我跟她說一聲，就說亞楠失戀了，我晚上陪陪她，不回家住了。」

安然看得入神，聽方哲沒應，轉頭看他，發現他看著自己笑了笑，繼續看電視。

「那現在就吃吧，太晚了睡對身體也不好。」

「哈哈哈哈。你和方哲明天有空嗎，跟我和任旭咱們一起吃個飯啊，或者去哪兒溜達溜達玩兒玩兒，讓方哲請客，他欠我大人情。」

「是。」

安然鬆了口氣，往後挪了挪屁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背上，繼續給崔亞楠發信息。

安然拿著手機，愣了愣，看著他道：「你還真不客氣啊。」

安然和方哲打了一輛計程車，回了方哲家。

「你別在咱媽那兒給我扎針兒她就信。」

安然也不知該怎麼跟崔亞楠解釋她和方哲現在的關係，回了一句：「算了，任旭也待不了幾天就得回去了吧，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那是你眼拙，百分之百是卧底，不信我就跟你打賭，一百塊。」

不過他們這代人消遣的娛樂太多，快餐消費，每天守著電視一集兩集地追劇少了。他和方哲剛結婚那會兒，有些新婚的新鮮氣兒，總想著能膩歪在一起，也常一起看看電視什麼的，哪怕是無聊的電視劇也無所謂。後來日子長了，也就不求幹什麼都得一起了，通常是各自抱個電腦，方哲是加班工作或打遊戲，她偶爾心血來潮也陪他打兩局。

「聊屁啊，聊完了，起來。」安然把手機放到一邊兒，推了方哲一把。

現在是用不了這招了，安然伸手在方哲腰上狠擰了一下。

方哲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耍賴，一翻身，把臉埋在她身上。

「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