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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與你同歡

作者:臨淵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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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相思嶺 第四十八章

第二卷 相思嶺

第四十八章

再扭頭往前望去,隱約可見坐卧著的不知名小鎮,高矮錯落的屋子、淺淺的綠意,還有那隨風而動的風車……劫後餘生的驚喜這才真實地如同泉水般冒了出來。
「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們來小鎮的路上,幾乎沒見到太多的車轍印?」
那兩輛車似乎也察覺到她的意圖,迅速反應過來,雙雙掉頭,趁這間隙,霍寒扣下扳機,廢掉了一輛車的左前輪,保持高速行駛的車輛歪歪斜斜地撞向一旁的沙堆。
洗手間的門大開著,溫千樹脫|光身上的衣服,走到花灑下,溫度適中的水噴洒出來,打濕長發,白皙的後背上,一黑一紅兩朵玫瑰沐水而綻。
對面車上駕駛座的男人:「媽的!這娘們想幹嘛?」
十五分鐘后,兩人各端著一碗桶面,站在窗前吃。
終於風平浪靜。
他光著上身,僅有一件貼身衣物。
吉普車忍辱負重地頂著一身的彈痕飛速地前進。
溫千樹已經好些年沒有開過車,奇怪的是,剛握上方向盤, 那種久違而熟悉的感覺瞬間回來了, 彷彿它們就藏在她骨子裡, 一旦碰觸到某個開關,就洪水似的泄了出來。
霍寒幫她把內衣扣子扣好,親了下臉頰,「我們先去鎮上住一晚,明早再回去。」
兩輛車窮追不捨,並且已經有超過吉普到前面合圍之勢,溫千樹猛地踩下剎車,上身幾乎撞到方向盤上,一陣生疼,她緊咬牙根掛了倒擋,拚命打方向盤,車子飛速地倒頭。
不過分神一兩秒,等她的視線投到前面時,不禁瞪大了眼睛,一片湛藍色的湖水緩緩出現,湖心處還停泊著一艘小船,正微微晃動著,她準備踩剎車……
她轉身抱住他,親他帶著胡茬的下巴,「我餓了。」
他的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只是笑笑,「好。」
左邊剛好有一片凹進去的沙地,是最佳的倒車地帶。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前面是湖。」
霍寒又說:「我看了一下,那條路是鎮上的人出入必經……」
此時,兩輛車只隔了十幾米的距離和*圖*書
「那我能貪心一點,兩樣都選嗎?」
霍寒從後面拍了兩下她肩膀,她感覺不到,喊她名字,她似乎也聽不到,此時她完全只是在憑著本能開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把那些人甩得越遠越好。
(此處需要掌聲贊助,製造美妙的bgm)
忽然明白過來什麼——
他說別怕,那就不怕,反正生死都在一起。
已經是最大速度了,她的手指幾乎把方向盤捏碎。
「有什麼可以選?」
回頭看時,霍寒正和後面的人交手,根本無暇顧及這邊,溫千樹狠狠一拍方向盤,往前開就往前開,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沒有在外面過夜的打算,所以兩人都沒有帶換洗衣服,溫千樹裹著浴巾躺在床上,臉上還帶著可疑的紅暈,霍寒坐在床邊,用毛巾幫她擦頭髮。
那就好。
霍寒繼續挑沙子,低低地「嗯」一聲。
這個問題霍寒沒法回答,說不危險是騙人,騙不了她,可又怕她擔心,最後只是說:「我不會有事的。」
溫千樹看過去,大屏幕上,一個纖腰細擺的女人正緩緩而來,對面一個帝王模樣的男人定定地看著,女人轉身,他想追又不能追……
溫千樹忍不住低咒一聲,真是怎麼都甩不掉。
溫千樹將油門踩到底,猛衝向前。
海市蜃樓。
霍寒考慮一下:「可以。」
如果不是後面的男人,估計那顆子彈穿的就不是車窗,而是她腦袋了。
不一會兒,那輛車也追了上來,甚至還企圖去射他們的輪胎。
兩人站在房間門前。
不遠處傳來陣陣笑聲。
霍寒揉亂她頭髮,「晚飯想吃什麼?」
大不了就豁出去一條命,誰也別想活。
「他們是沖你來的?」
車子滑下沙坡,掠起黃沙滾滾。
子彈撕開炙熱的空氣射過來,一顆正中左邊的後視鏡,鏡面一下碎了, 鏡身也被打歪, 其他幾顆射在車身, 碰撞出清脆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車頭立刻凹進去,冒起了白煙。
溫千樹回吻,唇齒交纏,霍寒和圖書的舌根被她吮得發疼,他一手托在她腦後,另一手握著她的腰,任她攻城略地。
她察覺到他的動作,自己也去摸,輕輕嘆氣,「我還是先去洗頭吧。」
他的女人身嬌體弱的,白天真是難為她了。
自己不想活還想拉個墊背的?
霍寒站在原地看了會兒,正準備轉身,她卻偏頭看了過來,嫣然一笑,眼神嫵媚極了,「手酸,過來幫我洗頭髮。」
盛千粥直覺地問:「你那邊有情況?」
這世上只有極少一部分人不怕死,抓住了這個死穴,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這招聲東擊西在某種程度上拖慢了他們的追擊速度,溫千樹簡單掃了一眼,心下略鬆一口氣,沒想到的是,對方很快又修整好,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樣又纏了上來。
太陽漸漸變成了柔和的紅色。
霍寒看到後面的車子因視線受阻而減慢了些速度,他隨手摸到一個方形坐墊,從左邊車窗里放出一半去,不出所料,坐墊瞬間被射成了篩子,他胳膊壓著右邊車窗,飛速地開了一槍,正中對方的車前玻璃。
局部的玻璃碎裂成了蜘蛛網。
她賭贏了。
完全不用多說一個字,這個男人就懂她想做什麼,有他在身邊,就算下一秒死去,也不遺憾了。
溫千樹向來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忍著心裏些許的不安,露出清淺笑意,找到他的大手,用力摁住拇指,「你答應過我的。」
「沒事了。」
風在撞窗戶。
霍寒出來只帶了一把手槍, 五顆子彈,她空手赤拳,幾乎沒有什麼戰鬥力,對方一共來了兩輛車, 估摸著有6、7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分兩頭包抄過來, 她也跟著猛踩油門,半舊的吉普車如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
鎮上最好的賓館,大床房,一晚才三十塊錢,連身份證都不用登記,交完房錢和押金后就領到了一把鑰匙。
她和霍寒以前在西安看過。
「嗯。」他咬了一下她的唇,輕聲笑了,「你做得非常好。」
一切都美得不可思議。
霍寒從後座跳到副駕駛,去握她https://m.hetubook•com.com的手,握到了一片濕潤,他把她的手指一根根從方向盤上掰開,用力親了一下她鬢角,「沒事了,那些人沒有追上來。」
溫千樹解開安全帶,直接跨過中央扶手,坐到他腿上,胳膊緊緊摟住他脖子,鼻尖相抵,「霍寒,我們安全了。」
兩人一邊看一邊吃面,間或討論一下人物和技法。
她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說,風吹起的沙會把車印子蓋住?」
車裡的人罵罵咧咧,霍寒又補了顆子彈過去,副駕上持槍準備射擊的男人右手掌被射穿,血一下流了出來,疼得尖叫連連,駕駛座的人見狀,一把撈起他的槍……
她笑了。
她的心就這樣冷靜了下來。
「咕嚕咕嚕。」一陣聲音摻雜進來。
誤打誤撞闖過來的小鎮叫鳳來鎮,和風來鎮只有一字之差,卻繁華熱鬧多了。
「哎——」溫千樹樂了,「這麼豐盛啊。」
兩輛車的距離越來越近,幾乎就要撞上。
皮影戲將近尾聲時,觀眾已經因為風大陸陸續續走得只剩下幾個,最後一個也沒有了,佝僂的老人頂著一頭銀髮從幕布後走出來,收拾好東西,也離開了。
「嚇到了?」
……
轉眼間,另一輛車又抄到了前面,正面開了過來,車輪幾乎不間斷地濺起簇簇黃沙。
看來對方的目標是他。
霍寒還比門檻高出半個頭,他用鑰匙開門,牽著她走進去。
衣服都洗了,沒有吹風機,也沒有烘乾機,總不能穿著浴巾到大街上去吧?還好之前在櫃檯順手買了桶面,將就著把晚飯對付過去。
不知開了多久后。
對方也瞄到了那沙地,加快車速想搶先佔領,堵死他們的後路。
「紅燒排骨和香辣牛肉。」
溫千樹用力閉上了眼睛。
他走過去,唇沿著她雪白的頸而下……
霍寒看她一眼,唇邊浮現淡淡的笑意,「這麼快?」
揚起一片黃色的飛沙,在陽光的映照下,又像碎金子般地撒落。
他卻不往下說了,示意她看向窗外,溫千樹一臉懵然,窗帘拉上了,和*圖*書有什麼好看的,他捂住她雙眼,她聽到了……風聲。
霍寒觀察著後面的情況,瞄準時機,力求將為數不多的四顆子彈都發揮最大作用。
霍寒的心一下軟了。
怎麼能繼續往前開?那不是……送死嗎?
「所以呢?」
霍寒給盛千粥打了個電話,「你那邊有什麼情況嗎?」
身上的衣衫濕了又干,幹了又濕,全身也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她用力咬住下唇,從後視鏡里看去,茫茫黃沙,安靜柔美,太陽掛在半空,有鷹在飛。
房間不算大,只有一張大床、一部掉漆的電視、一個左上角被劈去一半、關不上門的洗手間,勝在乾淨。
她安靜地欣賞了好半晌,想起這一天的驚險,眸色暗了下來,「會一直這麼危險嗎?」
真是……太刺|激了。
求投喂。
太陽被紅沙切割得只剩下一半,氣溫下降得格外明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抵死相依,親得渾身發熱。
他:「嗯。」
「我們也早點休息吧。」霍寒拉上窗帘。
溫千樹在床尾坐下,蹬掉鞋子,抬頭看坑坑窪窪的天花板。
溫千樹這才如夢初醒,緊緊抱住他,彷彿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她坐起來:「那些人會不會跟著車轍印追過來?」
霍寒:「回去再說。」
溫千樹掌心沾滿了汗,整個人像張滿的弓, 有一瞬能聽到風聲、槍聲、車疾馳聲、自己的心跳聲,有一瞬間又什麼都聽不到,漸漸的,死了般的安靜里出現霍寒低沉有力的聲音,「別怕。」
兩側都是沙堆,熱氣逼人,溫千樹的車技還沒玄乎到能爬上去的境界,目前只有前進和後退兩種選擇。
前方視線一開闊,幾秒鐘吉普車就攛出了環形沙堆,直奔寬闊的沙漠地帶,慌亂中早已失去了原來的方向,這個地方連一點車印都看不到。
「沒啊,」盛千粥說:「一切如常。」
霍寒說:「繼續往前開。」
耳邊傳來霍寒的吼聲,幾乎震破耳膜,溫千樹還反應不過來怎麼回事,身下的座椅已經被他強勢地往後掰了過去,幾乎就和圖書在下一秒,一顆子彈穿過車窗,從她眼前飛過,又從副駕的車窗穿了出去。
看來屢次吃癟真的惹惱了那些人。
溫千樹張開雙手,他走過去,她抱住他的腰,「他們是TY集團的人?」
世界安靜得好像只有風聲。
他掛斷了電話。
他葫蘆里不知道賣的是什麼葯。
溫千樹從車內後視鏡里看了一眼,「霍寒。」
「還不確定,」霍寒把她發間的細沙揀出來,「不過很有可能。」
她說的「餓」,明明是很表面很純潔的意思啊。
「小心!」
溫千樹有印象:「是的。」
溫千樹握緊方向盤,時而向左,時而向右,車子歪歪斜斜地前進,對方的人放棄了輪胎,改成攻擊油箱。
彷彿有藍色的水汽撲面而來,猩紅的光在眼皮上跳,但預感中的失重並沒有來臨,她睜開眼,還是那片漫無邊際的沙漠,唯一藍得似乎沒有一絲雜質的只有天空,哪裡還有什麼湖?
沒有什麼話要說,擁抱便已足夠。
車子即將衝進湖裡的那一刻,霍寒的子彈也鑽進了對方的前車輪,車子猛烈抽搐著扭到一邊……
沒有一絲理智能抵制得住這樣的誘惑。
一身傷痕的吉普車在黃沙上不停顫動……
溫千樹這出乎意料的自殺式舉動一下讓對方失了主張,在兩輛車就快要撞上的時候,他們猛地往沙地那邊躲開了,真是孬種。
溫千樹面不改色:「我餓了。」
燈光下的男人難得看起來有些不正經,溫千樹的心忽然跳得很快,「哪裡快?早上才吃的……」說到一半,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深意,一個枕頭狠狠砸過去。
溫千樹:「怎麼可能?」
頭髮擦得半干,他放下毛巾,從床頭拿了一管藥膏,抹在她手肘上,洗澡時他看到那處有了淤青,胸口上也有,有些是他沒控制好力度留下的指痕,有些是撞到方向盤弄到的。
皮影戲,演的正是那很出名的《昭君出塞》。
溫千樹則是成為了一片湖水,時而柔軟似要被化開,時而激烈如同被拋上天際。
霍寒點頭,「那個地方正是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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