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歐景易不會。」
沒有人說話。我扯掉自己的外套，把歐景易手上長長的傷口包了起來，他則像回了魂一樣，慢慢地走到李華成前面，忍著痛開口：「大哥，是我不……」
彥明一手想攔住我，被我閃開了，我狂奔，奔下樓梯，奔出酒店門口。
他揮掉了我的手，「站到我後面去，別動！」
「我不會。」而且也不想，倒了杯水給蘭姊，我站在旁邊。
「大哥！嫂子身上有傷！你下手輕一點！」海虎一個箭步攔在我身前，拉住李華成緊捏住我肩膀的手，勸著。
「住……住手。」范東不停掙扎，雙腳踢著地面，喘著氣說。
「我沒有鬧，只是不想拖累他。」我到蘭姊家已經快一個月了，那天我帶著傷，踉蹌地衝出酒店門口，差點被計程車撞上，幸好蘭姊剛好路過，把我帶回家，我就住了下來。
「是華成太急了，沒關係，就跟著我，會懂的。」她看了看表，「和*圖*書怪了，怎麼三個都遲到？」
「啪」一聲，他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是我，是我要歐景易帶我來的，你不要怪他。」我站在原地，開了口。我知道，李華成現在一定很憤怒，他生氣的時候，通常不會說話的。
「小雛菊，要不要玩一把？」蘭姊叼著煙，手摸著麻將，笑著跟我說。
門一開，我見到了一幕久久難以忘記的畫面。門一開，大廳裏面二十幾個人都回頭看我，而我，我看到一個我不認識的李華成，他臉戾氣，手握鐵鏈，腳踩在一個跪倒在地上的人臉上，他也回頭看我，雙眼帶著驚訝和怒氣。
「就說純！華成才二十，就爬到今天這個位子，當然有人不服他了。像范東那扶不起的阿斗就是一個例子，要不是看在他是龍哥的乾兒子，我也想給他幾巴掌。」她喝了一口水，「所以我說要變強，不能靠李華成還是歐景易那些人護，誰ｈttｐs://m•ｈｅｔｕｂook.ｃｏm•cｏｍ知道，哪天一個造反，把綁去了也說不定。」
「小雛菊，抓了她！」一個看起來不比李華成大幾歲的人，喊了一聲，幾個人沖了過來。我還來不及反應，歐景易伸手一抓，把我抓到身後，開山刀一揮，血在我眼前散開……
「護嫂子！」彥明他們沖了過來，和圍住我及歐景易的人打了起來。
我則是睜下著眼睛，臉上的火辣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腦子裡一片空白，只覺得心好痛。
「知不知道在幹嘛？」他大吼。
「怕拖累他不是躲他，要學會變強一點，像我一樣。」蘭姊挑了挑眉，說著。
他轉頭，拉起范東的衣領，「你滾，下次讓我看到你，我絕不管你以前是龍哥的乾兒子！」
「范東，叫他們停手！」他口氣帶著殺機，冷冷地說著。
李華成鬆掉手上的鏈子，把范東踢給海虎，拿起身邊的椅子，一臉陰霾地向他htｔｐs://ｗwｗ•ｈｅtubｏok•com•ｃom走去。我看著李華成舉起手上的鐵椅，往他身上砸下去，又一腳踢上他的臉，那人來不及閃，被李華成狠狠地踢下樓梯。
范東的手下連忙拉起他，范東抹了抹脖子，突然冷笑，「李華成，你不要J，你的女人露面了，我看你還能包她多久。」在一群人的撐扶下，范東離場了。
他憤怒地咆哮著，連續問了四次為什麼，最後那句根本是用吼的。
現場一片凌亂，桌子、椅子全翻了。血，則怵目驚心地散滿全場。
李華成眼中閃過歉意，放了我。
兩路人馬停了手，范東的手下握著傢伙，眼睛冒火地看著我們。
他一推，范東踉踉蹌蹌地跌了出去。
迎面而來的是一隻碎了的玻璃瓶，往我腦門砸來……
「喔！還要跟華成鬧多久？他三天兩頭來我家，快煩死我了。」趁著牌友還沒有來，蘭姊拉住我，問著。
「誰砸她？」李華成沒有鬆掉手上的力道，冷眼全hｅtuｂook.ｃｏｍ.coｍ場一掃，看見我額頭的傷口，嘴裏帶著慍氣問。
又是一聲哀嚎，我看到李華成一手抓著椅子，狠狠地往剛剛開口喊抓我的人身上砸了下去，又拉起鐵鏈，卷上他的脖子，用力一勒，那人馬上青了臉。
猛然，歐景易伸手推了我一把，「小雛菊，小心！」
「誰……誰……砸的？」范東掙扎著，口齒不清地問著。
「蘭姊，歐景易跟我說，華成不但要防外人，連自己人也要防，這是什麼意思？」
「大哥！」歐景易又驚訝又慚愧地站了起來，其它的兄弟也都一臉詫異地看著李華成，卻不敢開口。
李華成默默地看了歐景易一眼，要他坐下，然後走到我眼前，雙眼冒著火。
李華成低喊一聲，連忙伸手拉住我，我甩開他的手。「對、對、不起……」然後我硬撐著站起身子，咬著牙，衝出了門口。
「阿易那小子是不會，別人呢？」突然，蘭姊一聲不吭，我正想開口問她怎麼了，她比了比嘴唇，ｈetｕbook.ｃoｍ.cｏｍ要我噤聲，然後站起來輕輕地走到門口。
少了他的手，我全身一軟，頭上、臉上、心上的痛，讓我不支倒地，我跪坐在地上，眼淚掉了下來。
血從我額前緩緩地流下，一股痛楚，從腦門直傳我的心口。
我怕，我怕再看到李華成那張憤怒的臉，怕他又揮手打我……
「我學不會，第一次想學，又給歐景易惹了麻煩。」那條怵目驚心的血痕，我還沒忘。
看著她的樣子，我閉上了嘴，仔細看著門口，沒有看到人，卻聽到聲音，男人的聲音，很多男人的聲音……
一個憋三小弟，鵲刈叱隼矗默認。
場面很混亂，我不知道誰是誰，也不知道敵或友，突然間，歐景易低哼了一聲，我看到他左臂有血涓涓流下。
「歐景易！」我不顧我的傷口，按住他的手。
彥明替他擋掉了人，他急忙退到牆邊，把我攔在身後。
「知不知道，歐景易可能會因為那一刀躺在醫院？為什麼不聽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