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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五年

作者:韭菜東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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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3章 保定之變

第1033章 保定之變

眾將靜聽。
噠噠噠噠~~~
「周邊市縣,未見警訊,也不派出偵騎探查,只憑駱養性一句話,你就要調兵出營,許總鎮,你不覺得有點魯莽了嗎?」袁繼咸目光再看向許定國。
同一時間。
……
同一時間,定王將一份剛剛蓋了大印的旨意,遞給了李守錡。
袁繼咸驚的一下就坐起來了:「在哪?」
京師動蕩的同時。
所以,自到任后,袁繼咸就殫精竭慮,籌集錢糧,招募青壯,想著保定兵恢復戰力,可以為殿下的剿匪平虜大業出力。
正是袁繼咸。
作為東林中人,袁繼咸原本的風評就極高,在保定總督楊文岳殉國、吳甡又轉任湖廣總督之後,深孚眾望、又身在保定的他被崇禎帝委任為了保定總督,總總攬保定周邊所有軍務。
不。不能被他阻攔,不然無法向定王殿下交代!
承乾宮。
許定國驚的滿頭冷汗,一句話脫口而出:「太子殿下不是已經在九宮山遇難了嗎?」
「咚咚咚咚~~」
只恨生在帝王家,不然何有這樣的災禍?
「好。將其嚴密看管,待太子殿下審問。」袁繼咸振奮,左右環視:「太子殿下一會就到,眾將準備隨我迎接。」
「那不過是奸人的謠言罷了。」袁繼咸環視眾將,朗聲道:「太子殿下安然無恙,現正帶兵歸來,距離保定府,已經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了,幸虧本督及時趕到,不然襲擊太子馬隊是何等之罪,你們自也清楚。」
他原本是領右都御史、在保定一帶負責屯田的,去年,在太子的大力支持、給予大量玉米土豆紅薯種子的情況下,屯糧成績不俗,取得了一個小豐收,不但緩解了保定周邊的飢荒,也為朝廷和前線將士,送去了不少充饑的紅薯和土豆。為朝廷立下了功勛。
帳中人都是驚奇,許定國更臉色發白——駱養性雖然向他隱瞞了太子就在馬隊中的事實,但卻也清清楚楚地告訴他,這一次馬隊乃是太子餘黨,進京要對定王殿下不和-圖-書利,要他想辦法殲滅。因此才會私自調兵,現在駱養性被擒,如果將他供出,連著前事,太子怕也是不會放過他。
「駱養性?他現在在哪?」袁繼咸問。
說話間,一個黑帽緋袍,臉色肅然的二品大員,已經出現在帳門口,目光直視站在帥案后的許定國,顧盼之間,自有不怒自威的氣勢。
「是。」中軍官抱拳去了。
李守錡小心翼翼地把旨意收好,向定王拱手:「有張皇太后這份懿旨,殿下不但可以調兵,而且可以名正言順的召集群臣,大事可定。只是仁壽殿那邊需要盯緊了,絕不能讓張皇太后和群臣見面。」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卻是震破了大營前土道的寂靜。
保定西門外的保定兵大營。
「有賊從保定過。」許定國回。
「據李晃估計,太子殿下回京,怕就是這一兩日了!」沈霑壓低聲音。
再隨後,就在許定國到任的當天,一個更驚駭的消息傳來,太子殿下竟然在九宮山遇害了!
「好好好。」永王急忙又坐下,喜極而泣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又看向沈霑:「李晃的情報應該是沒錯的,只是……我太子哥哥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營中各將急忙起身披甲,來到中軍大帳。
「為何不稟報本督?」
如此,我大明中興可待啊。
定王慢慢看向李守錡,忽然道:「伯公,你說我五日必須登基,明天可就是最後一天了。」
保定總督袁繼咸正準備上榻休息。
「不錯。」李守錡老臉凝重:「勝敗就在明日,就在乾清宮!」說著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宮中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等殿下的最後決心了。」
「因為駱養性要你們伏擊的,並不是什麼流賊,而是當今太子殿下返京的馬隊!」袁繼咸提高聲調。
一共七八騎,風馳電掣而來。
城西大營。
永王大哭之時,貼身內監沈霑站在殿下,一句話也不說,但當等宮女和太監都退下,周邊無和_圖_書有他人時,他才來到永王身邊,小聲道:「殿下勿憂,李晃傳信給奴婢,要殿下隱忍,因為太子殿下並沒有遇難,定王現在不過是狗急跳牆的最後瘋狂罷了。」
「是!」
許定國正要分派具體的命令,忽然聽見大帳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中軍官急匆匆的奔了進來,抱拳稟報道:「總鎮,袁督來了,現已經到了轅門之外。」
定王當街遇刺之事,他中午剛聽聞,想不到黃昏時分,自己就被圍了。
於是說道:「請袁督稍等,本鎮分派完軍令,即刻就去迎。」
「虎總鎮之子,虎子臣。」
但誰想天嫉英才,太子殿下竟然英年早去。
中軍官正待領命,就聽見帳外腳步聲急促,一個淳厚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是什麼緊急軍務啊?居然連本督也不迎!」
很快,營門開了。
李守錡知道,一定是定王買通了張皇太後身邊的近侍,因此在可以在張皇太后不知情的情況下,發出這份懿旨。
眾將聚齊之後,保定總兵許定國全身甲胄,腰懸長刀,從后帳轉了出來。
袁繼咸盯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說道:「太子殿下有令,保定兵不得擅動,從現在起,本督就宿在營中,以待朝廷和太子殿下後續的命令。」
火把熊熊。
因為驚駭,他臉色煞白,冷汗涔涔,不過他很快就驚醒過來,急忙也跪下。
運河之戰時,袁繼咸曾經和太子共守通州,可謂是患難與共,戰後,袁繼咸對太子殿下的戰術指揮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想我大明出了如此皇儲,不但聰睿果決,有軍事長才,對政務民生,也頗為熟悉,更有悲天憫人之心。
大帳里一下就炸開了鍋。
許定國吃驚,急忙從帥案後轉了出來,急步迎上,抱拳躬身:「參見制台!」
對他們的計劃來說,這份懿旨太重要了。
嘩啦啦,帳中諸將嚇的全都跪下了。
今日,處理完政務,袁繼咸心情低沉,早早就躺下了。
夜色早已經漆黑,hetubook•com•com營中漸漸安靜下來,除了火把燃燒,軍旗飄動和偶爾馬嘶之聲外,再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響。
「何事?」
袁繼咸也不再問,只等駱養性到來。
黃昏時,兩隻信鴿衝天而起,往京師飛去。
這些日子,袁繼咸夙夜憂嘆,時不時還會淚流。
「什麼人?站住!不然放箭了!」角樓上的值夜士兵立刻大聲警告,同時人影晃動,腳步聲聲,很多值夜的士兵都張弓在手。
正在榻上輾轉嗟嘆之際,忽聽家中老僕在門外小聲喚:「老爺?老爺?」
李守錡雙手接過,反覆的看過之後,忍不住驚喜地說道:「天衣無縫,天衣無縫啊!和真的完全一樣!」
「是!」
「哈哈哈,朱慈炯你好狠~~」
「啊?你說什麼?太子哥哥安然?是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永王驚喜不已,跳起來抓住沈霑的袖子。
「什麼?」許定國吃驚。
他已經是有今日、無明日了。
定王眼睛里燃燒著火焰:「這本就是真的,除了張皇太后本人不知情以為,其他都是正常的懿旨。」
……
只有許定國還站著。
許定國轉對中軍官:「去請駱指揮使來。」
半個時辰后。
三百里之外的保定府。
許定國猶豫了一下,說道:「是錦衣衛駱養性所說。」
「快,快~~」
「啊。」
一天前。
原以為太子已死,他被定王從獄中釋出,以後忠心定王,不愁富貴,但想不到,太子竟然回來了。
駱養性等人被迎進了軍營,直入中軍大帳。
「恭喜殿下!」
許定國跪的慢,起來的也慢。起來后,臉色依然蒼白——幸虧袁繼咸及時闖入,不然照駱養性的命令,此時說不定他已經闖下了大禍。只是太子軍法嚴厲,自己為定王所用的事情,怕是瞞不過太子的法眼,當初他上下活動,已經是無罪,但忽然又被投入大獄之中,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太子親自點了他的名,兵部和刑部那些收了他銀子的官員,才不得不又將他投入了大獄和_圖_書
「好!」定王猛地站起來,走到劍架邊,抓起上面的寶劍,嗆啷一聲拔出,宮燈的光亮中,劍鋒映著他那一張扭曲變形的臉,他雙眼通紅,牙關緊咬……
「誰?」
保定地區,無險可守,一馬平川,崇禎十年以後設置的保定總督,一是為了充當京師屏障,另一個任務就是剿匪。歷任保定總督,沒有一人能在保定府常駐,不是在剿匪,就是在剿匪的途中。
幾人簇擁之中,一人高聲報道。
他知道,定王終究是不放過他,終究是要把髒水潑到他的身上,然後踩著他的屍體,登上皇極殿的寶座。
「消息從何而來?」袁繼咸問。
「我乃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有緊急要務,要見許總鎮!」
但忽然的,一個噩耗傳來,太子殿下竟然在九宮上失蹤!
「有人求見。」
虎子臣今年剛十九,因為常年跟隨虎大威在軍中,風吹日晒,車馬不停,因此顯得有點老成,鬍子又多,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小三十歲的人,他進到帳中,向袁繼咸躬身抱拳:「稟制台,卑職在營外設伏,將試圖逃走的駱養性等人拿下了!」
眾將轟然答應。
腳步急促,中軍官很快返回,不過他卻沒有帶回駱養性,而是驚慌的抱拳報道:「稟制台、總鎮,駱指揮使,忽然離營而去了。」
殺賊,自然是沒有什麼說的,雖然眾將心裏都有疑慮,保定地區怎麼會忽然冒出流賊?但還是抱拳:「聽總鎮令!」
「事急,城門已閉,末將想著,明日再稟報制台。」
「報!」
袁繼咸微微點頭,然後邁步到了帥案后,站定了,目光看向許定國:「許總鎮,你深夜調兵,是為何事?」
……
沈霑堅定的點頭,左右看,然後壓著聲音:「殿下切莫過於激動,以免被奸人看出。」
許定國今年已經年近六十,但精神尚好,頭髮只是半白,身材中等,看起來十分精明,他在帥案後站定,陰沉的老眼左右一掃,說道:「本鎮接到密報,有一小股漏網的流賊https://m.hetubook.com.com,假冒官軍,正從南面而來,試圖劫掠保定周邊,我意,于道邊設伏,多帶弓弩,將其全部擊殺!」
袁繼咸卻不意外,環視眾將,冷冷道:「堂堂錦衣衛指揮使,陛下的親衛,二品的大員,但卻不敢見本督,你們知道為何嗎?」
轟。
年輕的永王坐在殿中,大哭又大笑。
李守錡佩服:「殿下英明。」
袁繼咸跪地大哭,不能相信。
聚將的鼓聲,忽然擂響。
……
永王大喜,幾乎要叫出聲來。
這時腳步聲急促,一名英武矯健的小將疾步走進了帳中。
「伯公放心,本宮已經令人封鎖了仁壽殿的內外消息,等皇太后察覺不對,本宮早已經登基了。」定王咬牙。
接著,朝廷命令到來,虎大威論罪革職,前河南總兵官許定國為新任保定總兵。
但今年的情勢變了,在太子殿下的親自征伐之下,李自成潰逃陝西,張獻忠敗於湖廣,保定總督肩上的剿匪職責,頓時就卸去了不少,但袁繼咸卻是一點都沒有輕鬆。去年運河之戰,保定兵全軍覆沒,只有虎大威率領的騎兵,幸免於難,身為保定總督,聚攏兵馬,重新恢復保定兵的實力,是袁繼鹹的第一要務,也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
許定國連忙抱拳解釋:「制台明鑒。末將只是想保境安民,再者,駱養性所說,焉能有假?」
袁繼咸在保定城中,保定四門黃昏就關閉,這時忽然出現在大營,難道是和和接下來的事情有關?
眾將都感覺情況有點不對,一個個都是默然。
如此一來,他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天不佑我大明啊。
永王居住之所,忽然被宮中侍衛嚴密包圍,永王進出不再有自由,也無法再和老師群臣見面,等於是被軟禁了。
其他眾將也都是抱拳行禮。
許定國暗自一驚,袁繼咸怎麼來了?
暗夜裡。
眾將起身。
帳中眾將抬頭一看,一些虎大威的舊部,眼中都不禁露出驚喜,這不是虎總鎮之子虎子臣嗎?
……
「都起來吧。」袁繼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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