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等紀棉從外面回來，雲霧興沖沖的把沈燁考上N大的好消息告訴她。

「老師會往死里罰你的。」雲霧急了，扯著他的袖子就往校外走。好巧不巧，就在校門口打車的時候，沈燁看到了從私家車上下來的聞凱。

沈燁笑了笑：「好好學習，不許談戀愛。」

雲霧沒想到他會突然跑過來問這種問題，很尷尬的把臉轉開了，「沒有。」

沈燁意氣風發，美滋滋的問：「要不要我幫你補課？」

雲霧急的臉都紅了，一副恨不得發誓的表情，「真沒有。」

雲霧的個性，沈燁非常清楚，若非逼急了惹急了，絕對不會和人爭吵，頂多也就是瞪瞪眼睛，自己氣一會兒便好了。

顏正的話，忽然在耳邊響起來，忽然間，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耳朵有點發熱，臉頰也有點燙。她想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也許他只是打抱不平而已。

沈燁問：「為什麼吵架你知道嗎？」

紀棉紅著眼圈反駁她：「那是因為還沒等你怨天尤人就有人救你於水火！」

沈燁負著手看著她，神色嚴肅，「最近有沒有人追你？」

她趕緊往前走了幾步，不想讓他發現她的不自然，沈燁一把扯住她袖子：「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雲霧瞪他一眼，扭臉去看顏正，顏正已經很識趣的走到了三米開外，說我先去食堂吃飯了。

沈燁說：「人多，太亂了。」

雲霧看著紀棉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難過之極，「你沒有不如我。你從小就比我聰明機敏，比我處事靈活，只是我從來不會怨天尤人。」

沈燁怒其不爭的瞪著她，「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奇怪了，你看上去不笨不傻的，怎麼吵個架都吵不過。」

沈燁給保姆打了電話，才知道雲霧兩周都沒有回到祥雲小區，一直呆在學校里。這就不正常了。因為雲霧一向生活規律，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

燈光下的青年，有著筆直挺拔的身材，俊美清爽的容顏，是站在人群中，能把別人都比成陪襯塵埃的那種人。她在青山村第一眼見到他，覺得和他此生都不會有交集，可是沒想到能和他成為朋友。

紀棉聽到他英語考了滿分的時候，既沒有羡慕也沒有驚訝，波瀾不驚的說：「他幼兒園開始就學英語，從小就是一對一外教授課。你想想我們小時候是什麼樣的學習條件，連老師的英語都是帶著青山村方言口音的，聽力就不用說了，讓我們一起參加高考，一點都不公平，他考得好也沒什麼稀奇。」

林煙沒吭聲，把箱子合上，像是沒聽見一樣。

沈燁又問：「真沒有？」

紀棉笑了笑：「怎麼拼啊？」

雲霧走到跟前，莫名有點緊張，「有什麼事？」

保姆醒來的時候，只聽見兩人爭吵的後半截，前面的吵架原因不清楚，就只把她聽到的那幾段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沈燁。

「在學校效率更高嘛。」

雲霧很自然的打了聲招呼，視線就轉開了，伸手去攔計程車。

沈兆言想讓沈燁再多讀一年，高三再考，說不定能上清北。林煙持反對意見，沈家的孩子，根本不需要清北的光環來炫耀加持，更不需要名校來改變命運，何必讓孩子和圖書再受一年罪。

「你快走吧，你不是還有晚自習嗎？」一提到晚自習，雲霧的臉色變了：「完了，你這會兒肯定趕不上了。」

雲霧沒好氣的回答：「沒有。」

她最近和紀棉越來越說不到一起了，以前還不覺得，自從紀棉和她吵了一架之後，各方面的分歧就愈發明顯。

雲霧一出電梯，看見沈燁等在外面。

林煙暗自鬆了口氣。

從雲頂高中趕到一高，至少要兩個小時。雲霧知道一高的嚴厲，遲到的後果很嚴重，曠課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學生們去食堂吃飯都是一路小跑，叫跑飯。

雲霧被顏正叫出教室的時候，一眼看見門口走廊上的沈燁，十分驚訝，「你怎麼來了。」

「你和她為什麼吵架？」沈燁加重語氣，又問了一遍。

雲霧一愣，「努力啊。」

雲霧知道沈燁第二天要走，晚上發了個簡訊給他，祝他一路順風。簡訊沒回復，過了半小時，卻接到沈燁的電話，讓她下樓。

顏正不在，沈燁也就不顧忌什麼了，徑直問：「你和紀棉為什麼吵架？」

沈燁問保姆她為什麼周末也不回來。

沈燁報了N大，收到通知書那天跑去告訴雲霧。雲霧比他更高興。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光，滿臉都寫著崇拜和羡慕。

她雖然和沈燁關係很好，可畢竟紀棉是她親妹妹，她不想說出真實的原因，怕沈兆言知道后，從此對紀棉有看法。

沈燁反問：「你回家不也是看書？」

沈燁瞪著眼睛，「你被人欺負了我還不管？」

雲霧奔波一天已經疲憊至極，此刻更是心力交瘁。她有氣無力的說：「天很晚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不想和你再吵。」

雲霧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高考在即，沈燁開始全心全意的開始備戰。成績出來后，他發揮不錯，分數雖然離清北還差一些，但是上個985完全沒問題。是讓他繼續上一年考清北，還是今年就走，沈兆言和林煙產生了分歧。

洗了澡躺到床上，雲霧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沈燁抱著胳膊靠在門邊，默不作聲的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我知道你想讓我今年就走的原因。」

紀棉的欺騙讓她難以接受，可又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永遠守著這個秘密，內心深處，又覺得自己對不起沈兆言。左右為難，十分煎熬。

沈燁冷笑：「那你現在不也一樣？管不管她，是我爸說了算，你做得了主嗎？你干涉的了嗎？她憑什麼指責你？她把亂七八糟的怨氣都發泄到你頭上，你就不知道反駁？」

沈燁沒好氣：「你在廁所效率也挺高的。」帶著一本英語單詞小冊子。

雲霧從青山村趕回來那天，保姆已經睡了，後來被紀棉的聲音吵醒。她被沈兆言雇來，主要任務就是照顧生活起居，姐妹倆吵架又不歸她管，聽見了也索性裝作不知道。可既然沈燁問到了，她就如實彙報：「清明節從老家回來的時候，雲霧和紀棉吵架了。我猜，可能她是怕回來，紀棉和她繼續再吵吧。」

沈燁想了想：「那就在附近的圖書館吧，我到了給你電話。」

顏正一直對沈燁說，聞凱和雲霧就是很純粹的同學關係，自從雲霧退出廣播站和辯論社后，兩人都很少見面。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為什麼見到他和雲霧在一起，會用這種類很奇怪的眼神看他，會不會是顏正情報有誤？

沈兆言本想堅持己見，可是那天酒桌上突然胃出血，被送到醫院就想通了，算了，何必在意那個清北的名聲，兒子早一年上大學早一年畢業回來，可以替他分擔重任。

沈燁便私下裡又給顏正打了招呼，可是顏正依舊說，看不出來聞凱在追雲霧。

雲霧本想和她分享喜悅，再順便激勵她一下，沒想到被迎頭潑了冷水，只好笑著說：「抱怨不公平有什麼用，不能因為不公平就不去奮鬥啊，正因為有這些不公平我們才要更拼。」

雲霧：「……」

雲霧：「……」

沈燁周日吃過午飯，陸陸續續給雲霧發了好幾條簡訊，都未收到回復。眼看要去上晚自習了，還沒見迴音，忍不住撥了電話過去。雲霧的手機居然關機。兩人平素都是周末聯繫，因為雲霧住校，學校不讓帶手機。

雲霧一怔，看著眼前橫眉豎眼，一副不耐煩的沈燁，心口卻砰砰亂跳起來。

雲霧垂著眼皮，看著鞋尖。

「那個聞凱，沒有追你？」

「你是想讓我趕緊離開本市。」沈燁點到為止，但是意思已經挑明。

紀棉又笑：「你以為人家就不努力啊？人家還有錢還努力！」

翌日清早，沒等保姆起來，她就提前去了學校。

雲霧說：「我怎麼會怨她呢，她在家裡說話又不算。」

沈燁氣得火冒三丈，拿起書包就打車直奔雲頂高中。

林煙半信半疑：「真的？」

「不在家裡？」

「她埋怨你來到市裡，沒有求我爸把她也帶出來，你怎麼不問問她，你媽hetubook.com.com去世的時候，你無家可歸，她為什麼沒有去求你爸和她后媽收留你呢？你那會兒可是比她還可憐，沒人管沒人要，無家可歸，要不是蔣老師好心收留你，你都要睡野地里了，你指責過她，怨恨過她嗎？」

沈燁很淡定：「反正已經趕不上了，所以乾脆就多待一會兒。」

一晃暑假過完了，沈燁去N市的前一天，林煙在家裡給他收拾行李。

雲霧高興的點頭，送上門的學霸，還免費，哪兒找呢。

沈燁點點頭：「真的。」

雲霧說：「我在學校看書。」

一母同胞的親姐妹，難道不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嗎，為什麼會這樣？

沈燁咬牙切齒的點她的額頭：「你是豬嗎？吵架都吵不過，笨死了。」

林煙轉過臉，索性也直說了：「對，我是想讓你儘快離開，不去雲頂高中，也不去祥雲小區。」

沈燁把箱子提到門邊，「放心吧，我會在大學里找個女朋友的。」

他莫名的不喜歡紀棉，能不見就不見，甚至對幾個好友都沒提及雲霧還有個孿生妹妹。

沈燁打開車門坐上去的時候，無意一抬頭，看見了聞凱正在回頭看他。

雲霧本來擔心沈燁知道吵架的起因，可是沈燁連著問了兩次，顯然他不知情，於是便說：「我讓她不要老打電話，很費錢。」

沈燁等了一個星期，第二周還沒見到她回復上周的簡訊，再打電話過去還是關機。難道是手機壞了？

沈燁先打量了她瘦沒瘦，這才沉著臉問：「怎麼回事？這兩周怎麼不回去？」

雲霧生氣了：「你大老遠跑來就是罵我不會吵架啊，你也管得太寬了。」

沈燁對她招了招手，「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