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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

作者:明開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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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糖果,外包裝上印著青色的葡萄圖案。
情緒本來都已經頂到眼眶了, 聽見「留守兒童」這個說法,梁司月又「噗嗤」笑出聲,「……哪有這麼慘, 劇組還有好多工作人員也不休息呢。」
柳逾白繞去駕駛座,上車以後先將空調打開,問她,中午想吃點什麼。
柳逾白坐在大堂里,等了約莫一刻鐘,梁司月下來了。
「你非要跳出來背鍋,我當然得給你這個機會。」
再隨意聊了兩句,林孟夏叫梁司月好好休息早日康復,就和昊哥離開了。
她穿了一件黑色中長款的羽絨服,拉鏈沒有拉到頭,露出裏面黑白粗條紋的套頭毛衣。頭髮為了配合角色,剪到了齊肩長度,比之前一頭快要及腰的長發顯得利落些。
他瞥了她露在外面的膝蓋和小腿一眼,淡淡地說了句,「感冒了也不多穿點。」
而梁司月, 能在現在這個四星級酒店弄到一間窗戶朝南的大床房,已經是劇組比較不差別對待的結果了。
梁司月幾分沮喪地說:「柳先生決定吧,我反正吃不了很多……何導讓我把大學之前的戲份拍完了才能長胖。」
柳逾白正在思考目的地,卻聽「嘩啦嘩啦」響,梁司月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袋零食。
梁司月泡了一壺茶,給柳逾白倒了一杯。
小琪告訴梁司月,她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林孟夏和他的助理也要去市裡,就蹭了一下他們的保姆車。
柳逾白走後,小琪將購物袋放在椅子上,對梁司月說:「柳總微信上跟我說,找何導有事,順便過來打聲招呼,我以為他已經走了,沒想到……hetubook.com.com
她頓了頓,垂下目光看一眼柳逾白, 「柳先生是過來找何導的么?他今天應該也是在酒店休息, 在群里說了大家有事可以去他房間找他。」
柳逾白瞥了梁司月一眼,見她抱著毛絨小熊一下不說話了,一邊放下喝了大半的茶杯,提著茶壺續滿,一邊問她:「在劇組還算適應?」
相比較已經是知名演員,且性格也十分沉穩的陳鶴林老師,梁司月和同樣十八線的林孟夏關係更好。兩人年齡相仿,林孟夏又是外向且自來熟的性格,在片場候場的時候,他們常常湊在一塊兒打發時間。
梁司月拉開車門,看見了柳逾白放在副駕駛座的黑色羊毛大衣,爬上車,拿起衣服,轉身給他放去了後座上。
「那我收回方才的話好了……」
梁司月心安理得得很:「小琪給我帶的感冒藥特別苦,我要吃點甜的壓一下。」
柳逾白淡淡地「嗯」了一聲, 鬆開手,手臂順勢地往椅子扶手上一搭,跟著打量起梁司月的房間來。
她明知道林孟夏不會進門,還是不動聲色地將門又帶上幾分——她已經很為「帶資進組」的傳言所困擾了,要讓他們看見柳逾白就在屋裡,還不得把這傳言坐實。
她到穿衣鏡前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得很,就從箱子里翻出進組之後就沒再用過的化妝品,擦了薄薄的一層隔離,再塗上一點口紅,豆沙色,非常不明顯,但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梁司月聽出來,林孟夏和助理昊哥說這番話,是想提前消解他倆到時候第一次拍吻戲的尷尬和圖書感,因為自打知道這場戲要開拍之後,兩人都或多或少的有點心理障礙。
梁司月現在充分懷疑柳逾白是作為製片人,微服私訪前來調研的,通過她一個小演員管中窺豹,看看自己每一分投資是不是都花到位了。
娛樂圈很現實, 演員的「咖位」不同, 待遇也不同,一線明星,外出拍戲或者參加商務活動, 甚至會將衣食住行的級別詳細規定在合同里。
梁司月從床頭那邊拿了一個毛絨小熊過來,抱在懷裡,坐在床尾——房間里只有一張椅子,一般情況下,除了小琪,她的房間也不會接待其他人。
梁司月拿不准他是不是要去找何訥,但明顯的,他沒有馬上就走的意思。
梁司月笑一笑說:「快好了。」
最後,柳逾白目光又回到梁司月身上,看見她腳上穿的不是酒店的拖鞋,而是一雙毛絨絨的棉拖。
「晚了。」
柳逾白嘗了嘗,品出來這是龍井茶,品質屬於上乘。
「你剛說了單單一個演員影響不了進度的……」梁司月小聲反駁。
如果沒有柳逾白就坐在門后,她說不定很能領受昊哥的好意,但現在她只覺得更尷尬了。
柳逾白點了點頭,從座位上站起來,目光自梁司月臉上掃過,表情不大能瞧出來情緒,「換衣服出去吃飯,樓下大堂等你。」說罷,就往門口走了。
梁司月很肯定這次應該是小琪回來了,丟了毛絨小熊走過去開門,問了句「誰呀」,得到肯定回答之後,便將門打開。
在靠近洗手間的門邊,柳逾白甚至還看見了一隻便攜的泡腳桶,玫紅色,扎眼得叫hetubook•com•com人無法忽略。
她很謹慎地戴上了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目光在大堂里搜尋他的身影時,這雙眼睛顯得格外靈動。
梁司月笑了。
柳逾白語氣平淡地打斷她:「你收他家茶園的廣告費了?」
「……嗯。」
梁司月從行李箱里翻找出一身出門要穿的衣服,進洗手間換好了再出來。
不過,他們相處很有分寸,從來不在沒有第三方在場的情況下獨處,就怕被人捕風捉影地編造謠言。
掩上門,套上褲子,將燒水壺注滿水,走出來接上電源——燒水壺是委託小琪去外面買的,那些關於酒店水壺如何不衛生的驚悚新聞,讓她用自己買的才敢放心。
「還好,」梁司月說,「可能,我有一點拖大家後腿吧。何導說拍攝進度比預期的慢了。」她垂下目光,幾分病色的臉上有些黯然。
她將包裝遞到柳逾白面前,頓了一下,又飛快收回去,「哦,忘了,你不吃糖。」
柳逾白沒說不好,她便將桌上的燒水壺拿起來,進了洗手間。
梁司月將門打開,讓小琪進來。
小琪壓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提著沉甸甸的兩個購物袋,一進門就看見屋裡坐著一尊大佛,嚇得腳都要軟了,看一眼梁司月,以目光譴責她:怎麼不提醒我呀!
林孟夏的助理是個男的,東北人,平常就特能侃,他笑說:「孟夏聽說你感冒了,恨不得把整個藥房都給你搬過來。你倆過幾天不就得拍吻戲么,他生怕你傳染……」
室內雖然開了暖氣,但剛從床上爬起來,又穿得單薄,確實感覺有些涼。她從行李箱里又翻出來一和圖書條粗格子的家居褲,拿在手裡猶豫了一下,問他:「柳先生要喝點茶么?」
「那沒辦法,追加的投資只能從你片酬里扣了。」
對話無端朝著沒營養的方向滑坡時,房間響起了敲門聲。
林孟夏和梁司月住在同一家酒店,聽說梁司月生病了,回來的時候順道過來打聲招呼。
兩人沒有交談,柳逾白領著她往地下停車場去。
但這幾句話,多少打消了梁司月的顧慮。
林孟夏笑說,所有人都這麼叫。
她見柳逾白似乎有些滿意這茶葉,笑說:「這個茶葉是林孟夏給我的。您知道林孟夏么,就是演男二號的演員——他家裡自己是開茶園的,進組的時候帶了好多茶葉過來,陳鶴林老師更習慣喝咖啡,何導只喝純凈水,其他人又嫌泡茶麻煩。他送不出去,就給了我很多,現在我箱子里還有……」
在她臉色稍霽的時候,柳逾白這才抬眼瞧她一眼,笑了聲:「怕進度推遲預算不夠?」
柳逾白起身,而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加快腳步朝他走來。
「我投資過這麼多戲,沒幾部能按計劃準時拍完。調度是個環環相扣的事,演員、天氣、工作人員配合……都有可能影響整體進度。」
住得久, 房間里就多了一些生活化的布置,客房部每天打掃也不會亂動, 久而久之,這裏就似變成了一個小型的出租屋。
小琪從購物袋裡找出來果汁糖,給她放在了桌子上,緊跟著,拿出一盒自熱小火鍋,鬼鬼祟祟地遞給她:「等你感冒好了,可以吃一點,但是千萬別讓何導知道了。」
「他其實也沒來多久……」梁司月說。起碼和_圖_書她沒覺得待了有多久。
後來每次在片場聽見有人叫林孟夏的名字,梁司月都覺得……很餓。
梁司月和林孟夏的對手戲很多,兩人在戲里演同班同學,後來又發展成了男女朋友。
小琪硬著頭皮跟柳逾白打了聲招呼:「柳總好。」
林孟夏趕緊打斷他,笑著急急替自己辯解,「沒有沒有,小月你別聽昊哥胡說。」
梁司月原想說,箱子里還有好幾包,如果柳逾白喜歡的話,可以拿去喝。被他一打斷,就沒這個自作多情的想法了,柳總這麼有錢,什麼樣的好茶喝不到。
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是在劇本圍讀會上,梁司月對林孟夏說,是不是經常有人叫你檸檬蝦?
讓她意外的是,走廊里不止小琪,還有林孟夏和他的助理。
柳逾白也不看她,自顧自喝茶,語氣沒什麼情緒,且話里隱藏了十分柳氏風格的潛台詞:你一個小演員,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窗邊立著一個可摺疊的晒衣架, 上面掛著幾件衣服, 尤以內衣褲居多;床上,放了好幾個大大小小的毛絨玩具,最大的那個橫著放的, 明顯是做靠枕使用;桌上有一套茶具,旁邊一隻沒有商標和圖案的茶葉袋子已經去了一半,拿一個長夾子夾住了開口避免受潮。
柳逾白啞然失笑,「吃零食就不怕長胖?」
飾演男主的陳鶴林,和梁司月不住同一家酒店, 而是住附近一家豪華酒店的商務套房。
林孟夏抱著的購物袋裡一堆膨化食品,也不知道他的助理為什麼不阻止他。他伸手從袋子里掏出一袋子感冒藥,揚手扔給梁司月,笑說:「感冒好些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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