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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酒量不佳，很是克制，只保持一種美妙的微醺狀態。

她去洗手間里穿上內衣，套一件高領的白色毛衣，淺藍色牛仔褲，再裹上羽絨服，就這樣出門。

沈漁快走到門口了又折返回來, 「上。但我倆要簽個書面協議。」

她之前已經做好了全部完整的策劃案，只須交與手下的策劃負責執行。所有任務分配到人，她每天整體把控，驗收工作進度，總結得失，及時調整。

趕在這一波高峰之前，趁著較為空閑的空當，唐舜堯組織全員出去進行兩天兩夜的團建，在臨市近湖的度假小島上。

晚上吃過燒烤，跟嚴冬冬一起去做了個全身按摩，再回到套房，和同事一起喝酒打牌。

陸明潼想起來了。

此後，陸明潼又去找了沈漁好幾次，其中有兩次是在她工作室附近的快餐店裡，俞霄都跟她在一起。

那一陣，忙著準備材料、上語言班，他與沈漁很少碰面，也不知道她和俞霄最終發展到了哪一步。

沈漁敷衍他：「是是是，你說得都對。」

她升任總監之後，並不比以前輕鬆許多, 以前只是管事, 現在還要管人。

她在上課這件事，陸明潼很快知道。

齊竟寧為了工作長居南城，人生地不熟的，常會微信上找她諮詢一些問題。

晚上十點半，接到個電話，陸明潼打來的。

沈漁抱著，看了看，吊牌都沒摘，應該是遊戲展上買的正版，價格不低。

陸明潼很不服氣，中午休息時間跑過來質問她：「你想學英語，為什麼不找我？免費，一對一輔導，只要你https://m.hetubook.com.com願意，二十四小時沉浸式全英文交流。」

唐舜堯笑不可遏, 「到底上不上了？上的話我給你批經費……」

島上能乘船觀湖，能釣魚，還能泡溫泉，做SPA。

展商通道排著好些showgirl，很多cos成了經典遊戲中的人物。杭城這天氣已經冷得讓人遭不住了，那些女孩子露腿露腰的，十分敬業。

陸明潼想同沈漁聊一聊，她擺出拒不接受溝通的強硬架勢，兩個選擇，只有二選一，沒有其他協商餘地。

嚴冬冬自手機屏幕上抬眼，意味深長地瞅了她一眼，笑說：「可別回來太晚，我睡很早的。」

陸明潼也跟著一笑，「要是不好玩，就是給你們貢獻一個『流失』了。」

「我去報英語培訓班好吧！」

齊竟寧的那位朋友遷來附近的寫字樓之後，沈漁便去他那報了一個課程的口語會話。

這全員不包括陸明潼，因他要跟李寬和江樵一塊兒去參加在杭城舉辦的遊戲展。

轉頭去看，一個穿黑色羽絨服，戴副眼睛的男人。稱不上英俊，倒也五官周正，瞧著有兩分面熟。

走到她跟前，把那公仔往她懷裡一塞，「給你的。」

他心灰意冷，最終選擇了出國交換。

工作室一切向好, 沈漁也充滿幹勁，只除了某人存在叫她十分不順眼。每回跟唐舜宇聊完工作，總會捎帶著請求立即開除陸明潼。

三人僥倖在觀眾席搶到座位，坐下休息。李寬翻著宣傳冊，江樵在隨身攜帶的記事本上，寫觀展整天的感和_圖_書想和靈感。

沈漁他們在小島上的團建走純粹放鬆的路線，除了晚上的燒烤，沒有安排別的集體活動。

「哦，你是她前男友。」

看俞霄似乎就單純打個招呼，沒什麼要深入去聊的事，沉默一霎，陸明潼就轉身回去，繼續放空了。

「……啊？」沈漁反應了一下，「……你過來了？遊戲展結束了？」

陸明潼解釋說，是李寬一直纏著要他去，煩得很。

某廠商做遊戲推廣，展台上showgirl唱唱跳跳。

「我自己訂了房。」陸明潼說，「你出來一下，我跟你說兩句話。」

沈漁還真去報了個培訓班，針對口語會話的。

唐舜堯笑說：「你自己說不通陸明潼, 找我施壓？他幹得挺好的啊, 我有什麼理由辭退他？再說了, 我不是一時沒招到英語好的么……」

陸明潼不擅與陌生人過多交流，一句「挺好的」，也顯得不甚有說服力。

沈漁不久便搬了家, 和同事小武合租。

「你所謂的學成是什麼標準。」

「又不會吃了你。」

男人問他：「你認識沈漁嗎？」

會場大得能走斷腿，他們邊看邊玩邊買，饒是最興奮的李寬，到了下午也頹掉了。

「你現在……」

投以疑問目光。

直至婚禮當天，圓滿結束，沒出任何大的紕漏。

陸明潼驀地回頭。

俞霄笑了笑說：「算不上吧，我倆最後沒在一起。」

沈漁正有報英語口語培訓班的打算，這真是瞌睡就趕巧有人送枕頭。

沈漁一手牌扣在桌面上，讓她們先等等，接和圖書了電話再繼續打。她起身，往陽台上去，順道掩上了門，才將電話接通。

沈漁和嚴冬冬幾人一起活動，白天坐船繞島一周，買了些島上農家自產的土特產品。

遊戲展既有育碧、EA、任天堂這樣的大廠參加，也不乏一些專做獨立遊戲的小工作室。大廠小廠都會藉此機會發布自己的新遊戲企劃、遊戲內測試玩等活動，可謂遊戲從業者的盛宴。

舊曆新年前後，是結婚的高峰期，工作室還有兩個策劃案要落地。

早上到時，會場外已在排隊。

「萬一在國外我跟你走散了呢。」沈漁要做聽力練習了，戴上耳機，嫌他礙事，推他趕緊回去自己座位上。

直到背後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陸明潼看她一眼，笑了聲，「姐姐，趕過來很冷，讓我進屋緩一會兒再說。」說著伸手臂將她肩膀一摟，哥倆好的那種摟法，推著她往前面走。

臨近年末，南城天氣漸冷的時候，沈漁此前負責的一個策劃，也要落地實施了。

每回下了班，她都會去上一節課一對一的輔導課再回家。

「你說的？」唐舜堯簡直像是算準了她要這麼說一樣，「那你什麼時候學成, 我就什麼時候開了他……」

「你讓一個南城大學的計算機高材生在你手下打雜，虧心不虧心！」

陸明潼問為什麼。

沈漁挺驚訝陸明潼這回「棄暗投明」。

哪知道過了片刻，俞霄又湊過來，忽然問道：「你其實不是她弟弟？」

那回，沈漁晚上一起出去看電影的那人。

「怎麼突然想報班了？不有我給你當翻譯。」www.hetubook.com.com

她問：「你想說什麼？」

今天，俞霄的說法倒讓他很驚訝。

「至少過了託福或者雅思吧……」

沈漁鄙視他的沒誠意, 唰一下站起來便走。

陸明潼檢索記憶，不覺得自己好像認識他。

「明天跟今天內容一樣，玩一天就夠了。」

「好玩，我還是有信心的。」

兩年前，沈漁以自己出走威脅陸明潼，兩人關係徹底陷入僵局。

三人這回過來主要是衝著還在起步階段，或是已經過了天使輪融資的創業小公司去的，看看他們遊戲研發的方向，更有參考價值。

就在前幾天，齊竟寧又在微信上聯繫到她，說他有一位朋友的英語教室擴容，準備換一個授課場所，請她幫忙留意一下，她所在的寫字樓及其附近可還有空置的辦公室在招租。

「我就願意花錢，反正走公司賬面。」

陸明潼瞅著她，要笑不笑的，「你怕我笑話你。當年做個完形填空，都不好意思讓我給你講題。」

「哦，」俞霄衝著台上揚了揚下巴，「我在這家遊戲公司工作，做策劃。」

在樓棟前等了片刻，陸明潼過來了。

俞霄還是笑著，沒什麼探詢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你喜歡她吧？」

而唐舜堯一樣沒閑著，發揮自己的人脈優勢, 正積極物色拓展海外業務第一單的客戶。

沈漁：「……」

俞霄笑說：「其實那時候我收到了杭城一家公司的offer，準備離開南城了。她考慮了很久，不願意跟我一起走，也不願談異地戀，所以就沒接受我。」

他推著小號的行李箱，手裡還拎著一個皮卡丘的毛https://www.hetubook.com.com絨公仔。

陸明潼：「你住哪一棟。」

李寬舉著單發「咔咔」拍照，感嘆「不虛此行不虛此行」。

俞霄也不在意，開玩笑說：「下個月公測，要不你給我們遊戲貢獻一個下載量？」

打完電話，沈漁進屋叫她們先玩著，自己出門一趟。

李寬借了家裡的車，周五下午，三人自駕過去，在杭城住一晚，趕第二天早上八點半開始的展會。

陸明潼擰開水瓶喝了一口水，背靠著座椅，純是放空。

她之所以最終決定報班，除了跟唐舜宇的協議，還有一個原因：

唐舜堯始終這個態度：「不急嘛, 看看再說。」

「……去，去你房間？」沈漁後腳釘在地上似的，走得很抗拒。

「看來我沒認錯人。」男人笑了笑說，「我叫俞霄，我們見過兩三面，但估計你沒印象了。兩年前，我還在南城工作，跟沈漁一棟樓的……」

沈漁透過玻璃門往屋裡看一眼，自己房裡都是人，且都是女的，「……小武給你安排了房間嗎？同事都在我這兒，我跟嚴冬冬住一個房間，你過來肯定不方便。」

這都多久遠的事了……

有時候他要請客戶吃飯，詢問她南城可有適合的餐廳；有時候向她打聽些南城本地風土人情相關的信息。

她英語丟下好多年，拾起過程痛苦不堪，跟英語老師磕磕碰碰交流的時候，總要在心裏咒罵陸明潼。

陸明潼愣了下，「您是……」

最初沈漁略有戒心, 後來發覺齊竟寧為人處世很是得體，找她幫忙的措辭也十分禮貌不唐突。

沈漁洗過澡了的，沒想過晚上還會出去，身上只披著酒店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