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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就去兄弟支隊那邊請人家協助調查，看能不能早點搞清其下落。」

「不辛苦，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其實是我們之前的工作沒做好，不然也不會留下這麼個後遺症。」

楊千里則放下手機，看著正散場走出大劇院的民警們，暗嘆韓坑人雖然調回來了，但把他們老部隊「坑」的也不輕。

那個老混蛋上次偷渡入境時如同喪家之犬，如果再次偷渡入境肯定會比上次從容。

「他偷渡入境之前，在對面已經快混不下去了。可以說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並且之前藏匿的地區又比較亂，像他這樣的在那邊很難生存。就算我們不抓他，他在那邊也活不了幾天。」

「差不多。」

崔支低聲問：「呂參謀，你是說他已經把毒品變現了？」

呂向陽幾天沒休息好，喝了口濃茶提提神，看著手機攝像頭說：「各位領導，不好意思，我們的工作沒做好，讓吳守義從眼皮底下溜了。」

「呂參謀，在你們那邊，十幾公斤冰毒能賣多少錢？」

呂向陽解釋道：「他以前藏匿的地方，距小拉勐幾百公里，屬於兩個不同軍閥的勢力範圍，中間還隔著佤聯軍的地盤，當時找他當騾子的毒販別說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就算知道也拿他沒辦法。」

「胃癌！」

然後揭曉第五屆「最美禁毒人」，每個禁毒人的事迹都有一段四十秒左右的VCR，看著藍豆豆斜佩著綬帶，意氣風發上台領獎的樣子，王曉慧就是一肚子鬱悶。

姜悅倒沒什麼，和_圖_書因為上警校時客串過很多次。

「小呂，開始吧。」

市領導講話，請廳領導講話。

正想發個微信問問，市局警官培訓中心二級高級警長程文明突然打來電話，他趕緊借口去洗手間，出來接聽。

儀式在《我和我的祖國》歌聲中拉開帷幕，台下的座位上插滿小紅旗，放眼望去，整個一紅旗的海洋。

「知道，他委託我給各位致歉，給各位添麻煩了。」

呂向陽深吸口氣，補充道：「如果他把毒品帶到境外，我反而沒那麼擔心。可兄弟支隊審訊落網的蛇頭髮現，他是兩手空空偷渡出境的。」

「方便。」

「我們正在發動邊民和線人留意，不過能找到他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他太狡猾了，他不會輕易拋頭露面，甚至都不會去賭場。」

呂向陽翻出一份剛列印出來的體檢單，念道：「潰瘍直徑多大於二點五厘米，邊緣不整齊，突出胃腔內呈充盈缺損，周圍粘膜常有中斷現象，蛹動波中斷……懷疑是胃癌，建議他去大醫院進一步檢查。」

「不麻煩，我們其實也沒做什麼，這個情況對我而言也不算壞消息。」

「他捲走了境外毒販的貨，境外毒販一旦知道他又回去了，會不會收拾他？」楊千里好奇地問。

楊千里不敢不當回事，連忙走齣劇院，跑到停車場，拉開車門鑽進駕駛室。

「他的小日子過得別提有多滋潤，不喜歡的會議活動，能不參加就找借口溜號，下午剛跟我一起吃過飯。」

可籌https://m.hetubook.com.com備時間太緊，經費又不多，張宇航既來不及也沒錢請禮儀小姐，只能請顏值水平最高的出入境大隊小姐姐們客串。

「嗯，我們一收到體檢報告，就請專家幫著看過，專家也是這麼診斷的。」

呂向陽頓了頓，接著道：「現在就不一樣了，他先是假裝甘願當騾子，幫境外毒販運毒入境。然後耍了個花槍，把帶他入境的另外幾個騾子賣了，還捲走了十幾公斤冰毒！」

他忍不住問：「呂參謀，嫌疑人偷渡來、偷渡去，到底圖什麼？」

「程支，這件事怪我，我考慮的不夠全面，我先入為主了，以為他入境之後就算不去你們那兒找韓昕，也會去他比較熟悉的老家，或者想方設法脫手攜帶入境的毒品。

呂向陽懊悔不已，想想又苦笑道：「我們請兄弟支隊協助，順藤摸瓜，還查到一個情況。」

領導上台頒發獎盃、證書和先進集體的銅牌，不能沒有禮儀小姐，不然誰把獎盃、證書遞給領導。

程文明沒想到他大晚上要通報的竟是這個消息，緊鎖著眉頭問：「小呂，溜了是什麼意思，那個老混蛋都已經入境了，他能往哪兒溜？」

……

「好的。」

小朋友一個比一個可愛，舞跳的又好，贏得一陣熱烈的掌聲。

「陳支知道這個情況嗎？」

誰特么能想到那個老混蛋會虛晃一槍，往回跑！

「那個老傢伙在偷渡出境的前一天，曾去一家社會體檢機構檢查過身體，那個體檢機構雖然和圖書收費很高，但檢查的項目也比較多，聽他說完總是肚子疼、嘔吐等癥狀，還幫他做了個X線鋇餐檢查。」

呂向陽放下檢查單，繼續道：「不管有多嚴重，他肯定覺得他的時間不多了，並且境外又沒治療癌症的醫療條件，至少不敢在小拉勐或佤聯軍地盤上的醫院做手術，我們擔心他會在境外完成交易，套現之後再次偷渡入境。」

「程支，有什麼指示？」

要不是姜悅提醒，她都差點忘了把獎盃捧上台。

「只有X線鋇餐檢查結果，沒做胃鏡，也沒提取組織做活檢，專家無法判斷到底有多嚴重。」

「這麼說他這一進一出，一來一往，是比之前難對付了！」

「怎麼更難對付？」

「他有十幾公斤冰毒，甚至連怎麼把毒品運到境內都不需要考慮，只要找到買家，讓買家去指定地點提貨。」

這一切得益於大劇院、融媒體中心和陵海歌舞團，今年不知道搞了多少場慶祝新中國成立70周年的活動。

「好的，對了程支，韓昕現在怎麼樣，他還好吧？」

十位最美禁毒人跟頒獎的領導一起合影，許琳琳的小朋友學生上台表演舞蹈。

程文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冷冷地說：「手裡有毒品就能換到錢，也就是說他鹹魚翻身了。」

呂向陽知道濱江同行過去幾天肯定是草木皆兵，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這個老混蛋太狡猾了，他這一來一去，會比之前更難對付。」

「什麼情況？」程文明點上香煙。

讓學渣去開會，相當於把學渣和-圖-書架在火上烤，溜號就對了。

程文明哈哈一笑：「這個主意不錯，誰讓他害我們這麼多人替他擔心。」

王曉慧不想當花瓶，更不想幫藍豆豆往台上捧獎盃和證書，但這是政治任務，不想來也要來……

肯定與韓坑有關！

儘管籌備時間短，準備的太倉促，但整個儀式舉行的很隆重、很成功，現場氣氛很熱烈。

「辛苦你了。」

分局承辦表彰儀式的事，姜悅不但早知道了，而且下午就參加過綵排。

「檢查出什麼病？」

因為會標太長，舞台的大屏上整整排了三行。

「那我先拉你進群。」

崔支本來覺得禁毒支隊之所以能截崇港分局的胡，完全是走運。

結果發現他竟跟我們來了個反其道而行，沒往春城方向跑，而是沿邊境往東逃竄，直到今天上午兄弟支隊查獲一個幫電詐團伙組織偷渡的蛇頭，才知道他已經在兩天前偷渡出境，去了小拉勐。」

今晚的頒獎儀式也跟70周年大慶有關，至少頒獎晚會的主題是「不忘初心，砥礪前行」——慶祝新中國成立70周年暨濱江市第五屆最美禁毒人揭曉，禁毒工作先進集體、先進個人表彰儀式。

程文明去過南雲，對那邊的情況比較了解，低聲問：「小呂，能不能想想辦法，搞清楚他躲在小拉勐的什麼地方，然後請小拉勐的什麼司法委協助抓捕。」

這就是一根魚刺，不拔掉如鯁在喉。

呂向陽禁不住笑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等這件事忙完，到時候讓他請您幾位好好搓一頓。wｗw•hｅtｕbooｋ.ｃom•com」

「應該沒那麼快，他很可能把毒品藏在境內的某個地方，然後在境外通過網路往境內販賣。他在境外躲了那麼久，認識很多人，想找個人幫他在網上販賣，不是很難。」

「是。」

「嚴重嗎，到哪一步了？」

「那就到這兒吧，有什麼情況及時通報。」

聽完南雲同行的通報，崔支猛然意識到那小子能搶在崇港分局前面抓獲孫寶平，並不完全是走運。

新康邊境管理支隊的陳支沒參加，那邊只有呂參謀一個人，濱江這邊只有程文明、市局刑警支隊副支隊長崔濤和他三個人。

崔支擔心地問：「他在境外能完成交易嗎？」

「千里同志，你現在方不方便，如果方便的話，五分鐘后開個視頻會，新康邊防支隊要通報個新情況。」

同樣是在偵辦毒品案件，但崇港分局正在偵辦的命案兼毒案，跟南雲同行正在偵辦的這起毒案根本沒法比。

等了三分鐘左右，程文明在群里發起了群視頻。

「境外一個價，入境之後又是一個價，至少能賣一百五十萬。」

第二輪頒獎開始，主持人宣布禁毒先進集體的名單。

崔支沒去過南雲，不知道南雲有多大，更不知道南雲的邊境線有多長。作為一個生活在平原地區的人，甚至都想象不到那邊的地形有多複雜。

楊千里一邊帶頭鼓掌，一邊東張西望，想看看韓坑到底坐在哪兒，結果發現來了八九十個也不知道是哪些單位的同行，就是沒看見韓坑。

至少那個老混蛋一天不落網，他的那些老戰友一天別想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