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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諜世家

作者:冰臨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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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星球繼承人 第八十五章 放了又放

第一卷 星球繼承人

第八十五章 放了又放

「等我梳完頭髮。」
陳慢遲沒太明白話中的意思,可是見陸林北不急,她也放下心來,「你看他像機器人嗎?」
「他的另一個名稱不就是鬼駭嗎?可我納悶,真有這種技術嗎?」陸林北不是科學家,但是讀過許多文章,對當代技術的大致極限略有了解,李峰迴或許有準確答案,陸林北仍覺得不夠,於是又進入遊戲郵箱,給毛空山回一封信,請他向經緯號上的專家們求教,順便又寫一段自己在農場的經歷。
實在無事可做,陸林北聯繫陸葉舟,請他出來吃飯。
「論文大綱正寫到緊要關頭,思路不能停,一刻也不能停。」喬教授一邊吃一邊說,眼窩裡像是要噴火。
「糟糕。」陸林北一看時間,馬上就要到九點,就是飛也來不及趕到外交公寓,急忙與三叔的一名助理通話,得到通知他不必去報道了,與千組長單線聯繫即可。
「你和李峰迴有一點相似,遇到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將一切都給忘了。」
「我想去店裡坐會,看看紅鵲夫人。」
喬教授家裡仍然一團糟,砸沒砸過東西根本看不出來,對待客人也是一副受到打擾的怒意,只是看在美食的面子上,才讓兩人進屋。
陸林北笑著點頭,心想喬教授一定會直言不諱地說這就是騙術——怪不得他會被大學開除。
「嗯。」
「我在好奇,你是怎麼洗頭髮的?」
晚上回到家裡,陸林北將路上買來的一隻氣球吹鼓,猶豫良久才掛在窗前。
良久之後,陳慢遲從淋浴間里出來,裹著浴巾快步進入自己的卧室,然後問道:「你還在想那個趙帝典?」
飯後,陳慢遲心情大好,主動要求hetubook.com.com去見喬教授和李峰迴,「你說過,間諜需要日常聯絡。」
該是給崔家發出信號的時候了,陸林北想,希望枚千重交給自己的這項任務仍然有效,他已經快要分不清這次「遠放」是真是假了。
「真姐也沒給你任務?」陳慢遲看出來了。
「怎麼會是三個……」陸林北想起自己也被算進去,於是一笑,小聲道:「我沒有他倆那麼『怪』。」
「差點忘了。」陸林北笑道,退出郵箱,起身準備洗漱。
「今天不用上班嗎?」陳慢遲站在門口問,穿著一件長及腳踝的睡衣,與她平時的裝扮差別不大,頭髮昨晚洗過,還沒來得及打理,越發顯得蓬鬆,像是一件從頭頂垂到腰間的披風。
陳慢遲的心情卻不受影響,扳著指頭計算,「自從早晨起來,我遇到一、二、三個『怪人』。」
「需要我幫忙嗎?」
陸葉舟準時赴約,帶來兩個消息,一是他與女朋友分手,正在追新女友,二是老千下令,嚴禁在任何場合談論公事。
由於跨星際集團的介入,導致鬥爭更加複雜,所有的光業公司,都在本行星堅持公司制,而在其它行星或明或暗地支持家族制,用來與競爭公司對抗。
「他本事很大。」
趙帝典的形象雖然古怪,但是正逐漸浮出水面,反而是關竹前,可能性多到令人無從揣摩。
陸林北從來沒給任何人梳過頭髮,一開始有點緊張,很快掌握技巧,能夠一梳到底。
關竹前的真實身份是大王星軍方情報人員,可在利益上,大王星政府與第一光業集團緊密相連。
「好啊,我陪你去。」
「你不需要休和*圖*書息嗎?」陳慢遲問。
陳慢遲露出笑容,轉身去找來梳子,仔細地梳理長發,不一會又來到門口,「這還是你說過的『一收一放』嗎?」
「你最近香水用得少。」陸林北突然想起來,在算命店裡,陳慢遲與紅鵲夫人總是香氣撲鼻。
「枚千重是你的組長,對你不太上心,還不如真姐。」陳慢遲右手抓住一綹頭髮,左手拿梳子用力往下梳,神情凝重得像是要參加考試。
陸林北收起笑容,「我寧願選擇簡單些的推論:趙帝典確實是機器人,思維可以藉助網路逃遁,在趙王星,他就是這樣從關竹前眼皮底下逃走。」
而在陸林北的記憶中,枚氏是從新紀元開始之初就存在的古老家族,把持遠發光業農場三百年,從未有過「奪權」的事迹。
「我在趙王星上見過他,跟他吃過一頓飯,他真的不像……反正我沒法相信他是機器人。」
他喜歡她的長發,看似蓬鬆,其實順滑,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有一點奇怪。」
「多加小心,先求自保,別去惹他,一切都在計劃中。如果有可能,你再勸勸李峰迴,與官方合作的話效率會更高,他想接觸多少秘密都可以。還有我給你的那些資料——嗯,你在看,很好,有結論通知我一聲。」
陸林北苦笑道:「恐怕是『放了又放』,自從回來,我就沒再見過三叔。」
陸林北在卧室里打開微電腦,先是閱讀枚忘真提供的光業公司資料,感覺思路混亂的時候,改而閱讀毛空山的舊信件。
「他會回來報仇嗎?」
公司與家族其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為了與東南聯合體對抗,大批家族成立西北合和*圖*書作社,已經帶有公司的性質,雙方最大的爭議是農場控制權:公司採取統一經營、分散股權,合作社則更類似於世襲制。
陸林北只睡幾個小時,天亮不久就起床,另一間卧室里,陳慢遲還在熟睡中,顯然是太累了。
這也與陸林北的記憶完全不同,所有農場子弟都認為,兩家的恩怨持續已久,至少有兩百年歷史。
「好啊。」
毛空山對枚、崔兩家的論述很有趣,與農場子弟陸林北的記憶頗為不同,比如他寫道:枚氏是個新興家族,崛起於三世紀初期,在一次複雜而慘烈的鬥爭中,奪取農場的控制權,並與政治家族建立聯盟,入駐應急司,逐漸將它改造成為一個情報組織。
兩人往樓上去,陸林北回憶剛才的短暫一瞥,「不像。」
「我想有兩種可能:一,這個趙帝典仍是機器人,製造更加精良而已,在各大行星都有同樣的型號,他本人不需要乘坐飛船,藉助網路傳遞意識就可以跨越星際;二,關竹前與趙帝典一直保持聯繫,甚至就是她送趙帝典來翟王星,有大王星的支持,隱瞞一名乘客的信息,輕而易舉。」
「你將他說得像只鬼魂,能附在……機器人體內。」
「他留下威脅的話,大概會回來。我在想,他是怎麼從趙王星來到翟王星的?」
陸林北搖搖頭,「枚家人若是對這種情況毫無準備,就不是枚家人了。」他抬頭掃了一眼,在無盡的黑暗之中,沒準有一小團就是深顏色的無人機正在悄悄飛行,緊緊盯住開車離去的趙帝典。
陸林北由此更加疑惑,關竹前為什麼沒按照傳統支持家族制的代表枚氏,而是最先與崔氏聯手呢?https://www.hetubook.com.com崔氏背後的無限公司,明明是第一光業集團的對頭。
陳慢遲的頭髮又長又厚,洗它是個不小的工程,她又退回卧室里,「我自有辦法,不用你管。」
陸林北又與枚忘真通話,告訴她自己昨晚被趙帝典跟蹤,其實是想談論一下事情進展。
「乘坐飛船啊。」
他又回過頭看那些光業公司的資料,思路變得清晰許多。
「很快就會水落石出。」陸林北笑道,「至少今天是清閑的,你想做點什麼?逛街?購物?」
「問題就在這裏,乘坐飛船要經過嚴格的檢查,任何偽裝都會被識破,趙帝典沒理由躲過關竹前的追蹤。」
陸林北隨口一問,完全沒料到回會有肯定的答覆,陳慢遲本人似乎也有點意外,卻沒有再改口,而是轉過身,將梳子舉到肩膀處。
「那是算命專用的,一般人嗅到不太習慣的香味,會有意識地抵抗,相應地,對命運的抵抗就會少些。」
在李峰迴家裡,兩人乾脆吃個閉門羹,「明天再來!」李峰迴在屋裡喊道,多一句解釋也不給。
陸林北結束通話,向仍守在門口的陳慢遲道:「今天休息,沒有任務,也不必去見茹紅裳。」
也正是因為將近四十年前的這樁買賣,枚、崔兩家成為死敵。
通話結束,陸林北悵然若失。
與枚氏相比,崔氏家族內部成員之間的關係比較鬆散,姓也更多一些,早在三世紀六十年代,就將大部分農場股權賣給無限光業公司,從而正式加入東南光業聯合體。
毛空山在一封信件中為枚、崔兩家單寫數千字,陸林北頗感興趣,可就是沒法讀下去。
「自愧不如。」陸林北打心底佩服李峰迴的執著勁和圖書兒,他自忖做不到那種程度。
陸林北聯繫枚千重,對方似乎還沒起床,說話期間不停地打哈欠,「啊……對對,三叔最近沒有……啊……直接的任務給你……啊……我給你的任務還是……啊……那一個,去茹紅裳家裡……啊……取情報,今天不用去,然後每周與……啊……葉子聯繫。好好休息,這幾天可是把你……啊……累壞了……」
「引誘趙帝典嗎?那我也是誘餌了?」陳慢遲中止梳頭,想起趙帝典的模樣,依然心有餘悸,「我還是沒法相信他是機器人。」
陸林北堅定地站在家族一邊,但是並不迷信家族的一切,他選擇相信真正的專家毛空山。
回到家裡,陳慢遲先去洗漱,陸林北坐在客廳里發獃,過了一會打開遊戲郵箱,查看毛空山的信件,他又有兩三天沒回信了。
在毛空山的記載中,崔氏反而是一個相對久遠的家族,興起於二世紀三十年代,通過聯姻與繼承權,獲得農場的主導權。
「並非無所不能。」陸林北借用李峰迴的話。
陳慢遲驚魂未定,將電擊棒還給陸林北,「不需要通知真姐嗎?」
「我想——」陸林北抬起頭,「枚家又要拿我當誘餌,他們真是喜歡這一招啊,樂此不疲。」
洗完澡躺在床上,陸林北覺得自己嗅到一股稍逝即逝的海風味,於是一下子回到車上,他與陳慢遲互相凝視,如果不是趙帝典突然出現——那種感覺一旦中斷,再難接續。
陳慢遲走到門口,頭上、身上分別裹著浴巾,「關組長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你又笑什麼?」
兩人去店裡坐了一會,紅鵲夫人很高興,甚至關閉店鋪,請兩人去吃飯,「反正現在生意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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