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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量過於巨大，超出陸林北與苗弱楓的承受極限，直接影響到他們真正的身軀，讓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怎麼辦？能將他們喚醒嗎？」

「你覺得不夠，所以也來騙我？」

「他躲在第一光業的伺服器里？」枚忘真更加吃驚。

「我想……我可以使用『農星文』這個名字。」

枚忘真已經走到關竹前身邊，彎下腰準備摘下對方左腕上的手環，突然挺起身，將自己的手環扔在地上，然後沖它開了一槍。

「是農星文。」關竹前猜道。

關竹前笑了笑，走到牆邊，坐在陸林北另一邊，抬頭道：「如果我也出不來，不要再讓任何人進去，我與農星文之間的恩怨，由我自己解決。如果一個小時以後，我們三個都沒出來，你得考慮使用武器了。」

枚忘真沒吱聲，關竹前笑道：「至少你能為老千報仇了，如果你還需要一點動力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殺死老千我一點都不後悔，更沒有絲毫愧疚，還有，你和陸林北、陸葉舟都是我的目標，只要形勢允許，我立刻就會動手。這些夠嗎？」

陸林北還沒來得及高興一下，轉眼間與苗弱楓同時被困在一條程序里。

「將你的身份晶元送到關竹前的手裡，拿走她的晶元，在左手手環里，然後向她開槍。就這麼簡單，你殺死她的身軀，我來消滅她的思維，一勞永逸，她將徹底消失。順便，你還能為枚千重報仇，這是你一直以來的想法，你會因此成為農場的英雄，陸葉舟會將你當成女神一樣崇拜，還有陸林北，哦，他會重新愛上你，其實他一直愛著你，但是壓抑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出口，那股激|情就將迸發出來，比當年更加熾烈……」

「你所謂的平衡就是讓戰爭一直進行下去。」

「她屬於哪一方？」

身份驗證順利通過，苗弱楓被認為是「全行星副總裁苗物外」本人，擁有最高等級的許可權，上千條防禦程序像是吃光最後一點食物的魚群，頃刻間散去，再也沒有過來打擾。

「只有他如此了解陸林北，能將他困住。在戰爭期間，我們與陸林北有過交手，至少在我知道的大王星計算機專家裡，沒人能夠困住他。」

枚忘真將右手放進口袋裡，握住一支槍，心中做出決定，如果關竹前與陸林北、苗弱楓一同醒來，那麼隨機應變，如果關竹前獨自醒來，她立刻就要開槍，什麼都不聽，哪怕一秒鐘后陸林北也會睜開雙眼。

史良筆絕不會太快接受投降，他很可能拒絕與地面聯繫，直到他感到滿意為止。

「不要，那樣太危險。」關竹前向外面望了一眼，沒發現其他人，「我要進去一趟，或許能夠幫上忙，門口就要麻煩你來把守了。」

苗弱楓並沒有疲憊的感覺，所以她的休息就是四處走動，查看房間的細節，覺得它比那款遊戲更逼真一些。

苗弱楓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我沒察覺到任何異常，咱們還能回到真正的身軀里吧？」

「沒問題，我帶著武器呢，你……要小心。」

「對，而你們想要打破平衡的目的，就是讓自己這一方贏得戰爭，關竹前自然也不會例外。」

「我沒那和*圖*書麼好控制。」枚忘真冷冷地說，然後看向關竹前，對她同樣不信任。

「第一光業停止伺服器的絕大部分功能，完全切斷網路，按正常人的思維，誰也不會躲在這樣一個大監獄里，萬一出現偏差，伺服器被獨立軍徹底毀掉，裏面的程序也將一同滅亡。可農星文不是人類，陸林北也猜不出他的邏輯。」

雖然沒料到會有這麼多的防禦程序，陸林北仍然能夠輕鬆應對，程序數量雖多，按類型劃分的話，卻不到十種，陸林北拋出自己攜帶的入侵程序，將「衛兵」一一擊退或是化解，很快來到伺服器的「門前」，準備接受身份驗證。

「能。」陸林北必須這樣回答，以免苗小姐情緒崩潰，「但是先要離開這裏，進入伺服器。」

對方是未知身份者，枚忘真還是戴上眼鏡，接受通話，「你好。」

「陸林北卻沒有料到農星文會在此設下陷阱？」

「身為融合人，她只有一個目標，讓所有人都變成融合人，所以趙王星人投降的前提條件之一，就是允許任何人接受融合手術。戰爭造就大量殘疾人，他們將成為第一批，然後是生病的人，等到融合人達到一定數量，正常人也會接受改造，以便跟上形勢，不出三年，趙王星將變成最大的融合人行星，人口數量遠遠超過甲子星，即便是你，也不得不接受改造。」

「哈哈，你對我真是一點信任也沒有，能夠理解，全是我的錯，但是這一次，我不是來騙你的，而是要維持平衡，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目的。」

枚忘真查看一下時間，發現已過十點，大王星的地空飛船很wｗｗ.hｅｔuｂoｏｋ•ｃom•ｃｏm可能已經升空，奪取的可能性迅速降低，她不由得輕輕嘆息一聲，接下來翟王星人將與趙王星人一同面臨緩慢死亡：眼睜睜看著光業農場一座接一座被毀掉，束手無策，只剩下投降這一條路。

「是我自作多情了。」關竹前笑了兩聲，頭一歪，進入伺服器，身為融合人，做這種事情比陸林北更輕鬆。

「農星文困住陸林北必有目的，他在獨立軍和大王星之間製造所謂的平衡，會讓戰爭一直進行下去，所以絕不能讓他成功。」

枚忘真甩掉這些念頭，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希望陸林北這次還能化險為夷，順利返回身軀里。

陸林北也擁有了身軀，大為緊張，「這不是遊戲，這是……一間牢房。」

陸林北調用攜帶的程序，試圖衝破房間。

他沒猜錯，甚至還有所低估，他帶著苗弱楓進入伺服器，還沒走到驗證身份這一步，就遭遇海嘯般的進攻，第一光業似乎對己方的防禦能力缺少信心，所以一股腦將可能用上的程序全裝進伺服器，多達上千條，一遇到入侵，立刻蜂擁而上。

「她要為甲子星人搶佔一顆行星嗎？」枚忘真沒明白這對關竹前有多大好處。

聲音陌生，枚忘真更加困惑，「你是哪位？」

「別以為你能騙得了我。」枚忘真小聲道，覺得伺服器里的陷阱未必是農星文設下的，也有可能是關竹前。

如果農星文就在裏面的話，將會遭遇致命一擊。

對面沉默多時，「你好。」

對大樓的洗掠已進入尾聲，嘈雜聲漸漸消退，偶爾有人從走廊里跑過去，經過會議室時也沒有停留。

枚忘真大驚hetubook.com.com，「有人……有程序困住了老北，我見過這種表情。」

「我可以休息一會嗎？等你進入伺服器的時候，叫我一聲。」

「甲子星，融合人，從接受改造的那一刻起，關竹前就不再是大王星人，更不是第一光業的職員，無論嘴上怎麼說，她的忠誠只屬於子城姐妹團。很快，她將奪取兩艘地空飛船，放走裏面的空氣，殺死全部乘客，然後帶上融合人，前往太空站。你明白了嗎？關竹前奪取的不止是飛船，還有史良筆的整個計劃，佔據太空站以後，她會照樣使用激光武器，逼迫趙王星人投降。」

房間的程序極為複雜，似乎料到了陸林北的一切手段，總能隨手化解，陸林北的努力產生一些效果，房間迅速發生變化，短短几秒鐘內，更換三百多種模樣，差異巨大，從只有幾平米的小屋，到一望無際的廠房，輪番出現，就是不肯放兩人離開。

「沒人比農星文更了解陸林北。」

子彈可能不會完全殺死關竹前，她的思維會像農星文一樣，成為徹底的程序，枚忘真想到這一點，心裏仍然沒有猶豫。

枚忘真臉上浮現一絲微笑，農星文所說的這些，她全想要，於是邁步走向關竹前，將自己的手環摘下來，然後取出口袋裡的手槍。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關竹前騙了。」

枚忘真這回是大吃一驚，「農星文！你……你在哪裡？」明知找不到，枚忘真還是四處掃視一遍。

「這是你的機會，扭轉乾坤、一錘定音的機會，你將成為故事的主角，到處都有你的傳言，每個人既害怕你，又敬佩你。對，就這麼簡單，更換手環，然後輕輕開和圖書一槍，我會與你配合……」

苗弱楓驚訝地發現自己重新擁有身軀，與她本人一模一樣，感覺卻不同，更有力、更敏捷、更輕盈，她不由自主跳了一下，輕鬆躍起三米高，落地之後，她說（甚至沒注意到自己可以開口了）：「咱們進到遊戲里了？伺服器里怎麼會有遊戲？」

手環里的身份晶元突然傳來通話請求，枚忘真吃了一驚，大王星發起全網攻勢的時候，她已經關閉晶元，完全不記得曾經重新開啟，而且公共網路早已癱瘓，哪來的信號？

「我該怎麼做？」枚忘真沒有追問，因為她覺得這就是關竹前的計劃，對這個女人，她太了解了。

「牢房？」苗弱楓也吃一驚，四處打量，他們身處一間明亮而又寬敞的屋子裡，擺放著不少傢具，窗外是一大片森林，隱隱有草木的清新味道傳來，怎麼看也不像是牢房。

「當然可以。」陸林北微笑道。

「農星文竟然料到陸林北會來奪取伺服器？」

苗弱楓得到妥善保護，對戰鬥過程一無所知，她玩過那款遊戲，與現在的感覺稍有不同，所以十分好奇，總想嘗試各種能力，但是受到諸多限制，這讓她略感不滿，在數字世界，「不滿」只是產生一串奇怪的數據，再沒有其它表現。

「嗯？」

「伺服器已經接受你的身份，咱們應該獲得全部控制許可權，而不是落在這種地方。」陸林北解釋道。

第一光業的伺服器是大王星最重要的設施之一，陸林北早就想到過，這裏不會毫無防範，封死門戶只是手段之一，在數字層面必然安排不少陷阱。

「我是因為他們兩個而猶豫，不是因為你。」枚忘真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