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他說：「今晚可能會下雪。」
他順著她的長發，一下下捋著：「說跟不說，你現在不都在我身邊么。」
包廂內空間寬敞，裏面已坐著不少朋友，見門口來人，紛紛起身看去。
「林天你認識, 剩下的到了給你介紹, 男的女的都有, 大概十多個人，年紀都跟我差不多。」
到了某一首快尾聲時，林天湊到秦菲耳邊說：「下一首就是你家的了，好好聽著啊。」
他笑了, 手伸過來捏她臉蛋, 說：「那今晚還要靠你給面子了。」
前方大路一起走
他見她安靜下來，摸她臉龐問：「對我感到失望嗎？」
裴笙跟他們招呼完畢，乾脆將秦菲牽到身前，然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向所有人介紹：「這位……」他語氣定下來，接著道，「我老婆。」
他整個人鑽進去，伏跪著在座椅上往後找：「秦菲！」
「裴簫啊。」林天脫口而出，而後見秦菲有些摸不著頭腦，便問，「你不知道？」
一男士起身上前去唱，深情動人，等最後一句唱完，所有人拍掌叫好。
「這樣就不擠了。」他在上面說。
兩人一路到包廂門口，侍者給他倆推門，裴笙牽著她進去。
得裴笙首肯，秦菲好心情的打扮起自己。
裴笙抓緊秦菲的手，叮囑她：「以後只有我在的時候，才能來這種地方。」
我的好兄弟
裴笙在一處景觀台邊停下，四周路燈壞了幾盞，光線不明，只有黑夜山林陪伴。
秦菲答：「隨便。」
他還是沒說，但是開車的速度卻漸漸加快。
他揉揉她的頭髮，將人擁緊些。
他很快就將她脫得差不多了，然後摸上她的背，輕輕撫摸幾下。
車窗搖下，猛烈的風夾著小朵的雪花呼嘯刮進來，兩人都打了個劇烈的寒噤。
「那是因為你。」他一句話將她堵回去，接下去說，「當時就想活得與眾不同一點，做什麼都沒有附屬感，沒有同樣的影子存在，所以在那一次擒敵的時候，我為了突出自己的成績，想快速脫穎而出，不小心打錯手語卻也暴露了自己，導致他為了救我而替我擋下了那一槍，當場流了很多血……」
周圍人不明白怎麼回事，質問林天：「怎麼你早就見過了？」
到這兒之後，的確沒一個人經過，就連車也才開過區區幾輛。
林天愛湊熱鬧，也去點了幾首。
裴笙發動車子, 瞥一眼正在照鏡子的她, 道：「待會到了別拘束, 坐我旁邊就行。」
「我沒有怕。」她摟緊他，靠著他的肩說，「車裡很暖和。」
這意味不言而明。
「想睡覺了？」
裴笙沒接話，換個話題問：「喜歡看下雪嗎？」
大伙兒又是一陣笑。
周圍朋友見了，抿嘴戲謔：「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樣，都開始護短了。」
秦菲覺出不對，想要下來，他不讓，也沒說話，眼眸頃刻間變深。
靠她撐腰, 裴笙一想, 可以有這麼回事。
車子一路到達城中一家高檔會所，裴笙停下車將鑰匙拋給了門童，摟著秦菲進去。
「不是在我初三的家長會上嗎？」
他抵住她的額頭，緊緊貼著，淺淺的呼吸跟她融在一塊，隱在彼此之間。
旁人插嘴：「嫂子幾歲了？」
他聽她異想天開，笑了笑繼續說：「但他很多情況下，都比我優秀，包括打的槍法也比我准。哪怕是在性格脾氣上，都比我來得從容和善，相對來說我更加狂傲自大，性子也急。」
秦菲注意到和_圖_書，這不是回家的方向。
似乎，臉上籠罩了些傷感之色。
「剛才開心嗎？」他問。
秦菲頭一回來這種地方，裝潢考究場面氣派。
裏面開著暖氣，她又脫了外套，舒服得想睡覺。
秦菲沒料到他這麼迅速直白，她都還沒將人一個個看清叫過來，接著又受到這群人的熱情邀請。
秦菲忽然發覺，這個姿勢很熟悉，之前在車內也演示過，同樣在後座。
回到車上，秦菲捧在手裡喝了起來。
秦菲詫異：「你怎麼知道啊？」
林天人很熱情，起身就去忙活，問服務員要了瓶可樂過來，遞到秦菲面前的桌上說：「儘管喝啊，喝完還有。」
可她自己也忘了, 他前一句話還在試探她的許可。
剛坐進去，卻發現副座上沒人了。
哪怕是河也一起過
又能算什麼
秦菲抓住摸到她臀部的那隻手，屏住呼吸問：「你想要了？」
秦菲感覺到他的動作，尤其是開門后直撲進來的那股冷意，她縮起雙腳半坐起身，往自己這邊的車門靠，問他：「你怎麼也到後面來了？」
他這句明顯廢話, 但秦菲知道他想聽什麼，順他心意說：「你有我啊。」
秦菲啜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喝，點點頭：「氣氛很好啊。」
秦菲也沒怎麼緩過來，她感受到了阻撓之力，正在進退之間徘徊時，一直扶在腰間的手扣緊了她，按住她猛地往下使力，瞬間兩人緊貼密不可分，她無可抑制地啊叫出來。
裴笙喝了一口放邊上，發動車子開起來。
秦菲撅嘴不快：「你都一個人抽煙不管我，我為什麼不能自己找樂趣。」
林天又插了句嘴：「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估計也是跟裴簫有關。」
他愣住，然後笑：「不會。」
眼前他跟著旁人聊天，她偷偷拿自己手指去戳他手心，被他蜷緊握在掌內，間或回頭瞧出她沒什麼事，才又繼續跟人講話。
苦點累點
話未說完，被人打斷——
林天唱得也不賴，兩人音準正確，各有特色。
「小嫂子，來我身邊坐吧。」
他搖搖頭，然後說：「第一次見你，是在你八歲的時候。」
「沒什麼啊，他就說你好福氣，能比他早脫單。」
中途，有人為了活躍氣氛，點了幾首歌。
又有人好奇：「嫂子叫什麼名啊？」
他低頭，從她的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每一處都仔細端詳了，先說：「你跟小時候長得沒多少差別。」
歌聲響起的時候，全場朋友們幾乎都靜聲了，安靜地聆聽倆人輪唱。
裴笙眼睛眯起來，顯然不信這套：「就這樣？」
「……」
……
「別出來，外面冷。」他對她叮囑完，手機丟在裏面，只帶上煙跟打火機出去，就靠著車門點起了煙。
「還是一樣會吃。」他沒留情面地戳穿她，「那天你嘴上就含著一顆棒棒糖，坐在學校的台階上，孤苦伶仃地落單著，不哭也不鬧。」
裴笙呼出一口煙，望著周圍茂密樹林的黑影，被風吹得沙沙響，勢態急烈。他抬頭看天，今晚說不定有雪。
她輕哼一聲，狀似不滿，為了證明自己，兩手朝下探去。
秦菲忍不住插嘴：「你現在性子也很急。」
費了好一會兒的勁，她才將他掏出來。
他打斷：「那是我騙他的。」
外面的雪漸漸飄多，溫度已降到零下，寒冷刺骨。
他低頭安靜看著，臉上笑意越來越大，沒敢出聲打擾和_圖_書這個氛圍，就見她笨手笨腳束手無策，最後竟也慢慢無師自通，扶住他一點點坐了下去。
裴笙隨她了，說：「那今晚讓你在車裡睡。」
她看看手機：「天氣預報說是雨夾雪，不會很大。」
裴笙領著她在朋友們中間坐下，剛好落在所有人的視野里。
她怎麼會忘記，還覺得這話有問題。
「呦呦，看看誰來了？」
過了長久，她開始呵呵喚氣，然後感覺車身猛地震動一下。
「真好。」她嘆氣，又自言自語，「我怎麼沒有這樣的同胞？」
「不會。」他很肯定地說，「這樣的雪，就只是夠看著欣賞。」
「原來你早就記得我，為什麼之前一直不說？」她想起後來的重遇，她不認得他，而他看她的眼神，似曾相識。
秦菲才不信：「兩個人就擠了。」
早些年單著的時候, 跟朋友們吃飯聚會，席間聊的幾乎都是一致的工作話題。到了近幾年，開始換成誰誰結婚誰誰有孩子。終於等他也訂了婚, 大伙兒又催促他趕緊結婚，當得知小嫂子才讀大學時，調侃他給自己種了棵小樹，還得親自澆水施肥養起來才能收穫。
到了第二段裴笙單唱的時刻，秦菲見林天悄悄坐下來朝她耳語：「這歌他是唱給另一人的。」
他沒訓斥她調皮，笑：「幹什麼坐後面去？」
一路上，迎面而過的熟男熟|女衣著鮮亮，勾肩摟腰。
秦菲輕吟著，緩緩睜開眼，瞳孔聚焦，看見了車窗上覆著一層細密的白色雪花，越來越多。
再仔細一想，他可不也是，以前私下悄悄喜歡的時候，認為他遙不可及不可觸摸，到後來命運的安排將他們重新連接到一起，近距離處久了又再也分不開。
他開門下車，外面冷風習習，溫度比在山下要低。
直到某一刻，她身上的男人稍作休憩，摸摸她的臉喚醒意識，說：「下雪了。」
其實這於她來說，並非有很深的執念。以前喜歡，不過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喝了情緒會高漲，精神上消除掉一些不愉快的念頭。如今長大了，也是習慣了這種味道，一時懷念換不掉罷了。
她說不出可以安慰的話，他看似也不需要安慰，就是在講述一件很久很久的往事，而她只需要傾聽便可。
秦菲捧著可樂說：「謝謝，我夠了。」
在你輝煌的時刻
也是這時，秦菲才發現，他的手一直握住她，從進來到現在。
其中有眼尖的掃到裴笙身後的秦菲，又見兩人牽住的手，瞬間反應過來，起鬨夾雜著驚喜：「哈，今天帶小嫂子啦！」
裴笙繼續說：「那年南方水災，你住在寄宿學校，跟同學們一塊被困在學校里，我們作為支援兵淌水去救你們出來。那時候我背的你，還記得嗎？你在我背上嘰里呱啦地聊天。」
秦菲立刻摟緊了他，驚恐地問：「車子不會滑下山吧？」
……
她怕他接下去還有動作，就沒有動，且感覺這姿勢躺著比之前更舒服，像是墊了一個靠枕，便心安理得地依附著，順便也問他話：「說說你三哥跟你之間的事吧。」
「裴堯給你看過我們的照片，他跟我長得很像。從小到大，我們都形影不離，做什麼事都很有默契，哪怕是讀書考試，我們錯的題目也好幾次差不多。」
秦菲小聲說：「本來就沒什麼好說的。」
裴笙讓秦菲待在車內，自己去咖啡店買了兩杯卡布奇諾。
她徹底醒過來，眼中盛放滿滿的驚喜，伸手過去觸碰，人也從和_圖_書他身上起開。
她微縮了一下身，撲倒在他懷裡，腰間突然間被他抱緊，人懸空了一陣，然後發現自己正坐在他腿上，呈趴跪著的姿勢。
「裴笙來了！」
秦菲對八歲那會兒的事情已記得不大清楚，打起精神靠著他仰頭問：「你怎麼見過我？我那時候跟你說過話嗎？」
有人問：「今天怎麼有空帶嫂子來了？」
力道源自於他，竟然帶動了整輛車。
「啊？不是……」秦菲倉促搖頭，「我知道。」
她話才說完，人就被他抱過去，上身靠躺在他懷裡。
裴笙對去那兒沒多大興趣，只不過他還未帶她見過朋友, 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想著不如就去會一面。
這回秦菲自己答：「秦菲，草字頭下面非。」
車內，氣溫不降反升，縈繞在愛意糾纏之間，隨著車身起伏，漂漂浮浮暈暈蕩蕩。
秦菲望著他，好一會兒沒說話，似乎才從他這一個版本中醒悟過來。
「嗯……」他漸漸替她將那些礙事的外罩脫了，「所以呢？」
她閉上眼睛：「沒有，躺著很舒服。」
他輕拍了下她的屁股，說：「你也逃不走。」
秦菲沒什麼壓力，打探情況：「都是哪些人啊？」
她被弄得有些發癢，眼眸含笑：「我以後一直在你身邊。」
只聽人友善誇讚：「名字好聽，人也漂亮。」
裴笙戳穿她：「你話不多。」
外面的溫度依舊極低，即使沒感受到風，冷意還是不斷往身子骨裏面侵透。
林天拍腿講述：「這倆人啊，保密工作做得好。軍訓時候瞞過了全校人，我也是結束后才知道的。」
秦菲圈上他的脖子對他說：「這個想法已經做到了呢。」
裴笙沒說話了，開門下車，然後走到後車門，再打開上去。
裴笙聞言笑推回去：「自己的個人問題，別賴到我身上。」
他回得理直氣壯：「我也想睡覺。」
林天雖然被群體點名了，可臉上一點不著急，還有心情跟秦菲開玩笑：「菲菲同志，要不你幫我找找，你身邊有跟你一樣可愛漂亮的女生，介紹我認識認識。」
「這兒可沒隨便。」林天說著，想起什麼問她，「你喜歡喝可樂吧？」
破功太快，裴笙自己也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被一股溫暖的濕意包容，急促地低喘。
風大，煙點了好幾下，才亮出一絲火星。
秦菲不知他這話是真是假，還在揣摩著沒有回答，坐她邊上的裴笙聽見不樂意了，將她肩膀摟過，對林天揮手：「一邊去，相親對象還不夠你看的，少給別人施加壓力。」
接下去，秦菲都沒心思聽歌，她看著裴笙的側臉，面無表情，一半隱在暗處，突然間看不清了。
她只是不知道，關於裴簫的事情，他似乎很少在她面前提過。
原來山上的風景這麼美，她想一晚上都不下去。
秦菲張了張嘴，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看著他的眼神，心底突然間變得有些軟。
她立刻點點頭：「知道了。」
秦菲不明，轉眼看裴笙，對方也壓根沒什麼準備，就見林天將麥克風塞過來，說：「唱歌啊，跟兄弟我一起唱。」
友人調侃他：「那你也去當領導了，怎麼沒有看中相好的來？」
林天嗨一聲，暗暗指了指裴笙的後腦勺，對秦菲說：「從他那兒聽來的唄，你家長官沒少在我面前提起。」
裴笙擰眉：「他跟你說了？」
「別動！」他吼。
這房內的人平均年齡幾乎大秦菲十余歲，聊天的形式也跟同齡人不一樣，秦菲有些話插不上嘴說，便乾脆做悶葫蘆附和著說說笑笑。
林天開ｈeｔｕbｏoｋ•coｍ•com玩笑：「咱裴營長不讓啊。」
「實話是……」秦菲停頓一下，說，「他跟我提了你三哥。」
他看向車窗外，遠瞰山下的城區，街道燈火璀璨如晝。
此話一出，在座所有人高呼：「哦——」
她立刻應承：「我在旁邊給你撐腰。」
他低下頭看她。
心裏有苦你對我說
她換做側身躺：「會悶死的。」
他喊起來：「秦菲！」
難怪他問的是知道嗎，而不是記得嗎。
秦菲打了個哈欠：「噢。」
她扮演著各種角色的自己，明白怎樣他都喜歡時，才悟到他跟她一樣，對彼此一心一意。
「去山上。」
「喜歡啊。」
秦菲一時有些為難，又不知怎麼拒絕這些人的客氣，她身邊的男人主動將這些人揮開：「都管自己坐好，她跟我坐。」
她貪戀那種感覺，卻不敢明目張胆地享受。在學校這種人多眼雜的環境里，愈加沒法放開，唯有跟他發信息的時候，她才真正釋放自己，時而有恃無恐，時而爭風吃醋，時而嬌蠻任性，時而乖巧聽話。
「不是。」他果斷答。
秦菲回憶起了開頭，安靜地聽他講下去。
他的指尖與皮膚接觸令她有些起癢，卻還是咬唇忍住，問他：「你故意選在這兒的嗎？」
秦菲快速在車窗玻璃上沾了一堆，嬉鬧玩著，然後惡作劇地抹在他脖子上。
她幻想起來：「啊，那等我們下山，下坡路會不會很不好開？」
真好聽，她在心底驚嘆著，像是發現了一塊寶。
裴笙看她一眼回答：「除了林天跟我。」
秦菲看屏幕上，是年份已久的老歌。
估計唯一不變的是，她在他眼裡，依舊是一個小女孩。
秦菲放下嘴邊的杯子，看向前方車流說：「這應該由你來告訴我。」
秦菲心中有半個底了，問林天：「具體是什麼事嗎？」
秦菲笑出來：「那你比他好點。」
她搖頭：「沒有。」
「作弊？」裴笙笑了，「沒必要，我們念書那會兒，每一年都是全校數一數二，就連高中也是一塊兒保送的。」
秦菲快速去瞄歌詞——
「這兒沒有人。」他在她臉上啄了一下，聲音突然染上別有深意的曖昧，「你怕什麼？」
車子轉過多處路口，駛離市區，開到偏市北的一座小山上。
「躲起來好玩？」
秦菲舔舔唇角，知道那時候他雖然在跟人聊天，眼角餘光卻一直在往她這邊掃。
秦菲心中明白，嘴上反理說：「我平時也沒機會來這種地方啊。」
「還是一樣可愛嗎？」她自誇自樂。
秦菲聽得一怔一怔，忽然叫停：「等一下，裴堯不是說……」
裴笙也眼眸定定地望著她，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麼，點頭：「沒錯，我騙了所有人，一直沒有解釋清真相。」
裴笙看了眼歌名，沒拒絕，接過來唱起了第一段。
秦菲舒服地往後座一躺：「睡著好玩。」
裴笙拿指節敲著方向盤, 問：「好在哪兒？」
裴笙說：「她明天沒課。」
秦菲心底涌過一陣暖意，他都將她的喜好跟人說了，這代表什麼，不用說也明白。
他順著她鬢角的髮絲：「你想聽？」
「我們去哪兒？」她開口問。
越走近，不斷有人避身讓位。
裴笙說：「十九。」
秦菲玩心還沒起來，人就被他壓倒在下，再次沉淪。
他默默地抽完一支煙了，又靜站了片刻，等全身煙味被風吹散了，才重新坐進去。
他聽她語氣失落，便略帶安慰道：「山上會大一些，這邊沒人走過，下得更厚。」
他笑了下，聲音湊在她
ｈｅtｕｂooｋ•cｏm.ｃoｍ耳邊吹氣，故意的。「我說那我就嫁給軍人。」
林天單身，性子也跟大男孩一樣，倒是沒讓秦菲落單，殷勤地問她：「菲菲同志，喝點什麼？」
秦菲腦袋不安分地動了動，饒有興趣地問：「真有這樣的事？那你們會作弊嗎？」
二十分鐘后。
秦菲靦腆一笑。
她搖頭：「沒有，就提了一下。」
她得意地笑：「就這樣。」
大伙兒緊接著沒將話題放他倆身上了，開始聚在一邊群聊。
秦菲自上回軍訓后第一回 見他，期間也在裴笙口中多次聽到，這回正式禮貌地打招呼：「林長官好！」
所處地勢不高，往來車輛也不多，但勝在環境僻靜。
出來時候，時間剛好九點。
「……」
她的身體即刻就癱軟了。
秦菲就感受著那地搖天晃，伴隨在體內深刻的無數下，迷離了眼前的視線。她全身出汗，偏過頭休息，只看見外面飄落了什麼東西，白白的一片片，如夢似幻。
剩餘的人一致將目光掃向秦菲，微笑又客氣地打量著。
她閉上眼點點頭：「想聽。」
「試一下。」
「你問我是誰，我說我是來救你們的。你說謝謝我，然後請我吃糖，又跟我說你的名字，你同學的名字，最後還問我的名字。放你到安全的地方了，你又抓著我的手不讓我走，說我的手冷，要給我捂熱。」他說著笑起來，眉宇也舒展開來，像是感受到那時的樂趣，「我問你以後長大想做什麼，你說想要像我一樣。我說我是軍人，你說也要當軍人。我說那要是實現不了呢，你當時被我問住了，後來想了很久才說……」
秦菲在一邊聽著，心說十九是虛歲，他故意報大一點。
秦菲沒聽裴笙單唱過，這會兒越聽越被他的醇厚的嗓音沉迷。
「妹妹，這兒有空位，跟姐姐坐。」
他當然不肯忽略：「說實話。」
然後接下去，更加方便大伙兒的提問。
不過他猜到她會在這兒，也沒多少受驚。
秦菲簡單了解，點點頭問：「都結婚了嗎？」
然而林天沒機會答，該輪到他唱歌了。
「誰？」秦菲沒轉過彎來。
「……」
秦菲好奇了：「不是嗎？」
……
裴笙警覺往車內搜尋，沒發現人影。
林天從一旁過來，在秦菲身邊坐下，對這些人道：「能不漂亮嗎？軍訓時候算得上軍花了。」
車身開始震動第二下、第三下……
旁人被他話題帶走，去質問林天了：「林天，這兒可就剩你單身了啊，再不抓緊又是一年了。」
那時他心裏想，養著就養著吧，養大了今後就會對他產生依賴感。
粗糲的繭觸在上面，秦菲的身體猶如劃過一絲電流，整個人綳直了。
讓我為你唱首歌
他撥弄她耳邊的髮絲，看清她羞赧的臉，輕聲安慰：「放鬆點，跟我還沒習慣？」
裴笙抓回她的手臂，身體帶著她往邊上挪動，快速將玻璃窗搖上，然後低頭將她咬住，狠狠道：「這麼快忘了在做什麼了，看來還得收拾一下。」
「我在這兒呢。」秦菲突然間從他座椅背後伸出頭來，看樣子是預備嚇他一跳。
可不，如今都能帶出撐面了。
秦菲努力回憶著，試圖從他的話中回想起過去的場景。
他笑笑，沒勉強問下去，又說：「剛才林天老湊在你身邊，講什麼話呢？」
他讓她扶坐起來，像抱著一個孩子般圈在懷裡，突然問她：「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麼時候嗎？」
裴笙不說話了。
林天乍一聽這稱呼，臉上笑開了花：「嗨呀，菲菲同志客氣了。」
沒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