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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朝小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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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唐允痕小朋友二三事

番外二 唐允痕小朋友二三事

1、小朋友名叫唐允痕

允,是為誠信;痕,是為跡。
唐易家的小寶寶非常愛唐辰睿的這隻兔子,每次給他餵食時只要對他說「寶寶乖,你看小兔都愛吃這個哦」,然後喂一勺嬰兒食物給小兔吃,小寶寶就會和小兔一起吃飯了。
滾!
唐允痕趁機拉他進浴池:「爸爸也濕透啦,和我一起洗吧!」
唐易抱著這個柔軟的小生命,驚覺自身生命中的美好竟也可以奢侈得擁有這麼多。
有什麼秘方才真見鬼了,這些年邵其軒為他這舊傷牽腸掛肚了不少次,就是苦於沒有一個快速見效的療法。
這一天,唐允痕小朋友在幼兒園的手工比賽中取得優勝,被獎勵了一朵小紅花。回到家,唐允痕軟軟地請求媽媽也要獎勵他,紀以寧笑著抱起他,給了他最想要的獎勵:晚上和爸爸媽媽一起睡。
卧室里的唐易鬱悶地睜開眼睛。
「……」
唐允痕正大咧咧霸佔著原本屬於他的半張床,和紀以寧一起玩拼圖,見爸爸回來了,「刺溜」一下就往紀以寧懷裡縮,朝唐易笑出一張天真無害的包子臉:「呵呵。」
雖然後半段猜得比較扯淡,但七七八八還是說對了前半段的……還有什麼叫媽媽一定不怎麼看得上他,他當年的資本還是不差的好嗎……
「別動。」唐易也不理他,一邊拒絕,一邊拿起一旁的浴巾,想要替他擦乾,抱他起來。
「……」
唐易的第一反應就是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唐易伸手一撈,把人撈回來:「別去管他。」
小朋友畢竟還小,冷不防看見這樣一個傷疤,還是在唐易身上,頓時就慌了:「會很痛嗎?」
洗完澡,唐允痕破天荒地不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睡了,乖乖地回自己的卧室睡覺了。
紀以寧:「……」
「這是秘密。不要對媽媽講起這件事,懂嗎?」
唐允痕忽然抬手勾住他的頸項:「爸爸,其軒叔叔不靠譜,給我的秘方都是假的,我自己想了一個可以治你傷口的辦法。」
紀以寧昨晚被唐易累到了,還在睡,唐易起身,撿起丟在一旁的睡衣穿上,開門就看見唐允痕正一臉嚴肅地對著他。
唐易繼續無視他。
「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好的允痕。」
一旁的唐辰睿及時救場,積極表揚:「好名字!雅俗共賞!」
唐易扶hetubook•com.com住唐允痕的身體以防他坐不穩滑進水裡,捏了一下他肉嘟嘟的小臉蛋:「膽子大了,嗯?」
他配合他問下去:「嗯,他給你什麼秘方了?」
小朋友的心機著實夠深,一字一句道:「爸爸,上次媽媽請了其軒叔叔來家裡給你治頭疼,你對其軒叔叔說『假的,騙她的』,我都聽見了哦。」
某一天,救星終於從天而降!就是唐辰睿養的那隻荷蘭兔。
相比起來,他更心疼自己……
他點了點頭,俯下身,與他平視:「想說什麼?」
「爸爸,這個偉大的人就是你。」
唐允痕霍一聲拿出一瓶晉江牌老抽醬油,神秘兮兮道:「其軒叔叔說,只要你每天早晨堅持喝一杯晉江牌老抽醬油,以毒攻毒,你的傷口就一定不抽了!」
「呵呵。」唐允痕捂嘴偷笑,冷不防雙手掬起一捧水,「哈哈」一聲往唐易身上潑去,潑了唐易一身的水。
「哦?」唐易看著他,「你明白什麼了?」
唐辰睿是什麼人?是能以一己之力在百年金融體系唐盛家族掌控董事會的人,腦子和心都半黑不白,號稱唐盛內部第一殺將。這樣一個人,你以為他當真會有一顆脆弱的小心靈嗎?
這倒不是他在瞎吹。
紀以寧的睡眠本來就淺,順勢起床:「我去看看他。」
唐易斂了下神,俯下身抱起他。
「嗯!」唐允痕重重點頭,「我不會在媽媽面前提起這件事的!爸爸疼,媽媽會更疼的。」
就這樣,事件落幕。因為這次的聯手資金數額創下唐盛歷史新高點,於是媒體把它戲稱為:小兔外交。
就在拉扯中,唐易的襯衫紐扣被唐允痕解開了兩顆,領口大敞,唐允痕視線一瞥,看見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怪不得,昨晚半夜三更會收到邵其軒的簡訊,說什麼:「你家小傢伙很疼你啊,好福氣啊你,羡慕死老子了啊!以寧真會生!」一堆廢話。鑒於邵其軒時不時會發點網路笑話、新編段子等沒營養的簡訊給他,於是唐易昨晚順理成章地只當邵其軒又抽了,把它當成垃圾簡訊刪除了。
唐允痕搓著手裡的泡泡,歪著頭問:「爸爸,我想對你做一件事,這件事你一定不喜歡。但是媽媽在外面,你不能凶我,媽媽會生氣的。」
「什麼?」
他好半天才找回聲和圖書音,又不敢否定她,模稜兩可地含糊了一聲:「這個……」
唐辰睿心裏鬱悶得不要不要的。
確實,不怎麼心疼……
謝闌珊作為醫生的水準,在紀以寧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謝醫生不僅讓紀以寧成功有孕,而且分娩無恙,母子平安。唐易拿出了最大的誠意,欠了謝闌珊一份人情。謝醫生笑吟吟地對他道:「別的我也不想要,以後邵其軒惹我不痛快,還希望你不要偏私。」唐易笑笑說:「好,一定。」兩人這就結成最穩固的同盟,一致對外了。
「呵。」
唐允痕這傢伙連著幾晚都纏著紀以寧,晚上不放人,早晨來要人,有幾次甚至半夜三更來敲門說睡不著要媽媽抱。掃黃的都沒這麼勤快啊!
唐易拿了毛巾替他擦臉,意味深長道:「學會找靠山了是吧?」
「爸爸,有一個偉大的人曾經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
這才幾點,年紀那麼小,都不賴床的嗎?
「……」
唐允痕笑容柔軟,趴在唐易身上,忽然低下頭,輕輕一聲,在他肩頭的傷口處落下一吻。屬於小孩子唇間獨有的柔軟觸感傳來,一路滲進唐易心底,溫暖不可言。
唐易:「……」
「昨晚我打電話給其軒叔叔了,其軒叔叔給了我一個治療你舊傷的秘方!」
紀以寧笑他故作神秘。
「爸爸,你又在用頭疼當借口嗎?」
沒人搭理,小朋友沉默了下,然後抬手繼續敲門。
好幸運,當年他傾盡一切放手去賭了人生這一場豪賭,天不負他,終令他成為最後的贏家。
最後,紀以寧又起了一個名字:唐允痕。
「……」
紀以寧並不認同他:「你不要用你的標準去對允痕,允痕和你是不一樣的。」
唐辰睿從死了兔子的悲傷情緒中迅速恢復過來,笑眯眯地應聲:「成交。」
「爸爸說,男孩子要勇敢,要有擔當,不能總想著依賴媽媽,而應該保護她才對。」
就這樣,唐易家的小寶寶成功斷了奶,唐辰睿的寶貝荷蘭兔也光榮地被撐死了。
唐易不理他,鐵了心無視他。
紀以寧心裏一軟。
紀以寧繼續鄭重地對他解釋:「嗯,這是上天的恩賜。」
唐易摸了摸他的臉:「不會。」
唐易撫額。
一如他和她,這一路走過的感情,有跡可循,互誠互信。
唐允痕雖然只有四歲,但懼和_圖_書父已久,面對唐易很有壓力。顯然他還不了解,事實上每個人面對唐易或多或少都會有壓力。
邵其軒,有你的,敢借我兒子的手來消遣我!
你自己也姓唐!這麼好的名字你怎麼不留著給你兒子起?!
紀以寧失笑:「允痕在外面叫你,你都不心疼嗎?」
浴室里,唐允痕小朋友被爸爸照顧得非常開心。從小在唐家長大,有些事他雖小,也是隱隱明白的。比方說,唐易是怎樣一個存在;再比方說,除了紀以寧之外,唐易從不親近任何人。
窗帘外的世界還一片漆黑,唐易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抬手拿起床頭的鬧鐘看了看,心情很複雜。
紀以寧鄭重地決定:「這個孩子就叫唐天賜吧?」
「記得。」
「那個偉大的人說,一日之計在於晨,是男人就應該早起。」

3、唐允痕愛媽媽

2、唐允痕與小兔子

咳,這小子還不大好騙……
當年的唐易六歲目睹母親葬身火海,十歲就懂得試毒以攻自控力,這個男人身上沉重且血腥的背負,迫使他學會擔當,學會如何將世間的不可能變為可能。可是唐允痕不是唐易,他可以擁有一個不一樣的童年。
唐易摸了摸他被汗水浸濕的後背:「玩得一身汗,抱你去洗澡。」
這一段時間,唐易家的小寶寶正處於斷奶期。
唐易言簡意賅:「連著幾晚沒睡好,頭痛。」
唐易的肩頭,一道經年不散的傷,疤痕清晰,隱下一個屬於過去的故事。
唐允痕黏著唐易,扯著他已經弄濕的襯衫:「都是男人,爸爸不要害羞啦。」
「他還說了屬於這個傷口的秘密,其軒叔叔沒有說太多,但是我已經明白了。」
「唐允痕,你又偷偷躲在書房外面?」
唐易有絲興味。
唐易一腳把這人踢了出去,又找了個借口安撫她:「不急,現在先把身體養好,其他的事都能等等。」
晨光正好,從落地窗外灑進來,落在紀以寧的肩頭,溫暖、乾淨。
唐易笑了下。
紀以寧內疚極了,良心受到了嚴重的拷打。幾次三番要去賠禮道歉,都被唐易攔下了。
唐易眼風一掃,居高臨下盯了他一眼:「記不記得我說過什麼?」
唐易這下是真頭疼了。
小朋友抬手勾住爸爸的頸項,眨了眨眼:「爸爸?」
和圖書易笑了下,眼神靜定,被打濕的頭髮有水珠緩緩滴下來。霧氣氤氳中,昔日那個認真、隱忍、專註,即使負痛也不會說的唐易又回來了。
「……」
唐易撫額:「他還對你說什麼了?」
唐易:「……」
紀以寧不疑有他,抬手輕輕替他揉著太陽穴,柔聲問:「這樣呢,有沒有好一點?」

4、唐允痕愛爸爸

紀以寧愣了下,抬手撫上他的額頭:「不舒服嗎?哪裡不舒服?昨晚怎麼都不告訴我啊,你忍了多久?」
大清早的,他能不能不討論晉江牌老抽醬油的問題?屬於男人間的談話,層次能不能再高點……
唐易俯下身,抬手輕輕擁住她。
於是,當唐易晚上回到家,推開主卧室的門,就看見了這樣一幅光景——
她看了一眼唐易:「你不要嚇他。」
唐易頭痛得很:「有人會照顧他的,不用擔心,陪我再睡一會兒。」
一動慾念,連聲音都喑啞了幾分:「既然醒了,不如我們……」
他的寶貝荷蘭兔啊,他天天一把蘿蔔一把青菜地把它拉扯大容易嘛!
「騙人,」唐允痕連聲音都低了下去,「上次其軒叔叔在書房裡對你說『不要仗著底子好,年輕,不當回事,以後天氣變化舊傷濕痛起來要你的命』,說的就是這個嗎?」
「爸爸,開門,我知道媽媽在裏面。」
「沒什麼,」唐易微微一笑,「這是屬於男人間的一場談話。」
唐易終於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了。
唐易直接打了個電話給唐辰睿,單刀直入:「你要的資金我翻三倍給你,現金,一次性到位。條件只有一個,不準再在紀以寧面前提你那隻兔子。」
沒等唐易回答,門口那個欠揍的童聲,冷不防平地一聲雷——
「媽媽,媽媽。」
讓我們跟隨時間的腳步來到三年後。
唐易摸了摸他的臉:「這是屬於爸爸和媽媽之間的秘密,懂嗎?」
原來「家」這個字是這樣的意思。
稀奇了啊,居然喊的不是媽媽。
照顧唐允痕下樓吃早餐后,唐易折返回主卧室,紀以寧剛好醒來,正揉著眼睛起身:「這麼早,允痕找你有什麼事嗎?」
「爸爸,我想和你進行一場屬於男人間的談話。」
紀以寧頓時就笑了:「好了,我去開門,輸給允痕,你也不算太丟臉啊。」
「……」
眾所周知,小孩和*圖*書子斷奶非常麻煩,他對母乳已經產生了極強的依賴心理。小寶寶哭著怎麼也不肯斷,紀以寧心軟,捨不得,唐易要橫加干涉,紀以寧看不過去,心裏一委屈眼淚就在眼睛里打轉,弄得唐易一點辦法都沒有。
「爸爸,不要轉移話題!」
為小朋友起名字的時候,紀以寧頭一次生出了順應天意的心思。為這個孩子,她吃過苦,也讓旁人吃了不少苦,而所有的這些苦無疑使她更信命運,更感恩。人類在苦難面前總是會給自己找一個類似於信仰的支撐,紀以寧也不例外。
「我猜啊,這個傷疤一定是媽媽造成的,如果是別人造成的,爸爸一定會狠狠對付他!只有媽媽造成的,爸爸才會放過不說。爸爸,這就是傳說中的苦肉計吧!」小朋友十分理解又同情地看著唐易,「我懂的,媽媽那麼好,當年她一定不怎麼看得上你!你只能以退為進,用苦肉計讓她心疼吧!」
他不肯,一把將她拉回來:「別動,我不舒服。」
唐辰睿沒太多嗜好,不良的和良好的,他都沒有。再加上又是光棍,性生活時常處於虧空狀態,總要找點事打發下青年期旺盛的精力。於是一個人在公寓陽台上種上了花,養上了草,買了只兔子,每天下班到家剪剪花,喂喂兔,提前過上了養老生活。
「……」
隔日,清晨六點,唐允痕穿著拖鞋「嗒嗒嗒」跑來主卧室門口,輕聲喊:「爸爸,爸爸。」
唐允痕捂嘴偷笑,十分有成就感地接下去說:「爸爸,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喝的。我知道,這是其軒叔叔不敢消遣你,想借我消遣你。因為我喝了一口這個老抽,真的不大好喝。」
才四歲,擔當什麼。她不急,她只想讓他慢慢來,好好來。
還沒等他來得及做禽獸之事,門口那個欠揍的童聲又炸起來了。
清晨六點,主卧室門口準時響起一陣敲門聲,以及一個童稚的清脆聲音。
紀以寧恍然大悟,推了他一下,掙開他的禁錮,笑容柔軟:「都跟你說了啊,輸給允痕你也不算太丟臉啦。」
「這是什麼?」唐允痕瞬間安靜了,「爸爸,這是……傷疤嗎?」
唐易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才把紀以寧腦子裡「唐天賜」這個念頭壓了下去。他洗腦洗得很辛苦,是一場持久戰,幸好最後洗得很成功,將紀以寧從前的品位又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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