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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

作者:朵朵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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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婚夜

第十章 婚夜

子虞取來一隻金步瑤插在她的發間,悠然道:「那當然不同,聖上在你的眼裡是丈夫,在其他人眼裡永遠是聖上。」
「動過就動過,」那年輕女子似乎有些不耐煩,「就算是皇後娘娘,從這吉牌上也看不出什麼,你快把龕架換下來。」
穆雪直搖頭:「當時我還緊張自己的事,根本沒有注意,再說她們的裝束也是一般宮人,自然沒有注意這麼多了。」
子虞心知瞞不過去,點了點頭道:「那次明顯針對公主,南國自然沒有必要,北國,也只有宮裡才會有這麼大反應。」
「宮中是很難習慣的。」他淡淡道。
子虞心中也有些惶然,卻安慰她說:「南國的宮殿晚上也是這樣的,你胡亂怕什麼。」
樊睿定似乎讀懂了她的心思,忽然就停下了腳步。
穆雪取了來,子虞和絳萼一看,那是一套七巧玲瓏杯,由獨山玉所制,色澤如水,在宮燈映照下隱隱透著彩光,本是皇后最喜歡的,這次借給公主祭酒所用。
絳萼為子虞倒來一杯茶,柔聲說道:「剛才只有穆雪一個人回來,嚇死我了,問她她也不說,只說要等你回來。」
子虞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笑容慵懶,彷彿剛才那句並不是他說的。
子虞輕輕在唇邊一比:「這裏可不是瑞祥殿,我們說話要小心。」
聲音似乎停在了偏殿口,並沒有聽到穆雪的聲音,子虞暗暗一驚,就在她疑惑不定之時,偏殿門已被推開。
絳萼道:「南國今次戰敗,公主本就是求和親來的,偏偏公主姿容美麗,北國朝中的大臣們都害怕皇帝因色誤國,後宮的娘娘們與前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當然著急了。」
子虞搖搖頭。
子虞垂下頭,忽然瞥到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黑色侍衛服,衣襟上卻是羽林郎才有的天青滾邊,她不安地看了對方一眼。
欣妃抿唇一笑:「離開南國時,我那些姐妹們還笑我嫁了一個大我十八歲的人,現在真想讓她們看看——聖上是個多麼溫和俊雅的人。」
樊睿定注意到她的臉色,說道:「不用怕,他是跟我來的。」
華欣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他的手修長有力,稍有些粗糲,摩挲著她的肌膚,讓她的身子輕輕顫慄。
她正猜測著,一道尖細的聲音說道:「盒子有人動過了。」
子虞受了驚,猛地轉過身,臉色蒼白如紙。
三人都有同感,子虞微微一笑,絳萼卻是默不作聲。穆雪訝然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們的面色好不對勁。」
她既不能實情相告,也不想欺騙他。
樊睿定走近兩步:「這個時候,你到這裏來做什麼?」
「宮裡的危機不是你能想象的,」他輕輕在她耳邊說,「千萬不可像今天這樣莽撞了。」
她只能偷偷地打量他,卻也不能做地太過明顯,免得落人笑話。心中柔腸百結,和圖書紛亂地想了許久,正想出神時,眼前忽地一暗,有人擋住了光芒,她猛地抬起頭。這一抬頭,她才想起這個舉動不合規矩,幸好皇帝並不介意。
這一嚇,腳不由滑了一下,匆忙間抓住門才穩住身子。殿中並無反應,子虞又仔細看了幾眼,原來是香案上供著的蠟燭點著,並沒有人。
子虞正在想該怎麼說,腦中一個念頭飛轉而過,忙問穆雪:「你走時有沒有看到一個灰衣太監和一個年輕宮女?」
子虞將燈一併遞給她:「有人來了你就說話大聲些提醒我。」
樊睿定看了她一眼,穆雪是公主身邊另一個女官,可是瞧她身上宮女的裝扮,心知她沒有說真話,也並沒有繼續為難她:「天色已經黑了,女史也沒有燈,就讓我送你一段吧。」
把盒子放回原處,她正想回去,忽聽到殿外有腳步聲接近,只因殿內幽靜,故而聽地極為清晰。穆雪和誰寒暄了幾句,片刻之後,腳步聲又走遠了。
絳萼嘆息一聲,把公主在交泰宮摔碎吉牌的事和盤托出,穆雪聽地膽戰心驚。
子虞心中一暖,道:「來了這裏每日都忙地來不及思考這些問題,也算是習慣了吧。」
梳洗后趕到殿前,皇上與公主還未起身。
「女史,」他望著她,濃黑如夜般的眸子猶如上好的黑曜石,蘊含著光彩,「已經快到了,這一段我就不送了。」
「你動作快些。」
穆雪不服氣:「你們隨著公主行大典自然不知道,今天交泰宮派來的兩個女官把大典的一套器物落下了,我還打算明天送回去呢。」
而他,怎麼會如此不同……
子虞推開偏殿的側門時,心怦怦直跳,如捶鼓似的,往殿里張望一眼,點著燭火兩團,在黑暗中如明燈。她嚇了一跳,莫非有人在殿內?
「女史,」樊睿定唇畔噙笑,「你平日和別人一起,也是這麼專心地走路嗎?」
子虞眼前驟然一亮,那明亮的黃彷彿絢麗日光,刺眼欲盲。她知道是皇帝,把頭垂地更低。
絳萼聽到這裏,忙問:「什麼器物?」
絳萼笑了笑:「看不出你也有點鬼機靈。」
又商量了會兒,子虞和穆雪換了一身普通宮女的衣裳。絳萼將她們送出瑞祥殿,一路避人耳目,口中叮囑:「你們見機行事,可要千萬小心。」
子虞按規矩向她行了禮,欣妃扶她起來,驚訝道:「這是做什麼?」子虞道:「您已經是娘娘啦,宮裡這麼多人看著呢。」
回到瑞祥殿,絳萼還沒睡,穆雪也心事重重地坐在一旁。見到子虞回來,穆雪呼地一下站起來,她三步並兩步上前接過燈籠,一看樣式不對,而且出門時帶的那隻燈籠還是由自己帶回來的,不由咦了一聲道:「你遇到什麼人了?」
子虞道:「交泰宮是皇後娘娘的住所,你以為想去就去https://m.hetubook.com.com的嗎?」
子虞在殿中等了半盞茶的時候,殿外已經悄無聲息,她正要離開,腳步聲忽然去而復返。子虞頓時感到緊張,站在香案邊不敢動彈。靜下心來一聽,這次的聲音似乎有所不同,來人似乎故意放輕腳步,如果不是她太過緊張和敏感,還不一定聽地出來。
絳萼想了一會,忽然道:「興許真的可以,現在去交泰宮,就說發現這套皇后最喜愛的器物,不敢耽擱就送回去。」穆雪在一旁連連表態贊同。
這時他們已經隱約可以看見瑞祥殿,人影綽綽不同其他宮的冷清。子虞心又綳起,這裡有這麼多皇帝的近侍,要是讓他們認出大皇子,她就麻煩了。
守在門口的穆雪去了哪裡?子虞擔憂地想。
子虞等到沒有任何動靜時從香案下爬出來,只覺得手腳都酸麻生疼。她忙轉身去看那本來擺放玉牌的龕架,跟來時擺放的位置一樣,幾乎看不出有人動過。
只一眼就瞧清了他的面容,側面如剪影一般利落乾淨,長眉入鬢,眸色清潤。他隱約含著笑,華欣心中一動,同樣是帝王,她的父親總是面色陰冷,叫人害怕。
大典過後天色已經擦黑,白日里金碧輝煌的殿宇彷彿落了塵埃,顯得格外灰漆靜謐。子虞和穆雪點了燈,挑著平時人少的道走,四月晚風猶帶著春寒,呼呼地刮過她們的耳邊生疼。宮牆中稀落地點著燈,卻也照不盡眼前的路,只讓人覺得黑如深井,一望看不到邊。
「唉?」子虞微愣,聽出他話里調侃的意思,臉上不由一紅,「殿下不說話,奴婢當然也不敢說了。」
子虞把在殿中聽到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見她目光掃來,穆雪噗嗤輕笑:「不知道男人是怎麼打仗的,我覺得今天像是同人打了一架。」
「哪裡會一樣,」穆雪悄聲道,「在南國,晚上宮燈照耀地像白天一樣。聽說這裡是因為皇後娘娘節約後宮用度,才省了這麼多燈火。」
她打開一看,果然是碎的吉牌,藉著燈火細細觀察,似乎並沒有不妥,子虞不由滿腹疑惑。
「我看有沒有可疑的人聽我們說話。」穆雪一本正經道。
欣妃牽著她的手笑著說道:「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
華欣公主惴惴不安地端坐著。聽到皇帝來了,心瞬時緊繃起來,手腳都沒了擺處。大殿中極靜,她覺得有人靠近自己,紅綾幔遮住了她的視線,她只能隱約望見一個影子——頎長玉秀,彷彿一株玉樹,還沒瞧見臉,就讓她生出朦朧的好感。
子虞站著手足無措,看到香案上垂地的長幡,她想也不想鑽了進去。幸好,從偏殿到大殿也需要走一小段,在她剛鑽進去時,對方也剛好邁進殿中。
子虞啞然,她雖然兩次都在聖駕前,卻都是行跪禮,哪裡看地清他的面容,只好含糊地點和_圖_書了點頭。
「娘娘似乎很高興。」子虞說道,上下打量欣妃,見她容色嬌美更勝往昔,叫人移不開目光。
子虞見這平時最能爭吵的兩人達成一致,又好氣又好笑。穆雪自不用說,連平時最為老練的絳萼都同意這個主意,也許真的可行。她細細想了又想,心道出不了大差錯,便也同意了。
子虞醒來時發現比平日晚了半個時辰,心中暗道不好,起來一看,絳萼才醒來,穆雪還酣睡夢中,連忙將她喚醒。
出了殿門,猶寒的冷風撲面襲來,把她剛才滲出的冷汗吹乾,黏黏地貼著肌膚,那絲絲的寒意就像要鑽破衣裳似的鑽進她的身體。
子虞心中忐忑不安,心想,不能錯過這機會。她一咬牙,鼓起勇氣掀起香案長幡的一角往外看,入眼的是灰色衣袍和黑靴,一看即知是宦官的裝束。那個年輕女子則穿著一雙秋香色的繡花鞋,上面綉著石榴花,殷紅的色彩如流霞,花心還綴著一顆珍珠。
欣妃倏地轉過身,問道:「子虞你見到聖上了嗎?你看到他的樣子嗎,和我說的一樣吧。」
「也許明天……公主摔碎吉牌的事就會傳出去,」絳萼道,「我們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摸到,就已經處在下風。」
他們手腳一停,子虞也放下一角長幡,心跳急促。
原來對方也是為吉牌而來。
「公主已經嫁為人|妻了。」子虞為她綰起長發,疏成髮髻,從鏡中看到欣妃神采飛揚的姿態,心想,公主與來時真是不一樣了。
欣妃坐在鏡前,一見子虞就招手道:「子虞你快來。」
穆雪揉著額角說道:「我們也是初來乍到,怎麼宮裡就有了這麼大反應!」
三人都深知北國典儀,吉牌的事可大可小,可她們年紀尚幼,經驗也少,慌亂中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當然有,今晚不知有多少人難以入睡呢。」絳萼淡然道。
絳萼對穆雪道:「你快想想,路過時有沒有看清對方的樣子。」
子虞疲憊地點點頭。
殿內傳來聲響,尚儀滔滔不絕的教訓只好暫時擱下,早就等候的宦官宮娥依次進入內殿。
不過一會兒,已經可以看到交泰宮的檐角,白日里祭禮的大殿就在眼前。這座殿堂其實與交泰宮有一牆之隔,只是歷來由皇後殿的人負責,久而久之也成了交泰宮的一部分。
子虞襝衽行禮:「多謝殿下。」
穆雪一怔,閉上眼想了想,說道:「好像是有這麼兩個人走過,怎麼了?」
穆雪道:「子虞,那時我守在外面,你進去沒多久,就有兩個交泰宮的宮女走過看到我,她們問我怎麼站在這裏,我就說是把七巧玲瓏杯送回皇后,不認得路,腿又走乏了,所以在這裏站著歇歇……」
子虞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她知道樊睿定在等她的答案,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最後只能說:「殿下,我隨穆雪一起來交www.hetubook.com.com泰宮送東西,我在這裏等她。」
這個早晨,瑞祥宮隨侍的人最多,跪滿了一地,子虞的位置靠近門旁,幾人魚貫走出宮門,幾乎都要碰到她。
皇帝走後,尚儀帶著幾個老練的嬤嬤又忙了一陣,這才輪到子虞進殿。
「你看什麼?」子虞問她。
穆雪道:「那是自然,」轉頭又對子虞說,「那兩個宮女非要送我出宮,我就沒能回去找你,你那邊怎麼樣?」
默默地走了一段,子虞心裏像是蜘蛛結了網,糾結不定。她擔憂路上會碰到宮娥宦官看到她與大皇子走在一起,又擔心這位大皇子會問她其他問題。
穆雪挨著子虞道:「你聽這風聲,真可怕。」
穆雪不住點頭。
穆雪轉頭嗔了子虞一眼,兩人相視抿唇笑了起來,剛才有的些許緊張也都消散了。宮道上零星有個幾個宮人走過,卻無人對她們有半分注意。
「不如,」穆雪提議,「今晚我們去交泰宮看看,吉牌是我們親自保管的,一點都沒有問題,肯定是有人在交泰宮做了手腳,現在所有的人都看著瑞祥殿,交泰宮自然就清靜了。」
「殿下……」子虞訥訥喊了一聲,剛才緊繃的心稍稍放鬆。
子虞笑了笑,欣妃的神態有些迷茫有些嬌憨,似乎回想起了什麼。她甜美地一笑,說道:「昨天我緊張的不敢動,他輕輕握住我的手說『再忍忍,有朕陪著你呢』,聲音低沉好聽,好像是遠處的金鐘,我聽到耳里才發現他坐在我旁邊,子虞,你不知道,我大著膽子看了他一眼,他笑得時候真是好看,像是畫上的人——我想,這樣千里迢迢來到北國,見到他就不算冤枉了。」
等做完事後,年輕女子一經催著離開,兩人這就走了。
「是你?」樊睿定穿著石青的錦袍,身長玉立地站在大殿拐角處。見她回過頭來,蒼白的面容映著微弱的燈火,眉目柔美,皎皎如珠玉,心不由一軟,聲音也放地平和,「你怎麼在這裏?」
按規矩,此時皇帝未動,妃子也不能動。
穆雪立時緊張地環顧四周。
穆雪嘆了口氣,苦笑道:「我們居然忙了一整晚,不知道有誰會和我們一樣。」
尚儀對三人頗有微詞:「你們是欣妃娘娘的女官,如果連你們都不懂規矩,還怎麼管瑞祥宮的人……」
「我跟你說,他是這世上待我最溫和的人,我真沒想到,父皇咬牙切齒憎恨的皇帝是這樣的人。」
子虞聽到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接著就是有人輕輕移動。她極緊張又好奇,什麼人會在此刻來到這裏,從動靜來看,對方也是偷偷摸摸來的。
子虞恍然發現,經過了昨夜,華欣公主已從南國的華欣公主變為了北國的欣妃娘娘。
子虞身子一顫,睫毛輕輕垂下,在眼下棲起一片淡青的剪翼,答道:「是,謝殿下。」說完,她轉過身,穩住紛亂的心思,鎮定地朝瑞https://m.hetubook.com.com祥殿走去。
她舒了一口氣,剛才那一會兒,幾乎叫她滲出冷汗。走到香案前,那裡擺放著幾樣法器經幡。子虞左右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吉牌。按理說,即使是碎了的吉牌也不會輕易扔走,而應該供奉在香案前才對。不死心地又找了一圈,這才發現一塊吉祥蓮花紋的褥子前擺著一個小方盒子。
尚儀帶了子虞等女官奉上酒,五穀,和龍鳳成祥的糰子,她淺淺吃了幾口,趁著換酒樽時大胆看了旁邊一眼。
「哪個宮的?」身後一道冷冽深沉的聲音問道。
又是衣料簌簌聲響,過了好一陣,對方兩人才做好了一切。
房中靜了下來,如水碧的紗窗上透進些許白光,子虞望了一眼道:「天要亮了,快睡吧,今夜累壞了。」
穆雪更加驚訝:「難道碧絲城那次也跟宮裡有關係嗎?」說著看向子虞。
她揉了揉發麻的胳膊,知道再留下去也沒有用處。
子虞微微一皺眉,這時眼前走過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無人與他比肩,跨出宮門時衣角飄飛,在那短短一剎,擦著她的臉頰而過,隱約可聞悠淡的龍誕香。
樊睿定把燈籠遞到她的手上,忽然靠近一步,嚇地子虞不敢動。
「子虞,」欣妃忽然興匆匆地問她,「你知道聖上是什麼樣的人嗎?」
子虞站在後面,等了半晌,聽到尚儀喊:「起駕」,跪地行禮。
「應該是的,」穆雪嘻嘻一笑,「我捧著個大盒子,又舉著燈,難道還能做其他事。她們就帶著我去了內殿,皇後娘娘已經歇著了,我把東西放下,又和她們說了兩句就走了。」
子虞奉完酒回到偏殿,四肢酸麻,骨頭都似乎要散了架,回頭一看,絳萼和穆雪也都是滿臉疲憊地倚床而坐。
兩人悄悄轉到偏殿,門口並無人看守,不約而同鬆了口氣。穆雪捧著盛放七巧玲瓏杯的盒子,說道:「我進去不方便,就在這裏給你把風吧。」末了還加一句,「而且我怕黑。」
子虞一驚,心漏跳一拍,幾乎都要忘了呼吸。她不敢動彈,撐在地上的手不禁有些顫抖。
說完,絳萼低聲道:「來的路上就已經遇襲過,不知道是誰這麼狠心,非要針對公主。」
「她們相信了?」子虞問。
絳萼不住嘆氣。子虞笑笑說:「我看到那個宮女穿的繡鞋,絕不會一般品級穿的,現在算是有了點頭緒,不能心急。」
樊睿定笑道:「幸好我開了口,不然這段路可真悶地慌了,」他偏過頭,問道,「到了這裏后,還習慣嗎?」
下一刻,他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子虞一怔,半晌才想起女史是稱呼自己,她出神片刻,樊睿定已經不由分說地讓身後那個年輕的羽林郎點燈帶路。
「這裏就你的樣子最可疑了。」
絳萼和穆雪心中俱是一凜,在未離開南國時,她們都已作好了心理準備,卻也沒有料到危險來地如此突然,簡直叫人措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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