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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穎聽得雲里霧裡，暈暈乎乎中她對余友誼說：「你說那麼多幹嘛？你就直接說：片子一定會火的，畢竟你長得那麼好看！」

「友誼哥，為什麼觀觀網答應給我們推薦位了啊？」

雖然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表情始終是沒有表情，彷彿也不是太情願聽她的話一樣。

國際市場方面的問題解決了。剩下就是網路播放的問題。

面對沈一帆冷丟丟的一聲「你敢」，鄭穎慫了。

她抬頭，衝著沈一帆硬擠出一臉笑：「不敢……」

鄭穎：「他提供多少錢啊？」

沈一帆低頭喝茶，不知道確實是剛巧渴了，還是因為某些人剛剛的某些話而不大想搭理她。

沈一帆不動聲色地吞了……鄭穎如果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是吞了一大把葯。

他還來不及說什麼，鄭穎已經像閃電一樣衝出去消失了。

她略略忐忑地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紅了。

擁有精品大片品質的電影，被摻和到網路大電影中來放，立馬就鶴立雞群地在各網路大電影中脫穎而出。

養了兩天，沈一帆身體似乎好了一點。他又開始忙碌起來。

沈一帆沒說話，以沉默表示你們猜對了。

鄭穎一下進入到了過意不去的情緒里，扭著手囁囁嚅嚅說：「就是想來說聲謝謝……那個替我經紀人，還有導演，好有小萬，還有劇組所有人，說聲謝謝……為了這部片子，讓你費了那麼多心，也費了那麼多錢……」

導演和余友誼瞬間一臉的恍然大悟：「對啊！」他們看著沈一帆的眼神立刻變得服氣起來，「您是一早就想到了要這麼做，這才找的梁先生來吧！」

余友誼立刻上網看。《灰愛》官博發了條聲明，指責《灰色愛情》從名字到內容，都是無恥的侵權。

《灰色愛情》被投放到網路上。

「這個問題你不用操心，畢竟我有的是錢，就怕到死都來不及花完。」

鄭穎咬咬嘴唇，猶豫后說：「你借給觀觀網好多錢……這會不會讓你挨家裡人說啊……」

鄭穎覺得自己以後再覲見投資人爸爸的時候真的要墊塊尿不濕。她真的要被嚇尿了。

他們被成墨陽告了，被告原因是侵權。

沈一帆一針見ｍ•hｅtｕbｏｏｋ.com•cｏｍ血：「你要是真想調解氣氛，有的是別的笑話可以說！」

沈一帆淡淡一撇嘴：「這是我投資的第一部電影，我壓根也沒指望它能賺什麼錢，能賺回來點吆喝就行。我們這回把電影拍得和電視劇風格不太一樣，格調挺文藝小清新的，這種片子拿去國外轉一圈，到每個電影節上過一遍，多多少少都能順幾個獎回來。」

導演激動中把陳晴舅舅的親戚們逐個問候了一遍。

「非官方的說法就是，沈一帆給觀觀網提供了一年的無息借款。」

而這回他的忙碌終於有了好的結果。

鄭穎看著沈一帆，感覺從他身體里在隱隱浮現出金光閃閃的美元符號。

鄭穎：「那非官方說法呢？」

助理大大隻說了一半話，另外那一半沒來得及說的話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他差點被噎死。

導演對余友誼說：「現在這場面，我們控制不了了，趕緊給沈一帆打電話！」

她最後一句心虛得都犯起了結巴。

余友誼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官方的說法是，我們的片子，品質好。」

但他沒有因為感冒而放棄奔走。

當初送他走像送瘟神似的景象可還都歷歷在目地刻在她腦海中啊！

奔走中，他由於勞累又感了冒。

原來按照成墨陽的說法是，《灰色愛情》的劇本版權本來在陳晴舅舅手裡，沈一帆只是電視劇的財務投資人，只對電視劇按投資比例享有相應權益。後來沈一帆購買了陳晴舅舅手裡關於電視劇版權的所有投資份額，變成電視劇的獨立投資人。但，這僅限電視劇版權；而劇本的電影版權，還在陳晴舅舅手裡。在x年x月x日，陳晴舅舅把電影版權百分百轉讓給了成墨陽。

余友誼嘆氣：「成墨陽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來這手。唉，想不到到了最後了，我們還是中了他一招！」

看著這樣的評論，鄭穎暗爽得一口氣吃掉三大包地瓜干。

天天根本沒見他幹什麼活啊，除了喝茶就是跟她要零食吃……所以他能賺到錢的資本這麼放眼一看，也就他美美的臉和肉體了呀……可是他們家又不缺錢，怎麼會讓他靠著https://m.hetubook.com.com美美的臉與肉體去賺錢呢……

鄭穎看著余友誼凝重的表情，問：「凶多，吉少，是嗎？」

鄭穎找到沈一帆的時候，沈一帆正在被助理大大各種威逼利誘加懇求地勸著吃藥。然而喋喋不休的助理大大無論勸誘逼通通未遂。

導演：「……」總覺得他說的和她說的有點不太像是同一件事……

鄭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對哦！怪不得他拒絕了成大花之後又來我們這串戲卻一點事都沒有，原來他的發展重心已經到國外去了，成大花管不著他呀！」

余友誼又打給吳宇。

鄭穎不滾，因為她還有問題要問。

直到看到鄭穎進屋，沈一帆對助理直接乾脆地發出一聲號令：「閉嘴！葯拿來，我吃！」

接下來幾天，沈一帆親力親為，去洽談了幾個大的視頻網站。有的說已經買了《灰愛》的網路放映權，所以直接給予拒絕；有的答應可以購買和播放，但價格白菜又不肯給推薦位。這意味著《灰色愛情》將被投放在眾多網路大電影里，沒等冒頭吐個泡泡就會被滾滾的網大浪潮直接吞沒。

鄭穎差點跪了。她說了聲再見屁滾尿流地跑掉了。

沈一帆看了眼被她咬得嫣紅的嘴唇，撇開了眼神。

余友誼並沒有像導演那麼樂觀：「可是沈總，我們這個片子就算能拿到國外上映的檔期，也肯定賺不了多少票房啊……」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沈一帆，心緒飛快地轉。

余友誼不情願但又不得不點了頭。

但沈一帆卻被許三多附了體，始終堅定執著地堅持不拋棄不放棄原則。

小插曲過後，大家繼續集思廣益擠對策想辦法。

余友誼差點當場失手掐死她。

鄭穎的背影消失后，助理大大忍無可忍地開啟了嘲諷模式：「呵呵！您能捨得讓她當眾脫衣服拍三|級|片？我才不信呢！您要真有這份豁得出去的胸襟，我現在立刻去網上直播活人吞糞去！」

余友誼一臉無奈地回答他：「有人舉報，說我們的電影有侵權行為。反饋意見要求我們修改內容，修改到……和《灰愛》情節不相似為止。」

她奔去找沈一帆了。

沈一帆淡淡地哦了m.hetubook.com.com一聲。

沈一帆沒說什麼，只是隨手又摔了個杯子而已。

導演愁眉苦臉：「他媽的他們本來就是照著我們的本子拍的，要修改到和他們的內容不相似，那我們也只能剩下片頭和片尾曲了！」

導演愁眉苦臉：「理論上是這樣的，但實際上，很多國內大片都拿不到國際院線的檔期，我們這種三流導演三流主演三流製片人——當然投資人是一流的——我們這種電影，拿去國際上怎麼會有出路呢？」

「小兔崽子！大家這麼忙前忙后的都為了什麼？那麼多坎都挺過去了，到了這一步你溜溜的要去找成墨陽，你誠心想氣死幾個是不是！」

鄭穎問余友誼，片子掛在觀觀網上會火嗎。余友誼說：「應該會火吧，畢竟觀觀網現在流量不差，尤其前陣子因為那部《少奶奶傳奇》的自製網劇的大火，吸引了不少會員過來。這些會員只要無聊的時候點開我們的片子超過六分鐘，我們就能分錢了。」

有人發帖帶節奏，引領出一片罵聲。

沈一帆神色凌厲，鄭穎擠出來的那臉笑一下僵得邦邦硬，她訥訥地解釋著：「我知道你們不能讓我去我才這麼說的……哎呀你們就算讓我去我也不會去的……那個我也就說說而已，調、調解一下氣氛……」

手機嘟嘟地響了兩聲，突然切斷。再打就是關機。而那兩聲嘟嘟，和平時聽到的完全不一樣，那聲音一聽就是機主正在境外，號碼正在國際漫遊中。

余友誼：「九位數那樣吧。」

助理吳宇大大想勸他休息，被他無情冷酷地給予了拒絕。助理大大來找鄭穎發牢騷的時候急得差點要哭了：「都賴你！我們小少爺都累病了！可還是不肯歇！都賴你！！！」

鄭穎被賴得懵逼又自責，團團轉地跟著助理大大一起去求沈一帆休息。

余友誼感慨地點了下頭。

沈一帆一臉淡然，下巴卻不自覺地揚了揚：「當然。」

鄭穎一臉懵逼：「什麼對啊？怎麼就對啊？」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怎麼一提梁維遠那個傲嬌吐槽狂魔，大家現在居然全是一臉欣慰和感激神色了。

鄭穎忍不住哈地一聲：「這不是賊喊捉賊嗎！」

余友誼讓ｈｔtｐs://ｍ.hetuboｏk.coｍ.ｃｏｍ她趕緊滾。

沈一帆點點頭：「那好，國內院線這條路堵死了，我們就不去管它好了。現在還有兩條路，國際和網路。」

助理大大在一旁趕趟地連聲「呸呸呸」。

鄭穎縮著脖子連連認錯。

沈一帆這回居然沒有拒絕要求他休息的提議。鄭穎讓他躺下，他就躺下。鄭穎端水讓他吃藥，他就吃藥。鄭穎讓他閉上眼睛睡覺，他就閉上眼睛睡覺。

沈一帆沉吟了一下，問余友誼：「是不是確定不改內容的話，就拿不到龍標？」

「可是就算你們家有錢，你也不能為了我……們的這個劇組，這麼造呀……」

導演於是奮勇挺身，擔起了給傻瓜講解業內常識的重任：「鄭穎啊，你做為圈裡人，應該補補知識了！梁先生這幾年主要都在國際市場發展，發展勢頭非常強勁，現在一般有他參演的片子都能在國際院線拿到檔期的！」

沈一帆問余友誼：「我對國內審批流程不是特別了解，我想知道為什麼我們拿不到龍標。」

有人拿《灰色愛情》和《灰愛》做了對比貼，天涯發完微博發，微博轉得鋪天蓋地后微信公眾號輪，微信輪完貼吧繼續亢奮轉載……評論一致是，不論外貌身材還是演技，鄭穎都無懸念地甩陳晴十條街。

沈一帆斜瞪她一眼，警告：「你要是再用這種猥瑣的眼神看我，我會讓你履行和我大哥簽的那份合約，讓你把那部三|級|片拍完。」

余友誼在大家等待和疑惑的眼神中，放下手機。

沈一帆調回視線，看著她的臉，強調：「這不是造，這是試錯。在開始階段把該經歷的坑都掉一遍，爬出去以後，未來才會是坦途。另外，我花的這些錢，都是我自己的錢，跟我們家沒關係。」

但是他的舉動依然深深傷害了助理大大的心。

余友誼怔忪了一下后，立即拿起手機撥號。

然而沈一帆的手機居然關了機。

余友誼新聘的小助理這會蹬蹬蹬跑來，破開會議室的門，衝進來就叫：「老闆老闆！不好了！網上輿論炸鍋了！」

然而形式一片大好中，余友誼突然接到了法院的傳票。

電影口碑一下就爆了起來，鄭穎和萬雨辰從熱搜榜的屁股一直升到了頭。

余友hetubook.com.com誼帶著一嘴大泡湊過來，一巴掌招呼在鄭穎的後腦勺上。動作不小，但力道不大，成心做給別人看以使人息怒的假把式。

余友誼把傳票拿給大家傳閱，傳閱后的大家n臉懵逼。

比那兩個流量最高的視頻網站稍稍遜色一點的觀觀網，同意購買《灰色愛情》的網路獨家放映權，並且答應會提供最好的推薦位。

「聯繫不上！」他的聲音乾乾的，「他們好像，回國外去了！」

沈一帆放下水杯問鄭穎來幹什麼。

導演最先反過味來，摔了杯子開始罵街：「我艹陳大發他大爺！這本子明明是我的！電視劇電影都是我的！當初為了立項方便才以他公司名義去立的，怎麼就成版權歸他所有了？！我草他**********！」

余友誼和導演幾乎想勸沈一帆放棄網路播映這一塊算了。

沈一帆沒著急說話，氣定神閑喝了口茶。

鄭穎心裏有點唏噓。這少爺的體質果然偏弱，感個冒而已，嗑藥能在手心裏嗑出一座小山。

余友誼猶豫了一下后，決定告訴她實情。雖然實情可能會動搖她的某些情緒。

「我錯了友誼哥，我再也不提這茬了！但是你要是再繼續罵我，我晚上就要給你發第二套美食表情包了！」

潤好了嗓子，他輕悠悠地開了口：「國際上是不認我們，可是會認梁維遠。我費那麼大勁逼他來串戲，這力氣不能白費，現在也該是他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鄭穎眼珠一轉，差點嚇尿了：「我的媽！一個億嗎？！」

鄭穎驚呆了：「你自己的錢？！你的意思是，那些錢都是你自己賺的？」

鄭穎的眼神在沈一帆身上瞄來瞄去，瞄著瞄著連她自己都不察覺地，就帶上了幾分旖旎的淫|色。

沈一帆又問：「國內拿不到龍標，是不是就確定不能在院線上映了？」

余友誼：「是！」

鄭穎被教訓得底下了頭。氣氛在沈一帆凜冽的神色中變得緊張而尷尬。

在鄭穎走後、沈一帆吃了葯躺下準備睡覺的時候，助理大大難掩悲傷地扯住了被子的一角嚶嚶哭泣：「原來你不是不肯休息，主要得看勸你休息的人是誰……原來我在你心中還比不上一個零食|精！我太難受了！不行我要去和三位少爺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