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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眼神簡直堪比春天的葯，看久了，肯定會擦槍走火！

我正自行手足無措，不知該怎樣表述才能掩蓋住我與寧軒之間那些暗潮洶湧的隱晦奸|情時，那些男生已經嘻嘻笑著將我半包圍起來，其中一個對我說：「喲～蘇老師！沒想到能在這撞見您。怎麼蘇老師也好這口？」

這群混球們奸笑得東倒西歪，怪聲怪調的拖長聲叫我：「蘇～老～師～，你放心，只要是我們老大罩的人，我們一律不找麻煩滴！你說什麼我們聽什麼哈！」

我問：「你們老大罩誰了？」

寧軒又做出他的招牌表情，翹著嘴角，挑著眉梢，看著我說：「你看你哪裡有個老師的樣子，三八兮兮的！」

我聽著這話，覺得含義很深。直覺話裡頭好像有點什麼弦外之音，可是心念一動間，又不捨得放棄這個可以脫身的機會。

走出來之後，發現寧軒竟然也跟著出來了。

寧軒挑著眉梢說：「我是怕你闖男廁所。」

他們驚奇的看著我：「你啊！不是一直說你的嗎！我們老大說，你上課時，誰敢起鬨搗亂，抽死他沒商量！」

我想去死！

我頓時一汗。好哪口，說明白些啊，怎麼感覺我來的不是酒吧，而是牛郎之家……

寧軒就像真的沒看出來人家女孩其實不想走其實很想留的樣子，很真誠的為她招了一輛計程車，很真誠的將她讓到車上，很真誠的對著漸漸遠去的車子揮動手臂說：再見！

我作掀桌狀，怒指：「說誰呢！怎麼跟大人說話呢！沒禮貌！」

正說著，從身後酒吧里，推門而出幾個人。我定睛看了看，居然都是班裡的和*圖*書學生，一群男生和一個女生。男生是寧軒的黨羽。女生嘛，正是隔壁班那個上廁所不帶紙的小美妞田婉兒。

我趕緊豪邁的笑笑：「恩！沒事整兩盅，晚上睡眠好！」

我……呸！

我在這邊嗆得一勁咳嗽，吸引了那邊幾個男生的注意。他們看看寧軒又看看我，笑嘻嘻打趣：「還得是咱們蘇老師厲害啊！咱們老大一晚上都鬱鬱寡歡悶悶不樂惆悵綿綿的，小煙一根根的抽，電話拿出來放下去的看，人在這跟我們喝酒，心卻早飛外邊去了！哥幾個，瞧見沒，蘇老師一來，老大的心就跟著飛回來了！」

……

……

我乾脆豁出去，對那幫起鬨的混球硬著頭皮說：「別鬧別鬧！我跟寧軒其實是不小心擦肩而過時，驚艷于彼此容顏脫俗而記住了對方長相。其實我們不算太熟，真的。那什麼，說一句哈，以後咱們私底下怎麼鬧都成，百無禁忌，在學校的話，你們可千萬幫忙兜著點，這樣的玩笑就甭開了，容易害我浸豬籠啊！」

我聽著這話覺得它極其非常十分的曖昧和意有所指。想拒絕，可是一抬頭看到寧軒飽含期待的目光直直向我射過來，不知怎麼的，舌頭一麻，臉一癱，話出口就成了應允：「好吧！」

扶額！上廁所也跟！憶往事，我幾乎覺得，他是不是對「女生廁所」這一組合心有執念？

我呼出口氣。從知道他是個高中生以後，再跟他相處起來，我總是會覺得上不來氣。有他的地方，就有一股壓力。他離我越近，我被那股壓力壓迫得就越是心肝亂跳。

寧軒那對大招子，噌噌httｐs://wｗw•hｅｔｕbｏｏk•cｏｍ•com的冒著光。我心中哀嘆。完了，真栽了，栽在正太手裡，栽得真是憋屈！

這邊一群人擁著我往酒吧里走；那邊田婉兒忽然叫喚了一聲：「寧軒！」

我點點頭。然後皺起眉。心說去你們的，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

我說：「你滾蛋！誤闖過一次不代表以後會誤闖一輩子！再說上次要不是你在前邊擺迷魂陣誤導我，我能走錯嗎！你趕緊回去！女的去廁所，你一男的跟著摻合什麼勁！」

寧軒看著我，說：「蘇老師，你不是老師嗎？就別那麼矯情了。她是學生。」

那群混球順著我們一應一合的對話早已經笑得賤情四射東倒西歪。我「騰」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宣誓般說：「我去廁所！」

我有些想笑。忍住了。跟著一群人走進酒吧。然後找到機會湊近寧軒，賊兮兮問：「你都不留留她？也不送送她？招個『太可惜』（taxi）就把人給弄走了？」

我附和著：「對！田婉兒說得對！那這樣，這麼晚了，要不我也走了吧！」

寧軒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我旁邊坐下。我很懊惱。他的存在感竟然這麼強。從他坐過來開始，我幾乎沒有一秒鐘是自在的。

可是我總得說點什麼。那麼應該說點什麼呢？咳嗽兩聲，看著寧軒，我說：「寧軒，」寧軒看著我眼神一閃，等著我下邊的話。看著他隱隱含著期待的臉龐，我舌尖一木，原來要說的冠冕堂皇的話一下全都凝固在牙齒縫裡，怎麼也蹦不出來。等再開口時，那些話竟然變成：「那什麼，我想說吧，厄，抽煙www.hetubook.com.com有害健康！少抽，少抽啊！」

寧軒絕對不是肉麻的人。但是他肉麻起來，也真TMD絕對不是人！

趕緊收回視線，我端起面前的啤酒杯，養著脖子咕嘟咕嘟吞了一大半啤酒下去。

寧軒冷哼：「看著你，還能是說別人？」

寧軒表情放柔，幫我拍了兩下後背順氣。然後看著我，一眨不眨的，說：「我要是去送她，跟你在一起的時間就會因此少了。而且說不定，你會趁機乾脆跑掉。」

大家全看過去。田婉兒說：「寧軒，不好意思，有點晚了，我媽說好女孩子這麼晚不能在外邊晃蕩。我得回家了。」

可以前為什麼不會？這是一個問題，回頭我需要好好想想。現在，當務之急，我真的得放放水去……

田婉兒好像怔了怔。似乎沒想到，自己的告辭竟然沒遭到一點挽留。

寧軒回頭狠狠剜了我一眼。我忍不住一哆嗦。那眼神夠凌厲的，那表情夠猙獰的，那聲音夠氣急敗壞的。

寧軒，你表再挑逗姐了吧！〒_〒

淡淡的酒氣從胃裡繚繞上來氤氳到頭頂。我有些腦熱的想起多年前的一個廣告，小胖子郝邵文對著什麼喝的，說：再看我！再看我！再看我我就把你喝掉！

寧軒歪頭看我，簡練的點評：「真三八。」

汗！瞧我這點出息，怎麼就應變成了這個！

我一口氣沒上來，卡在嗓子眼，差點嗆著，連連急喘著。

你要是還用那樣的小眼神，再看我！再看我！再看我我就把你也喝了！

那些男生問我喝什麼。我說扎啤。然後有人說：「蘇老師，要不要再給你叫點羊肉串？」我一呆，覺得這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耳熟。寧軒在一邊搭腔：「有的話她肯定要。這招我早試過了。」

我的天！我全身上下從頭皮到腳底除了牙齒頭髮絲手腳指甲以外，無一不在顫慄中綻放出顆顆碩大的雞皮疙瘩！

他轉頭看回田婉兒，聲音放緩，對她說：「那我就不留你了，省得你回家挨你媽媽說。」

看著他們出現，我忽然覺得很窘迫。像偷情時被抓了個現行。

這話已經相當露骨。我感覺到臉上「刷」的一熱，腦門上幾乎立刻有虛汗滲出來，人更是囧得要死要活。我堂堂人民教師竟然讓一群小p孩調笑，實在太可恥！可是我應該說什麼呢？應該呈現出什麼姿態呢？我怒，說：你們放p！不許造謠！要知道尊重老師！——這不是相當於砸寧軒過生日的場子？我笑，說：你們別逗了，我和寧軒之間是青白的，比青菜還青，比小白還白呢。——這樣說的話，怎麼聽起來更加有欲蓋彌彰的味道？

這小混蛋他是故意的！

我……kao！他竟然在這裏堵著我呢！

看著寧軒眼底閃著詭譎光芒，我驚了下。

可寧軒聽了我這話，竟然笑了。小聲甜甜的，膩歪歪的丟我一個字：「好！」

我沒話找話，擺譜教育他：「你啊，對女孩子得憐香惜玉。不是我覺得你以前挺會憐惜人的，還給田婉兒送手紙呢；怎麼今天晚上這麼沒范兒，人家給你過生日，你都不送人家回家！」

我呸！這時候承認我是老師了！早先怎麼打死你也不說！

我問：「你跟出來幹嘛？我帶紙了。」想想覺得不太對，改口：「那什麼，其實帶不帶紙無所謂，我沒打算大號。」說完覺得更和-圖-書不對，怎麼會越說越有點話不成話了？

求神保佑，千萬別讓我掉在這個坑裡。因為那裡將是無法預知的兇險，雖然誘惑無比，卻會害人沉淪其中，吉凶未卜。

他聲音里居然有點淡淡的彷徨。我不由得心裏一軟，保證說：「你放心吧，我不走。我真的就是去趟廁所。我要是走了，就讓我以後買方便麵總沒有調料包，上廁所總忘帶手紙，吃飯時總把姜塊看成土豆，行不行！」

男生們嘿嘿笑著。同我說話的那個又說：「蘇老師啊，既然來了，就一起吧！今天可是我們老大生日！你要是能陪我們老大過生日，老大那顆悶騷的心靈估計會樂死了！」

……

她怏怏的，從包包里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遞給寧軒：「送你的生日禮物。生日快樂！」祝福過後，又戀戀不捨的說：「那，我走了。」

他話一說完，那群男生開始起鬨的鬼叫起來。一個一個又一個的說：「哦哦！早有奸|情哦！」、「哇塞！老大，你跟蘇老師早有淵源啊！怎麼把舊情捂得這麼嚴！還以為你只是最近才春心萌動呢！不厚道！」、「不簡單！絕對不簡單！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

這話不見得多麼煽情，可是卻生生的撞在我胸口上，在我胸前心口，真真切切的磕出一個叫做動容的冤孽大坑。

我心裏有點感動，也有點感激，向寧軒看過去。本想說聲謝謝什麼的。可是在接觸上他兩道熱乎乎的眼神剎那，我的話全噎回到嗓子眼了。

寧軒沒動，用帶著點擔心的小眼神定定的看著我，問：「你不會直接走了吧？」

他笑起來：「恩。行，這誓挺毒的！」然後轉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