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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山

作者:長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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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地物凍(六)

第四十六章 地物凍(六)

二丫找了一份幼教老師的工作,教小孩子們練習英語口語,一周三節課,既不耽誤她考試,又有一份穩定收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地,她就住在這兒。
「這還不夠嗎?」小春雙眼放空,喃喃地。「你幫我拍掉辮子上的火苗,後來我再也不想留長頭髮了,可不留,背上又遮不住……」
裴順順有句話說的沒錯,和小春是個十成十的外貌主義者,狗屁念著小時候的救命之情!胡唯要是長得歪瓜裂棗,邋遢不堪,她能死命的惦記著?早給發個錦旗拍拍屁股跑了,人哪,都是視覺動物,只不過剛剛好,倆人有了那麼點舊交集。
「你看了,噁心嗎?」
小春兒拍了拍靴子上的灰:「反正嘴長在你身上,怎麼說怎麼是唄。」
邱陽誰不知道,軍區作戰部的小諸葛,能讓他不痛快的人,倒是激起了這幫平日在虯城腳下被慣壞了的軍師們強烈的好勝心。
胡唯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研究著和小春背上的疤, 眼裡沒有嫌棄,沒有厭惡,只是很純粹的不解。
「就要下雪了,你在這冷不?你要冷,我下回把棉衣給你帶來。」
玻璃上倒映著她明艷的面孔。
「夠——」她一根一根掰著他的手指頭,「我不想每天都待在家裡,人會憋壞的。」
邱陽越過人頭看了一眼:「對,就是他。」
「哥們兒,你是哪裡人啊?也是信息學院來的?」
小胡爺喜歡性格大氣的女孩,可那只是性格上的相互吸引,無法達到精神上的高度共鳴。
一隻手摸了摸軍犬的頭,很寵愛:「興,怎麼不興,家裡這個還是個痴情種呢,前兩天來了只犬分給警備區的,放我們這暫存,他跟人家當鄰居沒幾天搞出感情來了,走的那天一直追到路口,有小情緒了,是不是啊?二黑?」
「累,窩在戰車裡一待十幾個小時,憋得都不會撒尿了。」
持續不斷的培訓任務在加碼,晚上一回寢室休息,氣氛不像之前有人在走廊吵鬧,挨屋串門說個閑話,都死氣沉沉的。
小春姑娘黯然:「我一個婦科大夫,能幫你什麼忙……除非,你老婆生孩子,我還不敢保證會不會像對待別的產婦一樣去對待她,搞不好啊,我嫉妒心上來,在她肚子里落個剪子紗布,也說不定。」
胡唯沒想到她竟然還留著,「你還把它帶到這兒來了?」
小胡爺拍拍腿上的狗毛,讓士官牽著二黑走了,站起來輕描淡寫道:「我是雁城軍區機關的。」
二丫牛哄哄叉腰:「我不。」
「你喜歡他哪裡啊?」
和小春撇撇嘴:「最煩你們這種人了,名義上打著愛情至高無上,精神第一,物質第二,其實說白了,沒那張好皮相加印象分,誰能堅持下去。他這天天上學不在你身邊,哪像正常戀愛的樣子,你不也圖他那一身軍裝?回頭誰問你,男朋友是幹什麼的呀,軍官說出去不比社會青年好聽多了。」
二丫也朝她綻https://m.hetubook.com.com開一朵向日葵似的笑,「我就住這,你什麼時候想來就來!」
兩個人瞪來瞪去,和小春噗嗤一聲笑了,伸手掐了下二丫的臉蛋。
因為跟小朋友在一塊的關係,二丫身上總是粘著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卡通貼紙,小朋友們不聽話,她就得一遍遍重複,一遍遍的組織紀律,沒過兩周,她嗓子就發炎了。
小春姑娘轉頭:「你打算和她結婚?還是談著玩玩。」
那人就在你跟前,可是又不能時時見面,他又不像別的男孩子一樣喜歡發簡訊,事無巨細地過問她的生活,可越是這樣,二丫就喜歡他。
畢竟,哪裡都抱團。
「吹牛不上稅。」二丫懨懨地耷眼,「他才沒抱你呢,是你非要抱著他。你倆在車裡就說了一會話,連手都沒拉。」
小春兒不喜歡仰視別人。
二丫低頭摳著石頭縫裡的沙土,悶聲悶氣:「我不喜歡你了。」
小胡爺瀟洒轉身,裹緊訓練服,大步流星離開。
「噓——」小胡爺魔怔了似的走到一張地圖的邊緣,飛快寫著什麼。「火力密度,火力密度……155炮,在這兒……」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回身看,又面上帶著微笑不漏痕迹地轉過來。
其實她的想法哪裡那麼重要呢,別人質問你,嘲諷你,不過是嫉妒而已。
男人嘛,就該像這樣,兒女情長藏在心裏,胸口時刻揣的是揮斥方遒的大氣,手裡握的是術業專攻的霸氣,吃得了苦,不輕易抱怨,這才是她最喜歡胡唯的地方。
胡唯還是搖頭,只不過這次多了些歉意。「小春兒,我說了,這事你別在放心上。」
軍犬被說中心事,嗚咽了兩聲。
「不能——」二丫堅定搖搖頭,「這件事是不能讓的,得有個先來後到!」
「嘿——」一直跟這隻犬很熟的馮明明看了眼胡唯,抱肩。「你以前訓過?」
胡唯摸著二黑的爪子,熟稔和他玩兒:「以前我們那兒也有一隻,跟他差不多大。」
「走了啊。」
嘿——
「排長!」
小春兒把這個交集無限放大,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然後肆無忌憚任情感瘋長。
她放開胡唯,什麼都不辯解,就懇求了一句話:「你跟我上車,我給你看樣東西, 看了聽我說完, 你再走好不好?」
她一撇嘴:「沒出息,男人三十歲之前結婚都是沒出息,胸無大志,鼠目寸光。」
有個為首的輕推了下眼鏡,問:「邱陽,他就是你說的胡唯?」
「你救了我——」
胡唯輕輕蹲下,朝二黑吹了聲口哨。
「你想起來我了,對不對?」
比自己小了整整五歲,那麼年輕,那麼鮮活,難怪人見人愛。
和小春一米七的身高加上七八厘米的高跟鞋還真沒在氣勢上怕過誰,於是也抓著包從地上爬起來,瞪著二丫。
有個士官牽了一隻軍犬過來,一時眾人被吸引,全都圍過去看。
哭了半和*圖*書天,她奇怪一回頭,才發現是二丫蹲在她旁邊,懷裡抱著整整一盒的面巾紙。
手遲疑地在她肩頭上方懸著,最終重重拍了兩下。「代我問你爸爸媽媽好,這些年,也謝你願意去看老岳。」
幼兒園裡的小朋友們都親切地稱呼她為「小杜老師」。
和小春恣意看著二丫的長相,穿著,問她:「你今年多大了?」
小胡爺開門下車,極有風度地幫她關好車門。在路上走著走著,忽然撥了一個電話。
胡唯被編入高級課程理論培訓班,杜星星在另外一隊做模擬實操,兩人回寢室的時間也都不同,往往杜星星一身是土的回來了,小胡爺正蹲在地上,地上鋪滿大張的地圖,一聲不吭。
「難怪,二黑性兒烈著呢,一般人說不聽他。」
「你這就屬於玩著玩著就掀桌子了啊,不帶上升到人身攻擊層面的。」
被吸引過嗎,確實吸引過,從第一次在應園春她堵了他的車時,就有短暫的驚艷;然後,就是在虯城時,她邀他喝茶,說的那一番話。
「我啊,總部後勤科的,這不要改系統嗎,過來聽聽。」
和小春語出驚人:「喜歡他帥唄。」
那棉襖是他當年在瀋陽跨寒區訓練時發的,內里是毛的,很沉,他派上用場的時候少,始終扔在雁城的小屋裡,上次她睡著了,又下雨,夜間寒氣重,就拿來給她保暖了。
兩行淚水緩緩淌下。
國防信息學院家屬樓的小區院里,兩個人坐在長椅上,二丫裹得像個企鵝,就這樣乖巧靜靜地靠著他。看了胡唯一會,她笑眯眯:「小胡哥,你穿毛衣真好看。」
胡唯很心疼她,勸她別在幹了:「你別想著掙錢,是不夠花了?」
「堅持堅持,再有兩個月,一批學員就結課了。」
等他收線,二丫就懂事的站起來了。「你回去吧。」
「誰偷窺你倆了,我,我出來倒垃圾!」
「我以為你能用得著。」
小春兒冰雪聰明的一個人,眼神是不會撒謊的。
二黑看看胡唯,邁著步子往前走,走到他身邊,胡唯做了個手勢,二黑很聽話,竟然吐著舌頭乖巧蹲在了胡唯腿邊。
「馮幹事,我們連長說他這幾天發蔫,帶出來遛遛。」
虯城捱過了這個深秋,逐漸向冬天靠攏,說話時都帶了白色霧氣。
初冬開始換裝,胡唯在襯衫外面套了松枝綠的圓領毛衣,顯得挺拔中又有些溫潤氣質,二丫依偎在他肩頭,玩著他手指。
「先來後到?要論順序,我比你早好幾年呢!」和小春自知和胡唯沒什麼可能,乾脆逗他這個小相好解悶。
小春姑娘脫了風衣,裏面是件斗篷式樣的薄衫,只在後頸有一粒珍珠紐扣, 解開了,一覽無餘。
「你累嗎?」
他刻意和她保持著距離,不像和衛蕤那樣熟稔,都是別有用心的。如果她知道他不是單身,她也不會這麼熱臉貼冷屁股地往上湊。
她該找一個真正憐惜她的人。
「累。」
和*圖*書胡小楓都沒有讓和小春的父母進病房,就在門口說了幾句話,和媽媽把信封塞進胡小楓手裡,懇求她手下。胡小楓說什麼也不要,一路追到外頭把信封扔進和媽媽的自行車筐里,穿著白裙子站在路邊揮手。
摸一摸她軟軟的頭髮,再多的不舍和心疼全都化為無聲的眼神,最後掐掐她的后脖頸。
和小春嫌棄皺眉:「人家部隊那麼培養他就為了讓他轉業蹬三輪?反正什麼便宜你都佔到了,你給我坐下說話。」
「算了算了,跟你較什麼勁呢,是我自討沒趣。」小春姑娘意興闌珊,開門上車。
他這話一出,旁邊三個正在說小話的人愣了一下。
大客車拉著二十來個人趕到會議中心,講座一聽就是三個小時,散場的時候夕陽將至,眾人退場,有人站在還沒凍上的湖邊雙手抄著褲袋閑聊。
車門一關,小春姑娘還怕他跑了,落了門鎖。
胡唯也確實是想起來了,早在上次山裡搭救了杜星星那一把,在山林里滾了十幾圈,被人扶著站起來的時候就想起來了。
都知道他不在的時候去幹什麼了,也沒什麼可掩飾的。
妹妹樣的一個人,像剛上大學那會的自己,你和她說點什麼她都當真,並且掏心掏肺的告訴你自己的心意。
杜星星尷尬撓頭,轉身去水房洗漱。
二丫鬱悶地摳啊摳,忽然唉聲嘆氣有些商量的樣:「你別喜歡他行不行啊?」
二丫很佩服小春姑娘的坦誠,她低著頭哼哼。
小胡爺無所謂地舒展著兩條腿:「不怕,抓唄。」
「什麼棉衣?」
最近胡唯的學習任務非常重,每周不停的訓練和測驗,搞得人精神壓力大,最直觀的反應就是,他不太喜歡說話了。
「不是!不是!就是不是!」這回換二丫急了,她抱著面巾紙站起來,俯視和小春。「我不是因為他是軍人才喜歡他,而是我喜歡小胡哥而他恰好是個軍人。你把邏輯搞錯了。」
「下回還能找你一起喝酒嗎?」
讓他上來是她,趕他走的也是他。這就是女人吶。
「結婚。」
坐了一會,有人給胡唯打電話,聽不清那頭說什麼,胡唯嗯了兩聲,答應:「回去重裝一遍系統吧,我在西樓,馬上回去。」
二丫拄著臉煩惱,想想小春姑娘說的也對,隨即鬼頭鬼腦的一笑。「小胡哥不會,他不喜歡你。」
「嘶——」小春兒杏眼怒睜,「誰說的?他剛才抱我你沒看見?我倆還在車裡溫存了好一會呢!」
和小春要氣死了,隔空蹬腿,二丫偷笑,發泄夠了,小春姑娘乾脆雙手往後一撐,大咧咧倚著牆垛坐穩。「咦,你要是那麼相信他,感情那麼好,你偷窺我倆幹什麼?」
「你胡說!我才不是因為這個!」
「那以後你要是想知道什麼,不用這樣周折,可以直接問我。」
「有時間帶小春兒去看看心理醫生吧,她這樣,把自己下半輩子都給毀了——」
「快了,元旦前考試,m.hetubook.com•com元旦后總結,第一期就結束了。你是哪裡的?」
「哎,你們這班還得再上多長時間?」
小春姑娘用手胡亂擦了把鼻子:「別謝我,我去看岳叔也沒懷好意,想多打聽你的消息。」
像是研究一個剛從土裡刨出來的藝術品, 為它原有的模樣無限惋惜。
她總是這樣時不時蹦出幾句誇他或者表白的話,起初胡唯聽了不太適應,還咳嗽兩聲掩飾一下,再後來,就聽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和小春蹲在衚衕里一垛大牆下哭的稀里嘩啦,旁邊有人給她遞紙巾,她接過來胡亂攥在手裡,也不擦臉。
「我不是因為他的長相,他的身高,當然你說的這些可能也是一部分原因,但我絕對不是因為他的條件,將來他就是轉業了,不做軍人了,哪怕出去蹬三輪車,我也喜歡他。」
「排長,你學習累不?」
都是一群年輕軍官,前景光明,穿著統一制式常服,各個風姿綽約。
她都這樣講了, 胡唯能怎麼辦?只能依著她, 跟她上車。
外人都說和家薄情寡義,對門胡小楓的兒子玩命去救你家的閨女,把自己救進了醫院,孤兒寡母的,你們怎麼也不去問一問。
「你走的這麼多年,有沒有偶爾想起我的時候?」
「那你喜歡他哪裡啊?」
「我知道!我知道!」小春姑娘打斷他,語氣急促。「誰都讓我不要放在心上,衛蕤這麼告訴我,順順也這麼跟我說,他們說如果不是我,哪怕是任何一個人你都會這麼做,可那是你,不是我啊。」
和小春神傷, 驟然攥緊了方向盤, 漂亮的手骨節握的泛白。
小春兒那時候也在醫院治病呢,和家亂成一鍋粥,就把他們娘倆暫時放到了腦後。
胡唯很忙,騰不出時間來看二丫,二丫就會下了課坐地鐵去他學校找他,有時躲在對面的肯德基里,等他出來,兩人就在學校後頭家屬樓的小區里見面。
和小春煩躁砸了下方向盤:「怎麼就是她呢!」
「趙保兒,怎麼給它帶出來了?」
小春姑娘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我讓你別喜歡他了,你能做到嗎?」
和小春冷笑,用面巾紙擦了擦淚水和鼻涕:「正好,我也不喜歡你了。」
「是啊,怎麼就是她呢。」胡唯也想不清楚,手支在副駕駛的窗框上,悠悠望著那個院門。
二丫問:「你不怕糾察來抓你了?」
住的不光鮮,住的不寬敞,可就是有人氣兒,一個兩個的都往這奔,她守著這個小院,目標堅定,鬥志昂揚……
「遛啥啊,媳婦走了,鬧脾氣呢。」
反正他現在也是劣跡斑斑,別人都說你小子會享福,來虯城接受知識的再教育也不閑著,還要談個女朋友,動不動就出去。
「我救了你,不代表我對你有什麼想法,小春兒,那時候咱們才多大啊。」胡唯說話很輕,很有耐心,始終不慍不火地引導她。「你就是因為這才對我?」
等小春姑娘清醒過來,趴在床www•hetubook•com.com上不依不饒地哭著要看胡唯,和家父母這才想起來,再去醫院,胡小楓就帶著兒子搬走了。
這個毛病讓她經過和杜銳、胡唯在一起鬥智斗勇之後,大為改進。
小春姑娘傲嬌一扭頭,假意望著窗外,手指尖不動聲色地按下中控鎖,咔嗒一聲,把門鎖打開。
胡唯兀自搖頭, 沉思。
「快回吧,家裡著了那麼大的火,用錢的地方多,胡唯你們別擔心。」
胡唯看她,像待自己的姐姐,可又很寵:「那就留著,別謝。等什麼時候有機會了,我讓你還。」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才抽空聊幾句話。
一個在精神上達不到一致的人,是沒法談未來的。
胡唯反捏著她的手,又把她往懷裡緊了緊。
其實是去過了的,當時因為燒毀了住宅樓,還有部分管線設施,需要賠錢,家裡存款用了大半,剩下的,和小春媽媽用信封包好了,去了第五防疫醫院探望。誰知道人家說胡唯的傷屬於腦專科,和防疫不挨邊,院里領導已經幫忙聯繫轉去了另一家醫院。
哎呀呀。
系好頸后那粒紐扣,和小春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手搭在方向盤上。
一陣低笑。
「喲,軍犬也興談戀愛啊?」
這日,在虯城一百公裡外的會議中心有個活動,是針對所有營職幹部以上的專業講座,信息學院這批高級培訓班的學員也要參加。
「我還以為多大的本事,等他來夠他受的,看哥們怎麼收拾他。」
二丫不吭聲,和小春瞥見脖子上戴的細細紅繩,和她的襪子邊邊,狡黠一笑:「本命年吧。」
「喂?」
她也不喜歡戀人之間太過親密,保持著適當距離是好的,如果一個男人每天寶貝長寶貝短的問她吃了嗎睡了嗎,她大概會厭惡死。
二丫回頭:「幹嘛?」
「幹嘛?同情我?」小春姑娘粗聲粗氣,也沒了那天和她摟著脖子抱著腰的親昵感。
現在,二丫才能有點理解他說的「前路艱難」是什麼意思了。
他看見那些傷疤,除了驚愕和同情,沒任何憐惜。
「喂。」她扶著車門,叫住垂頭喪氣回家的二丫。
「就是那件,你留在雁城的。」
和小春懊惱抓了抓頭髮,覺得自己這樣很沒有尊嚴。「我想謝謝你,但是我找不到別的辦法。」
「怎麼能燒成這樣呢?」
小春姑娘朝她揚起一個漂亮的笑容,揮了揮手裡那團面巾紙:「謝謝你。」
一群年輕軍官哈哈大笑。
「誰要問你,你快走吧,別坐我車裡,再被人看見。」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這隻軍犬毛色烏黑油亮,一看就是個厲害貨。
他更多的是震驚。
跟什麼人學什麼人,二丫以前說話就沒什麼條理性,加上她是英語專業出身,什麼話都得倒著在腦子裡過一遍,總是說話繞著繞著就被套進去了。
「我一直都很想知道, 從你第一次回虯城時我見你就想問, 你和你媽媽到底去哪了,為什麼找不到你。可是衛蕤告訴我,你已經不記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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