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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河上，流動著點點燈花，兩岸忽明忽暗的小彩燈，隔著寬闊的河面，遙遙輝映，別有一番夢幻色彩。

兩個人摟著脖子，嘻嘻哈哈，說說笑笑出了歌舞廳。

「好，記著，小嘎嘣豆你欠我一回，啥時候我想利用了，你不許反悔。」羅星辰一臉認真，孕育著陰謀般「嘿嘿」冷笑。

李孟強「啪」的將玻璃杯放到桌上，咖啡漸漸少了，桌子上一片褐色液體慢慢暈開了結局——杯底裂了，杯身完好，半杯融化不了的糖，粘稠如糊。

然後，兩個人划著船追趕燈花，豆蔻一邊划船，一邊拿船槳拍打水花，結果，一不小心把羅星辰的錦鯉燈給拍進水裡去了，浮出水面的時候成了爛魚，破破爛爛的，不堪入目。

「暈，你怎麼不告訴我？」豆蔻的整張臉上都是失望。「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總裁叫啥名字呢。」

「枯竭了，靈感枯竭了，需要刺|激，所以出來透透氣。」他苦笑，特別苦的笑，儼然一朵黃蓮花。

御姐興緻大增，拉起李孟強，拖下舞池。

一天平靜的度過。

「好好，我們走。」

他淺淺一笑，兩個梨渦，「不是狗皮膏藥，是虎皮膏藥，麝香虎骨止痛膏。」他的聲音挺好聽，特別是有了靡靡傷感的背景音樂的陪襯。

「你狗皮膏藥啊？」豆蔻皺眉，真搞不懂，在這裏又一次遇到了他。

「李孟強！」羅綺麗大聲提醒、「鼻子要撞碎了你揉我下巴幹啥？啊？有趣是吧？」

羅綺麗依然沉浸在剛才「捉姦」情境里，被他這樣一問，立刻反問：「你不是對著一根枯樹樁愣神嗎？都愣好幾天了，怎麼忽然跑這裏偷葷？你不怕靈感丟了呀？」

「豆豆，你幹嘛變心比色龍還快？」羅星辰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不帶這麼耍人玩的。」

她記得自己說過，今天約了男朋友，萬一被他發現是假的，就全完了。

豆蔻禮貌的點點頭，「謝謝。」

就在她冥思遐想的時候，紳士男知趣的走了。接著，又有幾個男人來給她的咖啡加糖，都在豆蔻若有所思的眼神里悄悄離去。

「你怎麼才來？」豆蔻撒嬌地問。哎呦，撒嬌原來是這個感覺啊，恁地可笑，扭捏如一團放多了酵母粉的軟面，都是氣泡都是酸腐。

矮個子男人臉色難堪，支吾半天，「喝了我加糖的咖啡，就表示願意陪我開房。我，我，我想這位姑娘是願意的吧，不干我的事啊……」

「你去勾搭一男人，然後我捉姦，你看好不好？」李孟強反問，臉色不悅。

「嗯。」豆蔻點點頭。

「哈哈哈……」羅星辰笑聲爽朗，「那麼現在咱們去哪裡玩？」

豆蔻梗著小脖子，翻了一下白眼，「誰反悔誰是八爪烏龜。」

第七個給豆蔻咖啡加糖的是個帥的無比矮呦的男人，比三塊豆腐高一點那是肯定的，樣子不難，就是有點招風耳朵。

「去哪裡都行，10點之前我得回家，明天還要上班呢，要早起，不https://m.hetubook.com.com能遲到。」

柳絮看著豆蔻，彷彿看稀世恐龍，「剛才總裁就從門外經過，還往裡面張望好幾眼呢。」她捂嘴笑，「你正擺弄你的破眼鏡，呵呵呵……」

「幾折？」

「我，我哪有啊？剛才情急之下利用你一回，救火還分是井水或是河水呀？」豆蔻死鴨子嘴硬，賴著臉皮說，「要不，你也利用我一回。」

「羅帥，你還不推水，你的燈要和別人的燈撞上了。」豆蔻著急，雙手並用，向兩隻遠去的不由控制的燈花賣力的潑著水。

豆蔻這才發現誇張賣乖過分了，急忙補充：「沒有啦，就這一隻樣式OUT的打三折，別的都不打折，呵呵，呵呵。」

「服務員，來兩杯麥斯威爾，一杯加奶精，一杯不加。」李孟強換了一張臉譜，不像剛才那般陰霾。大大方方坐在豆蔻身邊，「丫頭，我請你喝咖啡，賞個臉吧。」

「嘻嘻，」御姐笑了，抿一口晶瑩碧透的液體，紅艷艷朱唇性感，如夜幕里盛開的曼陀羅，「哪有不會跳的，不會跳我教你啊。」

羅星辰看著她，看著看著就想起李春波的那首古老的歌謠：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

豆蔻忽的想起一年前在花溪村的山上那個無比清晰的夢，夢裡他說「說你喜歡我你會死嗎？」那眼神那語氣和今天的一模一樣。她努力地搖搖頭，讓自己走出幻境。

「嗨，」她再一次興奮地站起來，努力地揮著蔥白的手臂，「達令——我在這呢！」

「小嘎嘣豆，你寫的什麼？」羅星辰雙手撩著水花，扭頭問豆蔻。豆蔻半天不語，一下一下推送著水波，緊抿的唇弧更加優美，低垂的長睫毛忽閃忽閃煞是撩人心弦。

「你知道喝了男人加糖的咖啡代表什麼嗎？」他鬆開杯子，扭頭看一眼呆立在旁邊的矮個子男人，「你告訴這位姑娘你想幹什麼？」

他的心忽悠一下，掉進了水裡。耳邊傳來物體落水特有的聲音，他激靈一下坐起來，正好撞上羅綺麗的鼻子。

上班的路上，豆蔻咬牙切齒：李孟強，若不是因為你，姐何必花這份冤枉錢。看來姐也得該出手時就出手了。

豆蔻聽了矮個男子的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喝他一點糖，就得陪他開房。誰定的規矩啊？比近代史上的割地賠款的不平等條約還霸王，豈不成了片面最惠男待遇？

「我當然知道，告訴你記住了，咱們的總裁叫羅—星—辰。」

「我，我怕踩了妹妹的腳。」李孟強為難的說，眼睛盯著她一雙足有10厘米高的蛇紋涼鞋，「踩了腳不要緊，妹妹的鞋子昂貴啊。」

「哦，」豆蔻撓撓頭皮，「我不知道你知道嗎？」

他瞪大眼睛，看到貼的越來越近的一張桃花面，修畫的絕對精緻，沒有絲毫瑕疵，這張臉嫵媚陰柔。他從來沒認真端詳過，此刻忽然發現這m.hetubook.com.com張桃花粉面上居然隱藏著兩片橫絲兒肉，那雙秋波蕩漾的美瞳里蘊含著妖嬈的殺機。

「不行啊，一個人只能買一隻燈。」羅星辰笑，「防的就是你這種貪小便宜的人。」

這時候，鄰桌的一位男子走過來，非常紳士的說：「咖啡很苦，加點糖吧。」他的面容不算老，酷酷的黃頭髮。

「你糊塗啦，明天是雙休日。」

豆蔻扶一下眼鏡架，微微一笑，「今早上路過眼鏡店，發現那裡正在打折處理，呵呵，圖便宜，就買了一個。」

他揉揉眼睛，以為幻覺，抬頭，正好碰上豆蔻投來的「既生瑜何生亮」的眼神。

「滾！」李孟強怒吼，盡量半合著眼，眸中虎狼之威仍然被那個久經沙場的矮個子男人一眼識破。「對不起，對不起！」留下道歉，倉皇而逃。

羅星辰買了一隻紅色的錦鯉燈，豆蔻挑了一朵潔白的蓮花燈。兩個人背過身去，神秘兮兮地寫上心愿，然後蓋上蓋子，跑到河邊放送心愿。

杯子碰到嘴唇的一瞬間，脫手而飛，飛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中。豆蔻仰起頭，愣忡的看著從天而降的男子，他正眯著一雙漂亮的眸子，雖然半合著眼瞼，可是，冷然中帶著憤怒目光彷彿一道厲閃，擊的豆蔻全身麻木，動彈不得。

「你不是去干姐家學十字綉嗎？怎麼來這裏啦？」到了外面，李孟強拿開摟在羅綺麗脖子上的胳膊，恢復了正經模樣。

柳絮抻長了的脖子比鴨脖子還誘人，豆蔻看著她回不過神兒來的樣子，就想突然咬一口，味道一定很鮮嫩。

她將目光躲開，看旋轉的彩燈，那燈光絢麗而夢幻。那夢幻里隱藏了多少人的孤單，寂寞，鬱悶，煩惱……開心和不開心的都隨著音樂消失在混搭的一笑間。

那天他對羅綺麗說「警告你，她是我的人，以後不許動」。難道他和豆蔻在交往嗎？他和羅綺麗認識，而且聽他們談話好像彼此很熟悉，李孟強分析著「戰況」，一頭霧水，看來不樂觀，劍眉深鎖，一臉凝重。

李孟強靠在椅背上，雙手枕在腦後，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細細回憶這個男人的桑音哪裡聽過呢？，追捕里杜秋的聲音？他忽的坐直身子，這個聲音正是不久前在海上花園餐廳聽到過的，和羅綺麗說話的那個人。

李孟強食指掠過高挺的鼻樑，皺了皺眉，絕對是烈酒，憑嗅覺，李孟強就知道那杯透明的液體最少也有50度。「我不會跳舞。」

「蔻蔻啊，今天早上陰天啊，你怎麼戴個墨鏡上班？」柳絮研究似的問。

豆蔻有點小失望，但是，能有抽獎機會總比沒有強。

「不會死就坐下。」他拉著她坐下，有點命令有點溫柔。

柳絮撇撇嘴，想說什麼，忽然發現新大陸般站起來，伸著脖子往門外看。

「好吧。」他點點頭，主動牽了她的手，攥在手心，稍稍用了點力，不失溫柔。羅綺麗被他這樣牽著手，走在夜幕和圖書里還是第一次，幸福的不知天南地北，走兩步就偏頭看看身邊這個英俊小生，不錯不錯，他有才貌，我有財貌，簡直就是天上人間第一等最般配的美事兒。

他甚至看到羅星辰對自己投來一笑，那笑容既顯擺又得瑟。

下了班，豆蔻沒有回家，耗子躲貓一樣躲著李孟強，雖然他那句明天我再來不一定是真的，可是，豆蔻當真了。

等她回過神來，覺得奇怪，他們為什麼都來給自己的咖啡加糖？

「你……」豆蔻無語，起身就走。

他一把鉗住她的胳膊，「喝杯咖啡有毒嗎？能死嗎？」

豆蔻在心裏嘀咕：一口一個總裁他老人家，一聲一個老總，都老了，說不定滿臉風霜雨雪巨滄桑，我這20出頭的一枝花才不會往准墳頭上栽呢。

李孟強這才發現自己揉錯地方了，趕緊賠笑說：「小時候我碰了鼻子，奶奶都給我揉下巴的，鼻子碰的嚴重的時候不能馬上揉，容易毛細血管破裂……」

到了公司，屁股還沒有坐穩，柳絮就發現她的太陽鏡了。

「吐血啊，在哪裡？我也買一個去。」柳絮明顯來了興趣。

「我忘了。」

他不說，她便不問。

「三折。」

她後來不叫他的名字，改稱羅帥，第一他人長得帥，第二他是個領頭的人物吧，儘管他不曾說自己是幹啥工作的，但是看儀錶風範，就知道不是個啃老族吃閑飯的。

這時候換了舞曲，DJ在台上賣力的喊叫著，舞池裡一片沸騰。

柳絮長嘆一聲：「唉，我啊，結婚早了，沒資格啦。蔻蔻啊，你這般花樣年華，好好把握，告訴你，最頂層就是咱們老總的辦公室。」

男人欣喜的看著豆蔻拿著杯子的手，那眼神分明有種恨不得幫著往嘴裏灌的急躁。

第二天早上，豆蔻發現自己居然有了眼袋，大概是昨夜哭過的原因，頂著大大的一對腫眼泡，難看死了。

柳絮小聲問：「蔻蔻，你來公司也有一年了吧？」

豆蔻先在小麵館吃了一碗混沌，出了麵館居然不知該往那裡走了。在這個大都市裡，她每天的目標就是不遲到不早退拿全勤，拿獎金，然後省吃儉用，把一半的錢都寄回遙遠的邊陲，那裡有一年四季葯不離口的媽媽，才五十幾歲，看上去比七十的城裡老奶奶還滄桑。

「你看什麼呢？」豆蔻問。

豆蔻覺得今天晚上很不順，一心躲著李孟強，可是無處不在李孟強。

李孟強伸手把她摟過來，一邊輕輕揉著，一邊說：「瞎吃醋，我發現那個男的我在哪裡見過，在哪裡呢，在哪裡呢？……」

「我帶你去方舟河划船吧，那裡還有蓮花燈，可以買一隻，寫上心愿，然後放到水裡，如果有幸在上游放燈，流到下游的漂流還願站，那裡的工作人員會保留下來每一朵燈花，等到中秋晚上，會掛到方舟河中央的亭子里抽獎的……」

男子看著她，期待的看著她。

李孟強呆愣愣的看著水面，水面上一隻蘋果在追ｈｔtps://m.ｈｅtｕbｏｏｋ•ｃｏｍ•coｍ一朵蓮花燈，打著旋飄向遠方，水紋擴散開去，慢慢平靜了，一晃一晃的倒影著豆蔻的身影……

李孟強把小舟撐到河中央，放下雙槳，仰面躺在船里，看著黛藍的天空上點點繁星，半圓的月亮，慢慢幻化成豆蔻純純凈凈的小臉，那小臉緩緩移動，躲到雲層里去了……

羅綺麗來了精神，「那就好好玩玩。喏，看那家夜巴黎沒有，你先進去勾搭一個美女，然後我繼續棒打鴛鴦，哈哈哈，真好玩，剛才真好玩……」

李孟強亂了方寸，亂了腳步，一把一把著額角，（其實根本一滴汗也沒有），比唐僧被攝進琵琶洞還可憐。

看著他往自己杯子里加了糖，豆蔻微微一笑，拿起咖啡杯，一閉眼，喝吧，再不喝就不明白為什麼都來給加糖了，喝完問問答案。

「呵呵，哥哥說話真風趣，來吧，看看大家都在跳。」她極力邀請，盛情邀請，大有請不動你今個兒絕不離開的架勢。

一個人漫步在夜色朦朧的晚上，耳邊偶爾傳來或紅極一時或經典懷舊的歌曲。豆蔻聽著聽著就倍感孤獨，比宇宙的一顆塵埃還飄渺還沒有方向。

「哥哥，跳一隻舞吧。」一個看上去挺「御姐」的女孩子端著一杯烈酒來到李孟強身邊。「哥哥非常像我的偶像啊。」

她慌張急了，目光無處停放，一眼看到出現在不遠處的羅星辰，頓時來了精神。

「真的嗎？我要去，我買十個蓮花燈，就不信沒有一個可以飄到下游的漂流還願站。」豆蔻一聽友抽獎獎勵就來了精神。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進了一家歌舞廳，她不會跳舞，就是想進去看看。獨自一個人坐在角落裡，要了一杯咖啡，看著舞池裡轉動的男男女女，久久未動面前的咖啡。

一道亮藍的身影飛快穿越舞池，眨眼之間來到御姐身邊，毫不客氣一把奪過李孟強的胳膊，風情萬種道：「哥哥，剛在外面你還摸了人家大腿，怎麼又勾搭上她了？你好壞哦。」

「啥？你說啥？」豆蔻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就想到自己的好朋友羅星辰，可是他怎麼會是自己的上司呢？天下重名的有很多，也許巧合，想到這裏，她慢慢收回大吃一驚的表情。「那個，你知道總裁長的啥樣嗎？上回，咱們酒會的時候聽說總裁要來，大家集體躲衛生間補妝，那叫壯觀啊。」

柳絮語重心長地諄諄教導：「身為JXF人，啥都不知道沒關係，但是總裁的名字一定要記住，要知道。因為他老人家是你的衣食父母，明白嗎？」

這個大都市她曾經跑了個遍，哪裡有什麼娛樂場所，閉著眼睛都知道，可是，她從來沒進去消費過。

回憶昨夜發生的一切，比夢還飄渺。她苦笑，攏好頭髮，換上鞋子飛快地跑下樓去。她記得紅星路上有一家眼鏡店，得賣一個太陽鏡，否則被同事們看到不知道要如和解釋呢。特別是那個坐在自己身後愛八卦的柳絮。

這首歌相當久遠了，流行起來和-圖-書的時候他不過十來歲，如今都快奔三的人了。

她痛苦的「啊！」了一聲，捂著鼻子，眼淚噼里啪啦掉下來。

「算了，我們，我們還是去方舟河划船吧，那裡特漂亮，兩岸燈火，租一艘小船，也許那裡清幽會讓你頓開茅塞，靈感大發呢……」羅綺麗急忙改口，轉換話題。近來，她特別怕他生氣，他經常無緣無故發火，好幾天不理她。

「我哪裡壞哦？壞誰也不敢壞你呀，我的小狐狸精。」李孟強看清來人，立刻變了一張嘴臉，眉眼春風，嘴角上翹。

「好了，好了，動不動就搬出你奶奶，算我錯怪你了好不好？」羅綺麗緩和了語氣。她是沒有奶奶的孩子，有奶奶的孩子自然可以拿奶奶來哄騙她。

「歐耶！」豆蔻高興地直跳，孩子氣十足。

「聽說過，沒見過。咋啦？剛才不是看見總裁了吧？」豆蔻不以為然。

「看見那個騷|貨就直眼了是吧？撞了我的鼻子你知道不？我疼死了？」羅綺麗終於緩過一口氣，眼淚汪汪的說。

兩個人來到方舟河畔，在售燈處一人買了一盞燈。

「走啦，你啥時候也喜歡上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啦？」

「你就不怕這杯含糖量過高的咖啡，喝了會的糖尿病嗎？」雖是嘲笑，可那俊逸的臉早已經烏雲壓頂，「他就是你要約會的男朋友？」

在舞廳，李孟強拉著她不放，多虧羅星辰出現。她情急之下大聲喊：「達令，我在這兒。」

羅星辰可是假戲真唱，緊緊牽著她的小手出了舞廳。剛一脫離危險境地，豆蔻就甩開他的大手。

這是豆蔻的好處。

「豆豆！」羅星辰也兩眼放光，大聲說，「讓我好找，居然敢貓起來。」說著來到跟前，伸手揉揉豆蔻的小臉蛋。

非常心疼的掏出170元，換來一隻黑色太陽鏡。店老闆還說是打了八折的，真是貴啊。

「乖，路上堵車，」他斜眼瞟了一下李孟強，十分生氣地拉起豆蔻就走，「以後注意啦，不要被某些居心叵測的人得逞。有多少披著羊皮的狼你知道嗎？」

有幾次羅星辰想告訴她，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也許今夜，方舟河畔，是個可以深聊的機會。「豆蔻，我們租艘小舟追上燈花，一直把它們送到下游去，好不好？」

面對他，總想逃，因為怕他看出自己心裏有他。「不會死，喝你的咖啡不會死。」她仰起頭，秋水盈盈就快決堤，卻找不到潰泄的理由。

那丫頭一咬牙，雙臂揮舞，小舟箭一樣從他身邊駛過，她的船尾處站著羅星辰，玉樹臨風，巍巍佇立，儼然一面飄帆。

柳絮神秘地說：「你見過咱們的總裁嗎？」

「柳絮，看什麼呢？」豆蔻從桌前起來，來到門邊，透過花玻璃往外木匠單吊線，什麼也沒看到。

「李孟強，要你管嗎？我願意和誰約會就和誰約會，這是自由的國家，和諧的社會，我有交往自由約會自由戀愛自由用不著向誰彙報吧？」豆蔻終於從突然籠罩的陰影里掙扎出來，大聲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