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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顏·紅顏

作者: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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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蜷縮在你懷裡安睡

第六章 蜷縮在你懷裡安睡

是的,錦,我就想送你一件禮物,特別的禮物。
出租其實恰好從那家米線館旁邊經過,但我還是讓司機繼續開車,一直抵達東直門的A出口。我透過出租的車窗,一眼便看到你正站在對面的台階上,注視著從地鐵口出來的一個又一個女孩。
你問我:何時來的北京?
我瘋狂地想念著你,連同你的身體。
這句話說過,我們都知道,這一程相攜,會走上很遠。遠到我們那時,還看不到盡頭。
錦,我想抱抱你,像以前在我租住的小屋裡,你曾那樣緊緊地擁抱著我一樣。
喔,錦,你一定特別討厭我這樣刻薄。可是,我的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不喜歡她。我討厭她眼睛里那種強烈的霸佔什麼東西的慾望,討厭她故作的清純,明明已經30多歲快要枯萎,還假裝如花少女,哦,不,是假裝處女。知道現在很多女人喜歡在博客上勾引男人,像在卧室里欲拒還迎,或者用帶蕾絲花邊的透明胸衣引誘男人將其撕光脫凈,但我還是在看到這樣一個女人鏈接在你的博客上,覺得有被窺了隱私般的羞恥。
我說,我已經有了男友。你說,我知道。
晚安。
這用黎落落的話來說,是多麼沒有出息。
我要咬你,像一隻瘋狂的母狗,在你的肩頭,留下清晰的齒痕。它們還會將我體內肆虐的病菌,一起傳染給你,讓你此生,都不能夠徹底地痊癒。
這一段時間有許多瑣碎的事情,亂七八糟的,像我許久沒有整理的閣樓。如果你進來,在幾乎無法插腳落地的房間里,一定會朝我發一通脾氣,而我,則照例嬉皮笑臉地看著你,或許,還會偷偷地將手繞到你的背後去,而後潛入你的衣服,落在你腋窩處四通八達的笑神經上,只需稍稍一動,便能讓你笑得透不過氣來,並抱著我,滾落到床上去。
我恨不能擁有一支馬良的神筆,不過是幾筆,便可以為自己畫出一套華衣美服,公主般耀眼奪目地出現在你的面前。
我像一個幽靈,悄無聲息地朝你背後走去。你或許太專註于那些進進出出的行人了,我在你身後微笑著站了足足有一分鐘,你都沒有發覺。是我「嗨」的一聲大叫,才讓你迴轉過身,看到了歪頭沖你羞澀傻笑的我。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穿越了時空隧道,變成宋代的一件冰瓷,落入民間,恰好,遇到了你。當你用手輕撫著我身上層層冰一樣重疊的裂紋時,從我青色的紋路上,竟然滲出了大滴大滴的眼淚。
人人都喜歡完美無缺的瓷器,但偏偏這冰瓷,將碎裂掙扎時的疼痛,用人工永遠無法控制的冰裂紋,綻放給所有人看。就像,一個女人,與一個男人的愛情。
此刻,誰也不能將你從我的懷裡搶走。我是你的玉石,你是我的琥珀。你嵌在我的身體之內,我則將自己揉碎在你粗礪滾燙的沙石之中。
但我,只想要柔順的頭髮,潔凈的指甲,還有健康的身體。
我索性沿著街旁的小店一家家逛下去。那是一條路旁植滿垂柳的街道,柳絮在人的腳下,旋轉著一路小跑,像是和*圖*書海上一股股白色的漩渦,要將我卷進去了。我的裙子上,碎發間,也落滿了這樣可愛的白色羽毛。
喔,這女人是被男人寵壞了的,當然沒有理你。你的博客,荒草叢生。你那麼忙,根本無暇關注這片田地,自然也吸引不來她的靠近。
那麼,錦,現在讓我詳細地告訴你,我在這4天里,所做的那些也從不肯真實地袒露給你的事情。
親愛的錦:
我花了很長的時間,將這個女人博客里上千條留言全都仔細地看完。然後,我將你留下的那三條複製下來,放到一個單獨的文檔里,就像一個捉姦的女人,惡狠狠地將尋找到的罪證收集起來;或者一個辦案很久的警察,終於查到了罪犯的蛛絲馬跡。
可是,我在你的霸道里,卻是乖乖地丟掉手頭一幅別人急需的插圖,又慌亂地將衣櫃里所有衣服都堆放到床上,然後站在只能照得到一半身體的鏡子前,一件又一件地試穿著。
儘管,你那麼無情地斷掉了所有我可能找到你的聯繫方式。
我在第二天將這個夢打電話講給黎落落聽,她當即一語中的,說,我肯定是愛上了你。我的臉羞得通紅,幸好她隔著長長的電話線,看不到。我也只含糊一句「不過是一個夢而已」,便轉移了話題。但是要掛的時候,黎落落還是「警告」我說,千萬別被熟男給拐騙了去,你若喜歡他的智慧,不如嫁給全知全能的百度或者Google。
你說,我已經有了妻子。我說,我知道。
我還聽到附近有兵士在喊著響亮的口號。他們是在進行一場戰爭的演習么?或者,這是長途跋涉之後舒緩的尾聲,猶如我們身體的高潮退去,彼此舌尖柔軟的纏繞與依戀。
那是我們第二次見面,距離第一次相識,只隔了4天。在這四天里,錦,你做了什麼呢?我曾經纏著你告訴我,你卻始終笑而不答。我耍賴,一次次逼迫你,你便不懷好意地眯眼一笑,又摸摸我凌亂的頭髮,說,小妖精,在這4天里,我只想,只想讓你在我身體下,呼天搶地地喊叫,像一隻暗夜裡發|情的野貓。我總是一邊羞澀地啊啊大叫著追趕著打你,一邊卻想再一次讓你瘋狂地要我。
但距離你要見面的時間,卻只有40分鐘了!
喔,錦,我真的忘記了那頓米線的滋味。我只記得我們兩個人吃得都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許多話要說,可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我還失手打翻了桌子上的醋,惹來服務生的一通白眼。你卻藉此解嘲說,全是因為你帥惹的禍,如果不是你長得帥,我怎麼會慌亂地打翻了醋?如果不是你帥,我怎麼會來赴你的約?如果不是你帥,服務生又怎麼會看見我打翻了醋而幸災樂禍?
你的第一次留言,是在一年前的初夏。這個風騷的伊索拉將一張在海邊穿泳衣的照片放在了博客上。你和很多個討好諂媚的男人一樣,跟風跟帖,說,可以認識一下么?
讓我去夢裡想你好么?
錦,我想摘下一朵,和你一起吃。它們一定很甜,很甜,一直甜到我們的心底。
但是和-圖-書一個月後,你的第二條留言,就有了熟絡的語氣,說,最近還好吧?
我要讓你這個勇猛的兵士,進駐我的領土,並濺起滾滾的黃沙與泥漿。
我愛你。錦。
我最終選擇了一件冰瓷貯茶罐。上面有粉青色的天然裂紋,那樣細密的走勢,猶如人掌心裏的秘密,你永遠都無法清晰地預知。
這一程兩個人之間的跋涉,走了有多久呢,我們都忘記了。我只記得當我們平息下來,天色已經漸暗,天空上大片舒捲的雲朵,被北京的風吹得潔凈綿軟,宛若我兒時一直想吃卻沒有錢去買的棉花糖。
我漫不經心地逛了許多的店,茶器行,飾品吧,華衣閣,琳琅館。若在以前,我滿腦子裡想的,一定是給自己添置一件春天的衣裙,或者靴子,包包,手鏈,但這一次,我卻只想送你一件東西。
錦,我到現在還能清晰地記得,我們第一次做|愛時的每一個細節,小到你身體上一根根毛髮的顫動,你抵達高潮時喊叫的分貝,窗戶上一隻嚶嚶叫著的小飛蟲,洗手間里因為漏水而滴滴嗒嗒響著的水管,藍天下清脆的鴿哨聲。所有與做|愛有關的一切,之前之後的每分每秒,我都一清二楚地記得。
如果你看到了上一封信,一定記得忽略我那個無理的請求,也不要因為我說過的一些讓你傷心的話,而影響了自己的工作。我忘記了你是如此忙碌的一個男人。你要天南海北地走,為了你的女兒,你的妻子,你的母親,你的姐妹。這樣多的女人,需要你,倚靠著你,將你當成她們溫暖的一面牆壁,或者頂天立地的一株白楊。所以,你要好好的,不能夠生氣,不能夠急躁。我與她們相比,已經足夠地獨立,你盡可以將我當成一株野生的草,或者花,沒有名字,但卻有旺盛熱烈的生命。冬天來了,過不了許久,枯萎的莖葉里,又可以冒出一叢水一樣活潑的綠意。
誰也不知道,我們是如何穿越那個街心的小花園,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恍惚中我呼喊著你的名字。錦,我愛你,你如此輕而易舉地征服了我。我要與你在一起。
這是我們停下疲憊的腳步時,對彼此說的第一句話。
錦,你能否告訴我,為什麼我如此地討厭著你,卻又孜孜不倦地想要知道與你有關的一切?甚至連你博客里唯一一張照片上所穿的襯衣,都想知道是什麼牌子、來自於哪裡?誰為你買的?有沒有清香的洗衣粉的味道?在藍天下晾曬的時候會不會撲啦啦地響?
錦,我愛你,連同你一次次向那高峰處衝擊不息的身體。
可是,錦,那不是愛吧。那只是愛情滋生出來的副產品,猶如皮屑之於頭髮,或者指甲之於手指,再或,闌尾之於身體。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因為連日來的太過疲憊,還是這討厭的上海的陰冷潮濕的天氣,或者,像你說的,我從一個純真的女孩,突然成為一個發|情了的嚎叫的小豹子,小母狗,小野貓,小妓|女。
這樣的煎熬,終於在第四天的清晨,被你一條簡潔又霸道的簡訊給平息了。你說,上次提及的我們大廈和圖書附近的那家米線館,10點半過來吃吧,坐二號線地鐵東直門下,A口出,我接你。
我們都沒有說話,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在鳥的鳴叫聲里均勻又略略急促地起伏,猶如一片窺不到內心波濤動蕩沉浮的海洋。
儘管,我從來都送不起你昂貴的禮物。我只能買那些精巧的、獨特的、可以讓你永久珍藏的東西給你。而且,為此,我還要熬夜,接一些毫不喜歡的廣告設計,加班加點地做。
外面已經熱起來了,我的手心裏,也滿是汗水。吃完了米線,我們誰都沒有說走,也沒有說不走,就這樣在熱烈的陽光下,沿著川流不息的馬路,慢慢地走,並說著一些可有可無的閑話。
然後,便是不久之後,你幾乎是興奮地告訴伊索拉,你從山城到了北京,並打算以後在北京安家定居了。你沒有說更多的話,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在Q或者MSN上早已經打得火熱,但我還是從這句話里,猜出了你曾經有過的某些隱隱的期盼,猶如一個乘坐長途火車出行的男人,渴盼一場芬芳無比的艷遇。
現在,這個野獸又開始襲擊了我,讓我在過往裡無法抽離。我甘願陷入其中,遭受它的種種蹂躪,擊打,嘲弄,燒灼。
你的手機號碼我早已經倒背如流,但我將手機翻看了無數次,還是沒有勇氣給你發一個簡訊。有好幾次,我已經將你的號碼快要撥打出去了,又很快地掛斷,並將手機甩到了一邊去。
我要撕碎了所有的女孩的羞澀與拘謹,放肆地綻放給你。
錦,這封長長的信,寫在盡頭處,可是,我依然覺得,我們還沒有結束。
我記得以前自己是不喜歡這些飛絮的,只覺得沾在身上,煩煩的去也去不掉,但卻因為有了你,它們在我的心裏,便有了別樣的風情。我還給它們起了好玩的名字,小可愛,小飛蟲,小精靈,小尤物,喔,就像你給我起過的無數個繽紛多姿的綽號一樣。
錦,你果然是喜歡的。你說回家要用它盛放最喜歡的普洱茶,而且,就將它擺在書桌上。我看著你的笑容,覺得自己變成了冰瓷上那朵手繪的蓮花,依偎在你的衣兜里,隨你回家。
路的盡頭,是一個小小的安靜的花園。我們在一個木椅上,坐了下來。我抬頭看著樹葉縫隙里一小片一小片的藍天,你也閉眼靜享這樹木環繞起來的靜謐時光。
第一天,也就是我從地鐵里出來后,我只顧得傻乎乎地走,又一路上想著你爽朗的大笑,想著你眉宇里那股讓人瞬間安靜的迷人的力量,便走過了公交站牌,並因為分不清東西南北,而在汽車呼嘯穿梭的馬路上,迷失了方向。
這是春天裡的雪。
而我宿舍的女孩子們,她們常常就朝我炫耀,今天又收到哪個男人送的多麼貴重的禮物。她們貪戀于那些銀光閃爍的首飾、衣服,似乎,男人投入的金錢越多,她們付出的越少,就越能證明自己不斷上升的價值。
我還通過你博客上好友的鏈接,知道了你與幾個博友,聯繫緊密。其中一個,是易經研究的大師,據稱對命理學有很高的預https://m.hetubook.com.com測水準。你還去聽過他的講座。錦,你也相信命運么?或者,你是在歷經了如許多的艱難之後,開始覺出生活的煩惱而無法真正地解脫,所以才求助於不可知的命運?就像我和身邊的女孩子,所信奉的西方的星座一樣?
錦,這樣寒冷的夜晚,你在想我嗎?
我最終還是選了一件「白與黑」的純棉小T恤,搭配一件白底淺藍碎花的棉布裙,又踩上一雙短款靴。我對著鏡子微微翹起下唇,知道這樣清純簡單裝飾的自己,你是喜歡的。
而且,我此後就真的養成了在翻飛的柳絮里散步行走的習慣,痼疾似的,改也改不掉。
錦,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小時,我便將你在網上網下所行走過的足跡,了解得一清二楚。我知道你在一年前剛剛來到北京,之前你于泰山腳下的一家報社做到社長,生活安定而富足,但不知你是厭倦了山城的一層不變的生活,還是想要更高地挑戰自己,你很快地辭職來到了北京,並在幾家大的人才網站投過簡歷之後,最終被京城一家有名的報社聘用。但也只是聘用,所有你在山城能夠輕而易舉得到的優越條件,在人才濟濟的北京,都沒有。
黎落落的這句話,對我並沒有起到什麼勸誡作用,倒是她提起百度Google,立刻提醒了我。我很快地打開電腦,去百度上Google你的資料。我輸入蘇錦安三個字,百度百科里便有你的資料,但我對一本正經的個人簡介並不感興趣。我喜歡搜索你買過的書,你聽過的歌,你去過的網站,你留下的隻言片語,你寫過的文字,你交過的朋友,你職業的變遷。
是你這樣幽默的解釋,讓我們之間存有的距離,瞬間化為米線里一縷繚繞上升的熱氣,並最終消失在周圍躁動不安的空氣中。
這之後的兩天,我一直在這種討厭你也討厭自己的情緒中,無法逃離。宿舍里其他5個女生,要麼約會,要麼泡圖書館,要麼出去自己租房住,沒有人理我。她們也不知道我心底瘋長的秘密。我只是懶懶地躺在床上,拉上窗帘,又打開橘紅色的檯燈,在刻意營造的慵懶氣氛里,翻看一本美國插畫家「黑暗大師」Brom的作品集。我懷疑這個總是離不開怪獸形象的黑暗大師,一直都在跟自己的靈魂糾結鬥爭。那些可怖的鬼怪一路糾纏著他,讓他沉迷其中無法擺脫。就像我心底有一個暴力的野獸,在我最溫柔的地方,肆意地撕扯、吼叫。
哦,我還查到了你與一個長相妖嬈成熟的女子,有某種曖昧的言語的來往。這個叫伊索拉的女子,將自己最性感的照片,放在博客上招搖賣弄,猶如一個發了情的妓|女,在搔首弄姿地勾引皮條客。
或者,吻吻我,瘋狂地吻我,像將要我吃掉一樣地吻。
你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幾乎將路邊法桐里篩下來的陽光,都給震得蕩漾起來。
就像我這樣疼痛地想著你一樣?
你又問我:口渴了嗎?
我要吻遍你的每一寸肌膚,猶如你在其上,一次又一次傾軋過的深深的足跡。
我輕輕「嗯」一聲。你很快地去路和-圖-書邊冷飲店裡拿來一瓶茉莉花香的綠茶,打開,遞給我。我喝一口,而後遞給你,你卻搖頭,說:我胃不是太好,不能喝涼的東西;不像你們這一代人,有超強超壯的胃,冬天都可以肆無忌憚地吃冰淇淋。
我來不及在校門口等待慢騰騰的公交車,想想並不怎麼飽滿的錢包,一咬牙,便招手上了計程車。我不想再浪費時間進出地鐵,直接讓司機開往東直門。一路上我看著北京馬路上行走著的男男女女,想,他們中有多少人,是像我一樣沒有錢卻傻乎乎地打車奔赴一場約會的呢?
但我卻可以預知,你一定會喜歡這件禮物。我一眼看到它擺放在茶器行枚紅色的絲絨檯布上,就立刻打算將它買來送你。
錦,我覺得自己在那一刻,失了聲,也失了聰。我丟失了我自己。我只能用柔軟的舌尖在你的唇上、頸間、額頭,尋找著自己。就像一尾失去了眼睛的魚,用依然敏銳的觸覺,尋找著豐美的水草。
其實我早在網上,丈量過從學校到你們單位的距離。我還查到了那家米線館所在的具體|位置,以及從你們公司大廈上俯視,是否能夠準確地將米線店囊括到視線之中。喔,從這一點上,我真是熱愛百度,猶如熱愛一個擁有一肚子學問的智慧長者。
我喝下一大口綠茶,咯咯笑道:不是我們功能強大哦,實在是因為你們想吃冰淇淋可街上沒賣的呢!
錦,當我反反覆復地看著這樣三句暗含深意的話,我對你的好感,轉而變成了強烈的厭惡。我開始恨你,恨你將自己等同於那些見色眼開的男人,恨你的品味竟是沒有我想象的那樣高,不過是在一個會小情小調咿咿呀呀地寫些矯情文字的漂亮女人面前,便失去了一個男人闊步昂首走路的風度與姿態。
錦,你沒有問我有沒有空,也沒有問我想不想吃,更沒有問我願不願意,你就這樣硬生生地「命令」我過去見你,陪你吃一份米線。
我幾乎將所有衣服的所有可能搭配都試遍了,也找不到一件合適的衣服。昔日那些喜歡的衣服,也突然厭倦了,怎麼能夠穿出去給你看?儘管你並沒有見我穿過一次。
你的左手,不知何時伸了過來,將我的右手輕輕地握住,而我小小的腦袋,也不知何時靠在了你的肩頭。我可以聽得到你的呼吸,漸漸加重。我還從你的掌心,可以精準地測量到你的脈搏跳動的頻率,它們一定會大於每分鐘150次。
我說:比你早一年多。說完我的臉有些紅,偷偷地去看你,你也正微笑地注視著我。
錦,其實,我想說的是,我想和你做|愛了。
我愛你,錦,那麼,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並毫不介意究竟是誰請誰吃了飯,誰又給誰,送了昂貴的禮物。
一個女孩子,剛剛認識一個男人,就想著要買禮物給他,而且還為此逛到天色暗黑,差一點,就找不到回去的路。
錦,你一定不知道,我已經對你了如指掌。
錦,我記得那個小小的房間里,窗外的一株芭蕉,在春天裡蓬勃地向上。它們碩大的掌心,向著天空,將那一條條命運的紋路,指向無限延伸的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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