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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你浮生

作者:未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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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童話 一

第七章 童話

沈墨搖搖頭,換好衣服準備去上班。安心的房門還是緊閉著,一點兒聲息也沒有。沈墨想了想,還是走到她門邊,敲門道:「安安,我上班去了。」
「啊,你變態啊……」
吃完飯接著睡,這一覺起碼得睡到明天去。沈墨將碗筷收拾好了,才換了衣服,鎖好門準備赴程槿楓的約會。
程槿楓知道,這事兒一說出來,沈家恐怕再無寧日,依著沈墨的性子,他不定能幹出什麼事情來。可又不得不說,因為那些事情,同樣也令沈墨無比的煎熬。程槿楓不得不說,不光因為他們是好朋友好兄弟,最主要則是,他程槿楓不能辜負沈墨對他的信任。
昨天之後,她雖努力在眾人面前營造了弱者的形象,博得了媒體方面的同情,他們自然會製造輿論,無形地施壓沈氏與沈墨,也變相地為自己爭取了時間來解決安心母子這個大麻煩。
她來之前,自然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先是軟的,結果安心不吃,那第二手,自然就是千古不變的有錢人能玩的把戲了。
最後,被剝得光溜溜的安心被壓在沈墨的身下被他從上到下咬了個遍,將她吃得非常徹底。
她在刁難。畢竟一億,可不是個小數目。就算吳靈兒家是開銀行的,也不能真的說拿一個億就拿一個億吧。
繼續敲。
安心雖然整日不出門,卻也過得並不安寧。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也不知道是怎麼知道公寓的電話以及她的手機號碼的,煩得她最後只好拔了電話線關了手機。煩躁地想要看看電視,一打開,屏幕上居然就是婚紗店吳靈兒跪地哭泣的那一幕。
吳靈兒眼珠兒一轉,卻優雅地往前走了幾步,旁若無人地坐了下來:「現在該走的人可不是我,是吧安心?」
「滾——」
安心手腳俱冷,在沈墨周身寒氣四溢地瞪視下,只想趕緊找個洞將自己埋了算了。終於頂不住他的目光,她乾笑了兩聲:「……你回來了。那個,我剛剛只是開了個小小的玩笑而已……」
吳靈兒撂下狠話,轉頭盯著安心,目中寒芒森森,冷嗤一聲,從容鎮定地摔門而去。
安心,她其實並不像吳靈兒表面上看來的這麼單純無知?吳靈兒覺得,她需要重新審視與定位。
幸好大床很是柔軟,不然以他這樣毫不猶豫的力道直接丟下來,不得疼死人啊,實在太狠了!
沈墨微眯著眼,情事過後的慵懶鎖在滿足的眼裡,嗓音沉軟得讓人酥麻:「活該,看你以後還敢賣我。」
「我就知道你在開玩笑。」沈墨緩緩走過來,勾起了嘴角,攝魂奪魄,卻眼露寒芒,抬手撫上她的臉:「傻瓜,我怎麼可能才值一個億?以後再與人開玩笑,記得多要點兒,不然很虧的,聽見沒?」
「變態,你手往哪兒摸啊?住手,你信不信我咬死你。啊……」
「嗚,住口啊,救命啊……」
安心無語望天花板。如此我見猶憐的悲傷哀求的模樣,縱使再鐵石心腸的人,只怕也心軟了。m•hetubook.com.com只可惜啊,沈墨他又不是一件說讓就讓說還就還的東西——再說了,安心什麼時候從她手裡偷走或是搶走沈墨了?她根本什麼都沒做好不好。
安心被他那眼神驚得不敢再動,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小女子能屈能伸,認個錯又不會少塊肉,「你……就算我不對,我錯了,可最後也沒真的把你賣了啊……你,你想怎麼樣嘛?」
不過嘛,沈墨感受著手下雪白細膩的肌膚,眯著眼想,其實這種懲罰更好,他很滿意。
「五千萬,足夠你跟你兒子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吳靈兒平心靜氣,眸光一閃,眼裡噙著的淚水倏地消失不見了,恢復成她本來的冷傲與不屑。
沈光珉沉默了下,「這事兒必須當面跟你說,你看什麼時候有空。那個……安小姐若方便,你也帶她回來吧。」
但她,真的肯拿錢走人?
「這事兒得從你被我送回老宅開始說起。」程槿楓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怎麼?還想加價?我告訴你,我這人並沒有很好的耐心。」吳靈兒的目光牢牢鎖著安心,眼中幽芒綿長而陰鬱。
「好好。」吳靈兒站起身來,緊緊盯著沈墨,「沈墨,你給我記住,你給我的羞辱,我一定會加倍還給你。」
若她識時務肯拿錢走人,那麼皆大歡喜,吳靈兒自然不會於金錢上虧待她母子倆。如若安心仍是不肯離開沈墨,那麼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外頭的人沒有應聲。安心湊近貓眼往外看,眉心不自覺地蹙了起來,猶豫了下,慢慢打開門。微側身,讓人進門。
程槿楓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了頭去喝悶酒,「你心情倒是不錯,春風得意呦。」
程槿楓鮮有這樣沉重的表情,而他說,不但跟他有關,還跟他的母親脫不了干係。
「喂,你幹嗎脫我衣服……」
沈墨皺了眉,先回了程槿楓的電話。
安心話音未落,吳靈兒撲通一聲跪她面前了:「我求你了,他會聽你的,你跟他說,他一定會聽你的……」
安心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媽媽咪啊,現在才三點,平時五六點才下班的人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究竟什麼時候進門的?怎麼一點兒聲息沒有啊。
許久,俯身輕輕地將唇映在她的唇瓣上。
「好了,現在沈墨是你的了。祝你們白頭到老永結同心……」安心忽地一凜,直愣愣地瞧著大門的方向。
「呵……」安心終於笑出聲,環著雙手打量著前來與她談判的吳靈兒,「你倒是說說,沈墨他值多少錢?」
她是不是一開始就估錯了,安心根本不是她調查顯示的膽小愚蠢、怯懦心軟?她扮可憐博同情這一招,看似安心是真的可憐她同情她,也肯同意與她講價錢,然而那一抹嘲諷的笑是什麼意思?難道,她這招真的走錯了?安心其實早知道自己的算盤,所以繞了這麼久,她根本就是在耍著自己玩兒?
兩人開始冷戰。其實也只是安心一個人在冷和-圖-書戰而已,不跟沈墨說話,不正眼看他,做飯只管自己……看在沈墨眼裡,只覺得孩子氣而已。
沈墨找來電吹風,將她一頭碎發打理乾爽。他坐在床邊,久久地看著她的睡顏,手指輕輕滑過她的眉梢眼角,最後停留在她微有些紅腫的唇上。
眼前忽地一暗,緊跟著身體失了平衡,天花板跟地板瞬間掉了個個兒,胃袋被迫抵著硬如石頭的肩頭,疼得眼淚「刷刷」直掉。下一瞬間,身體被重重地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安心。」吳靈兒猛地抓住安心的手,盈著淚水的大眼哀哀地看著她:「我求你,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把阿墨還給我好不好?」
她雖從未被錢砸過,但看多了電視小說,這樣的橋段也不陌生。一時間居然有點激動,五千萬啊,五千萬哦……
「吳小姐,我老婆不懂事亂跟你開玩笑,你別當真。我們夫妻還有夫妻間要做的事,你留在這兒顯然很不方便。」沈墨終於大發慈悲放過瑟瑟發抖的安心,轉而面向吳靈兒下了逐客令。
當然,這孩子氣在他眼裡也是格外可愛與珍貴的。
「我也求你了。」安心萬般無奈地將她拉起來,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拉起來,「我跟沈墨……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這樣說吧,你跟他的事情,從前我是局外人,現在也是,當然我覺得將來也一樣。」
沈墨緊抿著薄唇恨恨地盯著她,眼瞳幽黑,眼神陰霾氣息凌亂,漆黑的眼底彷彿正醞釀著一場巨大的暴風雪。
她的獅子大開口,沒想到在吳靈兒跟他的眼裡,居然只是個小數目。早知道問她要個百十億,說不定她也會給呢!姓沈的也不會因為自己把他賣得太便宜了而這樣生氣……
「我只是想說,我不要支票,麻煩你全部給我現金。」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安心吁口氣,甜甜地笑道:「你也知道,我是窮人嘛,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大筆錢。你給一張支票,我很沒有真實感,我想你能明白的哦。」
她住進來這麼些日子,只除了那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外,再沒有見過別的人,自然來的就不會是陌生人,安心想,莫非真是姓沈的那位「親愛的」?
吳靈兒鄙夷地哼了一聲,「依你。」
沈墨走過去,沖微笑與他打招呼的酒保點了點頭:「你今天怎麼了?居然連送上門的艷遇都不要,這可不像你。」
「你別這樣好嗎?」安心無奈地扶著額頭,「要不先坐一下,等沈墨回來……」
「等等——」果然是開銀行的,夠大方的呀!
「哦?」安心挑了挑眉,「原來堂堂沈氏總經理沈墨就值五千萬啊。」
「安心。」身後的吳靈兒卻沒動,幽幽一嘆,「我真的沒想到……我當你是朋友,我毫不防備地與你分享我的幸福我的喜悅,你那時候,一定在偷偷地嘲笑我吧。」
「他不要我,他要跟我解除婚約,不就是因為你嗎?我求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他的,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愛和-圖-書他。」吳靈兒再度抓住安心的手,眼淚連連,「沒有他我會死的。安心我求你,我求你把他還給我吧。」
依然不回應。
安心飛快而警惕地往後又退了兩步,就地把自己埋起來恐怕都已經來不及了。他這個讓她驟然瞪圓眼睛的笑容,凍得人遍體生寒。
「什麼叫你沒有選擇權?」吳靈兒壓根不信。尚殘留著淚痕的眼以楚楚可憐的狀態逼視著安心,「阿墨鎖著你了?不准你出門了?我知道了,你是擔心你兒子是不是?你是不是怕阿墨不把你的兒子還給你?沒關係,只要有錢,你就能帶著你的兒子到任何地方去,阿墨他找不到你們的。你並不愛他,離開他好不好?」
「都說是開玩笑了。」安心使勁瞪他,始終不太明白他們現在這樣的狀況是怎麼發生的,推不開那具與自己一樣汗濕的身體,只好惱怒地以花拳繡腿伺候之,「你沒聽說我要現金嗎?哪個傻瓜會背著一個億的現金到處跑?明擺著讓人來搶啊!」
帶上房門,沈墨打開手機,十幾通未接來電跳了出來。手指飛快地滑動屏幕,程槿楓打了八通,其餘的全是從沈家老宅打來的。
安心輕嘆一聲,率先轉身往裡走:「過來坐吧。你要喝點什麼?」
肩膀上那一口,沈墨真沒留力,也是被氣得狠了,又想著要給她個教訓。其餘的地方嘛……
什麼叫惡人先告狀,什麼叫倒打一耙,安心想她終於見識了,「你找我就是想說這些?」
也不知道還要氣多久!沈墨嘆口氣,轉身提了公文包,出門了。
她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雖然明知道吳靈兒這副模樣不是真的,安心仍是嘆息了一聲,扳開吳靈兒緊抓著自己的手,平靜地看著她:「我只能告訴你,沈墨他不是我的。」
安心對於她的攻勢幾乎無法招架了,卻忽然聽到她提到錢。安心微咬著唇,淡淡地笑看著吳靈兒:「多少錢夠我們娘兒倆逃離這裏呢?」
他開口,聲音暗啞:「我知道了。」
「你……」吳靈兒慢慢斂了眉,以審視的目光重新打量眼前的安心。
吳靈兒臉色通紅,她沒想到,他真的能這樣縱容一個女人。即便親耳聽見那女人為了錢可以放棄他……
濕漉漉的大眼睛直視著安心道:「你要多少?」
「你個神經病,是狗嗎你?」事後,精疲力盡的安心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用力去推將她摟得死緊的同樣什麼都沒穿的沈墨,橫眉豎眼地瞪他,指著自己肩頭上沁著血絲的兩排深深的牙印:「你看看你看看,都流血了。」
「滾——」沈墨並不看她,只冷冷吐出一個字。
於是不可避免地,兩人洗了相當長時間的鴛鴦浴,最後,沈墨抱著安心從浴缸里出來時,她已經連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了,剛沾著床,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沈墨到底也沒滾,甚至還不由分說地將安心擄回了他的公寓里,安心氣不過,跑回房間將房門摔得震天響。
「很好,很有出息啊你。」和-圖-書趁她暈頭轉向還未回過神來,沈墨已經俯身壓住了她,「居然能將我討價還價地賣給別人,誰給你這個權力了?我最近太縱容你了是嗎?」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肯離開他?」吳靈兒凄聲追問道。
沈墨慢慢放下酒杯:「確實,跟我有關?」
嗚,她完蛋了啦!一定會被修理得很慘很慘,安心有這樣的覺悟。
安心默默地、默默地縮著肩膀打算偷溜回房。
安心的話尾終結在沈墨緩緩咧開的笑容里。上帝啊,他他他他,居然笑了。
程槿楓抬起凝著沉重表情的臉,「姜楠的事我查清楚了,其中曲折……唉,我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晚上有約了,有什麼事不能電話里說?」怎麼今天有事要說的人這麼多。
門口站著的,正是被高價賣掉的正主兒,此刻一臉陰寒地盯著她,那目光,恨不能剝她的皮喝她的血一般。
沈墨緊緊地捏著酒杯,他只低頭看著杯里因著燈光而變得琉璃脆美的顏色的液體,靜靜地聽著程槿楓慢慢揭開那段他所不知道的過往。
安心被這樣一扔一壓,痛苦難當地皺了眉頭,雙手忙不迭地推著不動如山的沈墨,「喂,走開啊,你想壓死我啊?混蛋!」
「說重點。」沈墨皺眉,沉聲說道。
房門驟然被敲響,安心疑惑地聽了半天,遲疑了下才從沙發上爬起來,懶洋洋地問:「誰啊?」
來人正是剛才她在電視上看到的悲情女主角吳靈兒。她穿一條純白長裙,愈發襯得整個人蒼白憔悴,通紅的眼裡噙著淚,咬著唇安靜地看著安心。
安心大約是累得狠了,吃飯的時候都在打瞌睡。沈墨在旁撐著她,看她閉著眼睛往嘴裏扒飯的模樣哭笑不得。
「確切地說,不但跟你有關,還跟你媽有關。」程槿楓深吸一口氣,就著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盯著沈墨的眼睛,「我一直覺得你媽特高貴,特優雅,我真的特別喜歡她、尊敬她……卻沒想到她會做出那麼可怕的事情來。」
有什麼東西被重重地砸在門上,落地時綻出清脆的碎裂聲。沈墨猜,被砸掉的一定是床頭那盞她分明很喜歡的琉璃燈,「你小心點兒,別割了手。」
只是,沈墨的手抖得很厲害。一杯液體,灑出來的倒有一大半。他的神色陰鬱得很是恐怖,光落進他眼裡,他幾乎張不開眼睛,全身熱得發燙,連指尖都要冒出火來。
程槿楓最後一個字落下后,好半天,他們都沒有說話,彷彿兩個互不認識的陌生人,只是沉默地互不相干地喝著酒。
「沈墨,這個女人為了錢隨隨便便就能放棄你,你就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要跟我解除婚約,真可笑。」
「一起洗。」沈墨說著,坐起身來,順帶著將她也帶了起來。
到底是怎樣嚴重的事情?沈墨忽然有些心慌,本能地想要抗拒聽程槿楓接下來的話,可若不知道從前的事情,他跟安心,恐怕永遠回不到從前。她會一直對他存有怨懟,也許永遠也釋懷不了。
她說著,打和*圖*書開包包取出支票簿,準備給安心開支票。
沈墨嘆口氣,打了電話給程槿楓。那頭兵荒馬亂,尖銳嘈雜的聲音差點刺穿了他的耳膜。也不知道那傢伙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急忙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傾耳聽著,等了一陣,依然沒有聲響。
安心極度鬱悶地關了電視,趴在沙發上浪費光陰。
安心抖著聲音說:「聽見了。」
還了沈墨,他們不就兩清了嗎?看他到時候還能拿什麼來威脅她,哼。
「有話快說,沒事我可要回去了。」奇怪,明明才離開,腦子裡卻一直想著她的臉,恨不能立刻飛車回去。
吳靈兒窒了窒,她這是嫌少了想跟她討價還價?「你說個價——」
又直接撥了老宅的電話,接電話的是沈光珉,他的語氣居然也沒有往日的威嚴強勢,頗有些滄桑疲倦地說:「回來吃晚飯,我有事跟你說。」
吳靈兒也察覺到安心的異樣,回頭看見沈墨的黑臉,立刻笑了:「阿墨,你回來了。」
他放下酒杯,緊緊閉上眼,靠著吧台深深地吸氣。半晌,才再次睜開眼來,平靜的眼,黑色的眸,黑色的睫毛,可是,有一點晶瑩的東西,在他目光微一閃時飛快地沒入了衣領中,尋不到半點它曾經存在過的痕迹。
「我一早就對你說過,不是我肯不肯願不願意的問題,你懂嗎?我沒有選擇權。」從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說不定也不會有。
殊不知,沈墨這會兒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哪還有心情憐香惜玉?
當然,若她最後不能成功嫁給沈墨,最後一定會成為A城最大的笑柄。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先趕走了安心再說。
沈墨心滿意足地停了手:「這兩天外頭會有點亂,你沒事別到處亂跑。」
他了解安心這個人,再生氣也不過一兩天,冷靜下來才能跟她好好談,不然現在說什麼都是白搭。在她眼裡,他儼然已經十惡不赦了。
「這是我的事。」沈墨毫不客氣地,「現在,請你離開。」
吳靈兒一聽,覺得有門,心裏對安心便有了些不以為然的鄙視,「你同意了?」
趕到他們常聚的酒吧里,程槿楓已經到了,悶悶不樂地靠著吧台喝酒,旁邊搭訕的火辣美女因為得不到回應而訕訕地離開了。
很快沈墨就讓她知道他想怎麼樣了。
程槿楓的語氣很沉重,嘆了半天氣才說晚上老地方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說完便利落地掛了電話。
呦,真能還價啊?安心眼珠子飛快地轉了轉:「你給我一個億,我立馬就離開。」
再敲……
「我就是氣你這麼隨便地拿我開玩笑。」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他,隨便就把他給賣了的這種態度,就該好好賞她一頓臀巴掌。
「小氣巴拉。」安心嘟唇嘀咕,抬腳踢他,「快放開啦,一點兒都不舒服,我要去洗澡。」
果然吳靈兒的臉色微變了變,卻冷笑了下:「我以為你會要多少呢。好,一個億就一個億。」
一個億的現金,其實能看看也挺好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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