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露薇請我參加她的生日宴，我沒有小禮服。」
她跟華老虎時年紀尚小，不識情愛味道，聊作應付而已。大了些歲數之後，遇上華老虎家中兩隻母老虎停經，華老虎多餘的精力大部分攢給了她，著實過了幾年滋潤生活。
他笑，「我還沒過癮。」說罷把她扔進浴缸。
「……」
輕鬆過後，靳正雷狠狠地吻她，不顧美若口中尚有他的味道。
「要那條裙子做什麼？」
這邊李顯威好似一隻獃頭鵝，直眼詹美鳳許久，看得詹美鳳作惱，他才開口說道：「我以為譚小姐是天仙，原來嫦娥在這裏。」
美若連忙併攏雙腿。「沒有。」
廖明珠何等玲瓏，幾圈麻將下來，將他家世盤問得清清楚楚。「應該是新加坡李家，聽說家族遺傳，李家男子人人高大英俊。這個真不錯，最難得的，是心疼女兒，並未續弦。」
詹美鳳聽見譚笑兩字就生氣，廖明珠則意味深長地瞟了詹笑棠一眼，將他扯去一旁盤問：「是真是假？不要害你家姊。」
後來被和興的大圈哥追求，每日鮮花香車，羡煞旁人，她心中也有幾分得意。
「不耐煩聽你胡扯。」她欲下車。
他笑得得意非凡，伸手進浴缸，想撈她起來。
他語氣淡漠，實則話意嚴厲，美若不敢為自己分辯，閉著眼任由他摩挲。
「這我沒法控制。」他放她下來，牽她的手握住自己，「你要和他商量。」
接下來令人頗為驚喜，李顯威雖然呆了些，到底受過正統的英式教育，每日清早和*圖*書派司機送來大捧鮮花，卡片親筆寫上花體字的拜倫情詩。偶爾多添加一份小禮物，碎鑽耳環，或是新款的手袋。
「有人想搞我，也要摸准位置，等他們找到，我早已離開千米之遠。」
「那個薇薇？」詹美鳳驚喜，「她請你去她家？」
熱燙掌心貼住她大腿，向她臀尖游移，美若皮下發麻，不由哀叫：「你放開我。」
詹美鳳不敢告訴他家中電話，他也知情識趣，不多糾纏，輾轉託廖明珠約會。她時常推說家中不便，約會三次也只應了一次而已。
「明星就那麼回事，試過也沒什麼滋味。」他緩緩轉身，「阿若，你已經提起她兩次，難道你惱了我？為那個小明星？」
真正變態。
廖明珠是她當年麗池的好姐妹，後來跟了一個紡織廠老闆，上岸多年，環境不富不貴，但經營有道，也算體面。
得到肯定后，她仔細再看一眼手中噴過香水的卡片，說道：「阿若，阿媽帶你去置新裝。」
「阿若，你不生氣，我倒是生氣了。」
「你不再生氣我就放了你。」
「阿若，你已尋到目標？」
還有個譚笑虎視眈眈。詹美鳳點頭答應。
去鏞記吃罷晚飯，他帶她回老巢。美若這回仔細辨認了一番進門的位置，可是繞完兩圈，又糊塗了。
淋浴龍頭下，他將她掛上牆壁，手撐著她的腰，嘴巴剛好湊在她的小胸脯上。一隻肉包啃完，又去啃另一隻。美若踢彈懸空的兩腿央求：「不要拖那麼晚。上回好在www.hetubook.com.com有七姑為我遮掩。」
「到時再看，現在不覺有什麼不妥。聽說他有投資電影公司，大概偏門生意也不會再做多久。」
房間還是以前那個，床也並無二致，但窗外的街景明顯換了一副，不見霓虹燈閃爍。美若不敢置信，走近前摸摸窗戶，確實是玻璃，不是畫。
對著長鏡轉兩圈，又道：「我也該好好裝扮一下。」
如此不要麵皮的，生平僅見。
他溫言解釋，讓人暴躁。美若很想捏住他頸子，一字一頓告訴他：「那和我沒關係！」
「我知道你現在最怕什麼。」他說完沉默，也不知有什麼打算，眼裡幽深。
可正如笑棠所講，靳正雷畢竟年輕，外面誘惑又多，特別搬回寧波街之後，心思更不放在她身上。
詹笑棠介紹說是公司的新贊助商，為了譚笑小姐，打算投資下一部影片，順帶為家族藥廠做宣傳。
他定定凝視她，忽而笑意溫和。「阿若，其實你比你認為的要善良的多。」隨後為她推開車門，「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但不同廖明珠的實際，她好歹也是詹家六少的掌珠，不能輕易，給人小看。
「看似風調雨順，也要顧及將來。那個大陸佬，始終是做偏門生意的，你不要傻傻跟他，抓穩了錢銀，早早換人才是正經。趁現在尚有姿色，找個做生意的本分人，哪怕年紀大些，每月固定出息給你，不比擔驚受怕要強？」
果然，他的手移至下面，沿著她大腿內側緩緩向上。「進去庇理羅和圖書才幾天，矜貴了。」
「那不洗了行嗎？」
連廖明珠也心動的……詹美鳳不由也意動。
「你又不肯和我做別的。」他邁出浴缸抹乾穿衣，回頭仔細打量，「確實，也太小了些，我怕弄傷你。」
他被家姊電召來打牌，臨時又帶來個牌搭子湊腳。
美若敲門進來，問道：「阿媽，你那件縷空緞帶繡的白裙還穿不|穿？不|穿給我，我讓七姑幫我改短可好？」
三五圈下來，李顯威心不在焉的，輸了個底朝天，他財大氣粗，當即喚了司機從車裡拎來一箱現金。又請大家去吃飯。
身後人笑，「這樣的房間有很多，同樣的床，我一次定了八張。喜歡睡哪張就睡哪張。」
做夢都在被掌摑，熟悉的聲音不停罵她「娼婦，賤人」。美若沉下臉，「你確定？」
美若不喜他閃避話題，「你不要傷害她，我會一輩子跟你過不去。」
詹美鳳不解。
「你可以去找38C。」
「那個丁露薇，我打聽過，家世是很顯赫。但可惜，她阿爺已經六十有九，她阿爸即將五十，家有悍妻，她長兄早已婚配，二哥又是個病秧子。阿若，你該換目標了。」
被他拉回腿上，「阿若，與其給人做小，還是跟著我比較好。」
「我……我不敢。」她是真心的。
她搖頭。「我是認真讀書的好學生。我的目標是港大。」
他口說手動，掙扎不過，只能隨他抱起，放在盥洗台上，還要聽他低聲安慰：「那些人過眼煙雲，我不會放在心上。」
詹笑棠去了電影公司和*圖*書做製片，一邊拉贊助，一邊為贊助人拉皮條，可以說是人盡其才物得其用，他也深感這半年來盡展過往所長，意態很是風發。
廖明珠搖頭，「你啊，眉間那隻眼還沒打開，不懂看人。不要嫌我多事，我勸你將女兒送去寄宿，你始終不信我。你那個女兒，年紀小小，已經學會周遭放電，放在身邊就是個禍根。」
「走，去洗澡。幫我搓背。」
「我只是說說。不那樣說，阿媽不會支持我去讀庇理羅。」
「愛死你這張小嘴！」手指用力在她唇上擦過。
「艾斯貝拉的外公和親爹？艾達的長兄？阿若，你胃口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這日，廖明珠又打來電話幫人約會，提醒她：「也差不多了，太過冷淡，小心李家少爺傷心之下另尋安慰。」
春閨寂寞，於是打牌作樂的次數愈發多起來。
他笑出聲，「小混蛋早學會怕我，我何苦折騰得這麼累。」
「有些事偏移了方向，可以糾正，不算大問題。」又拍她的臉，「這些天我忙，可能不在本埠，有事你找平安。記得，要乖。」
他將她的手扭至身後，小小胸脯隨之挺起，靳正雷就勢探進她的西裝，隔衣撫她心口。「我有些後悔了，要知道，能讓我後悔的事不多。」
廖明珠的傭人進來說麻將台已經開好，請大家過去。
牌搭子叫李顯威，新加坡人，三十齣頭，高大俊朗，一身白色西裝，纖塵不染。不過認真看，稍稍帶了些土氣。
「你不要這樣。」前座有兩人，歐伯開車跟在車后，校裙和*圖*書已經滑到腿根，下一步還不知瘋子會怎麼折騰她。美若無比難堪，掙扎著想從他腿上下來。
她實是怕了那喜怒無常的脾氣，任由他幫忙抹乾身子。靳正雷扔掉浴巾，猶不放過她，兩手撐住她的膝蓋，就想掰開細看。「方才出水了沒有？」
送她回寧波街，靳正雷道：「你那個同學，叫什麼薇薇的……」
他嗤笑。倒是收了手，罵一句：「小騙子！」
「阿若，我是男人，你不能讓我一直吃齋。」
靳正雷多日不出現，詹美鳳更感無聊。
詹笑棠叫冤，「真金白銀一皮箱現金做定，開口就要譚笑主演。」又低聲笑，「新加坡那種窮鄉僻壤里鑽出來的大水魚，宰得一個是一個。」
詹美鳳好笑，「阿若才幾歲？而且，那副怪脾氣，加一把毒嘴，不會有人喜歡。笑棠怎麼還沒到？我打電話給他。」
詹美鳳想笑，抿起小嘴忍住。
「我不生氣，我真不生氣，一點也不氣。」她誠心說道。
美若心跳忽亂，「你不要打她主意，她心底善良！」
他掂掂她的胸，「快快長大，阿若，我怕有一天我會失去耐性。」
「阿若，」靳正雷從后抱起她，「千萬別害我，我會回來找你。想我死，一定要親手確認我的呼吸和心跳。」
明珠說她：「阿鳳，你運氣實在不差了，當年多少人羡慕。唯一弱點，是不懂為自己打算。」
「其實，我聽珠姐她們講，這樣不舒服的。」
美若一把推開，「不知什麼明星，我趕功課，沒時間看電影。」
這裏詭異得讓人心裏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