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兩世歡

作者:寂月皎皎
兩世歡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四卷 蟠龍劫 第四十六章 錦繡芳時太匆匆

第四卷 蟠龍劫

第四十六章 錦繡芳時太匆匆

原府眾人可不曉得阿原已與景辭和解,依然認定端侯是和他們家大小姐決裂的前姑爺;均王總與文人雅士來往,原夫人這等聲名狼藉的長輩,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太深的來往。
院內已火光燎天,嗶剝聲和廝殺聲震耳欲聾,夾道中的慘叫居然被忽略過去。
慕北湮點頭,「那是自然。你離京時,原夫人第一時間便派了高手出來尋人了,這些日子你病著,一樣有原府的高手在守衛。聽聞你這邊的狀況,他們會每天兩次回稟給原夫人。」
二人出身高門,對京中各路人馬都還熟悉,與對手一交鋒,便已看出襲擊者絕對不是什麼匪人,而是訓練有素的官兵。以其身手而論,極可能是來自京中的禁衛軍。
慕北湮摸鼻子,苦笑,「原來我也不是自己人……」
可梁帝居然無法掌控,讓禁衛軍殺向了皇子,這意味著什麼?
阿原立時跳下山石,說道:「走,看看去!」
慕北湮道:「廿七叔教導出來的這些侍從,果然既忠誠,又能幹。」
混亂的刀兵聲里,有火光衝天而起,迅速燎入屋中,燎向她的面龐,燙得她驚坐而起時,正見有人破開火光衝來,喝道:「阿原,醒醒,有敵來襲!」
敵人都燒到門上了,小壞遲遲不曾示警,本就有些蹊蹺。它在馮廷諤手上吃過大虧,獨對他畏若猛虎,避之唯恐不及,驚恐之餘一時噤聲才該是意料中事。
遠離了灼熱的火場,夜風貼著汗水浸濕的衣衫吹過,阿原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寒噤。
阿原捏緊劍,聲音已有些虛浮,「只怕……變天了!」
慕北湮知她身體未愈,忙握住她手,柔聲勸慰道:「阿原,別太擔心!事情未必有想象中那樣糟。你看,郢王派來的人對均王和景辭的行蹤全不知情,想藉著襲擊別院相害。這說明什麼?均王、景辭可能預料到了京中形勢,一路行蹤隱蔽,瞞過了郢王的眼線。」
阿原低低道:「也不一定。我們住的那別院,過了今日,也該被稱作鬼屋了吧?」
阿原不答,坐到桌前飛快寫了信,封好,遞給侍衛,「連夜送回京去,告訴管事,我等著母親的親筆回復。」
他最需要對付的,是根基深厚且甚得人心的博王,其次才是梁帝這一明一暗兩位嫡子。
慕北湮頓時展顏,「恭敬不如從命!」
雖收到了廿七的信,但這晚阿原還是睡得很不好。
慕北湮側臉看她晶亮的笑容,不由隨之笑得兩眼彎彎,心頭暗藏的陰霾竟在不覺間散去。
「塵埃落定……」阿原沉吟著苦笑,「恐怕沒那麼容易塵埃落定,也未必還有機會靜養。」
「可皇上不會限制她給我寫信,廿七叔侍奉于母親身畔,也可自由出入宮禁。」
侍衛領命而去,不時便傳來疾促而去的馬蹄聲。
他瀟湘地一拂散落的碎發,回身再看阿原時,阿原已收了劍,冷冷睨了知夏姑姑一眼,向他一hetubook.com•com招手,轉身向密林深處走去。
慕北湮走上前,已看到旁邊貼的告示,頓時苦笑,「這是……鬼屋?官府也能滿嘴鬼話?」
阿原又「嗯」了一聲,忽一抬眸,眼底彷彿映了星光般閃耀起來,「可你不覺得,我救了她,比她被人殺了還讓她難受嗎?」
兩名侍從想攔時,哪裡攔得住?
阿原額上汗珠已然跌落。她快步走進屋去,令人搬出原府這幾日回過來的信函。
薄而冷的鋒刃已被火光映得寒光四射,正照出慕北湮冷沉驚怒的臉龐。
所幸者,他們在此處雖為阿原養傷,但有均王在,正屋必定要安排均王居住;均王對景辭身世心知肚明,也有心化解上一輩恩怨,邀景辭一同住于正屋,阿原、慕北湮等則住于廂房之中。
阿原慢慢搓揉著冰涼的指尖,聲音有些變調,「若皇上、博王遇害,韓勍帶著禁衛軍擁立郢王,誰能阻攔?我母親還在京城,如今……均王和景辭也趕回京城……豈不是自投羅網?」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察看周圍地形,卻見四處林木森森,藉著夜色掩護一時應不至於被人搜到,遂讓跟來的兩名侍衛在下方守望,二人則攀到一處稍高的山石上,向別院方向觀望。
他忽然說不下去了,按在山石上的指甲幾乎要摳斷。
「廿七叔約我見面的地點,應該就在這附近。我想著先在這邊避避,等跟他碰面再作打算。」阿原邊說邊尋覓著,眼睛忽然一亮,「就是那裡!」
阿原不答,忽抬頭問:「聽聞你和端侯有什麼茅廁之仇?那是怎麼回事?」
眼見得有黑衣人慾逃,慕北湮唯恐泄露行蹤,縱身追過去,手起劍落之際,取人性命同樣利落得可怕,絲毫不含糊。
阿原已然習慣她的羞辱,尤其恢復記憶后更是看得開,權且當作犬吠,置若罔聞。
但他們所在之處距京城頗遠,別院地處偏僻,郢王的訊息便沒那麼靈通,行動前並未能得到均王、端侯離開的消息。若他們不曾離開,以禁衛軍如今的攻勢,均王、景辭能幾分脫身的把握?
他們雖僥倖逃脫,但這些日子朝夕相處的同伴們多半難逃毒手。
如今居然能騰出手來對付均王和端侯,難道已經認定博王不足為患?以博王的地位和影響力,想他不足為患,除非他已是死人……
慕北湮雖不太理會朝政之事,卻也已看出京城局勢變幻難測;均王、景辭一日之內先後匆匆而去,更說明各自所得到的消息都不怎麼好。但慕北湮瞥一眼阿原近日消瘦的面龐,已柔聲道:「你也別想得太多了!論起皇上親近信任之人,誰能越得過你母親?她那邊不曾傳出消息,足以說明目前宮中還算平靜。便是郢王暗中使壞,只要宮裡沒有變天,咱們便不怕的。」
屋外已四處冒起熊熊火焰,兀自有燃燒著的飛箭不斷射入,連這邊m.hetubook.com.com的門窗也已被燒了起來,隱約聽得外面陣陣的廝殺聲。
一輩子,聽著那麼漫長,又那麼令人歡喜。
阿原嘆息:「當日為幫我們,阿辭的確得罪過郢王,但他何必連均王都容不下?真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狠辣!」
先前那侍衛頗有喜色,向阿原稟道:「大小姐,說來也是巧,屬下剛奔出沒多遠,便遇上了廿七爺派來的信使。」
阿原咬住牙關的哆嗦,努力平定了心緒,說道:「如果皇上出事,禁衛軍又掉轉矛頭指向均王、端侯他們,如今京城應該控制在郢王手上了吧?」
慕北湮悠悠地笑,「這兩日你調養得不錯,後天必定又恢復不少,便是有什麼訊息傳回,咱們也可相機行事。若實在不放心時,到時咱們一起回京得了!——要不要先去我府上住幾日,看看端侯吃醋是什麼模樣?」
慕北湮轉而問那侍衛,「廿七叔這麼久才得到阿原消息,難道最近沒在京城?他跑哪裡去了?」
而襲擊者顯然不知道均王和景辭已然回京,目標更多放在正屋,只將正屋出來的人影團團圍困,阿原等居然順利脫身。
慕北湮點頭,「他們離皇上更近,我們能猜到的,他們必定也能猜到。均王仁厚但細緻,端侯更有手段,既然有了防備,怎會輕易讓郢王算計了去?不過他們大約也沒想到,郢王根本沒打算等他們入京再處置。」
似受主人影響,小壞也蓬著羽毛驚悸地蹲在他們旁邊,不時撲動翅膀,卻不敢亂飛。
如今正屋首當其衝,且均王尚留了部分人手留守,此時正與襲擊者交鋒,兩側廂房的防守便相對薄弱許多。二人看前院襲擊者極眾,火勢也越來越猛,燎得滿臉生疼,忙用濕手巾捂住口鼻,提劍擊破後窗,匆匆躍出煙火瀰漫開來的屋子,落入廂房后的夾道。
「母親……」阿原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額上忽然冒出汗珠來,「從我昏迷到清醒的這段日子,母親自然也關注著我這邊的消息。」
黑衣人被迫撤招自保時,慕北湮也已緊隨其後出手,一劍刺向那人後背。
她一一檢視時,已有原府侍衛上前回道:「大小姐,府里的管事每天都寄來信函向小姐問安,還捎過換洗衣服和珍奇藥物。」
慕北湮趴在山石上看著,說不出的安靜,往日溫存好看的桃花眼再不見微微眯起時的笑意,陰冷得有些駭人。
慕北湮頓時舌頭打結,好一會兒才道:「哪有這回事,哈哈,哈哈哈……」
阿原聽得是母親安排,忙道:「嗯,初九不就是明天嗎?北湮,你明天和我一起去見廿七叔吧!」
前方山壁前,是一處依山而建的破舊草堂,草堂門庭敗落,被官府的封條封禁著,看樣子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
慕北湮鬆了口氣,說道:「那咱們撤吧!為這老賤人暴露行蹤,太不值當!」
兩名侍衛見狀,也忙和圖書衝過去幫忙,很快將黑衣人擊潰。
但當看清被追的那位是誰時,阿原、慕北湮都慢下了雙足,——哪怕已認出追她的五六名黑衣人,正是別院殺人放火的那些禁衛軍。
慕北湮聞言不由頭皮發炸,「他……和禁衛軍一起殺了過來?那宮裡……」
侍衛忙笑道:「姑爺當然是自己人……不過廿七爺再三交待屬下別多嘴,說一切都是夫人的安排,不可有所差錯。小姐如果也有疑問,也需等廿七爺來后再細問。」
阿原彷彿又看到當日燕國皇子奪儲之爭時的血火交織,眉眼愈發堅毅,抓過屋中的花瓶,在兩條手巾擊破,看瓶中的水潤濕了手巾,迅速抽出一條遞給慕北湮,自己抓過另一條掩住口鼻,喝道:「走!」
後面那侍衛已躍身下馬行禮,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函遞上,說道:「廿七爺聽說小姐在這邊,特遣小人前來送訊。」
這夾道可通往前院和後院,但入夜後門戶都已下鎖關閉,夾道中只有兩名黑衣人留意著動靜,聞聲飛奔過來察看時,阿原、慕北湮一人一個迅速劈倒,再不容他們發聲求援。
幾人沿著夾道向後院奔去時,阿原頓身從門縫間又瞧一眼正屋那邊的衝天大火,脊背上的那層汗意愈盛。她向慕北湮嘆道:「他們要殺的,並不是我們。」
慕北湮怔了怔,躊躇片刻方道:「好像……就開始回了兩封。後來不是說入宮侍奉皇上了嗎?自然沒那麼方便了!」
若是別院中尚有其他人逃出,他們斷斷不可能坐視不理。
料得廿七也沒那麼快到來,阿原先退了出去,只納悶道:「廿七叔為何約在這裏見面?」
慕北湮道:「大概因為附近的人都知道這裡有個鬼屋,既僻靜,又好找吧!」
侍衛遲疑,「這個……等姑爺見了廿七爺,自然就知道了!」
阿原翻看一回,臉色卻更難看了。她低聲道:「北湮,除了最初的兩封,沒有母親的親筆信。」
郢王想要的當然不僅是控制京城,而是那把高高在上的龍椅。
阿原等已無暇細想,仗著已在別院住了些日子,對地形還算了解,明知正門和角門必有人被圍堵,當機立斷藉著夜色掩護沖向後院,攀上牆邊的老榆樹,借勢躍過牆頭,飛落於別院外,帶著緊隨他們的兩名侍從,奔向坡上的樹林。
慕北湮沉默,兩名侍從已忍不住抹淚。
慕北湮忙問道:「廿七叔說什麼了?」
那侍衛遲疑了下,方道:「廿七爺應該已在前來這裏的路上。他一問到小姐在這邊,立刻便遣小人前來送信了,但他有事耽擱住了,只怕要晚個一兩天才到。」
阿原聽他話音,竟似廿七是剛剛才曉得她落腳之處,不覺訝異,忙展信看時,果然是廿七頗是粗豪的筆跡,卻只寥寥數行。
慕北湮擦著汗,奇道:「你在找什麼?」
慕北湮悄聲笑道:「自然不方便。若均王、端侯沒走,只有我能算是原hetubook.com.com府的自己人吧?」
慕北湮隱在樹榦后,悄悄扯了扯阿原的袖子,「這老虔婆,咱們就不管了吧?」
慕北湮手心也已捏出了汗,強笑道:「或許只是在宮中有事耽擱了吧?你母親雖是女流之輩,可向來行事穩重,沒那麼容易被人算計到。」
阿原猶似身在夢中,耳中已聽得小壞在窗外驚恐地扇動翅膀,下意識地先抓了枕邊破塵劍拔出。
一忽兒母親的臉,一忽兒知夏的臉,交替著溫柔笑意和惡毒詛咒,令人時寒時熱。
阿原納悶道:「也沒說什麼,就說大約初九那日來見我,還約了個附近的地址。難道覺得來此處見面不方便?」
阿原眼底矇著黑沉沉的樹影,看著那個曾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知夏姑姑正被人追殺得死去活來,「嗯」了一聲。
二人轉頭看時,竟是方才遣去原府送信的侍從去而復返,身後還跟著一名相熟的原府侍衛。
慕北湮素來驕貴,幾番聽人說起知夏姑姑作祟,早已記在心間,此時親耳聽見,不由大怒,抬腳將她踹得差點滾落山坡,冷笑道:「小爺可真看不上這以怨報德的輕狂樣兒,誰教的?賤到姥姥家了,知道嗎?」不
慕北湮雖這般想著,也不肯驚擾她,只道:「莫要多想,且等消息吧!橫豎均王、端侯都已回京,很快會一切明了。」
慕北湮失聲道:「那皇上……」
阿原道:「忠誠能幹,卻未必懂得變通。他們長年跟著母親,若母親那邊有所異樣,他們不會察覺不到,為何不告訴我一聲?」
阿原咬牙道:「還有我母親。她……當真在宮中伴駕嗎?為何廿七叔沒在她身邊?」
二人雖說著話,阿原倒也能辨識路徑,一路領著慕北湮等人,飛快穿過荒草和密林,奔出了頗遠,方四處觀望著逡巡起來。
她這麼說著時,人已縱身飛起,破塵劍如水銀瀉地,拖出一片凌厲的殺機,直襲正將單刀劈向知夏姑姑胸膛的黑衣人。
阿原明知廿七是跟了母親數十年的老人,再忠誠不過,不覺喜悅,忙接信拆閱,隨口問道:「廿七叔還在京城伴著我母親吧?」
阿原目注他,「那麼,我母親有回信過來嗎?」
郢王要的,是他們根本回不了京城。
他亦執劍在手,衝過來拉住阿原叫道:「別怕,我帶你衝出去!」
阿原不覺微詫,「又有誰來了?今天也忒熱鬧了些。」
他輕笑道:「好在此處雖然僻靜,風光倒還不錯。你在這邊靜養些日子,京城那邊便是有所變故,也該塵埃落定了吧?」
小壞似已被大火驚到,此時再不敢張揚,小心地半斂翅膀,緊隨阿原等潛行。
阿原見它驚悚模樣,心念轉了轉,失聲道:「莫非來的又是馮廷諤?」
阿原掰著手指計算路程,嘆道:「此處離京城也不算近,均王此刻應該還沒到吧?端侯更不必說。最快咱們也需等到後天才能收到回信。」
慕北湮也已悟了過來和_圖_書,冷笑道:「當然也是我們!既然跟均王、端侯走得近,順手一刀解決後患再好不過!」
慕北湮轉眸看到阿原黑亮的眼睛、緊抿的唇角,才知自己死裡逃生一回,遂笑道:「罷了,你帶我衝出去!」
知夏姑姑也不知跟人惡戰了多久才逃到此處,早已渾身是血,連銀質面具都已被鮮血糊滿,看來早已身受重傷,筋疲力竭。見阿原不屑而去,她又羞又惱,卻仍提氣向她喝道:「風眠晚,你把我家公子哄哪裡去了?」
阿原奔到窗口眯著眼睛匆匆一瞥,已由不得驚心。別院里這點人手何止不是對手?對方來勢兇猛,且人數眾多,對著沉睡中的鄉間別院,分明就是一場屠殺……
正說著時,耳邊隱約聽得一陣打鬥叱喝聲順風飄來。她正以為自己聽錯了時,慕北湮已在側耳細聽,沉吟道:「下面誰在打鬥?莫非……別院里還有人逃出來了?」
可阿原昏迷了好幾日,好容易醒來,這受傷小產的,也需要卧床靜養。便是原夫人那邊真的有狀況,原府的管事又怎肯驚擾她?
別院早已被大火吞噬,再看不出人影。但以那些襲擊者的身手,別院里其他人只怕很難逃出生天。
阿原手足冰冷,卻低著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點頭道:「對,均王離開時輕裝簡行,並沒帶幾個從人,原先隨行的禁衛軍大半留了下來,除了我們幾個,其他禁衛軍只知均王臨時出門有事,並不清楚均王已然回京;而景辭更是如常吃了晚飯,同樣只是帶了隨身從人藉著夜色離開。他們這是打算悄悄回京,先探明形勢吧?」
阿原推門進去,藉著破塵劍上的明珠光亮四下瞧了瞧,卻見裏面的粗陋傢具已然半朽,西首的廚房裡鍋碗瓢盆俱無,只有箇舊磨盤扔在灶邊地上。
所謂人命關天。當日她在沁河辦案,哪個人命案子不是戰戰兢兢地辦著?她竟忘了,亂世里人命原是最不值錢的,——哪怕是王侯之家的人命。
夜風夾著炙熱的煙氣和新鮮的血腥味撲來,不久前還悠閑得宛若世外桃源的別院已成人間地獄。
他正打著哈哈,立定主意堅決不讓阿原知曉當日狼狽時,門外忽又傳來馬蹄聲。
均王雖是皇子,但向來行事低調,並未捲入郢王和博王的儲位之爭;景辭回到大樑未久,長期在府中靜養,連皇帝老子都沒認,更不可能去爭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慕北湮聲音也有些乾澀,勉強笑了笑,道:「若京城和文武百官已在郢王控制之下,他們最需要對付的,不該是均王或端侯。除非……」
禁衛軍直接受命于梁帝,而梁帝當然不會對均王或景辭下手。
話未了,腦後傳來刀劍破空的銳響。他忙扭頭看時,正見破塵劍堪堪擊落一支疾射向他的燃著火的飛箭。
已有慕北湮的兩名貼身侍衛掩著口鼻衝過來,叫道:「王爺,快走!這些匪徒逢人就殺,身手又高明得很,咱們……不是對手。」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