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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昏暗的燈光下，楊怡雯瞪著大眼睛，正在不停地用眼神詢問。

但現在，別的不說，光光源部分，就已經讓二三十年前的人們無法想象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了。

畢竟先談判了一下午，緊接著又坐了將近七個小時的航班，她現在累得夠嗆。

「好像說要通宵討論個什麼演算法方案……娘的，現在的年輕人談個戀愛都這麼新潮的嗎？」

「沒事……隨口吐槽一下。」

要知道，在二三十年前，光刻機可從來都不算什麼高大上的設備，光學鏡頭之類，基本上全是從照相機上拆的……

還好，蘇遠山和唐文傑兩人在等著她。

……

房間沒了。

最起碼，有遠芯來兜底，後世學生查重的費用要便宜那麼一點。

「走走，先進屋——我打賭，現在有人在偷聽我倆。」

唐文傑舉著手機，藉著微弱的亮光踮著腳尖爬上了床。

蘇遠山嗯了一聲：「這事兒你們倆是發起者，我就不參与了。不過需要什麼幫忙的你只管說——但我得提醒一下，國內看起ｈtｔps://ｗww.hetuboｏｋ.com.com來是一塊蠻荒地，但裏面的水還是挺深的。而且就價值而言……我並不認為現階段國內的學術期刊具有多少價值。」

一路閑聊著到了矽谷，把助理送回酒店后，唐文傑再拉著兩人回到別墅——此時已經是凌晨了。

下飛機后，葉如黛把身邊一位學生模樣的白人姑娘介紹給蘇遠山兩人，然後二話不說便鑽進了車後座，然後長長地呼了口氣。

「還行，對面勉強答應下來了，由我們提供技術支持。」葉如黛揉著眉心，苦笑道：「張曉龍師兄這次過來沒？」

「……」

「怎麼？談判不順利？」蘇遠山轉身趴在副駕的後座上，笑眯眯地沖她道。

落座后，蘇遠山只是簡單地寒暄了一下在這裡是否還習慣之後便進入了正題。

「管當然要管，但牽扯到國內學術界和教育界……你知道遠芯在這方面是沒啥影響力的。——這樣吧，等你們這邊先弄個眉目出來，有了樣本我們再出口轉內銷，看能不能在國內搞和圖書一個全新的論文收錄系統。」

「林叔。」蘇遠山笑呵呵地沖這個面目慈祥的老爺子打著招呼。

今後，無論是晶圓廠也好，還是光刻機製造企業也好，都一定是極度的專業化，且一切靠產品說話。

葉如黛掐著點搭上航班返回舊金山，抵達機場時已經是當地時間深夜11點。

「這是我的助理，eula，尤拉。」

葉如黛便瞪了他一眼。

「……」輕輕地瞪了一下蘇遠山，葉如黛又頗有些忍俊不住地道：「不過說起來，這事兒遠芯也不能置身事外。打通學術壁壘，這可是一件大事，對吧eula？」

第二天下午，蘇遠山準時來到星海總部，在和卡莉進行了一個簡短的會面后，他便直奔總部科技園區的一隅——林本堅的團隊自從被蘇遠山打包后不久，便以合作的名義一直安排在星海科技園區這邊。雖然名義上是客人，但由於星海和遠芯的特殊關係，他們在這裏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差別對待。

「你召喚他，他敢不過來么？」蘇遠山樂呵呵地道heｔubｏok•cｏm•cｏm。

「……」葉如黛咬了咬唇，輕輕呼吸幾下后輕聲道：「小聲點——要不我睡沙發？」

當然了，蘇遠山並沒有和葉如黛通宵討論什麼演算法——他因為時差的關係可以熬，但葉如黛卻沒有。而且兩人也沒有一人睡床，一人睡沙發，而是合衣躺著，只不過葉如黛很快就熬不過倦意，在不斷嗯嗯的附和聲中就睡著了……

「他倆說什麼了？」

蘇遠山倒不是說要多麼想弄後世的知網，只不過既然葉如黛都涉足到這一塊了，那他也就不介意幫忙推一下。

「嗯？上輩子？」

他在光學領域幹了很久，自然知道現在的半導體設備——準確地說是晶圓廠——光刻機這一行業，早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簡單。

「林叔，你有沒有想過深入到晶圓廠去？」蘇遠山放下咖啡杯，正色道：「您是行業的頂級專家，應該被我更清楚，今後半導體行業和半導體設備的發展趨勢。」

「那國內不管了？」葉如黛輕輕挑眉。

「是的呢。」年輕的助理很有分寸地含笑點頭，www•ｈｅｔuｂooｋ•coｍ•ｃｏm嘴裏的普通話倒是挺標準。

蘇遠山這句話說得還很委婉，事實上，林本堅這種很大程度上提供「技術訣竅」和某部分優化以及方案的小團隊，小公司——這也是很多半導體老人退休後為了變現自己技術，搞點養老金的慣用行為——特別是島上的半導體老人們最喜歡這麼幹了——這些團隊在今後，是無法生存下去的。

「他們絕對是故意的……」蘇遠山看著只有自己的那間房還空著，哭笑不得。

……

「今後肯定會是朝著越來越專業化方向發展，就算是目前我們這樣，只提供相應技術的團隊，也一定是需要和當前技術緊密聯繫，甚至進駐到光刻機製造企業，晶圓廠裏面，和他們的技術保持一致性，才能夠更好地生存下去。」

現在，林本堅的團隊，光源部分的進展很緩慢，他們更多的還是在走提供解決方案的那條路。

「那個……我倆都大人了。」蘇遠山盯著燈下葉如黛微紅的臉，有些結結巴巴地道，但他馬上就煩躁起來：「哎！還不如上輩子呢。」

別墅里m.hetubook.com.com其他人早已經睡下，唐文傑到家后也早不早地就去洗漱，完了給兩人打了聲招呼便讓他倆自便。

不是房間沒了，是客房沒有了。

「山總。」林本堅站得筆直，伸手把蘇遠山引向辦公室。

這就是技術發展的魅力。

然後，客廳中的兩人這才發現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蘇遠山馬上回憶，解釋道：「也絕對不是我安排的，你得相信我！」

「不敢不敢。」林本堅連忙擺手謙虛，但當聽到蘇遠山說到半導體行業和設備的發展趨勢后，他的表情也慎重起來了。

這樣，是行不通的。

「……」楊怡雯怔了一怔，半晌后才嘆道：「確實有點新潮。」

甚至……在卡莉的隱約表示中，蘇遠山還讀出了一絲她希望把林本堅的團隊轉移給星海的意味。

只不過，蘇遠山的胳膊倒是被她給壓麻了。

……

「這倆沒救了。」唐文傑呵呵一笑，把手左手伸向枕頭，楊怡雯便很熟練地枕在了上面。

蘇遠山心說上輩子兩人哪有這麼「生分」，在蘇遠山先一步出國的當天晚上，他倆就很順理成章地那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