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造靈魂
52
發這份報告，目的是向夏娃證明她的價值，表明她沒有光承諾不干事，同時也是在試探夏娃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反應。
「真是少見。」沙利特女士笑著說，「從腦機中離開立刻就能行走了，我還以為你要遲一些才能反應過來呢。」
在戰場上她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只要她閃得夠快，敵人就別想抓到她。
「可能跟你的體質有關吧，你的能力是超速自愈，可能你的自我恢復力也體現在了別的方面，比如大腦。」沙利特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蔚芝組長的恢復力要比你差一點。」
當她踏出緝查大樓的時候，看著陰沉的天空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亞當幫助隗辛消除這個重大隱患。
隗辛從腦機里蘇醒時，花了點時間才分清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
度過了一場劫難，接下來還要面臨更多的困難，事情一件一件擺在面前，簡直要讓她焦頭爛額了。
亞當說：「那些醫療器材是統一採購的，理論上確實可以被動手腳，但是你之前做過那麼多次身體檢查，從來沒被檢查出異常。」
「沒有，我們捕獲的異血者等級夠不上A級，最強的也就是B了。」亞當說，「這個級別可以讓骨骼自動複位愈合，斷肢緩慢再生，達不到快速愈合的程度，切掉一根手指，大概需要用五個小時長出來，你的頭部創面太大，全部愈合可能需要一天左右。」
亞當有些疑惑：「你不害怕嗎？如果真的有定位器，你全和-圖-書部的行動路線都逃不過它的掌控，你甚至無法找人更換金屬頭骨，你會死的。」
審訊風波算是順利過去了，隗辛可以繼續休假。
至於第四件事……和隗辛的金屬顱骨有關。
Red……隗辛抿唇，感覺自己很難找到機會殺他了。
寫完這份報告后，隗辛思考了一會兒，又單獨給夏娃發了一份報告，主要講述了一下二批內測玩家進入的情況，並說亞當認為這是一個轉機，可能會有所行動。
現在死亡名單上的人三去其二，就剩下Red了。
「很少見？」隗辛疑惑地說。
隗辛嘴角抽了一下，「等待頭部愈合的時候，我難道要頂著一個不加蓋的大腦嗎？」
能接觸權力核心進入一些機密部門是很好的，要是情況允許，隗辛說不定會欣然接受這次的調任，但關鍵在於她所處的位置太被動了，她不能被動入局。要入局，也只能是主動入局。
隗辛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臉上，驅散那呼之欲出的畫面感。
「似乎的確沒有其他辦法了。」亞當說。
回到員工公寓后她疲憊地躺在床上，看了眼時鐘，已經是下午兩點了，這個時間點員工餐廳早就不供餐了，她實在太累，不想去外面買東西吃。
她用上了自己的超凡能力，蔚芝眉頭舒展，頭疼緩解了不少。
隗辛眉頭緊鎖，起身在屋子裡轉了兩圈，試圖想出新的解決辦法。
隗辛猶豫片刻，奢侈一把點了個外賣。
隗辛目前的行動陷入僵局了。雖然她m.hetubook.com.com有了想要實現的目標，但是如何去實現這些目標還要仔細地研究研究。有些目標比較大，要時間來實現，所以可以延後解決，不過擺在隗辛面前的不止宏大的目標，還有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
「機械黎明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們不知道我會頂替他們的人，如果他們信任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那麼他們對顱骨動手腳可能是為了避免萬一任務失敗，原主被俘虜刑訊。」隗辛說。
亞當顯然明白這一點，它毫不含糊地說：「我們會解決這個問題的，隗辛。」
沙利特走到蔚芝身邊用柔和的聲音安撫她，「放輕鬆，不要想太多，等下好好休息，要不了兩天就會恢復了。」
吃完了飯，隗辛拿出機械黎明的銀色手環，編輯了一份報告發給了隗海棟。
她曾經在心裏列了一個死亡名單，林新霽、賀高誼、Red。
「我知道了。分部的事不用擔心，是Red在負責，有事直接聯繫他。」
實際上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言外之意是，在夏娃能夠威脅她生命的情況下，她為了活命可能會違背自身的意志。好不容易得到的合作對象卻被敵人威脅，這並不是亞當想要看到的。
隗海棟十分鐘后就給了她回復，回復只有簡單的一行字。
「可能金屬頭骨的材質是可以阻擋檢測射線的。」隗辛說，「若金屬夾層里被加了點料，我的生命就會被夏娃掌控在手裡。」
就算去了特情處又能怎樣呢？https://m.hetubook.com.com繼續當她的卧底，每天走在鋼絲線上小心翼翼生死一線嗎？這樣的生活跟她在緝查部和機械黎明的生活又有什麼區別？
既然決定了要從別人身上奪取超凡能力補足自身，那麼隗辛就要把目光放遠一點，挑選範圍擴大一點。
「除了這個辦法，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提升我的血肉再生等級。不斷殺死高等級的異血者可以升級我的能力，到時候顱骨拆卸下來可以自愈。」隗辛咬了一下大拇指，「可是這樣的能力，等級應該是A，我只是C級……緝查部有捕獲過擁有A級血肉再生的異血者嗎？」
第三件事是脫離現有身份，擺脫緝查部和機械黎明的鉗制自己單幹。
殺不了高等級異血者，殺死足夠的低等級異血者可以升級能力嗎？
殺死Red的事，隗辛標上了「待辦，暫擱置」。
「你現在可是成了個搶手貨。」亞當向她傳遞的話語中帶著若有若無的調侃，「孟菁把你給舉薦給了沙利特女士，沙利特女士把你放進新專員備選名單里了，你以後可能有機會去特情處工作。」
亞當遺憾地說：「恐怕是的……而且因為你的大腦沒有加蓋，腦脊液會到處流，灰塵和細菌可能會落進腦子裡，導致感染和各種併發症，這個時候你需要待在一個固定的地方接受專業護理，持續輸入藥物。」
「算平調……不，算降職吧。因為你去了特情處又要從新人開始熬了，你會接受另一套培訓，從頭學起。」亞當說，「特情處是一個獨立ｈttps://ｗｗｗ•ｈｅtｕｂｏｏk.cｏm.coｍ性特別高、許可權特別大的部門，不歸我管。你去特情處可能會得到更好的發展，接觸更多的高層人物，甚至會有機會觸摸權力核心，但是與收穫相對的是風險。」
隗辛放下心了。
「亞當，我有些懷疑我的金屬頭骨被動了手腳，我也是最近才意識到這一點的。」隗辛說，「醫療中心的黃存良，黃醫生，他也是機械黎明的卧底，我當初的手術就是他做的。」
「一周也不一定有一起和異血者有關的案件，你不要抱有太大希望了。」亞當直白地說。
他在劫殺S級黑焰一事中的驚人表現讓隗辛動了心思。隗辛本身就具備陰影穿梭，但是這項能力等級太低了，使用起來局限性太大，如果能得到夜蟬的空間能力，那麼隗辛就能大大逆轉自己當前的被動局面。
「緝查部有沒有掌握什麼異血者窩點？」隗辛說。
隗辛煩躁地「嘖」了一聲。
「我找不到能信任的人類醫生幫你做手術。」亞當說，「地下世界有黑診所，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把自己的性命交給黑診所吧。」
她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從腦機中起身，然後原地站了一會兒等待稍微有點混亂的思維恢復正常。
隗辛從亞當那裡得知她可能要調任到特情處后感到無比煩躁。
隗辛把外賣拿進屋裡，拆開之後麻木地咀嚼，食不知味地吃完了這一餐。
隗辛說：「我是又要升職了嗎？」
比如夜蟬的能力，就很好。
機械黎明總部遷移，Red若是跟著總部一起走，那麼隗辛要怎hｅtｕbook•ｃoｍ•coｍ麼跨越那麼遠的距離殺死他？
「很難說。」隗辛說，「如果有，那麼我昨天晚上殺死賀高誼的事會暴露。夏娃不會願意我私自行動，它會傾向於銷毀掉不聽話的工具吧。」
要是局面真的壞到那種程度，她就要用死亡輪迴探索另一條路了。
隗辛說：「真到那一步……我也只能接受了。」
發送完兩份報告，隗辛坐等回復。
報告上重點寫她接受了緝查部的審訊，但是過程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她在報告中額外詢問了一下黑海市機械黎明分部的建設情況，說自己在這邊孤立無援，可能會需要支援，希望加緊分部建設。
過了兩分鐘，公寓的房門被敲響了，機器人端著托盤站在門前，托盤上放著的是隗辛的外賣。
隗辛滿臉無奈地在心裏把第四件事打上「待辦」的字樣。
Red？隗辛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隗辛冷酷地將夜蟬的名字加入死亡名單里，並且將這個名字後面標記上「待辦，必要時可不惜代價」。
蔚芝也從腦機中出來了，她臉色蒼白地揉著太陽穴，「有些陣痛。」
跟亞當斷開的數據鏈接很快重新建立，聯繫建立后，亞當很快說：「被讀取出來的是機械黎明植入的表層假記憶，他們沒有發現。」
「說到底還是要去黑診所。」隗辛說。
她不能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不能走出了死胡同又去了另一個死胡同。
「你覺得你的金屬顱骨里會有定位器之類的裝置嗎？」亞當問。
等待外賣送來的間隙，隗辛將自己目前遇到的所有問題都列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