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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機皇后

作者:之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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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被俘入京

第四十三章 被俘入京

她驀然睜大眼睛,這時候,她萬分希望,能有個地方可以讓自己藏起來。但轉念一想,崇安侯府的人那麼多,又怎麼會恰巧讓她碰到外祖父呢?
蕭洛雋像是知道他的來意,抬起頭,看了過來。他的目光幽邃,仿若洞悉一切。
聆音知道崇安侯已經認出她了,她卻不願意讓崇安侯以身犯險。畢竟同逆謀造反的人有所牽連,於他而言,弊害良多,她只期望外祖父能夠不要衝動行事。
不過是一刻鐘,瑰色這邊的人已經被團團圍住。蕭洛雋那邊的人,有意將瑰色的人堵在離她兩米開外纏鬥,她就像是一隻孤狼,立在中間。
她當初領著瑰色的人,來千沙荒漠的時候兵分了兩路,再往前一點的地方可以進行會合。若是發現一方落單,便會到這邊來探看情況,希望沈綠衣能夠及時發現這一邊已經陷落,能夠及時將淮姨救出去。
不過到底體力不濟,功力還沒有當年巔峰時期的五成。蕭洛雋那邊的高手傾巢而出,最後她還是被人挑落在馬下。霎時,她口中鮮血噴出。
崇安侯進去的時候,蕭洛雋正在御案之後練字。案上鋪著一張宣紙,旁邊一個內監為他研磨。蕭洛雋神色乍看過去平靜,然而透露出了生人勿近的冷漠。
「阿止——」不遠的地方傳來淮姨一聲幾乎要刺破天際的呼喊。聆音的睫毛顫了顫,最後還是睜開了眼睛朝著淮姨那邊看去。
「那便退下吧,料想這時辰,謝太傅講學也結束了。」蕭洛雋道。他的手依然在寫著字,平靜無比。
他將那宣紙揉作一團,吩咐內監,道:「燒了吧。」
聆音跪行到了淮姨的面前,染了血的雙手捧著淮姨的臉,一聲聲地喚道:「淮姨……」
聆音看著,心如刀割,恨不得那刀是砍在她的身上。
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她為了謀奪他的江山,所以殫精竭慮,才導致瘦削成現在這副模樣?
崇安侯將帘子掀開,想看一眼外頭的情況。便是這一眼,那掀開帘子的手便再也沒有放下。他看著那張同女兒極為相似的臉,就算滿臉的血痕,也沒有辦法掩藏的天姿國色的臉……霎時間就想到了她的孫女,虞聆音。
「既然如此……」蕭洛雋不再多言,甚至不想再看她一眼,道,「來人,將叛軍拿下,押解入京。」
她想著,無妨。若淮姨先去,那不用多久,她也會下去陪她了。到時候,她,淮姨,還有母親,便能夠再度相聚了。
畢竟是欽命要犯,一路上都有將士們護送。瑰色的實力在上次大損后,雖時不時地還有人來相救,然而最後都鎩羽而歸。
這時候,淮姨甚至還能安慰她,道:「阿止,沒事……淮姨沒事。其實淮姨這一生,已經活夠了,真的。」

可是她應該不能讓他如願了吧,也許在那之前,她便已經同這個人和-圖-書世永遠告別了。
崇安侯也如聆音所料,忍著焦急的心情去面聖。
高手之間的對戰,是不允許半點失誤,更何況淮姨此刻有傷。只不過是一瞬間的遲疑,刀戟扎入她的體內。她噴出了一大口血,然而餘光仍是緊緊地盯著聆音這邊。饒是受了重傷,也要奮不顧身地朝著聆音這邊跑過來,想要助聆音一臂之力。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墨玉一般的瞳孔漆黑如同子夜。他手持君主之劍,劍尖指著她,劍上還有血順著劍刃滴入塵土之中。
她也不想讓她們因為她的一己之私,而葬送性命。她們的堅持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能夠有倚仗地活著。若是連生命也沒有了,那那些堅持還有什麼意義?她們只是都想過得更好罷了。
否則的話,就算沒有拿到重生秘術,她也能逃脫的吧。現在卻因為她的一時心慈手軟……不,為了她的一己私慾,而讓瑰色陷入了這樣的絕境之中。
而那些被就地斬殺的人,被搜羅了身上的物品之後,便棄置在此處。
等到崇安侯退下,蕭洛雋朝外看了一陣子,才收回目光。
崇安侯一進來,蕭洛雋道:「許久不見,不知侯爺身體是否還硬朗?」
那時候,御書房中正好有臣子在同蕭洛雋商議著政務。他在外頭等了許久,才聽到皇帝的召見。
崇安侯心中一凜。而下一秒,蕭洛雋的關注點又在那宣紙之上。他運筆在上面寫著,彷彿在怡情養性一般。他的聲音冷淡,道:「侯爺的來意,朕略知一二,餘下的話,侯爺不必多說。朕希望侯爺能夠明白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即可。今日面聖之事,朕只當你思念大皇子過甚。一會兒你離去之時,朕允許你去同大皇子見上一面。」
走出來的人是葉相。葉相的神色並不好,看起來愁雲慘淡。崇安侯同他打照面的時候,葉相隔了許久才如夢初醒,同崇安侯打了個招呼,而後匆匆忙忙離去。
囚車才路過市集便停了下來,前面有兩輛馬車堵住。聆音在渾渾噩噩間,聽到了崇安侯府三個字。
「這就是你所說的稱霸天下的野心?」蕭洛雋嘲諷地說道,「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阿止,朕要你看看,因為你的魯莽,到底讓你身邊的人為你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聆音的心裏已經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她們一行人從千沙荒漠中殺出,本就風塵僕僕。再加上瑰色的精銳去了地宮,雖然地宮之中沒有寶藏,然而彼此提防,他們還沒到地宮的深處便已經打鬥起來,故而或多或少都有所損傷。

囚車緩緩前行,那一瞬間,如同經過了萬年。
崇安侯冷冷道:「他們所犯何事?」
聆音沉默不語。明白若非是她,瑰色今日也不會這樣損失慘重。只是怪她棋差一著,總覺得蕭洛雋應該不會和_圖_書以身犯險親赴戰場。卻沒有想到他會來一個御駕親征,也沒有料到,明明主戰場里有肅王和葉睿,而他自她帶著瑰色的眾人開始逃離,便帶了一路兵馬特到這裏來攔截她。
這回朝廷所獲的俘虜很多,要全押解到京城,囚車都不夠用。聆音還要慶幸自己的運氣好,若是徒步走到京城,恐怕走到半路,便沒有性命了吧。不過,臨死前還要受這番侮辱,聆音倒不覺得這是好運了。
這一刻,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人眼裡涌動的淚光,心中驚痛……這,才是他的孫女虞聆音的本貌啊!
她斷斷續續地說完這段話,眼睛里漸漸沒有了光芒。
她這一生,一直讓外祖父操心,甚至連死都成為他的恥辱。她曾想著光耀門楣,結果事與願違。
她聽不到淮姨在說什麼。
他的話如同風刀霜刃一樣扎入了聆音的心間。
蕭洛雋的那些親衛們並沒有給她時間,已經備好了鐐銬。蕭洛雋料到將她抓獲是一定的事,不過半刻,便有朝廷的人馬而來,有囚車。
然而這種安慰,卻讓聆音的眼裡湧出了一滴滴眼淚,掉落在淮姨的手背之上。聆音不顧自己身上也是重傷,將淮姨身上的那些穴道封住,又一股腦兒地從身上掏出各種各樣的藥丸,手忙腳亂地將那些藥丸往淮姨的嘴裏面塞,有護住心脈的,還有……
那隨路押解的人面無表情,冷冷道:「這是叛軍的首領之一,侯爺若無要事,別耽擱了我們辦差。」
崇安侯近年來手上的職務已經除去,如今也只是一個閑散的宗親。若非大事,上朝也可去可不去。
但這都算作是最輕的折磨,而真正的折磨,卻遠不及到了熟悉的京城,看到那些熟悉的人時,心裏來得震撼。
他知道這個自小疏於管教的孫女身上有大秘密,也隱隱約約地知道,他的孫女並不在行宮之中,也知道她身邊混著三教九流的人……他從前還在納悶,明明他的女兒乃是人間殊色,孫女的容貌為何卻這般平庸呢?
那一天,幾乎要將半片的沙漠染紅,號叫聲此起彼伏,直到斜陽西落。暮色四合的時候,這場戰役才休止,空氣中殘存著血腥的氣息。
崇安侯耐著性子同蕭洛雋寒暄,道:「承蒙皇上關切,臣的身體一向硬朗。只是有一件事情……還請皇上能夠寬宥一二。」
有時候行走在這世間,很多於她來說是奢望的事情,直到最終,仍然是奢望。
他思考了利弊,最後只讓人將聆音臉上的那些穢物擦乾淨。看到聆音蒼白如紙的一張臉,他的鬍子抖索了一下,花了半天的工夫,才說出口:「我泱泱大朝氣度,不應該這樣對待俘虜。」
蕭洛雋將劍收入劍鞘,而後策馬揚鞭。聆音伏在地上,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他甚至沒有回頭再看這邊一眼,背影決然而hetubook.com.com冷漠。
她想要復活自己的母親,卻讓那麼多人付出了生命,結果那寶藏只是一場笑話。
聆音朝後望了一眼,只見到崇安侯府的車馬速度極快地朝皇宮馳去。她動了動嘴唇,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她臉上的血跡漸漸地乾涸,卻始終沒有拿布料擦乾。她的青絲散亂,這輩子就沒有過這樣灰頭垢面的時候。吃的是乾癟的饅頭,有一頓沒一頓。她的手被木枷銬住,酸疼無比。夜晚的時候,吹來的寒風,讓她的身體不斷地發顫。彷彿下一秒,她便要沉睡于再也醒不了的夢中。

崇安侯不敢再揣摩聖意。
他們心中警戒大盛,擺好姿勢準備應戰。從遠處一人策馬而來,前頭有八駿開道,護在他的旁邊。
淮姨露出了苦笑,道:「阿止,你當真那般喜歡他?喜歡到寧可自己死,也想要讓他活著?」
而便是這一剎那,崇安侯面帶著怒意下了轎,怒喝道:「住手。」
淮姨的眼中漸漸失去了光芒,說:「阿止,淮姨一點兒也不怪你。呵……宿命啊,有些事情,根本就是防不勝防。但願來生,我們能夠不為情所困。我此生多次刺殺他,幾番讓他性命垂危。然而,他終究是都躲了過去,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淮姨不得不說,在很多時候,我還是有自己的私心的。阿止……若早知你還是會栽在他的身上,當年我就不應該讓你進宮,也不該讓你離宮。」
然而卻不能了……她原本同那兩人勢均力敵,現在又被砍了一刀,鮮血不斷地從體內噴涌而出。最後,在離聆音兩步之遙,她雙膝跪地。那些人見到淮姨處於劣勢,眨眼間,又對她補了幾刀。等到她伏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時候,那些人才收手。
聆音的眼底流露出了不忍與驚痛:「淮姨——」
那婦人訕訕,而後被押解的人給攔到外面。
聆音心下悲涼,那一刻,不管淮姨是否待她心有不誠,都已經不重要了。每個人的心裏都有秘密,至少,在這樣的時刻,淮姨心裏想著的是她。
「皇上素來不殺降者,密謀造反、刺殺皇帝,皆是我一人所為,同她們並無太大的關係。如今,我但求饒過她們一命。」
聆音本以為已經抽身而出,卻沒想到還是同皇帝所帶的那一支親兵狹路相逢。蕭洛雋的面色帶著幾分蒼白,斜陽西沉,餘暉落在他的臉上,說不出的俊美,然而臉上的表情,卻是冷峻如同冰封萬里。
囚車從此地,到京城,一路遊街示眾。
聆音咬了咬唇,最後還是沒有否認,道:「是。」
她的眼淚流得更凶了。她的心中愧疚得不可自已,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拿了那顆解毒藥給蕭洛雋,他現在便不會恢復得這麼快,也不會出現在千沙荒漠。淮姨也不會氣息奄奄地躺在她的面前。
只是聆音沒有想到,https://m.hetubook.com.com他們剛剛離開千沙荒漠,抄近路經過一處廢棄的關隘時,兩側料峭之上有巨石滾落,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話音剛落,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像是花光了力氣一樣。所幸旁邊有人扶了他一把,才讓他勉強維持一個侯爺的威嚴。
聆音的眼睛一紅,眼角流出一滴熱淚。
聆音閉上眼睛,想著若是能死在他的手中,也未嘗不可。
她叫著,然而淮姨卻只是半睜著眼,扯出一個似有似無的笑。淮姨的嘴角動了動,鮮血不斷地往外噴涌。
他身為虞家的族長,肩上扛著責任,更不應該做這樣輕率、不經大腦的舉動。顯然,若是再說下去,座上的帝王,會真的發怒了。
聆音並不戀戰,看到兩軍對壘,就帶著人朝小路往外撤去。他們殺出一條血路,不遠的地方,正好有一條早已挖好的地道通往外頭。
「只有一個嫡孫女?」蕭洛雋似笑非笑地看著崇安侯,冷冷地強調道,「侯爺慎言。侯爺唯一的嫡孫女,乃是朕的皇后,此刻正在行宮之中養傷,侯爺是否糊塗了?」
她打了一個手勢,瑰色剩下的人面有猶豫,最後還是聽從她的吩咐,束手就擒,繳械投降。
聆音輕聲道:「我亦不需要你的原諒。」

這樣一隊疲軟的人馬,同整齊的帝王身邊精銳相比,實力高低立判。
她並不想看著她那些所愛的人,一個一個地倒在她的面前。
她鼓起勇氣,往淮姨的鼻尖探出手,去探她的鼻息,所幸……余息尚存。
「還是說……侯爺如今更願意拋棄虞家的尊榮,想要當一個同叛軍勾結的罪臣?」
他說著,似是附和他的話,瑰色這邊的人都陷入了頹勢。聆音看著為她效忠的下屬一個個被刀戟刺入身體,發出一聲聲的悶哼。然而,她們依然挺直了脊樑,似要奮戰到底。
這時候,就算淮姨耳提面命讓她不要動用內力,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強撐著同人對戰,經脈之中湧起了針扎一樣的刺痛,但是她只能夠忍著。
聆音隔著囚車的柵欄,最後望了一眼伏在泥土之中,毫無聲息的淮姨,心裏想著,淮姨,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逃出去。
聆音還有些遺憾,本來還想活久一點兒,可以在她的母親復活之後,同她母親在一起過一段時間。而今看來……這些事,卻是件件都是妄想了。
「阿止……當初我給你的解毒藥,你給蕭洛雋了吧?」淮姨的聲音虛弱,甚至是斷斷續續的。
蕭洛雋看著宣紙上潦草的字跡,甚至不知道何時又在宣紙之上描摹起了那人的眉眼,不禁苦笑了一聲,搖頭低嘆:「虞聆音,為你求情的人,還真多。」
然而就算避,也無可避。那木枷將她的手給銬住,她甚至都沒有辦法轉頭。而那華車之中的人,好巧不巧地便是她的外祖父。
「皇上……」崇安侯叫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老臣膝下只有那麼一個嫡孫女,皇上難道忍心……」
聆音想著,自己恐怕這一生的尊嚴都在這裏丟盡了吧。
至於地宮,只好來日再探。
他最後艱澀地動了動唇,道:「是臣糊塗了。」
百姓們向來都覺得在囚車之中的是無惡不作的人,看熱鬧落井下石的人很多。崇安侯看過來時,正好有比較兇悍的婦人,嘴上謾罵著,手上拿著臭雞蛋和爛白菜狠狠地砸了過去。聆音反抗不得,只覺得一陣黏糊糊的液體摔在了臉上,眼睛酸澀得睜不開。
這話擲地有聲,崇安侯雙股戰慄,他的背後還有虞家。
他到轎子中,讓轎夫掉頭,為聆音這一行人讓行。
她戴上了木枷,同瑰色的諸人一起,被押解到了囚車之上。
「朕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蕭洛雋這樣說著。
那一刻,聆音越發意識到,曾經擁有巍峨身軀的崇安侯老了。此時此刻,雖然他還有侯爺的威嚴,卻只是一個佝僂的老人。
崇安侯心急如焚,有千萬般的話想要說。他此刻萬分想將聆音身上的木枷除去,然而看到聆音充滿抗拒的眼神后,還是遲疑了。
如今已經是窮途末路,再也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結果了,只能夠兵行險招。當時她往淮姨的嘴裏所塞的藥丸中,有一味叫假死葯,能夠讓人在兩天之內沒有任何的聲息,如同死人一般。她本來只是隨手放在身上,卻沒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場。
而淮姨正同兩個親衛戰鬥,看到聆音這邊的情況,心下一驚,便分了心。
也許這一生,便這樣了吧,聆音想著。她現在已不再心存僥倖蕭洛雋還會放她一馬,畢竟那時候……他心中已經認定了她狠心地要真殺了他。
「饒?你何時又有了捨生取義的偉大情操?」蕭洛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道,「那接下來,是不是又要讓朕饒恕你所做的一切?」
聆音已經哭到沒有了聲音,最後抱著淮姨漸漸涼了的身體,替她將眼睛合上。
押解入京。他想要做什麼呢?想要在京城人口聚集的地方將她斬首示眾,揚他國威嗎?還是想要引瑰色的人劫法場,將所有的人一網打盡,從此再也不留任何禍患?
聆音不語,用袖子遮住了嘴,劇烈地咳嗽著。她咳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袖,同衣袍上的鮮血混在一起,分不清都是誰的。
他策馬而來,在她的一步之外停下。馬蹄揚塵,她被嗆得咳個不停。
蕭洛雋壓根就沒有留給她們說話的時間,那長劍朝她刺來。聆音甚至能夠感受得到那長劍揮來的時候所掀起來的劍風,卻僅將她臉上的面具一劈為二,露出她冰雪一般凜冽的面容。那嘴角掛著的鮮血,就如同雪地里的落梅一樣,紅得讓人觸目驚心。
他知道聆音這次所犯的事情,已經超過了皇帝的底線,但畢竟是血脈至親。而眼下這情況……蕭洛雋是明白聆音身份的,卻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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