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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碧璽當年固然有種種不得已，但對林春山多少還是有那麼點一往情深，她是有不足，但也並非就真一無是處，當年她要真是想嫁人也未必就沒人真心想要她。所以跟了林春山在她而言，也算是下嫁了，因此，當年一場嫁娶雖是各得其所，但大家心裏都藏著委屈。

「不用沮喪，你不是會開房嗎？」

「不可能。」我插了話：「他和你就不是一個年齡段。」

我們三人各懷鬼胎有一言沒一語搭著話，直到蘇小桃往沙發後面一靠，那一靠真是精彩，她整個人都陷到了沙發靠背里，唯獨把胸口挺了出來，剎時間，陳未未就愣了神。蘇小桃假意伸完懶腰，重又坐好，拉了下衣領，不拉還好，一拉到是隱約透出了波濤洶湧。我在旁邊看他們這一出，心裏真不是滋味，不就是個胸嗎？我沒有嗎？至於這麼神魂顛倒嗎？我就是知道他們最終也到不了什麼程度，可我心裏還是不舒服。就目前而言，陳未未對蘇小桃沒有什麼吸引力，雖然我和蘇小桃是姐妹，但在審美上我們幾乎是南轅北轍，尤其是對男人。她之所以想牽著陳未未無非就是演戲給我看，我也是自己不爭氣，我若是能有些脾氣，完全不搭理她那套，和-圖-書我估計她也就沒有興趣和陳未未演下去了，我上火，她就越是來勁。

林春山來了，姚碧璽也來了。

「這是你嗎？」

「是，這是中學時候吧，旁邊是些校友。」他們一問一答。

蘇小桃和林春山交往了數年，這期間，姚碧璽幾乎隱形，想來她也默許林春山有個外室。她允許這外室主要是因為她不能生育，那麼林春山在外面金屋藏個嬌，生個孩子也未嘗不可。外室嘛，露水夫妻總是要散，到時候她將孩子和男人再一起領回來也就功德圓滿了。她有信心能這樣，這世道，在某些範圍內，錢無往不利。

見陳未未這樣說，蘇小桃也稍感詫異，看了他一眼，但沒有揭穿，只是淡淡應了句：「是嗎？這上面我也只認識兩個人，剩下那幾個都是他倆的朋友，正好碰到了，我也不認識，也可能你認識也不一定。」

姚碧璽出現之後，林春山消失了一陣子，蘇小桃對男人從來不用強，來去全看他們覺悟。其實，我很想看看她用強是個什麼樣，撒潑罵人還是尋死覓活。不過我想她出手，應該不至這麼落俗套。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有這麼個人出現，讓我開眼界。

出了門陳未未嘀咕：「m.hetubook.com.com早知道就不來了。」

因此，在我們去蘇小桃家的路上，陳未未沉著臉，一言未發，顯然是滿心憤恨，直到見到蘇小桃他才恢復常態。蘇小桃那晚存心很明顯，她知道我要去，因此就卯足了勁，準備給我演出好戲。

可我得管，雖然大部分時候我都想著乾脆一走了之，自己找個鄉下地方種點木瓜和土豆，美容養顏加果腹都有了。等若干年後，他們都被生活折磨成木乃伊了，我一身白衣翩然而出，讓他們看看什麼是傳奇，讓陳未未知道什麼叫錯過什麼叫後悔。但毫無疑問，陳未未熱愛這世俗生活，他在其中能找到樂趣，我怕等我歸隱又出山後發現，陳未未早就忘了我。

男人關鍵時候還是傻啊。蘇小桃真要是想和陳未未乾點什麼，那真是分分種都可以，不僅如此，她還可以做到守口如瓶。可她現在是既不想和陳未未有實質性進展，又想牽著他。而且，他不知道，我要是不來勁跟著起鬨說要一起去，蘇小桃根本就不會有這個邀請。

我拉長了聲音：「知道了。」

瞅著林春山不在這空檔，陳未未成日里軟硬兼施，終於讓蘇小桃鬆了口，找到了機會進了蘇小桃家門，進雖進去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半是歡喜半是憂愁，因為我始終不離他左右，他左挪右閃找借口無數，都被我一一識破，最後，眼看時間將至，他終於被迫帶上了我。我安慰他：「你帶上我多好啊，我熟門熟路，你自己要去萬一找不到門呢？」

這下，這見面就徹底有了官方意味，在林春山面前我們角色互換是如此默契，我們三人甚至沒有互相對看一眼，這次會面就演變成了我和男友來看自己姐姐，蘇小桃宛如我娘家人般親切，她甚至拿出了相冊，所有程序都標準完美。陳未未也配合，他一面看一面評價：「原來她小時這樣。」

我若是林春山，姚碧璽和蘇小桃我自然選蘇小桃，估計是男人都這麼選。可在這事里，姚碧璽有多好有多壞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是林春山的妻子，所以她來找蘇小桃是算賬也好，討債也罷都名正言順。而蘇小桃從一開始就沒有立場。

上次姚碧璽出現后，我就和陳未未探討了她很久，後來閑聊，我把那次討論結果說給蘇小桃聽了，聽罷，她笑：「差不多是這意思。」

我原以為陳未未會反駁，誰知道他也莫名接了句：「是啊，臉都白了。」

「無聊。」

但事情出了岔子，林春山和*圖*書現在已經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了。這她就不能接受了，如她所說，林春山身上每分錢都是她的，她不允許林春山用這錢和其他女人談情說愛，何況除了錢，她對那林春山還有感情。她們也有過一夜夫妻百日恩，也是洞房花燭夜裡喝了交杯酒換了信物的。

我爸尋她不著，只有放棄了讓她繼續深造光耀門楣的想法。要是當年她按部就班一直學下去，現在指不定都成了什麼大家。她也不是完全不和家人聯繫，她偶也會有有信息報個平安，但除此之外，基本不和家裡聯繫，直到兩年後她回來。她回來后也絕口不提這期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因此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好在我們家情況特殊，她不說也沒人追問，她就這麼安定下來了，開始工作，戀愛，拐帶我離家，一切一切似乎好像她從來都沒有出去過。

「蘇總，你該不會和我是校友吧，你們這些同學我有幾個眼熟。」陳未未邊說邊指，這個那個的。我心裏冷笑，沒去揭穿他，蘇小桃讀書時，成績好到讓人仰望，曾經一度被譽為天才少女。有鑒於此，我老爸也對她寄予厚望，她初中畢業就被送到國外讀了貴族校，目標直指長青藤。她也不負眾望，一路順利就讀了上去，和-圖-書可誰知她大學畢業后忽然就沒了音訊，只打了個電話說是要環遊世界，自此就和家裡斷了聯絡。

就憑陳未未，他那腦子，就憑他家，那普通二老，他居然敢和蘇小桃稱校友。他真是說謊說習慣了，都不看時間地點場合了。當然，蘇小桃那照片也有欺騙性，照片上幾個少年男女，都是清一色亞洲面孔，絲毫沒有身在異域之感。

林春山一直含笑看我們說話，但這是他家，我們表演到頭還是要走，蘇小桃送我們到門口：「有空來。」

我們三人正打著眉眼官司，忽聽門鎖響了，林春山居然回來了。

據蘇小桃說，林春山已經很久沒去她那了，而且近期似乎也不打算去。因此，這才有了陳未未登門這一下，誰知道當真無巧不成書，林春山說巧不巧就今天來了。準確說應該是回來，這房子我猜想應該也是林春山所買，不過到底是在林春山名下還是在蘇小桃名下就不得而知了。

「你不無聊，你以為你和蘇小桃那點小把戲林春山看不出來，人家那是不說，你沒看，他臉都氣白了，現在沒準在家打蘇小桃呢。」

我原以為林春山和姚碧璽可以各自逍遙，而且事實上他們以前也應該是如此，蘇小桃不是今日才出現，姚碧璽也並非今日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