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胭脂藍

作者:悄然無聲
胭脂藍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三章

第三章

「誰是青樓女子?」
英俊少年依舊跪在女子的面前,神色不變的回稟著。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啊?」
莫愜懷拖長了聲音,在她的耳邊細細的輕語,女子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曲徑幽通的九曲迴廊,彎彎的似是永遠也走不完,廊盡頭的書房,燭火總是徹夜的燃著,而她只有在此時才能見到他。
不久,她就赤|裸的橫卧在用金線綉著春睡海棠圖案的大紅色的綢墊上,黑色的發與硃色的錦褥帶來的奇異差異,更加襯托出女子身體近於透明一般的蒼白。而透過絲帳的月光,灑在了披散著彎曲黑髮的微微顫抖的身上,他播下的火種,讓她瑩白如雪肌膚上,如今蒙上了一層微微的像是彩霞一樣的菲色薄紗,連著那眼如今也開始流動起朦朧的光澤。
然後他的腰身一挺,極緩極緩的,沒進了女子的體內。
修長如玉的手指握著的是沾著硃砂的筆,仔細的書寫。
「我自然是喜歡你了,美人。」
慈父嗎?
「這裏的人,一個活口都不能留,不要太過於引人注目。」
「時間耽擱的有點久了,夜橝,叫他們準備上路吧,我要三日內趕到鏡安。」
當時他只覺得異常高熱的唇被什麼冰涼的物體碰觸了,半晌,女子微微抬起了頭,淡然抹了一下沾滿了他的氣息的嘴唇,一雙琉璃光澤的瞳安靜的漾著夜的顏色,沒有焦距的落在他的面上,而此時他才回過神。
更令他驚訝的是,她唱的並不是風月纏綿的情歌艷曲,而是一曲舒展胸懷的破陣子。
女子猛地收回了手掌,重新揮下,噼啪兩聲結結實實的又打在了他的面上。
她的聲音由於太過激動,而有些喘息。
她淡笑不語,青瓷的酒盞送進了口中,似覺得並不合意,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一飲而盡,那空掉的酒盞邊緣卻已經留下了一抹胭脂唇印。
「喜歡嗎……」
床上的女子此時低垂的面上,沒有焦距的眼睛因笑而眯起,彎如弦月。
「哎呀,哎呀,你再打我就痛死了……」連著挨了三記耳光的莫愜懷依舊面不改色的笑著,看著那手還要揮下,急忙重新抓在了手中:「胭脂,看看你的手都紅了,痛不痛啊。」
她淡淡的以平穩得不見一絲波痕的聲音吩咐著,卻仍是半垂著頭,手中一碗葯已然涼透,幽幽的浮著她貌似溫柔的樣貌。
他眼巴巴的看著女子,只想一把把她擁進懷中,可是他這個人雖然風流好色,卻從來是一諾千金。
「本公子實在是很好奇,你這樣讓人驚才絕艷的女子為什麼會在這裏?」
「你!」
從未經歷過情事的她,微微張開了口,想要釋放出體內被那一雙溫柔的手指挑起的陌生火焰,可是那溫軟物體卻執拗的在口內纏繞上來,吸住她青澀畏縮的舌頭,溫柔的吸纏,身體中的火似乎被更加的點燃。
揮開她面www.hetubook.com•com上的他的手掌,她大聲怒斥著他。
放肆不羈的說著,卻在看到她冰雕一般的神色后,十分乖覺的緊閉著嘴,心中卻諾諾得十分委屈。
「公子之面可比城牆啊。」
與平常相比略有暗啞的嗓音攜帶著滾燙的氣息吹拂女子的耳邊,連他自己都驚異於聲音之中飽含的激|情。
她的眼睛轉向女子發聲的方向,神色漸漸冷凝了下來。
「那熔兒陪爹爹看。」
「大胆。」
「我睡不著,爹爹為何這麼晚了,也不睡呢?」
「愛嗎?應該是恨,真的很恨……最可笑的是,男孩還想藉由迎娶女孩兒來完成自己的野心,如果那女子真的愛他,你說,你要是這個女孩兒應該怎麼辦?」
莫愜懷眼中含著桃花,稍稍彎下去,一臉的陶醉。
女子的聲音本就清越,那句句的詞曲,在她的紅唇中吐出,宛然間,卻是如大珠小珠盡落玉盤,婉轉悠揚得動人心魄,聲慢慢,意遲遲,輾轉嫵媚卻又豪情洒脫。
莫愜懷卻忽然有點懷念起剛剛那個暴怒而略顯天真的女子,至少那時候的她彷彿還是一個人,是活生生的,而不是一尊玉雕,一件精美絕倫的擺設。
這一切都發生的快極。
「是,郡主……那名私下帶您出走的侍女,要怎麼處理?」
「想聽一個故事嗎?」

「芙蓉桃花面啊。」
窗中透進的那月光是慘白的,隱約照見她的臉,越發有一種出奇不意的冷艷。
而他的聲音似乎穿越了夢境,溫柔的傳進了她的耳內。
因為她的吻已經緊隨著她的指落了下來。
女子感動于這樣的溫柔,卻始終無法沉溺其中,那紅唇向上勾起,露出了凄絕已極的笑意。
「哈哈,怎麼辦,我要是那個女孩兒兒,就在成親之前找一個像我一般的風流少年郎,給他一定大大的王八帽子,氣死那個男人,哈哈哈。」
「你要是悶的話,我給你彈個曲子吧,這屋子裡有沒有琴?」
「哦?能得美人讚賞,在下真是不勝榮幸啊。」
鴇兒心知不妙,急忙一邊呼喊一邊向門外奔去,可卻是欲退不及,那黑衣年少英俊男子身手極快,她只見他手裡閃過的一道銀光,一把匕首已經插在了她的胸前,等意識到遲來的痛的時候,她已經癱軟到地上出不得任何聲音。
習慣獨眠的她,敏銳的感知到身畔已是人去無蹤。
「郡主,屬下來遲,請您恕罪!」
心裏這麼想著,口中卻依舊以一種懶散的口吻說道:
「喂喂,我可不是真的柳下惠,你不要考驗我的耐力……」
「閑著也是閑著,聽美人說說故事也是好的。」
把頭倚在女子滑膩的肩上,空著的手繞到了她的背後,猛地一使力,她的玲瓏曲線完全貼和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倒是有把琵琶。」
剛剛接過了粗瓷的碗,陡然,室內異風突起,鴇兒定神看去的時候,室內已經多了幾名全身黑衣的精壯男子。
六年前她遭遇了人生最大也最痛苦的背叛。
「抱緊我。」
那樣的https://m.hetubook.com.com笑靨在如一片逐漸沉澱下來的夕陽,迷惑著他。
驀然,尖銳的聲音在床畔響起。
那一道冰樣的笑痕,始終都不層消散,淡淡的,似悲,似喜。
她記得小時候,王府勾檐畫枋,青紗九層隨風舞,精巧細膩的水鄉風格。
窗子是半敞著,一股清涼的夜風拂進,吹得她額前的碎發飄飄欲動,那面容在不穩的燭火下更彷彿是透明的,不知怎的就給了他一種鬱鬱寡歡的感覺。
「因為還有奏摺要看啊。」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指有些頭痛的按上了額頭,明知她看不見,嘴唇依舊彎出一個瀟洒的角度。
「我喜歡你。」
「胭脂姑娘,你醒來了,那就喝葯吧。」
「可是也喜歡在這個屋內的每個女子,是吧?」
許久許久,他專著得眉端蹙起的身姿在燭光下被鍍上了一層金色光暈,書房中漸漸的只剩下了他翻閱奏摺的聲音。
「男子因為愛得太深,女子死後他……就瘋掉了。那個女孩兒一直由女子的丈夫撫養長大,在那個女孩兒心裏,只有養父,才是自己的父親,因為他真的很溫柔,因為自幼只有他在身邊,因為只有他才讓女孩兒感到溫情……然後男子死了,臨死前把他的兒子,託付給了女孩兒的養父。女孩兒卻被送到了很遠的地方……三年,整整三年,女孩兒再也沒有見到自己的養父,即使生病,病的很嚴重,他也要留在男子兒子的身邊,無法看望她。因為他要幫那個男孩守住得來不易的家業……後來那個兒子要繼承家業,卻怕他會妨礙自己,於是……下毒毒死了他……女孩兒只來得及見到養父最後一面,最後一面……養父連話都不敢說什麼,只是在女兒的手心偷偷的寫了一個『毒』字……她真的很想報仇,可是她的……身體不好,又沒有男子的強大,於是她只有忍……」
滿含委屈的聲音指控著她,而女子卻微微的蹙起了形狀嬌好的眉,覆蓋著琉璃色眼睛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好似秋日枝頭的最後一片枯葉,帶了三分寂寞和幾分入骨的冷漠。
真的好似上好的胭脂啊。
「可是你的手掌痛啊,我的心就也跟著痛啊,你身痛一分,我心痛十分啊。」
案上的紅燭搖曳著,把夜色的一部分投射到他的身上,在他的身後勾出一絲濃烈的陰影。
聽見她的聲音,才緩緩的抬起頭,那眼彷彿是夜色里唯一的光亮,瞧著她,似笑非笑的彎了起來。
她極少叫他父王,只像平常女兒家一樣叫他爹爹,他也不惱,倒是教引先生苦口婆心的勸諫,但他只是溫文的一笑而過,到最後教引的先生只有低嘆一聲『慈父多敗兒』。
「夜宴,我負你一生,這個孩子我會好好的愛她,這個世間沒有人比我還要期望她的幸福,權之一字,毀你一生,所以我會讓這個孩子而無憂無慮的長大,我也願意以我的一切來為她的幸福保證。所以,請無論如何也要保佑她幸福……」
「我,喜歡這麼坦白的你,風流但是不下流。」
www.hetubook.com•com良久,她方才抬頭,交代完后,便把手中的烏黑葯汁一飲而盡。
也許是由於那案上點燃的催情香,繚繚繞繞的被吸入肺腑之間,彷彿藏了無數只小手,在不為人知的暗處一下下的狠擰他。
她的手指,緊緊的陷入硃色的群中,許久,她思量著抬起了頭,睫毛下墨色的眼睛裏面帶了點絕決的神色,淡然的說著。
霎時間,莫愜懷卻覺得難以抑制的揪心。
「好。」
只是那樣看著就覺得很安心很安心。

「哎呀,那可真是糟糕。如此良辰美景,又有美人如花,哎呀呀,真真要我做柳下惠坐懷不亂不成。」
清晨微光從格窗透過,屋內的簡陋香爐中催情的香已然燒盡,那殘下的灰燼隨著微風而搖曳成霧,幾乎一夜未眠的女子,久久不語。黑潭般的眼睛被陽光映得精亮,似乎漣漪繁繁,彷彿能融化了夜幕的深沉。
「不是說喜歡我嗎?為什麼……」
她總是喜歡輕輕的推開書房的雕花門,躡著腳步爬到正對著書案的躺椅上。
家中,他去了火色的官袍,便習慣一襲青衣。
什麼是幸福……
「是啊,天下女兒皆是花,我就是那惜花之人啊。」
「你……你喜歡我,還是喜歡在這個屋子裡面呆過的每一個女人?」
伸手摘了下來,遞給了女子,又扶她落了座,接觸到女子手臂的肌膚的掌間,只覺得滑膩冰涼,讓他如酥如醉。
烏黑的瞳雖然不能視物,卻是依舊朝著他的方向,清秋似的冷,偏偏又清澈得不可思議,有著安靜而驚心動魄的美麗。
女子的眼像是玄色珍珠的溶液在流動,口中還細弱的喘息著,幾乎聽不到的呻|吟微弱吐出,可偏偏激起了他越來越濃郁的慾望。
「說的很對。」
五年前她的眼從此一片黑暗。
「那熔兒要乖,不要吵到爹爹哦。」
莫愜懷掃視了一眼實在稱不上大的房間,便看見了牆上,掛著的一把琵琶。
覺得自己的魂魄彷彿被那雙清澈的眼睛吸取過去,莫愜懷屏住了呼吸,然後輕輕的,像是怕讓什麼粉碎一般的輕輕呼出一口氣。
終於,他不敵她的懇求目光,無奈的笑道。
「你情我願,才是男歡女愛之極樂,我自然不會強迫美人你。」
她乖乖的倚在躺椅上,看著他。
幾近赤|裸的身體,在陽光下彷彿白玉雕成,有著柔和的色澤,而女子黑色的眼,彷彿可以吸取靈魂一般眨也不眨的望向她,鴇兒愣了一下,塗滿脂粉的臉勉力擠出笑容。
勉力支起身子,渾身縱慾后的難耐疼痛。
每個女子都想千方百計的抓住他的心,問出這種問題的倒是頭一個。
慢慢的睡意降臨,恍惚中,暖暖的帶著墨香的衣衫覆在了她的身上。
只見那幾名男子齊齊的跪在了地上,恭聲道:
女子並不答話,只是摸索著伸出手。
做柳下惠可真是辛苦啊。
「不是說死了也值了?」
鳥兒在枝頭婉轉吟唱,還有陽光落在肌膚上的洋洋暖意喚醒了她,她從回憶的夢境里蘇醒,安靜地睜開黑琉璃色的眼睛,m.hetubook.com.com眼前依舊是黑蒙蒙的一片,無法看見任何事物。
案后的他黑色的眼睛安靜而溫柔地看著她。
現在她要嫁給毒死他的人……
「郡主,饒命,小的不知道您的身份,是那李五把您拐來的,小的我……」
記憶中天真活波的聲音,想必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吧,記得她說過,她正是豆蔻年華。
「也就是說,我要是不願意,你也不會強迫我,對嗎。」
小聲的,細弱的不是很掙扎的掙扎,隨著摸索到他唇際的冰冷的指,消失殆盡。
琵琶弦的聲音,在低低地震蕩之後又靜靜地消失了。彷彿從夢中突然驚醒了過來一樣,許久,他似被挑起了滿腔難舒的壯志情懷,熱血沸騰,忍不住起身把酒杯遞到了她的手中:「但此曲由女子口中唱出,亦屬難得。你的容貌才華實在是和這個醉紅樓格格不入啊。」
鴇兒一驚,已經高聲叫了出來。
她冷笑,然後苦笑,神色暗淡下來,隨即微微仰起了頭。
這場歡愛,自始自終都沒有粗暴,沒有掠奪,有的只是貫徹始終的溫柔,以及憐情蜜意……
他的眼和她琉璃色的眼睛交纏在一處,明知她看不見,可是那淡淡清冷的寂寂的情感,依然讓他覺得心裏一陣無來由的心跳。
「你現在拒絕也已經晚了。」
見他不再相逼,女子的神色緩和了不少,連著音色也柔和了下來。
再無知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手指,在和面前的男子做著極為親密的接觸,她臉色本來就過於蒼白,被燭光輝映下,更顯得透明一般沒有一絲血色。而此刻不知是氣還是羞,她的面上淡淡的泛出了一抹紅暈。
女子以極為優雅的坐姿,調了幾下弦,拿著撥子,微微的側著頭,稍頓,纖指彷彿在水中流動一樣撥動了琴弦。
「呦,當然是避免懷有身孕的葯,咱們青樓女子,不注意些可是不行的。」
「很久以前有個男人愛上了不該愛的女人,他違悖了天地綱常,忤逆了倫理,終是和她在一起,後來那女子她生下了一個女孩兒之後去世了。」
輕輕的撫摩著女子的臉龐,他得意的笑了,眼睛在沈澱著月光的空氣之中光亮異常。
而女子,伸手摸索著,依進了他的懷中。
「真是凄慘,我最怕凄凄慘慘的故事了。不如……美人你考慮考慮我們做些別的可好啊?」
那是非常溫軟的眼神,滿眼的慈祥和關心。
「美人唇猶若蜜之甜,晚生冒死也要一嘗啊。」
莫愜懷黑亮的眼中已經瀰漫起了一層情慾的薄霧,此時此刻,他只覺得這樣的女子即使在呼吸之間都能誘發|情慾,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摩著她被吻得溫潤而開始殷紅的唇,又一個深吻之後,雙手開始不安分的扯著彼此繁複的衣衫。
「喝什麼葯?」
長年在風月場中打滾的他,也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美妙的唱聲,連那號稱天下第一曲姬的杜娘,也生生的被她比了下去。
水般柔滑的聲音溫柔的響起,卻帶起冷酷的漣漪,在浮動著昏黃燭光的房間裏面蕩漾。
聽著他近乎無賴的聲音,女子笑了笑,想要重新開口https://www.hetubook•com.com,卻發現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聲音,乾澀的清了下嗓子,方才重新說出話來。
「那,我就同你講,我不願意。」
幸福,她還會有幸福嗎?
莫愜懷的唇角微勾,一臉似笑非笑的神色,難言得意。
女子卻並不答話,只是微微在他身下蠕動著,頂級絲綢般的肌膚在他充斥了火焰的膚上滑動,這樣的摩擦就等同於愛撫了,此時此刻任何輕微的動作都足以讓他失去理智。
三年前他被毒死。
「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愛誰?那女子本是愛他的吧?」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他自命風流的表情僵硬在那裡,一時無法回神,然後高興的張開雙臂,要把她抱進懷裡,卻被女子擋開。
並不名貴甚至可以說是破舊的琵琶,在她的指下出現了一種不可思議的、難以形容的情感。
修長的指尖曖昧的撫過女子的曲線,唇再次含裹住了她甜美的紅唇。
女子略凝了一下散亂的心神,淡若微塵的挑動了一下紅唇。

她覺得胸膛裏面燃燒的火像是沸騰的一般濃烈,臉色越發的蒼白,被如水的月光一照,幾乎可以看到皮膚下淡藍色的血管,驀然,眼睛里似有水光在慢慢消融,等他再度細看的時候,覆蓋著琉璃色眼睛的睫毛顫抖著,在低垂的瞬間就變成的一滴晶瑩,慢慢從面容上滑落最後,形成一道淚痕。
「啊!你們是什麼人??!!」
本來抱在懷中的琵琶,因為她的驟然起身,噹啷一聲便摔在了地上,那琴弦應聲而斷。
驀然,卻又是一笑,水一樣挑逗著莫愜懷。
「好曲!可惜……未免太過愁腸輾轉。」
「厚待她的家屬吧。」
他的唇中吞沒了她的痛呼,安撫似的輕舔,感覺著和自己完全貼合的身體顫抖。
時強,時弱,時而跳躍,時而滑落……
直到那顫抖慢慢的停止,他的額上已是密密的布滿了汗珠。
「是,屬下遵命。」
只為那樣的神色,雖是淡淡,卻透著無法形容的寂寞和哀傷。
他抱起她,把她放在了那張鋪著軟褥的紫檀床上,身軀覆了上去。他側頭繼續微笑著,用舌撫摸著她白晰的頸項,感受著上面熾熱的跳動,輾轉的輕咬,吸吮,直到身下的女子呼吸變得更加的快速,他才滿意的輕輕舔著隱藏在髮絲下白晰的耳垂,一隻手攬住她柳枝般的腰身,一隻手熟練的解開她的衣帶,讓自己的手指滑入她蕩漾著甜膩幽香的衣衫之下。
幸福……
「姑娘,客都接了,還裝什麼清高?」
「熔兒,你怎麼還沒有去睡?」
「姑娘好大的官威。」再次發揮了厚顏的功力,他握著她的手按上了他的小腹:「你摸摸,我的膽子都好要嚇破了。」
在這樣一個深吻之後,低頭看了一眼雖然還是冷若冰霜,卻已經紊亂了呼吸的女子。
聽到他的調笑,她猛地抽回手,美麗眼睛被怒火沖刷,閃爍著琉璃一樣的淡朦光澤。
清冷的月光落在室內,泛著水一樣濕潤的輕幽光澤,紅燭之淚,滴落於下,紅塵輾轉,彷彿笑那眾生男女,墮入了萬丈紅塵。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