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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的一記陽光

作者: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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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 時間一直在經過 OVL 03 強迫症

Ⅰ 時間一直在經過

OVL 03 強迫症

他們的位置,恰好是宴會區。掃了一眼,很多熟人。人人衣著正式,男士好歹也是西服筆挺,就算向來排斥西服的老館長,也穿了一身中山裝,倒也有很有大家風範。至於女士,有穿晚禮服的,像林大姐那樣穿著正式套裝的,也算中規中矩。
毛衣被拋開后,其實她已經安靜下來了。就這麼抱著她,只是自己的私心吧。他太久沒有這麼親密的抱過她,就像抱著一個孩子。
師兄高池飛見到她們,相當熱情而客氣:「不好意思啊,剛才開會呢。老闆親自來的,實在走不開。」
彷彿是被逼到了極處,她不情願的跨下車。錯身而過的剎那,他的手背擦過她的手指,溫溫痒痒,竟讓他在一瞬間一怔。很強烈的衝動,從心底無窮無盡的湧出來,他想去牽她的手,然而只是這片刻,她已經快步往前走了。
王敏辰就八卦了一下:「就是剛才走過去那人?」
她只是要回家,似乎再在他身邊呆上片刻,情緒就會越來越糟糕。
「我要是不願意來呢?」
洛遙明明知道它有多珍貴,它的兩隻羊背部相連,各探向一方……羊角彎曲,羊背相連托起尊筒,羊身上長著怪異的鱗片……她也想看了很久……可是目光卻偏偏不受控制,牢牢的盯著他的袖扣,彩虹單眼黑曜石,彷彿是帶著靈性的黑貓的瞳孔,他還戴著。
洛遙想著想著,不過一晃神的功夫,車子已經到了小區門口,她沒說再見,徑直推開門就下車了。展澤誠一低頭,後座滿是零落的紙巾片,因為被她出去時開門的氣流一帶,落得到處都是,像是一場將下的飄雪。
展澤誠更是沒好臉色:「你小說看多了吧?我真是吃了空,還去你們那裡交友聯誼。」最後又強調了一遍,「我也不是故意來找你的。正好有空,就帶你去吃個飯。」
他專心致志的開車,彷彿沒聽見她的解釋,可是卻在不經意間側過身子,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可是這一次,她卻嗚咽著,宛如被奪去糖果的孩子:「展澤誠……你放開我……你讓我擦乾淨好不好?」
他的嘴角只是很淺很淺的弧度,卻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展澤誠是在笑,心情愉悅。閃光燈又是一陣亂晃,人人在搶一個好的角度,竟又將那尊文物的風頭搶了回來。
她哪裡擔得起這樣的詞?
主持人正在邀請他說幾句話,可他站著不動,只是優雅的擺擺手,對著母親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看樣子依然是不願意公開的講話。
連李之謹都看出了她的異樣:「你沒事吧?」
方流怡款款的走上去,從容不迫。話筒都是調試好身高的,她看見兒子從一邊走了下去,定了定神,開始講話。
洛遙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定了定神,才又出門的。她從旁門走,卻依然要一階階的走台階。博物館的台階非常之多,又高,每次走在上邊,總有一種氣勢磅礴的感覺。可是對於一個有著強迫症的人來說,這並不是有趣的事。
她也沒掙開他的手,只是試圖往角落移一www•hetubook•com•com移,至少也不要這麼扎在人群中顯眼。
他大約早就布置好了,不過幾分鐘之後,就有人端著菜引他們在客廳里坐下。
然而這一次,她迫得自己不得不數下去,因為不知道從哪一階開始,她見到那輛車停在最下邊。只有數數,會讓自己安心。她知道自己逃不開的,即便剛才選擇從旁門出來,即便此刻轉身回到辦公室——只要展澤誠下定了決心要見到自己,那麼自己毫無辦法。
修長的身軀投下了一片陰影,展澤誠幾乎將她籠罩在下邊,洛遙一聲不吭,握著那塊餐巾,努力的掙扎。他強制般的把她的雙手分開,強迫她看著自己,語氣尚自克制:「你到底怎麼了?」
索性加快了腳步,接著下沖的力道,小跑著站在車前,微微喘著氣。
那是入學后的兩個月。洛遙的室友王敏辰算是學生會的積極分子,為了舉辦每年一次的、在文島市高校內赫赫有名的單身節派對而忙裡忙外的拉贊助。直到在某一個下著大雨的下午,敏辰非拉著她去易欽的總部,說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學長,又是老鄉,大筆的贊助已經有望了。
最後坐上車,洛遙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熟悉路景,忽然覺得悲哀,他看似妥協了,可其實妥協的永遠是自己。就像此刻,身不由已的被他帶到不知名的地方。
他的杯子就握在手裡,不急不緩的抬起頭,篤定的說:「你會來的。」
紅梅蝦仁,銀菜鱔絲,翡翠蟹粉……每一樣都是無不能做到假亂真,可是洛遙握著筷子,遲遲沒有動手。
師兄在開會,她們就坐著等。因為室內溫暖如春,即便一雙鞋子全被泡濕,洛遙發現自己居然還能靠著敏辰的肩膀打瞌睡。
她正要回他,忽然嘴唇就囁嚅了一下,聲音迅速的黯啞下去,手由著李之謹拖著,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高池飛點頭:「就是他,新官上任,,我們哪敢怠慢?」
「如果我沒去那裡,你沒見到我,你預備怎麼辦?」
她沒聽見。
「有沒有搞錯啊?女生的名額就一百個,別人都還是經過篩選的,白洛遙,現在我這裏少一個人啊,怎麼辦!」
他不動聲色的開過校門口,校門從視線里掠過,他看見她微微垂下了頭,有心和她說話:「快單身節了。」
洛遙忙搖搖頭:「沒事沒事。」
這樣的場合,可展澤誠依然是全場的亮點,彷彿是磁石,將所有的人吸引他身邊。可是剛才那一刻,他就這麼忽然分了神,正和他交談的那人有些尷尬的停了下來,等他的回應。
「我沒病……可是我見到你就緊張……我害怕……你讓我回去……」她的聲音還帶了輕微的嗚咽,連身體都在輕顫,「你讓我回去好不好?」
幸好她的衣服是開襟,她的力氣又小,只是片刻,衣服被扔在地上,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打底衫,被他強制的固定的懷裡。
他悄無聲息的嘆口氣,放開了她,卻不放心的再確認了一遍:「你真的沒和*圖*書事?」
他認識了白洛遙這麼久,只看她哭過一次。那是在她導師的病房裡,她看著醫生將白布蒙在了老師的臉上,哭得雙膝跪在了地上。從此之後,即便那次她被同學送去醫院洗胃,迷迷糊糊中見到他趕過來,也倔強著眼神,狠狠的吐出了一句:「滾。」
有侍者從身邊經過,李之謹要了兩杯飲料,侍者神色間有些懷疑,或許是他要飲料的動作太自然,到底還是停了下來,沖他們笑了一笑。
洛遙終於還是忍不住笑起來:「誰說的?你懂宗教么你?」
走了幾步,因為身材修長,輕易的看到了在堆滿花籃的那個展角,她背對著自己,正和一個年輕男人說話。這麼多人,唯獨他們穿得普普通通,她還穿著那天晚上的長毛衣,可不管穿了多少衣服,總也顯得瘦,彷彿風一吹就會倒。偏偏這麼單薄的人,卻有著那麼倔強的性子,即便是自己,也總是得讓著她。
他如今就住這裏吧?有自己熟悉的味道,薄荷清涼的味道,清淺的煙草味道,甚至是皮革的味道。燈光將他的臉這麼坦誠的露在了自己面前,她看得很清楚,他一定太久沒對人笑了,原本自己總愛說他的法令紋很可愛,逼著他笑……可現在,他笑起來這麼勉強,而攝人的目光里,竟有几絲擔心。
洛遙不敢再看,後退了一步,喃喃的背誦著:「它的兩隻羊背部相連,各探向一方……羊角彎曲,羊背相連托起尊筒,羊身上長著怪異的鱗片……」彷彿這樣做,就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思。
花枝招展這個詞,可不是抬舉她么?
白洛遙就在秋困中,被她從床上拉起來,擠上輕軌,然後第一次踏進了易欽。
洛遙看看自己和李之謹,無語的嘆口氣。
她的手被他握住,依然溫暖柔軟,熟悉的親密感剎那間擊中了她,白洛遙一動不動的縮回了手,低頭看到自己毛衣,一點點,濺滿了黃色的汁液。素齋做的太逼真,竟然還嗅到了蟹粉的味道。
展澤誠領著她進了一幢別墅,一邊說:「晚上吃飯了沒有?」絕口不提在博物館兩人之間微妙複雜的眼神交匯,又說:「你不是愛吃素齋么?我請了人來,就在家裡,喊你來嘗嘗。」
對方是個女子,銀色長裙,身段妖嬈,連說話都吐氣如蘭。可他微微欠身:「對不起,失陪一下。」從她身側走過的時候,目光牢牢鎖在了發現她的那個角落。
不知大廳做了什麼視覺處理,竟是出奇的大。比平常感覺的還要大上許多。洛遙被他拉得一趔趄,就這麼和他一起站在了角落裡。望出去一片光明,亮得能蜇痛眼睛。
洛遙搖頭:「我不去。」
展澤誠!
王敏辰的口水都快流一地了,轉頭卻看見洛遙還在微笑,於是推推她:「你笑什麼?」
他從黑暗中抬起眸子看她一眼,似乎無限耐心,吩咐司機:「你下車。」
他如墨的瞳孔輕輕一縮,又遠遠的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怕冷似的瑟縮著,在如水月華中簡直縮成了小小的一點。
秋風m•hetubook.com•com冷峭的日子,白洛遙忽然覺得不冷了,她小心的跨過一個水坑,然後吐吐舌頭,有著可愛的堅持:「幹嘛聽你的?我答應了同學的,一定要去的。」
「哎呀,人家搶著報名呢。外校的帥哥好多,真的。你研究宗教的,難不成真要當尼姑?」
他呵呵笑了幾聲:「安啦,沒事的,我還有請帖呢。」
他的聲音有些輕微的不穩,微微偏過頭,吻在她的額角,低聲說:「洛遙,你到底怎麼了?」
他看得分明,是一個男人拖著她走開的。想到這裏,嘴角不禁彎了彎,彷彿是弓弦被拉緊了,笑意冰涼。
她沒來得及解釋,電話就被輕巧的奪過去了。他連車都停下了,平平淡淡的問她:「你還真準備去?」
王敏辰一路上連嘴巴都合不攏,剛聽到那筆贊助的金額時候快活的幾乎要跳起來。她拉著洛遙:「哎,我給你留個名額。」
他最後說了一句:「不許去。」
她會情不自禁的去數,然後走到一半,強迫自己忘掉。於是每次都會回頭去看那走過的台階,彷彿在心尖上撒上了一把釘子一樣難受。
李之謹掃了一眼,微笑著說:「你看,那邊也有人像我們這樣打扮的。」
直到會議室的門嘩啦一聲打開了,洛遙在淺眠中被腳步聲嚇了一跳,坐直了身子,聽到敏辰偷偷拉自己袖子:「哇,看,帥哥。」
她眯著眼睛望過去,那人已經走過去了,只見到一個背影,卻說不出的熟悉。
她說:「你這個人真不浪漫。」
她幾乎忘了這是在哪裡,那些斑斑點點被無限的放大,就在眼前——她隨手抓起了紙巾,往毛衣上擦去,那張紙幾乎被揉爛了,可是斑點還在——洛遙在剎那間幾乎無法可想了。餐碟下還有一塊餐布,她隨手就這麼一扯,嘩啦一聲,兩層疊起的鑲金骨瓷碟就這麼跌落在了地上,細細碎碎的一地碎片。而她似乎全無發覺,繼續在擦,彷彿要把身上的毛衣揪破。
視線的盡頭,展澤誠正在和人輕聲交談,可他的目光,卻越過了重重的人群,和一個年輕女孩子的撞上。
她清楚的記得他的手,漂亮得像是鋼琴家的手。事實上,他的確也會彈。那時他不無得意:「之前教我彈鋼琴的老師說的手天生就適合彈鋼琴。」是啊,那麼修長,又有力,握著她手腕的時候,幾乎能將她的骨頭捏碎。
他一低頭,看見她眼角還掛著淚珠,彷彿是被他欺負了,真是楚楚可憐。於是一手撫著她的長發,嘴唇輕貼著她的耳側,宛如輕輕啃噬:「什麼時候有這個病的?」
厚重的紅色絲絨覆著那個長方形的玻璃櫃,人人的目光注視著那裡,彷彿是無形的焦點。就連李之謹和白洛遙,也將視線投向了那裡。
可是洛遙坐著一動不動。他站了一會,替她拉開車門:「下來吧。」
洛遙覺得自己是恍惚了,竟然說了一句「到了」。
出了輕軌站,兩人打了一把傘往回走。本來就已經淋濕了半邊身子,手機又很不恰當的響起來。洛遙接起來,並不意和_圖_書外,只是下意識的往外側挪了挪,低聲說:「怎麼是你?」
展澤誠薄唇抿起,終於還是覺得不對勁,一手扶了她的肩,不發一言,另一隻手開始剝她的衣服。
洛遙掙扎了很久,她知道自己不和他一起走他不會罷休——可是她不願意和他坐在一起!她扶著車門,良久,語氣輕而堅定:「我不要和你坐。」
兩重含義。
「你放心啦。我去了也不會怎麼樣的。就是去見識見識。」
他淡淡一笑,喝了口水:「你不是在加班么?加班完了,大概也是回家吧?我會去接你。」
洛遙忍不住轉過臉來偷偷的笑,露出一排漂亮的牙齒。
正發怔的時候,那個男人停下了腳步,彷彿看見了什麼,淡淡回頭掃了一眼。
她一哭,自己便是一愣,手上的力道鬆了下來。洛遙趁機掙開他,又一點點的開始擦拭。
他真的熟悉她的目光,很久之前,她就很會這樣看著自己,眸子彷彿是一池春|水,盈盈落滿了輕花。而只要看到她這樣的神情,自己就毫無辦法,心軟得不可思議,任她做什麼說什麼,從來不會拒絕。
此刻他只穿了白色的襯衣,真是清貴逼人。她又看見他的袖口,那對黑曜石,不知想起了什麼,手指竟然一松,啪的一聲,鑲銀的紅木筷子掉在了餐盤上,濺起了菜汁點點。而她不管不顧,手指執意的去夠那對袖扣,有些慌亂的說著:「你還給我。我不要送給你。你還給我……」
展澤誠只是往後一靠,似乎驚訝於此刻她的失態,皺眉去握住她的手:「洛遙,你怎麼了?」
那天天氣還是不好,陰蒙蒙,彷彿是老天也垮著一張臉。他從頭到尾的打量她,馬尾,淺藍色的毛衣,牛仔褲,一雙板鞋,要多樸素就多樸素,要多簡單就多簡單,清清爽爽的素凈。他忽然就這麼笑了,陰霾盡散,可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算了,看你也沒打扮得花枝招展。」
她的頭無意識的抬起來,看著他的唇角,那邊有她熟悉的微笑,就像此刻他所展示的那樣,英俊的讓人屏住呼吸。

真是花了心思的。
他也在沉默,只是偶爾看一眼後視鏡。她安靜的坐著,沒有張牙舞爪,沒有嘶聲力竭,溫柔美好。沒多久,繞進了一個社區,他把車子停下來,然後在前面等她。
洛遙一時間覺得難以置信,竟然會在這裏見到他。剛才還是公事公辦的肅然神色,又有拒人千里的冷漠,他卻在片刻之後對她微笑,細微不可見的向她眨眨眼睛。這份熟悉,彷彿兩人之間的小秘密,因為旁人的毫不知曉而顯得叫人快活而興奮。
洛遙哀嘆一聲,壓低聲音,咬牙切齒:「人家掛著記者證好不好!」
他開車送她,車速很慢,因為她不喜歡坐快車。過了十字路口,就是大。
「聯誼不是你們獨家贊助的么?你該安排一下,然後八分鐘約會的時候,你就坐我對面,這樣多好。」
後來到底還是去不成,那天她都收拾好了,可是走到門口,就被展澤誠帶走了。她坐在車上,開始給王敏辰和_圖_書打電話:「我真是臨時有急事,走不開,真的走不開!」
他終於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瘋了么?」
這麼分神想了一會兒,助理走到他身邊,提醒他時間到了。他點點頭,將手中的酒杯交給助理,又低低吩咐了句什麼,才轉身走開。
也只是一瞬而已,有人走上前,畢恭畢敬的遞給他資料,又把他的視線擋住了。
才送走兩個師妹,二十七樓的辦公室就來了電話,通知高池飛上去一趟。他上去的時候還在努力的回憶,難道剛才開會的時候自己打了瞌睡?還是最近犯了什麼了不得的大錯?竟然有這份榮幸被請上二十七樓?
真是口是心非。可洛遙心底暖暖的,就去握他的手,他正把著方向盤轉彎,眉頭也不皺,「別鬧。」她更放肆,索性把頭靠在他手臂上。
洛遙微微有些發窘,不知道說什麼,路又不好走,只能不吭聲。
車門悄無聲息的彈開了,她藉著燈光,看見他坐在後座,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讓出了半個身位。
快單身節了……洛遙也記起來了,認識了他之後,她終於不用被朋友拉去參加單身派對了。
展澤誠就這麼看著,眉頭愈皺愈緊,忍不住開口制止她:「擦不幹凈就算了。」
那雙手輕輕的一拉,那塊絲絨質感太好,宛如如流水般落在地上。燈光恰到好處的從底座打上來,給那尊上古怪獸的銅器踱上淡金色的優雅和神秘。每個人的目光都被這件酒器所吸引,一時間,寂靜無聲。
她真的不要再呆下去了。匆忙將手裡的糕點放回了身後的長桌上:「我真的還有急事。你去找一下那個助理小姑娘吧,再見。」
高池飛最後離開的時候,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人中,他懷疑剛才的問答自己是不是沒聽清楚?展澤誠……難道摳門如此?就連一筆小小的贊助也要插手?還要問得這麼詳細?
彷彿水草,瞬間滑溜出了視線,李之謹看著她逃命一樣消失在門后,聳了聳肩。
管家進來送菜,看到這麼一副情景,挑眉看了看他,似乎有些驚訝,卻什麼也不說,悄悄的退出去了。
總之電話那頭聲音很從容:「你從來沒問過我。」隨即語調有些微微上揚:「那筆贊助夠不夠?嗯?交友還是聯誼?」
那麼自然而然的說了一句,連展澤誠都是愕然,然後轉頭去看她。以前他總是在那個轉彎的地方放下她,她嘰嘰喳喳的說完話,笑容里都有依依不捨。其實自己心裏也總有些捨不得,於是去親吻她的臉頰。她等他親吻完,卻又抱怨他總是面無表情。
洛遙在沙發上坐下:「好。」
他猜到她會躲開,也想到她肯定會不來,獨獨沒想到,她不是一個人來的。
而台上的那個人,似乎有了感應,目光隨意的抬起,隔了那麼遠,依然看得到她的臉色蒼白,彷彿枯萎的白色玫瑰。他不經意的抬了抬手腕,似乎想要提醒她什麼東西。而沉如墨的眸子,卻比黑曜石更加深邃。
留下他一個人在原地,周圍是輕薄的絕望,他和她,要怎樣才能回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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