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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蕩長江流至此處，已變得平緩寬闊；在這樣的江面旁邊，聳立的石峰，直刺蒼穹，就讓不高的山丘，居然看出來一種聳峙雄奇。

但誰叫它處在長江下游入海口處呢？這裏到處是沖積平原。

高貴光明天女，此刻無比兇猛狂野！

「那就好了。」鳳瑤歌道，「畢竟，我們都要不忘初心。所以，我有必要，教你殺人之技。」

而這本身，就是個悠遠唯美的畫面。

恍惚間他還有種奇怪的感覺，感覺鳳瑤歌教他的這些東西，似乎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他想了一遍往事之後，便點了點頭：「我懂了。謝謝姐姐。」

「別忘了，我是你姐姐，你是我弟弟，你的遭遇，我都知道。」

一片慘叫聲中，張少塵果然緊緊地跟隨著天女。

當然他這個觀眾，所過之處，也是掀起陣陣腥風血雨，那效率之高，便證明先前揚子江中，鳳瑤歌的教學成果很好。

但就是這樣，就讓張少塵恍然發現，自己聽完看完和_圖_書之後，那戰技上了不止一個境界、不止一個台階。

到這時，江面上，已升起了迷濛的夜霧。

他看著那個婀娜玲瓏的身姿，裹著一團燦爛的劍光，在洶湧的惡人群中，跳出一曲絢爛凄美的死亡之舞。

「哦？什麼禮物？」張少塵語氣平淡，顯得並不是很激動。

「剛剛這個禮物，就是讓你有足夠的力量。」

領會完神秘的秘訣，張少塵問鳳瑤歌道：「你為什麼要教我這些？」

「姐姐，我知道。」張少塵點了點頭，笑道。

「我懂了。」張少塵若有所悟，點了點頭。

聽了她的講述，看了她的示範，張少塵立即就有一種感覺：有些東西，真的就隔著一層窗戶紙；現在，這層窗戶紙，被鳳瑤歌幫他，給捅破了。

此時，正是明月之下，舟行大江，女子絕美，妙語點撥，身前的少年不時點頭，或欣喜，或沉思。

鳳瑤歌和張少塵二人，都不用太探路，就在來到通州的第二晚和-圖-書，直接揮劍殺上了狼山！

張少塵愣住了。

「犀利事，我知道，便是要解決那個水匪巨梟。殺人技是什麼意思？」張少塵問道。

「對，足夠的力量。」鳳瑤歌冷靜地說道，「弟弟，你應該知道，只有當你有了足夠的力量，這個世界才會好好地聽你說話。」

如果說，以前他張少塵，對很多人來說，是一個「危險」的存在，那現在，「危險」變成了「兇險」、變成了「絕境」！

支雲院是徐海光徐幫主核心辦事的地方，此外他在北邊二十來裡外的平潮鎮，也有自己的私宅。

他良久都沒有說話。

他履行了諾言，成為一個忠實的觀眾。

江面的月光，開始顯得模糊朦朧，有了幾分曖昧的味道。

這沒道理的寂寞，就如同江岸邊沒人關注的野草，在黑暗中隨風起伏……

根本不用太久，他們二人便殺到了狼山山頂，殺入了支雲塔邊的匪首巢穴。

「弟弟，我問你，你練這些，是為了街頭賣和_圖_書藝嗎？」鳳瑤歌道。

隨著這一聲看似尋常的話語，鳳瑤歌舞動含光劍，就在連綿的狼山幫山寨中，開始了一場血戰狂殺！

這樣獨特的狼山，還是佛教大勢至菩薩的道場。

狼山並不高，要是放到那些丘陵山巒地帶，這座小山，根本不起眼。

「嗯，我留意過你的戰技。你那些劍技法術，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古古怪怪的，看起來是很厲害，不過還是失之駁雜。」

「失之駁雜？什麼意思？」張少塵疑問道。

又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存在於某種極其悠遠、比古老更古老、比悠遠更悠遠的那個古老世界里。

這時候，有美人姐姐在身側，張少塵聽得見吐氣如蘭，也看得見身姿婉轉，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的內心裡，就覺得很寂寞啊。

而狼山的南側，就是浩蕩入海的大江，則無論是平原，還是江面，一切都很平，這樣一來，就顯得狼山十分突兀了。

「嗯，那我們，就開始吧。」

可嘆徐和_圖_書海光聽到山下亂起之後，還在支雲院中，布置了自己覺得很強大的防禦工事，但當渾身血跡的姐弟二人，衝進支雲院后，徐幫主精心布置的人手和陷阱，轉眼冰消雲散，很快徐海光就被制服，毫無反抗之力。

徐海光這樣的江湖豪客，怎麼可能抵擋得住鳳瑤歌、張少塵這樣的人？

張少塵一笑：「今生難忘。」

不過支雲塔旁邊的，只是幫主徐海光的宅子，因為在支雲塔旁，這宅子直接就叫「支雲院」了。

在曖昧的月光中，張少塵與鳳瑤歌，就這樣並肩坐在船頭，二人，一舟，往遠方的黑暗與迷霧中航行。

雖說狼山幫鋪的攤子，不算小，但相比魔靈教、仙極門等仙魔大派，它還是微小得多。

鳳瑤歌便放下了酒杯，拿起了含光劍。

鳳瑤歌抬起手，掠了掠鬢邊的髮絲，嫣然一笑道：「因為，我說了，我要送你禮物。」

「當然不是！」張少塵立即搖頭。

雖說狼山不算高，但要容納狼山幫的莊子寨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是足夠的。

「足夠的力量？」張少塵一時還有些不理解。

就在動手之初，性情莫測的美麗天女，還問少年道：「你還記得那一晚，花落山前的紅楓烈火嗎？」

狼山幫的產業，山腳下有，半山腰也有，最高處的廣教寺、支雲塔旁邊，也有。

它的周圍只有幾座矮山，此外全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平成啥樣呢？只有人工建造的石拱橋，才是數百里方圓內僅有的起伏「地形」種類。

真的，這位集光明與黑暗於一身的二相天女，並沒有教他任何新東西，她所說所演的，只不過是一些理念、一些感悟而已。

她開始教少年殺人之技。

「沒忘就好。」鳳瑤歌有些認真地說道，「從現在開始，你跟著我，看我怎麼威風，怎麼在黑暗中舞出絢爛猩紅的舞蹈——要知道，暗夜最絢爛的舞蹈，如果沒有觀眾，也很寂寞呢。」

鳳瑤歌好似沒注意到他的淡然，繼續道：「這禮物便是，我要教你一些殺人技，帶你做一件犀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