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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業

作者:端木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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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第七章

下卷

第七章

所幸,那毒酒不是真的毒酒。劉聰收買了劉輿,救出他們,將他們帶到漢國,囚著司馬穎。
喝了三杯茶水,他坐在榻上,對我招招手,我走過去,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兒,怯懦地站在他跟前,低垂著螓首。
「將軍是正人君子。」
我抬起頭,輕吻他的唇,柔聲道:「每次都很疼,慢一些,可好?」
我搖頭,撫著他的背,眯著眼,放空自己。
我累得全身散架了,昏昏欲睡。
唇舌滑行,流連在耳垂、脖頸、鎖骨、胸脯之間,他的力度越來越大,絲絲銳痛襲來,衝擊著我。不知怎麼回事,體內彷彿湧起一股溫熱的潮水,湧上來,退下去,又湧上來,又退下去,如此反覆。而身心彷彿被掏空了一般,空蕩蕩的,需要填補。
「放手!」劉曜喝道,眉頭緊皺成小山。
劉聰道:「只要你乖乖地聽我的話,把我服侍得好好的,司馬穎就不會死,也不會遍體鱗傷,更不會吃苦頭,否則,休怪我心狠手辣!」

司馬穎不是死了嗎?難道……
「這是四王子新納的小夫人。」春梅訓斥道,「不可無禮。」
每一次挺進,都是一次天翻地覆的摧毀;每一次佔有,都是一次滅絕人寰的殘暴;每一次撞擊,都是一次無法喘息的劇痛。
「王爺原本不知情,後來劉聰自個兒對王爺道出一切。」
「不行……啊……」我想逃,已是來不及。
我頷首,「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裏?」想了想,我對春梅道,「我和她是舊識,你去和這裏的管事說一聲,我帶她到那邊敘敘舊。」
我感覺到他的力道鬆了,也許,他的心被我的話撕碎了,才會這般心碎。
這日,一個下人在房外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樣子很可疑。
這日,劉聰向府中所有人鄭重介紹我。
春梅去了,我和孫瑜來到一處牆角下,站在一株滿樹都是金黃葉子的樹下。
我明白了,劉聰救司馬穎,並非無的放矢,我問:「你真的不知道王爺被關在哪裡?」
痛,從交合處蔓延開來,無處不在。
我在想,究竟什麼時候才是最佳時機向他提出我要見司馬穎?最近他的確很開心,可是,並不表示他會應允我的要求。
「劉聰還說,只要王爺在他手中,他心愛的女子就會留在他身邊,死心塌地,任憑打罵。」孫瑜笑得花枝亂顫,「容姐姐,劉聰最愛的女子,就是你!」
我對大夫人點點頭,來到堂外廊上,望著夜幕徐徐下降。
「這麼說,咱們王子和建威將軍都喜歡小夫人?」
豁出去了,反正在他面前,我早已沒有任何尊嚴與體面。我走上前,為他寬衣解帶。
「假如你相信我,就不會一句話都不跟我說。」我委屈道,別過臉,不看他。
我簡略地敘述,我在洛陽街衢與劉聰初識的經過,之後的感情糾葛跳過不說,接著從去年八月說起,他來洛陽看我,想帶我走,我不肯,他也沒法子,只說他還會再來,不會放棄。
孫瑜道:「假如你還愛王爺,就懇求劉聰,讓王爺過得好點兒。」

孫瑜驚得睜圓雙眸,「你就是劉聰的小夫人?」
「將軍並不是那種甘願認輸的人,為什麼就讓咱們王子帶走人?」
劉曜扯開我腰間的衣帶,我從那溫暖的潮水中浮上來,頓時清醒,握住他的手。

「我什麼時候強迫你了?嗯?」他靠近我的唇,嗓音分外的低沉,「既然你說我霸道,我就霸道給你看。」
他陡然抱住我,旋轉起來,越來越快,高聲喊道:「飛啊,飛啊,我的容兒是一隻小鳥,飛啊,飛得更高更遠……」
「其實我也不想強迫你,可是你太不聽話了,我只能出此下策。」他是一隻暴怒的猛豹,卻並不急著一口吞掉我,反而耐心地與我周旋,「我也救過你一命,那次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被那萬蟲逍遙散折磨死了。一命換一命,扯平了。」
我知道,司馬穎落在他的手中,必定吃了不少苦頭。倘若我不聽話,他絕對做得出來。
我無懈可擊地微笑,「我知道你不會讓我見他。」
他箍著我,不容我閃避,「我要你說!」
兩人武藝相當,難分伯仲,既無法撂倒對方,也無法停止,就這麼你來我往,拳腳相向。
數年不見,她沒有多大變化,還是那張美麗的臉蛋,身段還是那麼窈窕,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https://m.hetubook.com.com她憔悴了,氣色不佳,眉目間刻有歲月滄桑的痕迹。
「據說,前幾日王上為建威將軍設宴,咱們王子在宴上和建威將軍搶人。」
我心中一動,支開白露和銀霜,那個下人立即進來,對我說了一句話——
閉著眼,任由她們伺候著,我知道,她們偶爾的驚訝聲是因為我身上的青紅瘀痕。
「王爺知道緣由嗎?」
劉聰回來后,家宴就開始,席間嬌聲軟語、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不許想別人!」他扳正我的頭,低吼,「想我!想我!想我!」
「他是生是死,與我無關。」我冷嗤道,「四王子救了他,為什麼要我感謝?」
我問:「當真?」
我想,劉聰要在這個家宴上向所有人宣告,我是他最喜歡、最在乎的女人。
黃昏時分,呼延依蘭遣人來叫我過去。來到大堂,五個侍妾已經在這裏,呼延依蘭坐在北首的主座上,端著茶盞飲茶。
再也不冷了,他**的身軀火熱無比,擁著我倒在榻上。
次日入夜,我終於等到他,笑著迎上去,拉他坐下來,「這幾個小菜是我親手做的,剛熱過,吃點兒吧。」
我知道他要我做什麼,我不想再對這個殘暴的男人讓步,不想再身受屈辱,「我救過你一命,你不該報恩嗎?」
劉曜應該相信了我與劉聰簡單的情事糾葛,噓唏道:「想不到四哥和我一樣,多年來對你念念不忘,還當眾搶人。」
「什麼怪不得?」
在半空中飛翔,我是一隻小鳥,無憂無慮地飛,什麼都不記得了,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只知道飛。
接下來的十日,劉聰對我很溫柔體貼,我竭盡全力地取悅他,屈意承歡。
這日,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黑,更不知道府中的下人如何看待我。他沒有出去過,命人送來晚膳,我勉強下床,吃了一點膳食就昏昏睡去,直到半夜被他鬧醒。
對劉聰交代我與劉曜之間的事,只是想博得他的信任與寵愛,別無其他。
我走過去,孫瑜不經意地轉頭,看見了我,震驚地愣住。
劉聰挑起劍眉,問:「如此看來,你都不喜歡我和五弟?」
「他不是死了嗎?」我不能太急躁,必須以退為進。
我含笑反問:「四王子以為呢?」
「這當中有何曲折,只有他們知道了。」
他低笑,站起身,抬起我的臉,捏住我的下巴,「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容兒,在我面前最好誠實點兒,我不喜歡被女人戲弄、欺騙。」
劉聰打量著我,「容兒,為什麼今日這麼開心?」
他還想控制我的所思所想不成?
也許,他是等我主動向他坦白吧,我就偏偏不主動。
「假如將軍當真強迫我,四王子介意嗎?」我環著他的脖子,委屈地問。
晚宴膳食自有下人去準備,春梅和秋月陪著我在寢房前他曬秋陽、賞秋花。
四王子讓我轉告姑娘一句話:夫將者,國之輔也,輔周則國必強,輔隙則國必弱。
他沉腰,頓時充實了我,我受不住那種瞬間得到滿足的感覺,忍不住叫出來。
「當真?是王上的義子建威將軍帶回來的女人?那為什麼變成咱們王子的夫人?」
他箍著我的身,吻我的唇,熾熱地吮吸,霸道地封鎖。
我眼睜睜地看著劉曜被兄弟、被我一次次地打擊,眼睜睜地看著他痛入骨血,既感無奈,又覺得他可憐。其實,他是無辜的,雖然我對他並沒有男女之情,可是他畢竟待我不錯,至少比劉聰強。
竟然是劉曜和劉聰。
「哦?有趣,有趣。」劉聰饒有興緻地問,「你要我如何報恩?」
「容兒,為我生孩子吧,我想要你為我生的孩子。」他的眼神變了,雙眸染了層層疊疊的欲色。
「比如我和劉曜哪一年相識,如何相識。」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相見吧。」我還記得她對我做過的每一件事,此生此世都不會忘。
忽然,那五個侍妾的竊竊私語好像說到了我。
劉聰心胸狹隘嗎?還是太在意我?劉曜的不介意,是無可奈何,還是真的愛我這個人?
「我要你像**一樣,容兒,我要你像**一樣!」他狠狠道。
可是,我不禁疑惑,他真的不想知道我與劉曜之間發生過什麼嗎?我們如何相識、我為什麼被劉曜帶到這裏,劉聰為什麼不問問?他想讓我自己說嗎?
「王爺在哪裡?」我著急地問。
「住手hetubook.com.com!聽見沒有?」我奔過去,想勸開他們,反而被他們抓住,一人抓住我一臂。
「你為什麼在這裏做粗活?」
「幫我?」劉曜不解地問,**燃燒了他的身心。
「司馬穎的確還沒死,告訴你也無妨,是我救了他,留他一命。」他冷酷地笑,眸光陰寒,「你如何感謝我?」
他得了空,就帶我出府,在寂寥的街市逛了一下,接著策馬去郊野。
劉曜,我無心傷你,可是,我不得不傷心;為了司馬穎,我只能選擇傷你。
這不就是我想看見的嗎?
這一次,他沒有粗暴地對待我,循序漸進地進行,撫遍我的全身,吻遍我的身軀。
劉聰因為暴怒變成一頭失去了常性的野獸,隨時把人撕爛、咬爛,「容兒是我的女人,不信你問她,她還懷過我的孩子!」
「夫人氣色不太好,多吃點兒吧。」春梅勸道。
他的臉上滿是邪氣,「容兒,你想和我做買賣,我很樂意,不過我只對你的身心有興緻。」
「容兒,你沒有選擇!」劉聰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環,垂在我面前,「這玉環,你不會不記得吧。」
最後,劉聰抱著我,心滿意足地微笑。
劉聰重重地咬、啃、噬,好像每個吻就戳出一個血窟窿,鮮血淋漓。
「這就要看你怎麼做了。」
我心中冷笑,他一意孤行還不多嗎?
他愉悅地笑起來,慢慢地**,「還疼嗎?」
他沒回答,徑直吻我的唇,溫柔而炙烈。
「你想說,我就聽。」他的面色一分分地冷沉下來。
他薄寒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轉,面不改色,玉環依舊在晃,好像是司馬穎的化身悲天憫人地看我。我強忍著厭惡與恥辱,脫下貼身的中單。
「想知道司馬穎是不是還活著?」劉聰拿出那枚玉夔龍紋環,拎著玉環,輕輕地搖晃。
天在轉,地也在轉,只有他俊豪的臉堅定不移;我很暈,就在這樣的暈眩中,他輕柔地吻我,秋風般的涼唇頓時濕熱起來,燃燒所有的**。
如嘈嘈急雨,似錚錚刀聲,他啄吻我的身,絲絲的痛意驚醒了我,就連骨頭都在痛。
「劉聰和你……」她眉心緊蹙,滿目疑惑。
聽聞我這番話,劉曜震驚了,眼色極為複雜,不敢置信,沉痛憤怒,臉膛發黑,黑得有如終年見不到日光,唯有凄風冷雨。
「嗯……」我微睜著眼,迷離地看他,曲起雙腿,準備接納他。
劉聰眼中的寒氣消失了,眸光火熱得燙人,「劉曜是不是也這樣對你?是不是?」
孫瑜搖頭,微笑略有諷意,「你可知,劉聰為什麼抓王爺、囚王爺?」
「為什麼騙我?」劉曜嗓音悲痛,像是經受了沉重的打擊,臉孔被那種刻骨的痛扭曲了。
(以下劇情,省略三百字,請寶貝們自行想象。)
「等不及了,我不想等了……每日每夜都是煎熬,容兒,我受不住了……」他低聲祈求,飽含痛楚。
日上三竿,醒來時,他已經不在了,曾經在離石小苑服侍我的春梅、秋月敲門進來,服侍我穿衣、洗漱,接著吃早膳。
「既然你沒有興緻知道,我就不說了。」
這枚玉夔龍紋環很眼熟,我應該在哪裡見過,而且是經常見。
「容兒一直是我的女人,這些年,我是容兒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男人!」劉聰的話如刀鋒,鋒利地割開血肉之軀,「容兒,你敢說不是嗎?」
我不知怎麼回答,想搖頭,卻又不敢,因為,劉聰以司馬穎威脅我。
劉聰冷落了呼延依蘭和侍妾,她們也不來找我的麻煩,這樣的日子很平靜。
她別有意味地笑,「容姐姐,我聽聞,劉聰很喜歡小夫人,夜夜同眠。」
我咬著唇,頓時覺得無奈、無助,他總能輕易看透我的心思。
我面無表情地看他,竟然露出了微笑。
劉曜怒火焚睛,火勢熊熊,似要噴出來,「她是雲香,不是你的容兒,她是我的!」
失去知覺前,我只記得他說:「容兒,真好。」
然後,他進宮去辦事,傍晚回來與我們一起用膳,說是為我接風洗塵。
自從我跟劉聰走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劉曜,也許,他早已經回軍中繼續攻打晉陽城了。
天高雲淡,秋風習習,湛藍的天空藍得純澈,彷彿是藍色的河水在天庭潺潺流淌。
這日,我在府中四處走走,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看見幾個下人在浣衣。
誰也不知道我的內心多麼痛苦,誰也不知道我每笑一和-圖-書次,心就哭一次。
下人排成三列,五個侍妾站在一邊,呼延依蘭站在他另一側,唇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
心,疾速地往下墜。
是啊,我應該像**一樣服侍他、取悅他,讓他得到最大的滿足。
黃昏的天空呈現出一種妖嬈的墨紫色,那一枚單薄的弦月掛在天邊,彷彿強風一吹,就會跌落下來,碎裂成片。晚風冷涼,捎來陣陣暗香,清冽得沁人心脾。
其中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女子捧著一大盆衣物到晾衣架晾衣,即使是薄施粉黛,她的艷色也無法忽視。
劉聰再也不提起劉曜,也不說司馬穎,我也從來不提,只當自己是他的寵妾,只要我們開心快樂,其他的一切,都與我們無關。
「你想飛翔?」
他生這麼大氣,我應該怎麼取悅他、他才會告訴我司馬穎的生死?
「不要強迫我。」
我仍然沒有回答,只是凄楚地看他。
她知道司馬穎與我之間的事,今日突然發現劉聰對我特殊,自然會覺得不可思議。
「對,我不是君子,我是禽獸,禽獸不如!」
「你……」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眨著眼睛。
劉聰搖晃著玉環,唇角噙著譏諷的笑,「脫衣。」
既然如此,那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我一咬牙,道:「一言為定。」
劉聰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千方百計地得到我,我禁不住想,他會怎麼做?我又該怎麼應付?
「那我幫你,可好?」我忽然靈光一現。
他們立時鬆了力道,卻仍然扣著我的手臂,擔心被對方趁隙奪走。
「我不知道王爺被劉聰關在哪裡,我想照顧王爺,他不同意,就讓我在府中做粗活。」
這些侍妾被冷落,是因為我,因此無論她們在背地裡怎麼議論我,我都當做沒聽見。
劉曜用力一扯,我過去一點;劉聰用勁一拽,我又回去一點。就這麼扯來扯去、拽來拽去,來來回回,痛死了。
對了,後來,我將《孫子兵法》中的這句寫了一幅字,飛鴿傳書給司馬穎,算是對司馬穎的回應,也是對劉聰的承諾,一箭雙鵰,一石二鳥。難道,他託人轉告我這句,與司馬穎有關?
我怒了,「我的手已經斷了,你們是不是要我變成廢人?」
「就是就是,我還聽說,前幾日,咱們王子親自向將軍要人了,這才把小夫人帶回府的。」
「那王爺怎麼被劉聰抓來的?」
下人紛紛稱是,那五個侍妾吃驚不已,有的癟了嘴,有的嗤之以鼻,有的對我微笑。
他冷哼一記,「伶牙俐齒,你那點兒心思,我怎麼會不知道?容兒,你這招『以退為進』,對我沒用,你還是省省吧。」
他不掩飾疑惑,張口吃了我夾給他的菜。我斟酒給他,他一飲而盡。
「好好好,是我錯了。」劉曜扳過我的臉,摟著我坐起來,「那我現在就問,你和四哥怎麼相識的?」
劉聰揚聲道:「依蘭是大夫人,容兒是小夫人,從今往後,小夫人就是府中的一員,她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都聽清楚了嗎?」
對了,是司馬穎經常佩戴的那枚玉環,可是,怎麼會在劉聰手中?難道司馬穎真的落在他的手中?
他的火燒著了我,他的吻讓我柔軟,熱浪陣陣,大火烈烈,我忽然發覺,小腹湧起一股熱流,疾速下滑。一波波的酥麻衝擊而來,一陣陣的空虛侵襲而來,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劉聰攬著我離去,劉曜仍然獃獃地站著,像是僵硬的石雕。
當他覆在我身上,皮笑肉不笑地問:「想見司馬穎?」
「生氣歸生氣,但我相信,終有一日,你會心甘情願。」劉聰的手輕撫我的腮。
我不敢再深想下去,禁不住發抖。
我沒有回答,也許,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喊了一聲「住手」,他們不聽,繼續以拳頭招呼對方,難分難解。
可是,我著地了,醒了。
彷彿帶著濃情厚意,他的唇舌在我身上燃起一簇簇火苗,惹得我一陣陣地顫慄。我全身心地投入,不讓他瞧出破綻,就讓那些屈辱與羞恥見鬼去吧,我只要讓他滿足,他就會應允我與司馬穎相見。
縱然屈辱在心,也必須依照他的話做。
一圈圈地旋轉,越來越暈,我閉上眼,魂靈彷彿飛出去了,只剩下沉重的軀殼。
我扯開喉嚨,揚聲叫起來,「啊……」
他一次次地衝撞,越來越猛烈,我已經疼得麻木,沒有任何感覺。
的確,碧涵害我的那次,若非他及時出現,我就死了。和_圖_書他說扯平了,也有道理。
「我們的約定,我一定會實現!」劉曜凝視我,深情若淵,萬丈無底,「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我都不介意,我只要你下半生。」
我輕笑,刪繁就簡,避重就輕,只說劉曜喜歡我,一意孤行地帶我走,不理會我的感受;在漢軍軍營和王宮宴會上發生的事,我說的比較詳細,並且說自己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伺機逃跑,才佯裝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邊。
我大為驚奇,她為什麼在這裏?難道她跟隨司馬穎,一同被劉聰抓住,帶到黎亭,她就在府中做粗活?
「我沒有藏著掖著。」他被我搶白得有點兒窘迫,「我是相信你。」

他又坐下來,搖晃著玉環,眸中閃過一抹陰沉的冷光,「聽我的話,這玉環就是你的。」
「男人大丈夫,敢作敢為,有什麼話就說,哪像你這樣,藏著掖著。」
這一場歡愛,不知持續了多久,只記得他從未有過的溫柔,不緊不慢地攻佔這一處領地;只記得他變換著姿勢,以求更多的新奇;只記得我在他的擺弄下,丟棄了所有的恥辱心;只記得我攀著他的肩頭、感受那微妙的極致歡樂;只記得他終於停下來,伏在我身上急喘如牛,一股熱流湧進我的身……
劉曜的眼中漾滿了悲傷的水澤,問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哦,沒什麼。」她眸光一轉,徐徐笑問,「容姐姐想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裏?」
我應該驅逐那些恥辱、悲憤、羞恥,讓自己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經歷一場銷魂蝕骨的男歡女愛。於是,我全身放鬆,環上他的腰身,張開雙腿,頓時,他的火熱抵在我身下,昂然勃發,蓄勢以待。
過了兩日,我央求他帶我逛逛街市,去郊野看看野外風光。
他抱住我,吮吻我的乳蕾,猶如一隻餓死了的獸,迫切地渴求著。
我乖巧道:「知道了。」
劉聰為什麼讓人轉告這句話給我?那年,我在抄書,就寫了《孫子兵法》中的這句,他無賴地搶了去。今時今日,他對我說這句有何用意?難道是叫我選擇他?
**!
猛地一個挺身,他衝進來,貫穿了我,像往常一樣,沒有憐惜,沒有柔情,只有狠戾。
她唇邊的笑意那般陰冷,「王爺曾經是劉聰效忠的主人,王爺落難,四處亡命,劉聰為什麼不顧昔日主僕情誼、對王爺又抓又囚?那都是拜你所賜!我質問過劉聰,他親口對我說,因為,王爺搶了他最愛的女子的心,就是因為王爺,他只能得到她的身,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我叫你放手!」劉聰怒吼,如猛豹吼嘯。
我解開帛帶,慢慢脫了上衫、下裳。已是九月,秋涼瑟瑟,侵襲在身,全身漫起一片栗粒。
劉聰沒有給我安排別的寢房,與他同房。
「不瞞你說,這些年來,劉聰喜歡我。」我淡然道。
全身光裸,冷意襲人,我瑟縮著,怯怯地看他。
他餓了,吃得很多,酒足飯飽之後,我伺候他沐浴,他欣然接受,面色稍緩,頗為享受。
坐在熱氣氤氳的浴桶中,那種撕裂的痛才有所緩解,緊繃的身心有所放鬆。
也許,他已經猜到了我為什麼變成這樣——笑臉相迎,溫柔可人。
只是,他是否知道,女人之間的爭寵之心、明爭暗鬥,都是男人的寵引起的。
他低吼一聲,輕咬我的唇,「容兒,快……」
「她一入府就是小夫人,僅在大夫人之下,看來咱們王子很喜歡她,夜夜寵幸,就連……也不去了,我們幾個就更別奢求了。」
「不介意,就不是男人!」他捏著我的下頜尖,眼中的戾色駭人至深。
突然,外面傳來嘈雜聲,好像有人在大聲爭吵,聲音越來越大。
事情演變至此,已經脫離我的掌控,我還能怎麼樣?
「我這麼做,你不生氣嗎?」心,咚咚地跳動。
如果是太平盛世,這裏一定有瓜果飄香的果林、金黃葉子飄舞的樹林、一大片柔軟的草地,可惜,戰亂、戰火破壞了這裏的豐收與寧靜,變成自生自滅的荒野。
過了片刻,劉曜翻身而起,目光犀利得穿透人心,「我怎麼不是男人?」
我坐在他右側,他很少與呼延依蘭說話,倒是對我很親熱,常常做出一些親昵之舉,比如摸摸我的手背,拍拍我的肩頭,捻捻我的耳垂,就算我不喜歡在眾人面前這麼親熱,但也無法阻止他。
我立即走出寢房,劉聰硬闖進來,劉曜想攔住和*圖*書他,兩人就一邊過招,一邊往這邊走來,身後跟著一批侍衛和下人。
劉曜不敢置信地看我,黑眼漫上了痛意與血色,「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可是,劉曜說,不介意。
我站在一側,他斟茶自飲,怒火正熾。
「我沒有騙你。」我還能說什麼?
兄弟爭一女,愈演愈烈,自然是最好,我就可以漁翁得利,伺機逃走。
呼延依蘭始終淡淡的,嬌美的臉龐似笑非笑,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五個侍妾爭相展現自己最美的一面,其中一個獻了一支舞,舞得差強人意,他百無聊賴地看了兩眼,沒說什麼讚美的話,那獻舞的侍妾漲著一張紅彤彤的臉退下了。
不得而知。
世事就是這麼奇妙,上蒼總會安排世間凡人在不可能相遇的地方相遇,安排不可能相見的人相見。也許,這就是緣分。
接下來的兩日,相安無事。
也許,她知道司馬穎的情況。
「你答應過我的,再等等,好不好……」我推著他。
劉聰擱下玉環,漫不經心道:「為我寬衣。」
如果不這麼說,不斬斷我與劉曜之間的一切,劉聰不會善罷甘休,以他的脾性,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孫瑜。
他的目色忽然變得陰沉,「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一意孤行地帶你走,不理會你的感受。」

是的,若我能飛,也是在他的懷裡飛,飛不出他的掌心。
侍妾們不敢流露出怨恨、嫉妒,但我瞧得出來,她們恨死我了,因為我搶了她們的夫君。
又一次翻雲覆雨,他箍著我的身,無度地索求。
「是啊,可惜飛不起來。」
「是啊,四王子吩咐了,要給夫人補身呢。」秋月笑道。
也許,是他們的性情使然吧。
「去備熱湯,我要沐浴。」我吩咐道。
「聽說,咱們王子帶回來的小夫人,是建威將軍帶回來的。」一侍妾發現了驚天秘密似的,神秘地說。
趁此良機,劉聰拽過我,緊摟著我,臉上瀰漫著得逞的快意,「五弟,我早說過,容兒是我的女人。從今往後,你千萬不要惦記容兒,否則,兄弟也沒得做。」
劉聰帶我回府邸,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拖入寢房。
劉聰抱著我,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灼灼地看著我。
「照我看,她必定是狐狸精轉世,施展法術把王子和將軍迷住了。」
「因為,廣闊的荒野讓人自由自在,冷涼的秋風讓人無憂無慮,我想像鳥一樣飛翔。」我伸展雙臂,卻被困住了,飛不起來。
「容兒……」劉聰的眸中布滿了血絲,**燃燒,耐不住煎熬了。
司馬穎知道了我與劉聰之間的糾葛,我有什麼面目見司馬穎?
「原來如此。」孫瑜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了……」
不,不僅如此,他知道我不會選擇他,這句話必定還有深意。
這晚,劉聰沒有回來,春梅和秋月說是政務繁忙,他在王宮留一夜。
我看著劉曜,微抬下巴,以淡定而堅定的口吻道:「劉曜,從頭至尾,我一直在欺騙你,我從未喜歡過你。很早以前,我就是劉聰的女人,此生此世,我是劉聰的女人。」
「容兒,現在讓你自己選。」劉聰的雙眼銳光四射,「選他,還是選我?」
她們的聲音越來越大,呼延依蘭清咳一聲,她們才閉嘴。我淡淡一笑,當沒聽見。
一個答案隱隱浮現,可是,我不願相信。
「你想我問什麼?」劉聰笑問。
「可不是?這女人真有能耐,咱們漢國最神勇的王子、將軍都被她迷住了,為了她在宴上爭得面紅耳赤呢。」
我嗔笑,「你們匈奴男人都是那德性,就喜歡強迫女人,霸道得不可理喻。」
我側開臉,臉頰如有火燒,心撲通撲通地跳,右手慢慢握住他的下身。
這個事實,已經無法改變,我是漢國四王子劉聰的侍妾,前面的路途有多少風刀霜劍,有多少荊棘泥濘,我也要堅持走下去!
孫瑜說,去年,司馬衷下詔搜捕司馬穎,她一直跟著他東躲西藏、四處逃亡,後來,他們被捕獲,接著被交到鄴城范陽王司馬虓的手中,被關押在囚牢。范陽王司馬虓死後,長史劉輿矯詔毒殺他們。
彷彿聽見心碎的聲音,那般清晰,那般殘忍。
可是,此時此刻,我只想制止他們。
一日,趁他心情不錯,我隨口道:「我與劉曜之間的事,為什麼你不問?」
劉聰說得出我的名字,容兒,就說明我和他相識,劉曜不會笨到這一點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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