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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業

作者:端木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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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第二十六章

下卷

第二十六章

翌日,劉曜的母親,老夫人胡氏,忽然來到西苑。
「我也沒想到,我會回來。」我心平氣和地說道。
永相絕。
「沒什麼,你在外間候著吧。」我輕笑。
「還用查嗎?咬死大公子的毒蛇就是用來驚嚇姐姐的毒蛇。」碧淺大仇得報似地高興壞了,揚眉道,「這就叫做自作自受、害人終害己。」
碧淺說,劉儉被禁足在房中,午後休憩睡得太沉,被毒蛇咬了,無人發現,直至下人送去茶水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毒發身亡。
他們看我一眼,手指著我,「大公子吩咐小的把蛇偷偷放進小夫人的房間,小夫人查到是我們放蛇,就給我們不少銀兩,要我們放蛇咬大公子。小夫人還說,事成之後,她會安排小的二人離開平陽。」
「哪有什麼蹊蹺?是你想多了……」
她不情願地退出去,在外間守著。我勾唇一笑,劉曜,這是最後一次為你心痛,我欠你的,悉數還給你。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為你流一滴淚、心痛一次!
我屈身下禮,「老夫人。」
我轉身回房,緩緩道:「小孩子罷了,再說我不也是沒事嗎?」
「不管你的本意是什麼,儉兒因你而死,你難辭其咎。」老夫人細紋密布的眼眸一冷,喪失孫兒的痛惜瀰漫開來,「若非你懷了曜兒的骨肉,我不會放過你!」
「人證確鑿,還查什麼?就算將軍回來,你也是死路一條。」卜清柔不會輕易罷休,決意置我于死地,「來人,抓住她!」
當即有兩個年輕的下人被侍衛押上前,跪在地上。她喝問:「是不是你們放蛇咬死儉兒?」
「你們承認了……」
「就是被她害死的……她吩咐他們,放毒蛇咬死儉兒……」她凄涼地哭著,一把鼻涕一把淚。
一個男子上前,附在劉曜耳邊低語,說完就退下。
「儉兒怎麼死的?」他寒聲問道,冰冷的目光從我的臉上滑過。
她面色蒼白,雙眸微微的紅腫,顯然哭過了,眼中瀰漫著喪子的悲痛,也燃燒著仇恨的火焰。她怨毒地瞪我,朝我走過來,碧淺眼見來者不善,挺身相護,「大夫人,我們夫人懷有身孕,將軍說了,誰也不許來鬧事。」
他們應「是」,她又問:「受何人指使?」
侍衛退下,陳永也收刀入鞘,劉曜走過來,卜清柔淚落如雨,哭得悲傷,「將軍,儉兒被她害死了……你要為儉兒做主呀……儉兒那麼聰明、那麼乖,孝義有加,還未娶妻生子就被她害死了……」
「大公子被毒蛇咬死,與姐姐無關,你不要冤枉姐姐。」
王大夫說胎兒保住了,叮囑我千萬不能再動了胎氣,千萬不能再受驚,否則,悔之晚矣。
無法不心傷,就算他要懲罰我,可孩子是無辜的……孩子遭人暗算,他就不心疼嗎?孩子真的沒了,他就不難過嗎?他真的不在意孩子和我的生死嗎?曾經深情如海的他www.hetubook.com•com,真的可以這般無動於衷嗎?
凄絕的音律慢慢收住,心跳略速,我才發現,臉上都是淚水,嘴角咸澀。
碧淺輕咬著唇,憤憤不已,想頂嘴,我連忙示意她不要再說,淡緩道:「婢子言語無狀,衝撞了老夫人,是我調|教無妨,老夫人恕罪。」
然後,閉上眼,拚命地忍回眼淚。
老夫人眸色不善,聲音雖緩,卻頗有幾分嚴厲,「你們年輕人的事,我想管也管不了。儉兒是我的心頭肉,你害死儉兒,我原本不會輕饒了你,這次就看在你腹中孩兒的面子上,放你一馬。倘若你再做出傷天害理的事,縱然你是狐狸精轉世,我這個老婆子也會收了你這個妖精!」
剛剛走入房間,我猛地止步,驚駭得不敢動彈,心提到了嗓子眼,叫了一聲。
如此,甚好。
「話不能這麼說,大公子也許是被人害的。」陳永皺眉道。
卻在這時,整個將軍府沸騰了,劉儉被毒蛇咬死了。
弦已斷,曲已絕,情湮滅。
萬念俱灰。
不信我就罷了,為什麼不徹查?懲罰我就罷了,為什麼連無辜的孩子一起懲罰?
劉儉乃卜清柔所出,年僅十二歲,個頭卻頗高,承襲了劉曜的身量,人高馬大,虎背熊腰,卻少了幾分父親的俊色。他被陳永抓了個現行,人贓並獲,卻一路掙扎著、鬼叫著,「放開我!你膽敢抓我,我告訴父親,讓父親治你的罪。」
卜清柔眼中的仇恨幾乎吞噬了我,揮揮手,「我從來不冤枉人,無憑無據,我也不會興師動眾地來。」
心,是否還會痛?
我彈得並不好,因為好久沒有彈琴,也因為這琴並非好琴。
「望老夫人明察,我沒有害死大公子。」
劉儉之死的真相,會水落石出嗎?
「這是彈弓,但你親眼看見我射她了嗎?我打鳥不行嗎?」他振振有詞地反駁,「拿著彈弓就是射她,你們真會冤枉人,我要告訴父親,讓父親為我做主。」
「沒事,最後一次了。」
我悠然問:「姐姐有什麼憑據說我放蛇咬死大公子?」
碧淺為我辯解道:「老夫人,姐姐沒有害死大公子,大公子反而謀害姐姐腹中的孩兒。」
「哎呀,人贓並獲,你還想抵賴?」碧淺怒道,「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是的,那麼痛,痛得那麼清晰。
醒來時,晚風涌盪,西天只剩下一縷艷紅的晚霞,天光呈現為一種奇異的紫藍灰,別有一番意趣。碧淺走過來,笑道:「姐姐醒了,晚膳已經做好了,馬上可以吃了。」
「我沒有射她的肚子。」劉儉陰沉地瞪我,不屑地反問,「憑什麼說是我射的?」
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最怕蛇了,懼意就像黑暗淹沒了我,心跳得越來越快,我喘不過氣……那毒蛇飛躍襲來,我恐懼地閉眼……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謹慎地回道:和-圖-書「能否保得住,三分天意,七分人事。」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命人徹查,我房中為什麼會有三條毒蛇,但我知道,放毒蛇是要我受到驚嚇而滑胎。會做出這種事的,不是卜清柔就是如珠。
碧淺也尖叫一聲,擋在我身前,不敢再亂動,大聲叫道:「來人啊……來人……」
我制止他們爭辯,讓他們看看前面——卜清柔帶著一批下人和侍衛走過來,來勢洶洶,陣仗很大。
老夫人打量我一圈,以蒼緩的嗓音道:「前些年,我就見過你,本以為你不會再出現,沒想到……真是冤孽……」
若是以往,我相信劉曜不會相信我是殺人兇手,會查明真相,而今,我吃不准他的心思了。
劉儉冷哼一聲,「你和她們是一夥的,自然幫她們說話。再者,她和別的男人私通,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父親的兒子,也不是我的弟弟。」
「話可不能這麼說……」碧淺蹙眉道。
卜清柔陰沉地瞪她,怒喝:「滾開!」
那五個侍妾打扮得花枝招展,裊裊地走過來,站在外圍冷眼旁觀。
「大公子意外之死,誰也不想,我能夠體諒夫人的喪子之痛,但此事還需徹查,夫人也無權治我的罪,就等將軍回來裁奪吧。」我義正辭嚴道。
陳永也被他囂張的氣焰和死不認賬氣到了,「那你射的小鳥呢?」
卜清柔拉著他的手臂,悲痛地哭道:「儉兒年紀小,不懂事,傷了妹妹的胎兒是他的錯,可是罪不至死啊……將軍,儉兒死得好慘,你一定要為儉兒報仇……」
他冷淡的態度,毫不關心的神色,像是一柄利刃刺進我的心,那種尖銳的痛化作熱淚湧上眉眼。我忍著酸澀和心痛,「我乏了,將軍請便。」
此次她親自來西苑,想必是為了大公子劉儉之死。
老夫人叱責道:「你一個下人,哪有你插嘴的份?」
還有那曲《相思》,你為我作的曲子,我輕輕地哼著,想起我們坐在屋頂賞月唱歌的那晚,月色如水,可惜良辰美景早已不再,物是人非……
屋中竟然有三條蛇,一黑,一白,一黑白相間。它們爬行在地,高抬著頭,吐著蛇信,對我虎視眈眈,好像下一刻就會飛過來在我的身上咬一口。
接下來三五日,平平淡淡地過了,沒發生什麼事。這日午後,臨近黃昏,碧淺陪我坐在屋前曬太陽,褪去了暑熱的日光籠罩全身,暖洋洋的,微風拂身,溫涼相宜,很舒服。靜靜的,我閉了眼,竟然睡著了。
那道命令,相當於是禁足令,換言之,劉曜將我幽禁,就是認定我是殺死他嫡子的兇手。
我擔憂地問:「保得住嗎?」
自從二月進府,我未曾見過老夫人,聽聞她病痛纏身,幽居東廂,過著與世隔絕的清靜日子,不見閑雜人等,只有卜清柔每隔三日去請安問候。
劉儉說出那樣的話,顯然是聽別人說和_圖_書的,他用彈弓打我的肚子,胎象穩妥的倒是無礙,如我這般胎兒不穩的,就不好說了,重則滑胎。
「往後當心點兒。」他的語聲比我更平靜,接近於淡漠。
「你記住,你這條命,我暫且擱著,你再迷惑曜兒,別怪我狠心!」她站起身,盯住我的眼睛,恨不得立刻讓我消失。
原以為這下死定了,沒想到我沒死,碧淺也沒事。原來,是陳永及時趕到,在毒蛇襲來的危急時刻,他揚刀削了三條毒蛇。
喝了葯,我安心了點,來到屋外,看見陳永揪著他的后領,他扭著、蹦著、跳著,使力掙扎著,想掙脫開來,卻因為力氣比不上大人,只能被鉗制著,憤憤地叫著「放開我」。
屋中寂靜如死,劉曜沒有出聲,也沒有動彈。無須睜眼,我也知道,他一定默默地看我。
「沒想到你這般蛇蝎心腸!」卜清柔的雙眼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儉兒只不過用彈弓射你,放蛇嚇你,你竟然狠下毒手,放蛇咬死儉兒。他還是個孩子,做錯了事理當受罰,將軍已經懲罰他,為什麼你還不放過他?為什麼你要趕盡殺絕?」
那麼,這孩子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假若是故意的,那又是誰的指使?
「你為什麼射姐姐的肚子?」碧淺氣憤地質問,「是誰指使你的?說!」
心中僅存的一丁點希望,慢慢地破滅……
我對陳永道:「讓他回去吧。」
接近尾聲,忽然,「嘣」的一聲,琴弦斷了。
兩個侍衛雄赳赳地上前,忽有一人竄出,橫刀在前,縱聲喝道:「誰敢動手?」
相思無斷絕嗎?相思有斷絕嗎?
碧淺追問陳永,究竟是誰害我和我腹中的孩兒,他不肯說,她就苦苦地糾纏、追問。過了兩日,她對我說,劉儉被禁足三個月,面壁思過,溫書誦讀,誰也不許探視。
碧淺憤憤道:「一定是她,她是劉儉的親娘,一定是她指使兒子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心,越來越冷,越來越麻木……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不知道自己能否堅持到最後……
我卻不這麼認為,卜清柔為劉曜育有二子,地位穩固,何苦害我的孩子?她要害的,應該是我這個人。另一個女子,認定我害死了她的孩兒,眼見我有了身孕,便也要我嘗嘗喪子的滋味,那人就是如珠。
劉曜箭步衝過來,攬住我軟倒的身子,我無力地笑,疲倦地閉眼,「從此,與君斷絕,好不好?」
陳永道:「我親眼看見你射她的肚子,你無從抵賴了吧。你可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弟弟。」

卜清柔怒目一瞪,厲聲喝道:「你敢以下犯上?」
罩面之下,我想起,前些年,劉淵還在世的時候,在家宴和宮宴上見過胡氏幾次。當時我對劉曜並無絲毫情意,他的母親如何,我也不放在心上,也就沒有多加留意。此次相見,她看起來蒼老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些許,衣袍素樸,料子卻是上乘的,做工精細;花白的髮髻上綴著一柄簡潔的鳳形銀簪。饒是如此,她整個兒透出一股不容忽視的貴氣。
「曜兒和陛下都喜歡你,你們三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我一清二楚。」她盯著我,目光尚算慈祥,「每次你一出現,劉家就會鬧出一些事,惹人非議。」
這件事並沒有掀起什麼風波,然而,劉曜還是知道了,聽聞劉儉被罰,抄書十日,小懲大誡。
「如若保不住孩兒,你會傷心嗎?」我平靜地問。
陳永一驚,只能應下。
劉儉斜眼看向別處,「沒射中。」
陳永抓到了那個用彈弓射我的人,誰也沒想到,竟然是劉曜的長子,劉儉。
陳永卻道,這隻是權益之計,將軍會查明真相,還我清白。
「我這是就事論事,你不覺得這事有蹊蹺嗎?」
劉曜面無表情,是喜是怒讓人無法分辨,「此事我自有決斷,陳永,這裏的守衛由你負責,倘若讓小夫人踏出房門一步,惟你是問!」

過了七日,將軍府毫無動靜,劉曜好像定了我的罪,將我永遠禁足在房中。他再沒有出現過,聽聞不是召如珠侍寢就是如意,將我和腹中孩兒拋諸腦後。
老夫人緩緩離去,我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碧淺嘆氣道:「老夫人很不喜歡姐姐,往後可怎麼辦?」
他和碧淺護在我身前,卜清柔也不肯就此放過我,雙方僵持,劍拔弩張。
心上插著一柄刀,銳痛難忍,五臟六腑似有雲海翻湧、浪濤滾滾,我喘不過氣,十指仍然不停地撫動,音律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得我無法承受……
劉曜終於回來了,所有人都退出去,他坐在我面前,靜靜地注視我,漆黑的瞳仁縈繞著淡淡的光華。我想,陳永應該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
碧淺氣瘋了,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這兩個下人一口咬定是我指使他們放蛇咬死劉儉,卜清柔也認定我是殺人兇手,要抓我,等候將軍發落。
碧淺就是不讓,擔心她傷了我,「大夫人有什麼要事?」
恰時,劉曜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沉沉走來,面如堅冰,冒著絲絲的寒氣。
他撕心裂肺的喊聲很遙遠,彷彿隔著千重山峰、萬層浮雲,此生此世再無可能相見。
「不好……容兒,我不許你說斷絕……容兒……容兒……」
也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司馬穎為我彈奏這曲子,我愛上了他。你也為我彈奏這曲子,我也愛上了你。劉曜,其實從一開始,我未曾料到,我會愛上你。因為我一直以為,除了司馬穎,我不會愛上別人。
「老夫人的的教誨,我銘記在心。」我謹言慎語。
我的小腹隱隱作痛,王大夫為我把過脈,說我遇蛇受了極大的驚嚇,動了胎氣,須卧床靜養。
「喂,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她不樂意地撅嘴。
不多時,他終究起身離去https://m.hetubook•com.com,腳步輕捷而沉穩。我悄然睜眼,熱淚從眼角滾落。

「姐姐,你想做什麼?」她駭然地問。
陳永道:「誰敢碰小夫人一根毫毛,就是違抗將軍的命令!」
雖然我們勢單力薄,但府中侍衛懾于劉曜的威信,一時不敢動手,情勢就此膠著。
碧淺憂心忡忡地勸道:「姐姐別彈了,撫琴耗費心力,萬一傷到了孩兒,那可怎麼辦?」
碧淺氣憤道:「你們血口噴人,根本沒有這樣的事!姐姐根本就不認識你們,從沒見過你們!」
陳永愣住了,劉儉用力一掙,拔腿就跑。碧淺很不解,問道:「姐姐,為什麼放了他?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告訴將軍。」
從《越人歌》開始吧,凄涼、孤澀的樂音從指尖流瀉而出,斷斷續續,似不成調。
我的手撐在案上,劇烈地喘息,體內似有幾股氣流在翻滾……腳步聲響起,我輕輕抬眸,那人就站在前面,凝視我,眸色複雜……嘴中腥甜,一口鮮血噴出,濺落古琴。
「你不要血口噴人,姐姐沒有放蛇咬你大公子。」碧淺辯駁道,「誰放蛇咬死你大公子,你應該命人好好查,居然來質問姐姐,是何道理?再者,姐姐腹中的孩子也是將軍的孩子,你的好兒子做出骨肉相殘、傷天害理的事,難道就不是蛇蝎心腸?他被蛇咬死罪有應得,怨不得任何人!」
「算了,夫人自有道理。」陳永勸道。
我約略猜到她來此的緣由,淡然問道:「夫人有何見教?」
陳永道:「將軍在朝中商議要事,大夫人哭得肝腸寸斷,不過已經吩咐下人徹查,那毒蛇是從哪裡來的。」
由此可見,那毒蛇是他命下人放的。可是,他只是一個心智未全的少年,不會有這麼歹毒的心思,必定是受人挑唆、指使,那指使他的會是卜清柔嗎?
我看見,她們轉身的時候,那含笑的眸光很得意。

他這麼說已經是謹慎措辭,說明我的胎兒很不穩,很有可能滑胎。
在將軍的命令下,所有人都散了,那五個侍妾是最後走的。
「這並非我的本意,還請老夫人明鑒。」
兩個年紀頗大的侍女將一張方凳放在屋前,然後扶老夫人坐好。
卧床養胎的半個月,劉曜仍然很少來看我,不聞不問,好像我是多餘的、可有可無的。
「謝老夫人教誨。」
近來劉曜好像很忙,每日皆是早出晚歸,沒有來瞧過我。
幾年前,你為我彈奏母親與晉武帝的定情曲《越人歌》,從此你就住在我心中,揮之不去。
算了吧,算了吧,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怨得了別人嗎?
我站起身,點點頭,有點口渴,想先喝點茶。
只是,劉儉為什麼會聽她的指使一再地害我?
碧淺憤憤不平,憑什麼就斷定我是殺人兇手。
這夜,陳永終於尋來一把音色一般的古琴,我撥了撥繃緊的冷弦,音色就如死灰般的心,凄澀,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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