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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奴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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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生死之戰

第十三章 生死之戰

他冷言出聲:「什麼事情讓你這樣樂不思蜀?是不是終於離開牢籠了,看著這鬱郁青青山林,覺得適合逃走?」
「不順利的話,是不是天黑都過不了?」司行風挑了下眉。
「爺,你先走!往坡下走,我知道那裡有一條小道,要不到多久就能到達濟河渡口,只要過了濟河,就安全了。」關群解下玄英劍,塞進司行風的手中,「武大人有阿達他們保護,這裡有屬下擋著,屬下也決計不會死在這些人手中,」
他一直懷疑朝中有內鬼,不僅僅是某些人想固權這麼簡單。一路上,這些人遲遲不動手,而是到了兩國相交邊境才現身,他便有所警覺,所以在驛站出發之前,他便易了容,將玄英劍交由關群保護,若是在渡濟河之前遇上劫匪,關群帶著玄英劍先走。
車內,司行風一身紫衣絳袍端坐著,他正閉目養神,清冷俊朗的面容讓她不禁想起數月前出宮的那一天,她也是與他同一輛車。
司行風揮刀殺了一條血路,突然想到馬車內還有一個命是屬於他的女人,目光急切地四下搜尋,那輛馬車在不遠處疾馳。
司行風看向不遠處的山頭,遂問:「午時前能否過濟河?」
「侯爺保重!」她抱緊包袱,頭也不回地向山坡下狂奔而去。
司行風睜開眼,剛好瞧見坐在側前方的女人莫名其妙的望著車外傻笑,他之所以覺得她在笑,是因為她左側臉頰上現出那個淺淺的酒窩。
「準備!放箭——」
當即立斷,她將司行風給她的包袱緊緊地系在胸前,而將趙大娘給她的包袱繫於身後。帶著一前一後的包袱,她決定跳車,伸手正欲掀開車簾,突然覺得車身一震,一支箭穿過車簾縫隙,從她的肩頭上方直直地釘在車后。
一隻只黑色的箭羽向品妤疾射而來。
幾支長箭直射馬腹,馬兒栽倒在地,鮮血狂涌,馬車驟然傾翻。
司行風眼睜睜的看著整隊精兵們一個個慘死在這群人手下,關群背著玄英劍依舊脫不了身。他自然知道這群身著黑色勁衣的殺手,根本就不是什麼山賊。他知道這些殺手要得不僅僅是劍,還有他和他手下所人的命。
「兄弟們,劫了這一隊,夠我們享用很久了。所有貨物全要,男人女人統統殺光。濟河不過,一個不留。兄弟們,給我殺——」山賊們清一色的黑色勁衣,為守的站在山坡頂上大喊。
隊伍行駛了差不多半個月,這日在驛站用完早膳過後,正要啟程趕路,關群便同司行風說:「爺,前面就是平陽坡了,越過前面那座山頭,再過了濟河,就到金碧皇城的邊境。」
看著兩把刀,相互交替地一刀一刀用力地劈在車窗上,她明白了,這些人絕不是來劫貢品的,而是要殺人滅口,目標就是司行風。
一切靜止之後,所幸,沒什麼大礙,保住了性命。
由於兵器甚重,隊和*圖*書伍行得甚慢。一個時辰之後,隊伍第一次休息,因風沙較大,司行風下了馬轉乘馬車。
「屬下遵命。」
竟然是侯爺的聲音?!竟然是易了容?!難怪方才她覺得他的眼神會是那樣的熟悉。
關群皺眉:「順利的話,可以……」關群頓住,還有話沒再往下。
她的另一隻手緊緊抓住馬車的木門邊,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她知道該如何應付這股衝勁。
殺手掙扎了一下,向遠方同伴傳遞訊息:「車內是女人……」說完便載倒在車門前。
昨夜剛入睡,突然急促的敲門聲將她驚醒。
出了城門,車隊一路向東行駛。
她強忍著別開臉,尋找剛才救她的人,誰知一個恍神,又一把刀向她砍來,千鈞一髮之際,另一把劍替她擋去了這一刀,只削斷了她的一截髮梢。
時間如梭,三日一晃便到了出使當日。
「唔……」她整個人重重地撞在了一塊大石之上,感覺五臟六腑都快要撞飛了出來。
一陣眩暈,讓她摳住車門的五指摳得更緊了,全身肌肉都緊崩起來,呼吸有些急促,她依回車門邊,閉上雙眸,意圖舒服些。
她忍著全身的痛,雙手死命地護著胸前包袱。
他又殺了一名殺手。
馬兒受驚,長嘶幾聲,車子便向前猛衝,品妤剛想站起,又摔了下去,她只能用一隻手緊摳住車門。馬車向前沖了一段,她努力平穩住身體,車外突然傳來木頭斷裂之聲,她下意識縮起身體,緊貼著車箱內壁,雙手緊扣在頸后。若是馬車翻了,雙手雙腿和背部也許會受傷,只要保護好身體最脆弱的部位,就一定能保住性命。
「別往下看,往遠處看。」冰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品妤的身體在車內受到強烈的衝撞,車箱里的東西全部壓在了她的身上,她只感到背部被撞得生疼。
「殺!」
淡淡的笑容很快便從品妤的臉上消失了,她縮回頭,掩好車簾,端正了身體坐好,低眉輕聲回應:「回侯爺,奴婢的確是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風景了,只是感慨逝去的歲月而已,並沒有要逃走的心思。就算想逃,又能逃往何處。」
司行風唇角微微抿動,心底冷嗤一聲,便又閉上雙眸。
驚魂未定,透過掀起的車簾角便看見車夫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司行風沒有再乘坐馬車,騎著馬走在隊伍的中間。
言下之意,就算是逃走了,她相信,他一定會派人挖地三尺將她挖出來,就像四處派人找洛姑娘一樣,逃走了又被抓回來,說不準還要受些皮肉之苦。身體乃發之父母,她一捨不得,二怕痛。就這樣平平靜靜,終老病死,習慣了,沒什麼不可以。
她掙扎著想要爬出車內,手剛觸碰到車壁的一剎,便聽見刀劍劈窗之聲。這些殺手,究竟是要搶劫還是要殺人滅口?如若搶劫,為何偏偏盯著這輛本應和*圖*書是侯爺乘坐的馬車不放,難道他們的目標是侯爺?
直到馬車平穩的行駛,車內驅于平穩,她才鬆開了手。方抬眸,便對上一雙幽黑的眼眸凝望她,她隨即將目光轉向其他地方。
她可以在表舅表舅母的淫|威下忍辱偷生,她可以步步驚心的在宮中平安度過了十年,難道今日就要死在這個地方嗎?難道這就是命嗎?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她不信。
品妤望著窗外懸挂在天邊尚未沉落的月兒,怔怔出神,從登上馬車那一剎到現在,她依然未能從這份驚愕中回過神。
她雙手緊緊得抱著包袱,認命地閉上了雙眼。
侯爺有命,就是她死,她也得要保住這包袱。
她一怔,然後又點了點頭,道:「回稟侯爺,是的。」
品妤本能地抓起壓在身上的一個銀盤,狠狠地砸向其中一名殺手。那個銀盤一下子猛得砸到了殺手的腦袋,殺手吃痛,捂著額頭怒罵一聲:「你這個賤貨,敢砸你爺爺我,老子今天非把你——」
車簾被刀劃開,她看見兩名持刀瘋狂砍車的劫匪,他們穿著黑色夜行衣,矇著臉,只露兩隻眼睛,目露著凶光。
「你廢話哪裡來那麼多?還不快滾!」他惡瞪她一眼。
她又是驚恐又是感激地看向救她的人,還是剛才那個救她一命的陌生男子。
王上依然還是那副懶懶散散的樣子,說了幾句話便沒什麼耐心,打了個哈欠便登上了自己的龍輦。
之前被她用銀盤砸傷額頭的殺手,已身首異處。她腳步剛站穩,便看到那無頭的屍體正在汩汩地不停地冒著鮮血,頓時心中一陣噁心,有種要將胃裡的東西全吐出來的衝動。
「先奸后殺」四個字尚未出口,只見他莫明地慘叫一聲。原來是一把劍自上而下,狠狠地在他的背部劃下深深的傷口。殺手憤怒地回首欲看向來人,誰知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看見,人頭便已飛去幾尺之外,身體「咚」地一下栽到在地,另一名殺手見同伴被殺,便轉攻來人。來人側身一閃,幾招之內,一劍直刺向這名殺手的要害。
「啊?」尚未回過神,人已經被耿忠拉離屋子。
司行風不禁開始想,他八、九歲的時候,每日都是在念書,就是期望將來能考取功名,讓母親過上好日子。苦讀寒窗十年,這個願望終於達成,但是所有的一切卻突然毀於一旦,母親也永遠的離開他,所以那些人都該死。原本只是想告假離開白虎國了結心頭之恨,然而卻出現意外,但護送貢品同樣是機會,任何事都阻止不了他報仇的決心。
這是王上帶著百官來送行,她跟著大隊恭敬地跪下。
「你——」司行風已經氣得說不出話。
此次這些劫匪的刺殺目的很明顯,是想讓白虎國與金碧皇朝失交。
她下意識地抬眸望向車隊前後的車馬,腳步始終不曾邁入。
她不知他和圖書何時易了容,離開驛站不過是短短几柱香的時間,便發生這天翻地覆的變化,想來他早已是做了準備。
漸漸的馬車傾斜,顛簸得厲害,縮在車門附近的品妤不得不五指摳緊了車門邊,另一隻手掀開車簾,馬車正行駛在山道上,滿地的碎石子,一邊是樹木雜草叢生的山體,另一邊便是讓人驚心的懸崖峭壁。
「爺,您也發覺一路上有人跟蹤。」關群道。
品妤微微蹙眉,完全弄不清楚狀況,木衲地接過包袱,便被推在了馬車旁。
「是。」品妤接過包袱,不知他又為何突然生氣,是他先前提問她的事,她本來就覺得有些驚詫,殊知他問完之後臉色又突然驟變,她皺眉,若說伴君如伴虎,她到覺得君不若這侯爺來得危險。
她疑惑,但情況危急,沒有時間讓她去想這人是什麼人。她咬著牙從殺手的屍體踩過去,跳出破爛不堪的馬車。
前兩日聽聞侯爺擔任副使,將護送兵器出使金碧皇朝。待見到大隊人馬,品妤方明白前兩日的「道聽途說」原來是真的。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也被安排在內。
「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玄英劍我就交給你了。」大仇未報,他怎麼可以就那麼輕易就死掉,就算化成厲鬼,都不會放過那些人。
品妤抿了抿唇,用力地抱緊包袱,對他發誓:「包在,人在,包亡,人亡!」
他壓著怒氣,「我跟你說過,我是決計不會死在這裏的!」
「殺——」所有人舉著刀呼喊著刺殺。
關群點頭,重新背起玄英劍,抱拳作揖,便轉身向武大人飛去。
在這樣景色怡人的山林間生活,是她的夢想,只可惜,眼下是種奢望。她低眉莞爾,沒過多久,又放眼眺望,能多看幾眼就多看幾眼,怕是等下一次再看,不知何年。
關群道:「屬下做不到!」
她咬著牙,一手護著包袱,一手撐著身體,掙扎著爬起。好容易站穩身體,抬眸之際卻看到山坡上十名弓弩手端著弓弩齊刷刷地瞄準了她。
果然沒了先前不舒服的眩暈感。
濟河就在身後不遠處,只要再堅持一點,跑到渡口,她就可以活著離開這裏。只是眼前這些身著黑衣的殺手們是不會給她一線生存的機會了。
品妤本是藉機下車透透氣,伸伸有些僵硬的身板,再次登上馬車,她掀開車簾,便頓在車門那不動。
接受任命之時,他便想過,這路定不會平安。他們若是以奪玄英劍為目的,便會派人易成草寇劫匪,半路搶劫。玄英劍若是丟了,他和武大人便沒有辦法同金碧皇朝的皇帝交代,更沒有辦法同西陵川與滿朝文武百官交代。屆時,就算西陵川再維護他,是生是死,也由不得他說得算。但是這樣一來,白虎國與金碧皇朝的情勢必然十分惡劣,對那些一心求安求穩的老匹夫來說,實乃下下之策。若想求安求穩和_圖_書,只需派人易成仇家尋仇,取他的命即可。但這些殺手,不但要他的命,連玄英劍也要。
關群見狀,便催促她:「快點進去,要啟程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所有人都跟著跪下,齊聲高呼:「吾王萬歲!」
他怒紅了雙眸,揮劍刺向身前與自己糾纏多時的一名刺客。
他瞪了她一眼,對她厲聲道:「你給我往坡下跑,就是死,你也給我看好包袱!」
一塊塊巨石自山頂上砸下來,整個車隊人仰馬翻。
果然,馬車沒有前行多久,便聽到馬兒的痛嘶聲刺破長空。
司行風知道若是這次自己還能活著到達金碧皇朝,那便是老天爺另外恩賜他的一條命。他將玄英劍塞給關群,對著他道:「劍給我背好了。我要你活著來見我,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准你死,你才可以死。」
司行風摸了摸馬鬃,道:「不用發覺,半個月前我答應出使,便知道這一路不會太平。都跟蹤了半個月,他們一直不動手,是因為在玄武境內,到了濟河,兩國交界,一切就難講了。待會你去同武大人說一聲,然後傳令下去,要所有人都提高警剔,玄英劍切記不可丟。還有,無論出了什麼事,你跟阿達他們一定要記住,保護好玄英劍和武大人。」
他提氣,施展輕功追去。
他好像從來沒有見這個女人笑過。
關群縱身一躍,替司行風擋了一劍,「爺,你快走!」
她立即反應過來,原來護送隊伍遇劫。
玄英劍是萬萬不可失。
「爺,你先走,我很快就會追上你。快走!」
她抿緊嘴唇,縱使心中疑惑萬千,唯有屏住呼吸,抓緊包袱,安安靜靜地在馬車離著他最遠的一角坐下,生怕驚擾了他。
她匆匆穿上衣服,開了門,卻見耿忠一臉嚴肅地立在門外,「跟我走。」
另一個殺手道:「不管是男是女,主人吩咐過一個活口不留。殺!」
不知不覺,他的拳頭握得越來越緊,手背上泛著青筋,臉上陰沉得嚇人,突然從身側取出一個包袱扔給她,道:「你給我看好這個包袱,若是丟了,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她放眼望向遠處,一身紫衣絳袍的男人挺直著身體坐在棗紅色的馬上,官帽下的長發隨風而動,是司行風,他不知在等著什麼。
身後的山道上一片混亂,突然出現的殺手,讓整個護送隊伍支離破碎,遍地的鮮血與殘肢。應是寸步不離他的關群,此時此刻正背著玄英劍,手持長劍,以一擋十,就連那個常常跟在他身後的阿達阿昆也被一群黑衣人包圍。全隊能夠與殺手們對抗的人所剩無幾。這些殺手都不是泛泛之輩,全部訓練有素,招招陰毒,招招要命。這些喬裝成劫匪的殺手是被派來滅他們口的。
其中一個殺手見到品妤,不禁一怔,問同夥:「怎麼會是個女人?」
沒有司行風同在馬車之內,品妤相較覺得輕鬆hetubook.com.com不少,時不時掀起車簾欣賞一路的風光。只是這輕鬆時光未過多久,便聽到馬兒一聲長聲嘶啼,馬車狠狠地衝撞了一下。她的身體跟著撞向車門,她吃痛,尚未搞清楚情況,便聽見馬兒的嘶啼聲與激烈的刀劍相戈之聲交織成一片,外面有人大喊:「有刺客!保護使持節大人!保護玄英劍!」
「快出來!」熟悉的聲音,卻是一張陌生的臉。品妤惶恐地看向來人,一襲月牙白罩衫,尋常書生打扮,是這個男人剛才殺了這兩名刺客,救了她一命。
兵器之多,鐵器之重,大隊人馬整頓多時,直至天泛白肚開始出發。
「去哪?」
她睜開眼,偏首看向身後的司行風,他依舊是緊閉雙眸。她依言,透過車簾望向遠處,一眼望過去,連綿不絕的山峰一座接著一座,滿山綠意蔥蔥的樹木,透露著從未見過的生機。
「你在擔心我會死嗎?」司行風冷嗤一聲,「就是白虎國亡國了,我司行風也不會死。你快點給我走!」
他咬著牙對關群說:「我讓你帶著玄英劍,護送武大人先走的呢?記住,無論如何都不可讓玄英劍與武大人有事。」
這個女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識相,懂得拿捏分寸。司行風不禁挑眉,遂道:「你未入宮之前,家中是經營藥鋪的,你說的許久不曾看見過這樣的風景,那個時候,你應該只有八、九歲吧,是經常隨你爹上山採藥么?」
突然,趙大娘將一個包袱塞給她,道:「哎,丫頭,衣服昨日傍晚徐記趕好就送來了,這正好出遠門用得上。路上可要好生伺候好侯爺,千萬不可怠慢。」說著,趙大娘又壓低了聲音,俯在她耳邊說,「希望回來的時候能聽見你的喜訊,肚子可要爭氣啊。」
山坡上雜草叢生,向下的衝力以及一前一後的包袱十分影響她的速度,沒有跑多遠,便有一支箭從她的耳邊伴著風聲疾馳而過。她一陣驚慌,被腳下的石頭一絆,整個人便栽了下來,順著下坡快速向下滾去。
起身後登上馬車,合上車簾的那剎,她聽到熟悉的聲音在遠處朗聲而起:「出發——」
「爺……」
她惶恐地點著頭,抱緊了胸前的包袱轉身向坡下跑,可是跑了沒兩步,她又回頭,滿是擔憂地問司行風:「那你怎麼辦?」
有多少年,不曾見過這樣的風景,竟然連這樣高處都無法適應了。爹娘還在的時候,爹會經常帶著她上山採藥,那時候的她,就跟只小猴子一樣,爬上爬下,即便腳下是懸崖,也不知道什麼叫害怕,手臂腿腳常常被樹枝划傷,她依舊會咧著嘴笑得很大聲,跟著爹爹後面東奔西跑,攀上爬下。如今,十二年過去了,她早已不是那隻小猴子了,而是一隻籠中鳥,就算想飛,也總會有一隻繩子栓著她的腳。
隨著號角的聲音鳴起,揚鞭落下的聲音,馬車開始緩緩前進。
「隨侯爺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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