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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奴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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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極度誘惑

第二十四章 極度誘惑

「王上乃人中龍鳳。」
西陵川抿唇微笑,不過下一刻,神色略正經一些,道:「美人隨平遠侯爺遠去金碧皇朝,孤王接到你們在平陽坡遇刺的消息,可謂心急如焚。孤王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還好你們兩人都安然無事。孤王很是欣慰。不知美人可有受傷?來,讓孤王看看。」
品妤瞪著雙眼,不可思議地凝視西陵川。
她下了馬車,抬眸望著高聳的城門,沉默了許久。當回過神的時候,她看見耿忠雙手抱臂向她走來。
西陵川以袖捂住口,另一隻手抬高示意她切莫驚慌。守在殿外的德川聽到聲響,立即進殿上前,掏出絹帕,為他拭去血跡。
西陵川嗤笑一聲:「王宮之內,美女如雲,孤王要什麼樣姿色的女人沒有?孤王就喜歡你這副模樣。不然,孤王也不會將你留在身邊十載。你見過哪個女人在孤王身邊這麼久,還安然無恙的?縱觀上下,也只有你夏品妤一個吧。孤王若是嫌棄你的容貎,早已命人將你逐出宮了。天天大魚大肉,偶爾吃點齋素,有益於身體安康。我當你是宮女,亦當你是良師益友。你不會亂嚼舌根,循規蹈矩,又是個非常好的傾聽者。每日酒池肉林,看到你站在一旁,我會覺得很提神,所謂提神,並不是你的長相,而是你與身俱來的這份氣息,讓人安寧。只是這麼多年來,我嗜美如痴,眾人皆知,後宮之中又是個是非之地,我若早就要了你,怕是到了今時今日,你早已屍骨無存。」
西陵川道:「既然你與他不可能,那為何不接受我?還是你對他有所期待?」
這時,德川領著另一名太監進了殿。品妤看見那位太監的相貎,不由得吃驚,這位不是負責清掃太醫院的祁公公么。她經常去找太醫院找胡太醫討教醫理,所以會見到祁公公清掃太醫院。
「微臣告退。」祁公公行完禮之後,便隨著德川出去,又留下西陵川與品妤兩人。
西陵川不怒反笑:「夏品妤,你以為孤王納妃的標準只是容貌嗎?」
「這是自然。」耿忠道。
西陵川十分難看,接過絹帕,示意德川出去,不要讓人打擾。他看了看絹帕上刺目的腥紅血跡,薄唇微抬,嗤笑一聲,道:「你看你,把我急的,都吐血了。我可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絕。」
西陵川聽到司行風除了身中箭傷,腿傷也受了傷,不由地眉心緊蹙。平陽坡一戰,朱雀國派來的殺手顯然是想要小風的命,他們想要將這顆最大的絆腳石去除。小風能從這樣的險境中撿回一條命,不知是這小子的命硬,還是真有神靈庇佑。如今情勢危急,朱雀國安插在雲虎城的人,不但掌握重權,甚至連崔相等一干重臣的把柄都捏在手上,想來要不了多久,這https://m.hetubook.com.com雲虎城將要面臨一場浩劫。雖然他知道是誰,但是又不能打草驚蛇,輕舉妄動。司行風又個人恩怨遲遲不肯歸朝,叫他一人獨自面對。這兩個月,他可是坐立難安。
西陵川表情一怔,難以置信,接著眉峰一挑,一陣沉默之後便大聲笑了起來,一直笑了很久。
他的目光在她白皙的臉龐上流連,好像這丫頭出宮大半年,跟在小風身後,變得比以前水靈了,瞧這皮膚,嘖嘖嘖,快要能掐出水來了,瞧這身段,嘖嘖嘖,盈盈不堪一握,真是叫人心癢。不愧是跟隨在小風身後的女人。
「賢良淑德,你喜歡哪個字?」西陵川繼續說道,漂亮的薄唇揚起一道優美的弧線,「良妃可好?」
品妤抿唇,原來王上什麼都知道。
突然,西陵川頓住腳步,看向品妤,手捂在胸口,萬分擔憂地道:「沒想到小風受了這麼多苦,傷在他身,卻是痛在孤王心。美人可知小風何時歸朝,孤王十分挂念他,等他等的可是心急如焚啊。」
「沒事,停下吧。」留不留在雲虎城,她自己都不清楚。大半年,她的願望是去布臨山拜師求醫,可是一道聖旨將所有都打亂了,如今自由了,她終於可以去完全心愿了。
在玉池宮當值多年,見過西陵川與女人尋歡作樂,見過他怒斥宮人,甚至調侃她長得夠提神,卻從未見他這般對待自己,這一聲「美人」,更是讓她受寵若驚。
不知過了多久,西陵川終於止了笑聲,一雙漂亮狹長的眼睛直勾著品妤。品妤對著他這一雙極媚的眼眸,一顆心在胸腔內怦怦地跳個不停,有種不好的預感。
今日的情形,可謂是她在宮中十載,從未有過的事。她直覺便是要跪下去,卻被西陵川攔住。本能,她抗拒地縮回手。
西陵川看見她緊張的模樣不禁一聲嗤笑,道:「美人不必緊張,孤王召你前來,不過是敘舊。」
西陵川卻是淡淡一笑,蒼白的臉上,那絲笑容卻顯得有些無力,「唉,如今身體不行了,連個女人也說服不了。」他又轉向品妤,嬉笑著說:「現下是不是更加不願做我的妃子,怕我這殘弱的身體不能滿足你?」
西陵川聽到清脆動聽的聲音立即轉過身,滿臉微笑地走向品妤,「美人不必多禮,快快起來。」他伸出手便去扶她。
半個時辰后,祁公公取下西陵川身上的長針,道:「好好休息,別再勞神了。」祁公公說話的聲音與正常男子無異,再不是往常尖細的公公之音。
西陵川聽出點端倪,方要說什麼,突然頭一陣眩暈,胸口之處萬分沉悶難受,他的步子也些踉蹌,他退回龍椅,一屁股坐了下來,接著便猛烈地咳嗽起來,喉嚨一和_圖_書陣急熱,一口鮮血溢了出來。
耿忠眉心深蹙,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起。
品妤嘴角忍不住動了動,方吐完血不過片刻,他又開始不正經地調侃。
「唉,這王上的意思,我們做奴才哪裡能知曉。」魏公公道。
她咬著唇,只好點頭,道:「是的。王上。」
品妤遂問:「公公可知所謂何事?」
品妤用力地抽回手,垂下眼睫,沒有及時回應西陵川的話。
品妤抬眸凝視著他被鮮血染的艷紅的薄唇,還有他總是飽含笑意的眼眸,此時已沒有了先前的神采奕奕,倒是添了幾許無奈幾許認命。
但看德川和祁公公神色凝重,她不禁疑惑,在宮中這麼多年不見他病過,甚至小小的風寒也不曾有過,卻突然病成這樣。明明宮中有太醫,卻不傳太醫,反而找祁公公替他治病。曾經便覺得王上是個深不可莫測的人,如今更是有許多的秘密藏在他的身上。
「你與小風可真是如出一輒,」西陵川突然覺得很是挫敗,說了這麼多,曉之以禮,動之以情,竟然無法叫這個女人動心,「那是你覺得我不夠俊美,不夠威武,不夠溫柔,不夠風流倜儻么?」
他背著手,在殿上來回走動,沉默不語。
「夏品妤接旨。」魏公公尖細著嗓音說。
他輕咳一聲:「這一路還好嗎?」
「品姑娘,請上轎。」魏公公轉身對品妤道。
品妤抿了抿唇,點了點頭。
魏公公知道耿忠是司行風最得力的幹將,放眼整個朝野,誰不給平遠侯爺三分薄面,況且王上也吩咐了,若是耿忠想要跟來,無需為難。於是,他翹起了蘭花指,順水推舟,對耿忠說:「哎喲,我說耿爺,去歸去,你可不能給雜家添什麼亂子,否則雜家的腦袋……」
西陵川微微揚眉,以手撩了下垂於胸前的一縷長發,一派媚態,笑道:「唔,品妤,甚好。孤王聽說小風為了救你,身中一箭,你二人被殺手重重包圍,眼看在劫難逃,小風便抱著你一起雙雙跳入濟河。墜入濟河之後,你二人便失去了蹤影,過了約莫近十日,孤王接到密報,說是你二人安然無恙地到了金碧皇朝。唔……這十日,你二人能死裡逃生,想來這其中一定發生了許多事,可否與孤王說來聽聽呢?」
品妤回過神,覺得快要窒息了,這突然其來的「驚喜」,她難以承受,於是立即脆下,道:「民女懇請王上收回聖命。民女無才無德,相貎平庸,若是入宮為妃,實屬有辱聖上,有辱國體。」
「多謝王上。民女受寵若驚。」她不著痕迹地拂開西陵川白皙的手掌,更多的,她是想弄明白王上究竟葫蘆里賣的是何葯?
「咦?美人豈會不知?」西陵川擺明不信。
又是一聲「美人」,品和_圖_書妤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但看西陵川的眼神帶著諸多想法,不知王上近日又受何等刺|激。
德川和祁公公二人將西陵川扶進偏殿,祁公公一言不發,解開西陵川的龍袍,從身上取出針包,抽出長針,在火上炙了幾下,一針一針扎在了西陵川胸前的幾處穴位里。
品妤臉色一白,便脆在龍椅腳下,道:「民女絕無冒犯王上之意,請王上贖罪。」
品妤的嘴巴張開之後,又合上,想要說什麼,如此反覆卻什麼也說不出。
她起身,正要去尋太醫,卻被西陵川伸手一把拉住,「待著,別走。我這病若是傳太醫有用,朝綱必定大亂。」
品妤咬著唇沉默。
品妤見王上毫無忌諱的眼光,心頭一驚,雙手交疊,掌心竟已滲出密密細汗。
西陵川若無其事地笑道:「你這表情,怎麼看都是我的不是。」
整個大殿,陷入了極度的沉寂之中,只有淡淡的青煙從鎏金香爐里裊裊升起,令人安神的香氣瀰漫著整個殿內。
西陵川看得出來她有意抗拒自己的熱情,嘖嘖嘖,這小性子與他的小風真是如出一轍,他不禁要自我讚美,眼光獨道。
「民女夏品妤,叩見王上,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品妤一入偏殿之門,見著前方修長挺拔的明黃身影,便直直地跪了下去,雙手伏地,行了大禮。
時隔兩個月,回到白虎國,望著前面不遠處的城門,品妤難掩心中那份惆悵。
驀地,西陵川伸手輕挑起她的下頜,聲音極具誘惑,道:「夏品妤,我納你為妃可好?」他沒有用孤王,而是用了「我」字。
西陵川抿嘴直笑。
她沉默了一會兒,搖頭:「不。民女與侯爺,是天上的雲彩與地上的塵土。民女絕無非份之想。」
品妤看著那幾處扎針的穴位,又看向西陵川蒼白的臉色,這是臟腑陰陽氣血虛衰的表現,重者將命不久矣。
「你一路也累了……」「先跟我回府休息吧」,耿忠這話未曾說完,突然只見宮裡的魏公公帶著幾個人抬了一頂轎子前來。
自接到飛鴿傳書之後,他便早早做了準備,一早就守在城門外。他看見她提前下了馬車,然後站在那一動不動,發著呆,想著心事。他發覺這一趟遠門,她瘦了,比起初春的時候,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下巴都尖了。原本清清亮亮的眸子黯了下去,找不到當初的流光溢彩。
品妤看著他,不明所以。
她深吸一口氣,掀開車簾,對車夫道:「師傅,麻煩就在這裏停下吧。」
品妤垂下頭,淡淡地道:「好,不好……」她丟了一顆心,又怎麼能是好。
西陵川聽聞,突然大笑:「口是心非。我知道你中意他。可是你卻不能忍受他殘忍地復讎,而與他發生爭執,所以他才一怒之下,將和-圖-書你趕回雲虎城。」
「那你有還有何不願?」西陵川不明白。
品妤一驚,瞪大雙眸,難以置信地凝視著西陵川,半晌說不出話。
品妤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便道:「侯爺已經將民女趕出平遠侯府,從此民女是生是死與平遠侯府再無瓜葛。」
「不……」品妤直覺說了個「不」字,但接下去要說什麼卻找不到理由,她有心期待么?明明不可能的事。她想了想,道:「王上會對民女令眼相看,是因為宮中的生活太過乏味,覺得民女整天繃著一張臉,不獻媚,不乞求,好玩而已,其實不過是一時覺得有趣罷了,若是真的天天與民女在一起,您會發現民女是多麼無趣的一個人,固執,性子倔,不會討人歡心,還會惡言相撞,要不了多久,您一定會受不了的,說不準會一怒下殺了民女。」有一個男人已經受不了她,將她趕走了。
「莫不是你有了心上人?」西陵川追問。
「是小風嗎?」
西陵川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她愕然地想要抽回,西陵川不讓,力道之大。
品妤輕咳一聲,神色恢復正常,不卑不亢地道:「讓王上擔憂,民女罪過。美人一稱,民女擔當不起,若是王上不棄,喚民女一聲品妤安好。平陽坡遇刺,要多謝侯爺庇護,民女未曾受傷。」
耿忠將魏公公拉至一邊,小聲道:「侯爺有命,姑娘到哪,耿忠便到哪。請公公安排耿忠一同入宮。」
品妤尷尬的臉頰一紅。
品妤點了點頭,上了轎,隨魏公公一同進宮。
祁公公一見西陵川吐血,眉頭便皺成了「川」字。
耿忠濃眉微挑,關群在信中略提了一下侯爺與她發生爭執,侯爺怒氣將她趕回來,但看她落漠的神情,那一場爭執很不愉快。
她咬著嘴唇,沉默了一會兒,道:「多虧侯爺替民女擋了那一箭,民女才得保賤命。也許是上蒼垂憐,神靈庇佑,那一支箭未傷及侯爺的要害,民女與侯爺墜入濟河后,被水衝到了下游,撿回了一條命。侯爺身負重傷,腿腳也在墜入濟河時受了傷,在山中養了幾日傷,傷勢稍好了一些,我們便趕往金碧皇城的京都。」她如實說,不過省略了她如何將半死的司行風拖進山裡,如果照顧他,以及那幾日在山中兩人相偎的細節。至於到了金碧皇城的京都所發生的一切事,相信不用她說,王上也了如指掌。
品妤見西陵川不說話,便也保持沉默,不敢吭聲。
耿忠上前,伸手意欲接過她的包袱,手卻在快要觸及地那一剎停下了。
西陵川突然又皺眉輕咳了起來,她便道:「王上,民女去叫太醫吧。」
品妤暗自叫苦,怕是溫柔有餘,無情更甚,風流倜儻更是過了頭,她消受不起。
品妤咬住下唇,不作應聲。
西陵hetubook.com•com川淡淡地笑起:「怨他,是吧。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盡人情的負心漢呢?你若是成了我的妃子,便是他的主人,他是下臣,要聽你的話。你可以沒事召他進宮,奴役奴役他,他絕對不可以有怨言,若有怨言,就是對我白虎王大不敬。」
品妤不知該作何回應,所謂伴群如伴虎,王上若說個錯字,那便是什麼都不對。
品妤一愣,迅速恢復神色,便道:「民女不知。」
西陵川繼續誘惑她,「你若不想他殺人,可以禁錮他,他絕不可以反抗。對付他這個脾氣倔,不盡人情的負心漢,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放眼整個白虎國,只有我能辦的到。其實,最重要的一點,你說你與他不可能,難道你不想知道,他究竟在不在乎你嗎?他若是在乎你,你若成為我的妃子,他必定會急著從金碧皇朝趕回來找我算賬。難道你不想賭一把么?成我的妃子,好事多多,何樂而不為?這麼多的誘惑,你還要考慮什麼呢?」他媚惑的笑容,讓他的臉色看起來不是這樣蒼白。
車夫停下馬車,道:「姑娘就要在這裏下車嗎?」
品妤聽著這番話,不敢相信西陵川留自己在玉池宮這麼多年,其實是中意自己。雖然難以接受事情,但她依然毫不猶豫地拒絕:「品妤難以接受聖命,請王上三思。」
「奉王上口諭,宣夏品妤進宮面聖。」魏公公揚著下頜,聲音尖細而高亢,「唉,品姑娘,我們兩又見面了,上次是出宮,這次是進宮。快拾掇拾掇,隨雜家進宮面聖吧。」
他道:「我十二歲便開葷,以我閱女無數的經驗,就算你再無趣,你的眼神也瞞不了我。你跟他之間的事,就算我不是全部知道,也知道大半。老實對我說,小風他將你要出宮的時候,你是不是怨過?他將你趕走,你是不是怨他?」
品妤見此番情形,不禁驚呼一聲:「王上……」印象之中,她從未見過王上病過,甚至什麼風寒小病也不曾患過,卻不想這樣突然的吐了一口鮮血。
品妤聽到聖旨,不由地一陣疑惑。若說她回雲虎城之事,耿忠知曉,可能,可是王上卻如何得知她回來了?
品妤低垂著頭,眉心深鎖。王上對她與司行風遇劫前後的事了如指掌,卻是突然對兩人在山中那幾日一無所知,王上是真的好奇他們這幾日所發生的事,還是另有目的?她不禁想起初五的玉華殿,王上與司行風似真似假的曖昧關係纏繞在她的心頭,讓她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西陵川說著說著,又回到先前嬉皮笑臉的模樣,甚至還要看她身上的傷,讓品妤再一次無所適從。
西陵川漂亮的眼眸輕輕轉動,看著品妤,道:「是不是腦袋裡裝了很多疑問?但我不告訴你,我只告訴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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