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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側花滿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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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京城風雲 第二十四章 無心無力

第二卷 京城風雲

第二十四章 無心無力

「哥——」景璇氣得直跺腳,心有不甘,衝著美仁叫道,「向美仁,你給我等著,今日我一定要叫爹把你趕出明家。你給我等著!」說罷,提著裙擺奔出屋子。
無論怎樣,如今能救藍希凌一命的,除了他,她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
屋中頓時陷入一種尷尬的怪異氣氛。
美仁低垂著頭,盯著自己的新衣,卻不敢抬頭看景升。她這兩日腦子清醒了,回想起那個吻,她可以確定那不是在做夢。對於那個吻,她很氣惱,氣得恨不能在她想明白的那一刻就衝過來,將他狠狠地揍一頓,但是一想到要面對他,她又有點退縮,因為她更不敢去想身為哥哥的他,是不是對她這個妹妹有種非分之想……這種感覺,她無法形容,就好比自己正在吃東西,忽然嘴裏不小心飛進了一隻蒼蠅,卡在喉間……
景承揚了揚眉,對美仁道:「若是這裏留不下你,我萬花樓勉為其難地收留你。」
明經堂輕應一聲。
「回少主,老爺請少主與向少公子去書房一趟。」
景升不自在地揮了揮手,輕道一句:「我自己來。」
書房內,只剩下美仁與明經堂兩人。所有人都離開了,美仁卻發現她再也笑不出來,她攥緊著拳頭,低垂著眼眸,盯著衣擺,整顆心好似有萬蟻啃噬一般,煩躁不安。
「當然有了,美仁天天都有挂念著魚三叔是否吃好喝好睡好,可盼了魚三叔好些日子了。」美仁彎了彎眼,對於不拘小節心胸豁達的魚海浪,她倒是十分敬重。
景璇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眸望著明經堂,委屈的淚水順著臉頰緩緩而落。
美仁追了進去,卻見他扶著桌子,以一方帕子捂住口。見著她,他慌忙將那沾有血跡的帕子收進袖口。
景璇一直對美仁有所顧忌,趁著有景升在,才壯著膽說:「陰魂不散的小人。」
她要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她要找到那個女人,親手了結她,她要讓她知道栽贓嫁禍給自己的代價。
「爹——」景璇難以置信地大叫一聲。
「那地方不是你該去的。」景升輕咳兩聲,轉身往裡屋走去。
美仁雙手交錯著放在腿上,微微詫異,想想他會知道也不足為奇,於是輕應了一聲:「嗯。」
景承怒不可遏:「你說什麼呢?我的事什麼時候輪著你來管?」
聽不見任何聲響,屋內一片沉寂。
美仁仍是不語。
在藍府的時候,他便知道美仁與他有些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自她來了明家之後,他更加確定她是他與怡惜的孩子,他也猜出這丫頭在修鍊長春功,否則身形不會這麼奇怪,長大成人似乎就在一夜之間。
「哥——」
美仁不知最後是怎麼應了明經堂的,邁出書房后,她自嘲地笑了幾聲,因為過了今日,明經堂將會對外宣稱她是他收的義子。
「敬謝不敏。」見那嫵媚一笑,景承覺得很扎眼,一想著昨夜他無意中撕了她的衣服,讓他知道這丫頭是女扮男裝,他便覺得有些氣惱。他冷哼一聲,往景升身旁的空位坐去,衝著明經堂大嚷一聲,「明莊主今日是不是打算要宣告所有人,你終於要喜認親子了?哈哈,要真是這個樣子,這場面也太寒酸了吧?」
景升身體一僵,抬眸驚愕地望向她。
「呵呵,你挺有自知之明和*圖*書的。好狗,別擋著路,讓開!」美仁譏笑一聲,猛地推了一下景璇,徑直邁進屋內,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既然他們倆執意要送死,沒人能救得了他們。」景升也惱了,回瞪美仁一眼。
為了那所謂的什麼「霸業」,他可以找艷門滅了即將聯姻的親家,明知道她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卻任由艷門的人栽贓她。若不是景升,甚至他會任由夷山之北的那個人殺了她,眼下卻又以一副慈父的模樣,對著她說著他所謂的什麼「父愛」……
明經堂的臉色暗了下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許久,他苦笑了幾聲,道:「無妨,只要你還願意待在明家就好了。我等,我想我會等到你願意收下這個長命鎖的那一天。」
美仁強扯了一抹笑意,道:「沒有,只是覺得做義女有點太突然了。」
明經堂還是沉默不語。
景升不語,他知道她躲了他幾日,今日能前來找他,無非是想保藍希凌一條命罷了。
「都給我站住!」一直沉默的明經堂終於站起身,對跪在眼前的景璇道,「璇兒,你起來,先回房去。」
「你們一直在找她,對不對?殺了她和向昕,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你們的秘密和曾經做過的事了!」
寂寞、孤獨,她早已習慣了。
魚海浪一見著她便迎了上前,揚著手剛想拍向她的肩膀,但很快就收了回去,背著手,笑道:「臭小子,有沒有想你魚三叔?」
他偏頭瞟了一眼二哥,二哥的目光正落在美仁的身上,這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是。這難道不是你們蓄意謀划的?他也真做得出來。」
她倏然將那個長命鎖放回盒子里蓋上,將它推還明經堂的面前,道:「多謝明叔叔的美意,這個東西,十八年前,我娘沒有代我收下,十八年後,我亦不會收。」
「要我叫人送你回去?!」
她咬了咬唇,低低地問道:「夷山之北,是不是你替我擋了那一杖?」
「主持公道?」景承心中咯噔一下,望了一眼氣定神閑的美仁,她仍在衝著他笑。
正面是「長命百歲」四個字,反面一行小字赫然映入眼帘:「願愛女明符衣一生平安、無憂。」
魚海浪臉色一黯,一聲不吭地坐回上座。
「我找到你的未婚妻了。」她幽幽地吐了一口氣。
一時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景璇將那日所發生的事從頭說來。景璇說完便跪倒在明經堂的跟前,磕了一個響頭,委屈地道:「若是爹和魚三叔今日不給景璇討個說法,景璇便長跪不起。」
眼見他這副半條腿邁進棺材里的模樣,美仁又氣又急,從懷中掏出雪蓮丹,倒出一粒,強行掰開他的下頷,塞了一粒在他的口中,然後又將整個藥瓶塞在他的手中,道:「拿著。」
他倒是賭對了。
美仁勾了勾唇,朝他哂笑出聲:「說不定下一刻我就可以去你那兒逍遙了。」
美仁直視明經堂,扯了扯嘴角,嘲諷:「說出來,說出來就一定會有用嗎?有些人就是死性不改,難道說出來他就一定會改嗎?這樣,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別?」
「你是在怨我,怨我這麼多年來沒有好好照顧你們母女倆嗎?我知道我虧欠你們母女倆很多。你娘在你出生后,只是命人給我傳和_圖_書了口訊,告訴我,是個女兒。這個是我在你出生后,命人連夜打制的。」明經堂打開那個檀木盒子,裏面放著一個做工精巧的銀制長命鎖,他將這個盒子放在美仁身側的几案上,「我帶著這個長命鎖,找了很多地方,每一次,都是她先我一步離開。這個長命鎖,始終都沒有送出去,現在送給你,只希望不算太晚。」
她決定豁出去了,總之無論今後發生什麼事,她都當那一吻是被豬給啃了。
景璇又給明經堂磕了一個響頭,道:「請爹與三叔為璇兒做主。」
「你說什麼?!」景升訝異地凝視著美仁,「你說那個女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爹,三叔,就是他意圖掐死我,你們可要為我做主。」景璇站在美仁的對面,指著美仁的鼻子大聲地說道。
「多謝明叔叔。」美仁頷首,在離明經堂最遠的一張紅木雕花椅上坐了下來。
美仁微微動了動喉嚨,凝視著明經堂,卻始終不接那個盒子。
「夠了!不要再問了!」景升撐著桌子厲聲喝斷她,卻因情緒激動,又劇烈地咳了起來。
「你當真就這麼恨我?」明經堂追問。
美仁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衣擺,根本就沒聽景璇在說什麼,她腦子裡一直在想明經堂與魚海浪回來了,那麼她留藍希凌在竹芙園會不會有事?
美仁與景升到了書房,果然與之前猜想的差不多。
「爹,你最疼愛璇兒的,如今叫一個外人欺負了你最寶貝的女兒,你怎麼——」
「你——」美仁氣結,又自嘲地冷笑幾聲,「好,想來這麼大的事,大夥都有難處,不提也罷。我懶得管你們究竟想做什麼,你們殺人放火也好,結黨營私也罷,都與我不相干,但請不要因為我體內流著某人的血,就硬要把我也扯進這件骯髒的事情里來,讓我平白無故背負那一十二條人命!告訴我,滅藍家的那個女人是誰?我只要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好。」美仁笑著,轉身與景承並肩欲往門處邁去。
「何事?」景升問道。
「什麼意思?」景升不明所以。
突然,美仁大笑幾聲,對著景承道:「承哥哥,昨夜你拉著我說酒未盡興,今日要不要繼續?」
「你那寶貝妹妹的行動可真快。要不要與我賭一場?賭我今日會不會被趕出這裏?」美仁怪笑一聲。
「臭……臭小子!」景承瞪了她一眼,這臭丫頭就是故意的。
「呵呵,是嗎?我覺得我已經很努力地心平氣和了。不過這事總是要面對的,不過是來得早與晚罷了。」說著,她轉身走向門外,忽然想到什麼,又頓住腳步,回頭道,「我絕不會讓你們殺了他的。」
景璇輕應一聲,走向門處,嚷道:「滾開!好狗不擋路。」
十八年前,怡惜帶著腹中骨肉憤然離開他,他曾經派人找了很久,終尋而無獲。十八年後,他的骨肉就立在他的眼前他卻不能相認,不是他不認,而是她不要。在藍府的時候,她不要;在這裏,她依然還是不要;在知道更多的事情以後,她會更加不要。
景升行了禮,退出屋子,經過美仁的身邊,低聲道了一句,那聲音小到只有他和她兩人聽見:「我賭你留下。」
「介不介意告訴我你的真名?是姓怡嗎?」明經和圖書堂又問。
「你今日來找我的目的?」
美仁望著坐在書案前多日不見的明經堂,明顯覺得有些陌生,冷淡地喚了一聲:「明叔叔,魚三叔。」
「不必太拘禮,坐。」明經堂語調輕柔,微笑著望著美仁。
「也許這就是天意,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明明沒有抓藍希凌,卻讓我今日在市集上碰上了她。我何時成了一個這麼有情操的人?何時學會為人出頭、鋤強扶弱、除暴安良了?我又何時變得心慈手軟?」美仁譏諷的聲音越變越大,到最後化為聲聲苦澀。她盯著景升,輕輕地道了一句,「她瘋了,是你們逼瘋了她,所以我帶她回了竹芙園。」
聽罷,美仁有些驚詫,她未曾想到明經堂會以這樣的方式留她。
明經堂深嘆了一口氣,道:「唉,你的脾性真的是和你娘親一模一樣,什麼事都是寧可憋在心裏,寧可一個人默默地承受也不願說出來。」
屋內只有明經堂、魚海浪與明景璇三人。明景璇嘟著小嘴,滿臉的不高興,在見著景升的那一霎,立即上前要扶他坐下。
一想到景升離去時,在她耳邊輕聲說的那句話,她不禁莞爾。
「你猜呢?」她冷笑一聲,笑得面部表情有些扭曲。
明經堂將那個長命鎖拿起,摸著上面凸起的一行小字,淺淺笑道:「你娘親曾對我說過,不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她都不要我與她的孩子的名字中有個景字,所以我給你起的名字叫符衣,你的名字是叫符衣嗎?」
明經堂又道:「你不想認我這個父親,無妨。不過,既然要留你在明家,一定要給你一個合理的名分,那就做我的義女吧。」
「你知道的。」
魚海浪終於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肩頭,朗聲笑道:「臭小子,算你還有良心。」
是明飛。
景升望了一眼美仁,她滿臉的不在乎。他走過去拉著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的景璇,道:「璇兒,起來吧。」
景升雙眉緊蹙,咬著牙道:「我只知道爹找了艷門的人,至於是艷門哪個殺手接了這個任務,我倒是沒過問。」
「去那兒做什麼?做龜公?我才不要跟你一樣逼良為娼。」美仁嬉笑。
兩人還想道會兒家常,這時,景璇強行打斷:「魚三叔,你在外奔波了那麼些日子,也很累了,坐下說話吧。」
景升擰緊雙眉,反問:「若我說不是呢?」
景承狠瞪了景璇一眼,走到美仁身邊,道:「今日還是你出酒錢,我出地方。」
明經堂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下了,原來她是在擔心這個,他笑了笑,道:「也是,無妨。若是覺得眼下的身份有些尷尬,那麼就做義子吧,怎樣?」
「你怎麼會在這兒?不是罰你在竹芙園閉門思過嗎?」景璇一臉不快。
「呵呵呵……」美仁禁不住嗤笑開來,「若不是你替我硬擋了那一杖,你會那麼巧碰見我流血汗?明家二公子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那個荒無人煙的夷山之北?是啊,之前也曾半夜跟蹤人擄人,會半夜跑去賞風景也未嘗不可。」
景承見景璇這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莫名地有些生氣,忽然站起身反駁她:「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這樣,那日的事,侍書與奉劍都告訴我了,是你先打碎人家的東西,辱罵人家,現在還惡人先告狀。」
美仁沉默m•hetubook•com.com了很久也未開口。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望著一臉蒼白的他,他倚著門,雙手抱胸,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
明經堂一雙犀利的眸子緊盯著美仁,雙眉深蹙,嘴唇緊抿。
她願意回來這裏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景升皺著眉看著她,視線一直不曾從她的臉上移開。
「昨夜你讓萬花樓里的姑娘灌醉了庄飛和庄傑,後來你去了哪裡?」景升答非所問,聲音依舊低沉。
「他……與你鬧僵了,所以你才會跑去找景承喝酒?」
景升聽了很不悅,雙眉緊蹙,對她輕道:「璇兒,你先回你園子里。」
景升道:「好,知道了。」
十八年了,有與沒有,又有何區別?
這時,屋外又傳來景承的聲音:「明莊主,今日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將人全召至書房,連找人說個話都這麼費神?」
景承是來找景升的,想問問有關美仁的事,卻不想下人說他們全被老爺叫至書房。
景璇一走,嘎吱一聲,門被關上。
景璇自小仗著爹與哥哥們對她的寵溺,就會恃強凌弱。一直以來,景承就覺得他這個妹妹很有問題,只要二哥身邊一出現女子,她總是會想盡法子去折磨人家,侍書和奉劍在她手上吃的苦頭可不少,當初他就是看不慣,所以才從二哥的園裡將侍書和奉劍要了過來。二哥身邊至今除了明飛在伺候著,根本就見不著女人。嫉妒女人也就算了,就連二哥身邊的男人也嫉妒。雖然他現在知道美仁是女兒身,但不管怎樣,在人前她可是男兒的模樣。他真是搞不懂景璇這個丫頭,一想到她可能有戀兄情節,他就頭痛。
笑意微斂,美仁的餘光只捕捉到景升離開的身影。
景璇越想越覺得委屈,站起身,哭著衝到美仁的跟前,狠瞪了她一眼,尖叫著道:「這個家有你沒我!」說罷,哭著衝出書房。
「明景升,你無緣無故地又病倒,臉色蒼白得像個死人,別跟我說與那晚沒有關係。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能認得出,何況你只不過是戴了一個黃金面具而已。」美仁的音調陡然間高了許多。
美仁緩緩轉過身,沒看景升,衝著景璇訕笑一聲:「真是勞明家小姐時刻惦記著我。」
眼前這個她應叫一聲「父親」的人,越來越讓她覺得矛盾。
美仁將目光轉向那塊長命鎖,明經堂再一次將那塊長命鎖遞至她的眼前,這一次,她沒有拒絕,顫著手接過那個小小的鎖片。
景承一進屋,就見美仁立在屋中,當下便收起嬉皮笑臉,目光複雜地掃了她一眼,走到她的面前,輕道一聲:「看來是真的有事,你還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一聽到那個不肖子的聲音,明經堂的嘴角就微微抽搐,眉頭擰得更緊了。
美仁嘲弄地笑了幾聲,激動地大聲道:「你說得倒輕巧,若是真能這樣,他會甘冒生命之險帶著她上京城?」
一聲「明叔叔」將一切打回原點。
「那個和你一樣戴著黃金面具的人究竟是誰?你們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那夷山之北的禁地內有什麼秘密與藍家有關,所以非要滅了他們不可?而向昕因為無意中發現了那個秘密,所以你們必須要殺了他,是不是?是不是?!」她捏緊拳頭,激動地顫著身體,幾乎是用盡全力在吼著。
觸摸m.hetubook.com.com著凹凸有致的小字,美仁心境難平,原來符衣這個名字是他取的,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名字是娘起的……
「叫你回房,聽不懂嗎?」明經堂重拍了一下書案,對著景升、景承大喝一聲,「你,還有你,都給我出去,美仁留下。」他又看了魚海浪一眼,示意魚海浪將他們全帶出去。
明經堂忍著怒火,一直未開口,倒是景璇聽不下去,怒道:「三哥,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每次你一回來,總是說些難聽的話,惹得爹爹不高興。爹爹今日是要為我主持公道。」
景升有些不自然地看著她,然後緩緩走向床邊,在床沿坐了下來,許久,方道:「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過了八月初五,你想怎樣都好。」
景升慍道:「別再鬧了,先回你園子里去。」
氣不過,美仁衝上前,強行將他的手指掰開,在見到帕子上觸目驚心的血跡后,一時間所有的話語全數哽在喉間說不出來。
景璇一個踉蹌向後跌去,被景升及時扶住,她站穩了身子,回頭衝著美仁大叫一聲:「姓向的,你——」她正要撲過去,被景升及時攔住。
「讓向昕帶她走吧,離開京城,有多遠走多遠。」景升嘆了一口氣。
景升皺著眉頭,輕咳幾聲,道:「你今日有沒有彈奏我教你的那首曲子?」
一想到他教自己的那首《月影清風曲》,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激,輕點了點頭。
「璇兒……」景升輕喚一聲,方想扶起她,卻被她無禮地揮開手。
「你給我住口,出去,聽見沒有?」明經堂的臉色越發不好看。
半晌,只聽他低沉著聲音道:「你今年是十八,而非十三,是不是?」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景哥哥啊景哥哥,你難道不知道那個殺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我真的很佩服你們,竟然能找到這麼個女人!誰的臉不用,卻偏偏用我這張臉,呵呵呵。」
明經堂明顯感覺到美仁的抗拒,卻什麼也沒說,走到書案后的一個柜子前,打開柜子並從中取出一個檀木盒。他拿著那個檀木盒立在書案前,許久未動。
她還想說什麼,這時,有人敲了敲屋門,景升啟口:「進來。」
明經堂將那個檀木盒子往美仁的面前又推近一些。
魚海浪會意,一把拉過景承,低喝一聲:「臭小子,凈會惹你爹生氣,要喝酒,三叔陪你喝,看我不把你個臭小子喝到東南西北分不清。走!」
她頓住,盯著他看,可除了臉色蒼白,他的臉上依舊平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
「侍書與奉劍都是你的人,天天伺候著他,當然向著他說話。爹不在家,你就帶著他上萬花樓,二哥罰他在竹芙園閉門思過,他卻將二哥氣得病發,像他這樣的壞人為何還能留在我們明家?」景璇的聲音尖銳而高亢。
「這樣你也不願意?」明經堂的語調明顯有些著急。
這樣的父親,她要接受嗎?她該接受嗎?
美仁堅強地笑著,不作回應。
「那個妖精門?那個專門以美色|誘惑殺人的妖精門?」美仁輕嗤一聲,不可思議地偏過頭,喃喃地念著,「妖精門,呵呵,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出你。」
景升緩緩抬眸,眸中滿是複雜的神情:「你應該試著心平氣和地去看待每一件事,試著去接受,或許你會發現事情並非如你想象的那麼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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