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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側花滿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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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天若有情 第十四章 天一八陣

第四卷 天若有情

第十四章 天一八陣

景升蹙了蹙眉,指著遠處的山頭,道:「那個山頭不算太高,山勢也不算很陡,但是佔地很廣,山勢綿延數里,一直延到我們所在的腳下。」
美仁笑了笑,道:「嗯,天一谷怡家最擅長的便是布陣,而陰家的人身為族長一氏,定是技高一籌。我們走了半天,你有沒有留意到什麼?」
美仁笑了笑,道:「然後呢?」
這時,來了名宋兵,請景升和她去主帳商談破陣之事。兩人不敢怠慢,告別了萬鏢,便匆匆離開。
當下她便氣運丹田,卻是一陣刺痛傳來,接著那股刺痛消失,四肢百骸貫穿一股強勁的內力。這股內力,她在杭州之時按《天一聖經》下卷的心法修鍊時出現過,那時總是時有時無。被向昕抓了之後,在契丹軍營之內她意外吸了那個契丹狗賊蕭正甫的內力,所幸當時有向昕那一重擊,否則她不知要如何隱瞞,再加上之後她吸的那些契丹士兵的精氣,才造就了如今這股內力。《天一聖經》下卷心法已將他們的內力和精氣轉化為己用,她唯有再度修鍊此心法方能將這股隱藏的內力,正常地揮發出來。
「老七,你別這樣,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我早已把你當親人來看待,你受了傷,我也不好過。」
楊文廣道:「若是向姑娘能助我軍破陣,將是我楊家的恩人。」
美仁迴轉身,望著眼前這個一臉哀傷的楊大叔,他雖兩鬢斑白,但一身鎧甲,仍是威風凜然。
四人全身而退,回到軍中,美仁將整個陣法的布陣圖依著探查的結果繪出來,展現給楊延昭及幾位將軍看,將天一八陣每陣的厲害之處一一道明。最終美仁向楊延昭討要了四百名精兵作為頭陣,決定於後日十五月圓之夜子時月陰極盛之時破陣。
萬鏢臉微微一紅,動了動嘴唇,可嗓子乾澀得說不出話。
有了那日的經驗,外加藥囊提神,以及美仁之前交代的很多應注意事項,七陣都很順利,但到了第八陣,遇上了守陣的契丹士兵。兩位將士戀戰,在擊敗幾名契丹士兵后還要再追著契丹逃兵前行,美仁顧不得面子,怒吼一聲:「若是兩位將士想要送死,那就別拖累我們。」
美仁望了望一旁的楊文廣,抿緊唇,對楊文廣道:「那就麻煩楊將軍了,若是我與明將軍進去,一個時辰之後,還不見我們出來,請楊將軍務必使勁搖這個鈴鐺。」
「本將一定會的,請向姑娘與明將軍放心。」楊文廣接過鈴鐺。
楊延昭又走近一步,沉聲問美仁:「向姑娘當真能破那妖陣?」
「太好了,你們終於出來了,我方想搖鈴。」楊文廣一臉緊張,迎上前見到臉色蒼白的景升,驚道,「明將軍怎麼了?」
「好了,好了,明將軍有傷在身,無須多禮。」楊延昭連忙阻止景升下床,接著目光便落在美仁的身上,「本帥前來,想必明將軍與向姑娘已知來意。」
老七望著美仁的黑眸中閃著灼灼光彩,整張臉激動得紅紅黑黑。
美仁淺淺一笑,道:「咦,看不出來明將軍很有慧根嘛,那麼請明將軍帶路。」
回到軍營,美仁脫了景升的衣服,最裡面的中衣已經混著血水黏在了他的背上,軍醫大人以剪刀剪了他的衣服,再看見他的傷口,驚道:「昨日上了藥膏,傷口雖然不會很快結疤,但是怎麼會突然變https://m.hetubook.com•com成這樣,就像是被火燒過一樣。」
景升突然抱住她,又道:「再見他,你有沒有動心?」
為了讓美仁能好好地照顧景升這個傷者,帳內另加了一張床榻。美仁在另一張榻上躺下,鑽進被裡,臨睡前看了一眼那個妖孽一樣的男人,回瞪了一眼他的勾魂眼,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睡了。
「嗯,病者明將軍可以歇下了。」美仁扶景升側躺。
望著四下亂飛的火球,美仁抬起景升的頭,大叫著道:「看著我,別看那些火球,別想你身後的傷,看著我,這都是幻象。」
之後,美仁同萬鏢說了這些日子以來在契丹軍營里的事,萬鏢自責不已。
七日過後,做了萬全準備,景升、美仁和兩位將士,四人一路挺進天一陣。
「我沒事,不過方才身後真的猶如火灼一般。」景升不得不佩服布陣之人。
兩人方立好,又有兩個巨大的火團撲來,景升抱過美仁,背部卻撞上那團火球,他慘呼一聲:「啊——」
「聽向姑娘這麼一說,不知你是否願助本帥一臂之力,保我大宋江山?」楊延昭急切地問道。
一時間,美仁也解釋不清楚。
「若是能破那妖陣,我楊延昭願代大宋的子民,代我楊家軍的所有將士向向姑娘叩首。」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身後一暖,她便被包進一個溫暖健碩的懷抱,一股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後,低沉如磁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喃:「快要入冬了,畏寒。」
梳洗一番,用完早膳,美仁便隨著景升去探望萬鏢。
萬鏢睡了一夜醒了,照顧他一夜的軍醫大人向景升說明了情況,經過昨夜,萬鏢的傷已無大礙,不過需要好好地調養一陣。
景升輕點了點她的鼻頭,道:「別泄氣。萬物都是由金、木、水、火、土五行組成,相成、相生、相剋;而八卦之說古有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陰和陽是相互轉化、生生不息的『兩儀』,陰陽相互環抱,相互交合。無論什麼陣都逃不過這五行八卦之說,既然他們設了這個陣,定有破解之法。這裏的地勢至剛至陽,也就是說這陣至剛至陽,那麼相反最弱的時刻就是月圓之夜,午夜子時月陰極盛之時。嗯,後日便是十五。」
在景升和楊文廣將軍的陪同下,美仁去了迷陣之地,觀察一番,從外表來看,這隻是最簡單的迷魂陣法,一旦誤入了迷陣,很容易迷失方向。而被困在陣中之人,久而久之便會因失去水和食物,最終虛脫而死。
軍醫大人搖了搖頭,很快又重新處理好傷口,方道:「望明將軍這兩日好好休養,若是傷勢複發,傷口潰爛,後果將不堪設想。唉,明明昨日不是這樣的,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軍醫大人提著藥箱哀聲連連地退了出去。
美仁乾澀地笑了幾聲,只盼著這位「礙眼」的大叔與其子早些離去,她還有好多話想和景升說呢。
「屬下聽令。」景升行以軍禮。
萬鏢的臉又是一紅,接過水,一口氣全飲幹了,然後咧開嘴,衝著美仁呵呵地笑著道:「向姑娘不用擔心,老七皮糙肉厚,這次只是傷了肩,不礙事的,要不了幾日,老七又會像以前一樣生龍活虎。這次能順利救出姑娘,看見姑娘好好的,老七總算m.hetubook.com.com是心安了……」
牽過美仁的手,景升拉著她往正前方步去,不一會兒兩人便出了方才那個位置,而進入另一個陣。
這動情的一番話,美仁聽得心中暖暖的,尤其是那句「深愛的女人」,說什麼要先贏了他,這不就是她已經贏了?
她彎了彎嘴角,支撐起身,她真是好久沒這麼安安穩穩地睡上一個好覺了。
帳內,美仁看著清風,這琴對宋軍來說猶如久旱逢甘露。待到破陣之時,她要怎樣將這琴聲送進那樹林迷陣之內?
聽他說完這番話,美仁不由得欽佩。她望了望景升,景升向她輕點了點頭,表示軍情確實如此。
看到萬鏢一臉蒼白地躺在床上,美仁心中很是過意不去,道:「老七,對不起,是我害你受苦了。」
楊延昭鄭重地點了點頭,以軍令重申,四百名將士應聲震天,隨即他又對明景升道:「明將軍之前與向姑娘前去探陣,對天一陣的厲害之處熟知,明將軍雖有傷在身,但為了大宋江山,還請明將軍暫時忍耐住,與楊將軍帶著這四百精兵共同破陣。」
景升的額上泛著細細的汗珠,抬眸看著美仁,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久,好一會兒才算平靜下來,當他再回顧四周,那些火球全部消失了。
不一會兒,楊延昭與楊嗣等幾位大將一同趕到,在見到景升背後觸目驚心的火傷之後,一個個驚愕不已。
美仁與景升互點了點頭,轉身便往樹林深處走去。
楊延昭想了想,尊重美仁的意思,但堅持幾日之後讓兩名身手敏捷的將士一同隨行,萬一出了什麼事還有個照應。
美仁一聽,即刻精神起來,連連點頭,十分恭敬有禮地送走了這位大帥和其子。
美仁緊張地道:「小心,這已經不是方才的迷陣了,可以背靠背互為犄角。」
十五月圓之夜,映著月光,美仁指著那陣圖,對眾將士朗聲道:「此陣瞬間變幻莫測、威力無窮,一旦進入便很難出來。所以進陣后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第一步東方甲已木,乾三坤四;第二步,南方丙丁火,艮二坎八;最後一步,正走五行趨離位,反行九宮出天門。每個陣都要依照這個順序走,切忌心急而亂了陣腳。一旦破了一個陣的生門,你們要記著,立即破下一個陣的生門,陣內若是遇上契丹士兵,一定要速速返回,切莫戀戰,不要破了一個陣就以為可以將整個陣全破。每個人身上都裝著這個香囊,因為你們會在陣內看到各種幻象,那幻象會因你們內心深處的恐懼而生,無論看到什麼讓人恐慌的景象,要記住那全部都是幻象。到了第八個陣,更要切記莫驚慌,切忌順著那幻象而將自己最薄弱的地方暴露出來。」她轉身對楊延昭道,「元帥,請您以軍令對眾將士再重申一次,若是在此次破陣行動中,有人違抗軍命,戀戰不歸,請元帥按軍令處罰。」
她扶著景升,緩緩離開,不一會兒,二人便回到了之前與楊文廣分手的地方。
不一會兒,景升拉住美仁,道:「等下,我覺得這個陣比我想象中的更奇。」
收到捷報,契丹那邊已經整頓得差不多,大軍開始蠢蠢欲動。
楊延昭與楊文廣對望了一眼,兩人一臉驚愕,即刻露出驚喜之色。
美仁怕他們誤會她定能破陣,即刻斷了這位大叔的念頭:「元帥m.hetubook.com.com不必驚喜。能不能破陣,我不敢說,陰氏家族這位品性不良之人究竟有多厲害,我尚不知,因為之前我對他並不了解。在我二哥救出我之前,我被拉去觀看了他們的布陣圖,宋軍破不了那陣,是必然。」
「怎麼?怕我功高蓋過你,搶了你明大將軍的威風?」
楊延昭面露喜色,不停地說著:「太好了,太好了。」
雖然他為了自由,娶了王佳如,但她就是小氣,因為第一次拜堂成親,讓他穿上大紅喜服的,居然是那個沒胸沒腦的王佳如。一想到這個,她就有氣,拍開他的手,凶道:「滾去歇息,閉上你的桃花眼。明日一早,先去看看萬鏢,然後還要去商談那個陣圖之事。」
景升與楊文廣帶領四百精兵一同前往那迷陣。
美仁安慰各位,景升傷勢較重,明日定不能再陪她去闖陣。楊延昭另安排了兩位身手敏捷的將士陪美仁去探陣,卻被美仁勸阻。雖然她心疼不已,但如今正值緊要關頭,整個軍中,實在是找不出比景升更適合的人選,她無奈地咬了咬牙,勸楊元帥再多忍耐幾日,還是讓景升陪她去探。
景升輕笑出聲,輕颳了刮她的粉頰,話語一轉:「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讓我的女皇陛下享受著這一刻的高高在上。」
想了想,美仁認真地道:「不是一定能破,萬事都沒有絕對。元帥所說的那個布陣的妖孽之人乃我娘家陰氏家族的一個……一個品性不良之人。」美仁實在是想不出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陰豫,可他如今助紂為虐不是品性不良是什麼?頓了頓,她接著又說,「而協助他布陣的則是我姨娘的女兒,我的表妹。陰氏家族因為欠耶律元修父親一個很大的恩情,為報恩,所以這次才會出手相助。」
楊延昭突然拍了一下手掌,道:「你看本帥糊塗的,明將軍傷勢嚴重,向姑娘也勞累了,明將軍的傷就有勞向姑娘照顧了。本帥明日一早在主帳恭候向姑娘共商破陣大計。」
那兩名將士面露愧色,不甘心地隨著美仁與景升撤離。
「不知羞。要是被別人看見,明大將軍你的一世英名可就毀了。」美仁翻了個身,依偎著他,「小心你背後的傷口。」
這兩日,美仁讓幾位軍醫大人想法子準備了許多提神醒腦的藥材,製成香囊,在三天之內分發給所有將士。
二人將這位元帥扶坐下,美仁又道:「其實元帥不必這樣,我並不懂領兵打仗,只是對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術略有所知而已,在破陣之上能給元帥一些建議罷了,主要還是靠元帥的楊家軍。」
一路上,美仁不停地做標記,結合方位,不停地算著,這陣法與她昨日傍晚在契丹軍營內所見的陣圖完全不一樣。
「這隻是第二陣,若是我沒猜錯,應該還有六個陣,這就是天一八陣。今日便到此,明日再來。」
「景哥哥,你還好吧?」美仁捧著他的臉,急忙為他擦去汗珠。
她不懂得行軍打仗,只能按照破陣之法要求這四百精兵如何去做,而剩下的定當靠他們楊家軍。
她打算走進樹林,卻被景升攔住。她笑著拍了拍手,將手中的鈴鐺遞給他,道:「半個時辰之後,若我還沒回來,你就死命搖這個鈴鐺,聲音越大越好。」
進帳的是楊延昭和其子楊文廣,景升見著,即刻下床打算行軍禮:「末將……」
https://m.hetubook.com.com楊元帥你這是在折煞小女子。」美仁一看這楊大叔當真要下跪,慌張地連忙托起他,對景升使了個眼色。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臉上弄得痒痒的,美仁緩緩睜開眼,便瞧見景升一身戎裝,微笑著看著她,他手中正握著她的秀髮,在撓她的痒痒。
兩人緊緊地依偎著,相互取暖,美仁聽著他平穩有律的心跳聲,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美仁嘆了一口氣,有些無措地道:「唉,你說的這些都沒錯。此陣依山而建,大部分都是天然形成的,只有一小部分經過人為改造,所以這樣的陣形也是最難破的。讓人走在相同的路線上而又不易察覺,這就是天一穀人的神鬼莫測之能。若是我沒猜錯,這個陣法應該同天一谷四周的陣法一樣,是最強的陣法。但天一谷的陣法是依天一谷的天然地勢所設,而這個陣法也是依這裏的天然地勢所設。這個陣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而且每一刻的破陣之法卻又不盡相同,除非找到這個陣最弱的那個時刻。」
「嗯,睡吧,我的美人。」景升在她的額上輕啄一下,抱著她,嘴角噙著笑合上了眼。
「明將軍,請你正經點,這是在探查地形,不是讓你來這裏遊山玩水、打情罵俏的。」美仁笑著拍開他的手掌。
「哎,元帥和楊將軍可別這麼說,如今國家有難,雖然我是女子,但也不願見著生養自己的這片土地,淪落在那些粗暴野蠻的契丹人手中!在被抓到契丹軍營的這段日子里,我見多了他們虐殺我大宋子民的殘暴手法,若大宋真的落入他們的手中,大宋的子民便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希望我能為大宋的百姓略盡綿力。」
楊延昭輕咳幾聲,痛心地道:「本帥之所以重責明將軍,是因為眼下乃危急時分,無論如何定當以大局為重。如今是怎樣一個局面,明將軍也很清楚。那個耶律元修驍勇善戰,帶領先鋒騎兵一路南下,為契丹大軍鋪路。如今他們一舉南下攻至我澶州,直逼我京都汴梁,我大宋山河岌岌可危。我楊家軍若與他們以實力相拼硬戰一場,定不會輸於他們,可狡詐的契丹人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個妖孽一樣的軍師,布下那勞什子妖陣,害得我楊家軍損兵折將,始終攻不破那妖陣。若再這樣下去,我楊家軍必敗無疑,到時我大宋江山只能拱手讓于那些粗暴野蠻的契丹人!」楊延昭說至此,情緒激動不已,聲音很大,「最可恨的是,朝廷上下一片恐慌,本帥上書朝廷,力主抵抗,聖上卻在王欽若、陳堯叟等一群佞臣的慫恿下,竟然意圖要棄京都而遷都昇州。這個消息,讓這些身在前線沙場以死相搏的將士兄弟們傷心不已,挫了軍心。本帥不甘心!想我楊六郎這一生征戰沙場,擊退契丹狗賊無數,晚年卻要落得個如此罵名,成了我大宋的千古罪人,我不甘心!」
美仁會意,急忙倒了水。
美仁將兩人入陣探查的情況細說了一下,楊延昭與幾位將軍面露憂色。
景升道:「之前那個陣,讓我軍損失了不少兵馬,將士們一進去便迷失了方向,偶爾有幾個能逃出陣的也因虛脫而死。我細看過,那個陣法並不是毫無破綻,但在我找到破解法子之後,那陣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另一個陣法,布陣之人是個相當厲害的高手。」
火燎的痛、燙灼的疼,讓景升禁不住www.hetubook.com.com顫著身體。眼見越來越多的火球飛來,景升忍住痛,推開她,道:「快走!」
「再看那座山頭,我記得剛進入這片樹林的時候,日頭是在我們的正前方,我們亦是正面對著那座山頭,身影是向後拉。」景升指著地上的人影,抬首對美仁又道,「你看,眼下我們身後的影子與之前的有何區別?我們在這裏穿行了許久,但只是這短短的時辰,日位是不會有太大變動的,而我們一直向東走,所以我們的身影應該是指向西面,而絕不可能還是向後拉。再看看你做的標記……」景升解下一旁樹上的一個紅色絲帶,「你選擇了不同的色帶作為標記,可這個紅色的絲帶卻是你在進陣時第一個綁上的。影子、絲帶,這麼說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我們走了半天又回到了原位。」
美仁很不友善地眈了一眼眼前這個有些「卑鄙」的楊大叔,負氣地背過身,不看他。
「我怡家陣法若是能那麼容易就被人破了,天一谷早就被外人踩平了。」提到怡家布陣手法,這的確是件令人驕傲的事。悅姨教給怡素的,也全數教給了她,在授藝這方面,她深信悅姨從未偏袒過誰,但陰豫那個邪門的傢伙,到底有多少根底,她就難以判斷了。
美仁忍不住又勸慰一番,並向景升施以眼色,讓他也勸勸萬鏢。景升挑著眉,不明所以一臉疑惑地看向她,她彆扭地沖他翻了翻白眼。
景升抱著雙臂,挑著眉道:「若不是我知道你真有這能耐,一定會即刻將你丟回杭州。」
「楊將軍,麻煩你扶著明將軍,一切等回去再說。」美仁道。
楊延昭,人稱楊六郎,智勇善戰,號令嚴明,當年遂城一戰,無人不知他楊延昭守衛的遂城乃「鐵遂城」,契丹人至今聽到「楊六郞」這三個字都心有餘悸。
美仁接過他手中的絲帶,笑著道:「嗯,是嗎?可是這周圍景緻明明和我們來的時候不同呀。」
「嗯?」美仁愣住,很快反應過來,挑了挑眉道,「當然有,他畢竟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人,而你,哼,就知道占我便宜,我很小心眼,很會記仇的,在你沒被王佳如休了之前,我都會記著。」
「我這是在給你放鬆心情,不希望你往自己身上加過多的負擔。」景升道。
突然眼前一片火光,一個火球向美仁砸來,景升推開美仁,二人避開那個火球,美仁大驚失色,道:「疾火陣!」
「不行!昨晚我說過什麼,你又忘了?」說什麼,景升也不會放她單獨進這片樹林。
「是嗎?等你先贏了我才作數。」景升不顧身上的傷勢,一把拉過她坐在榻上,手撫在她的小腹上,在她耳邊輕喃,「美仁,出於私心,沒有男人願讓自己深愛的女人冒著生命危險上沙場,但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為了大宋江山,為了百姓安定的生活,也為了自己,那個自私的男人,只能暫時放下這份不舍。這裡是戰場,與江湖中的打打殺殺有所不同,很多時候,一身好武藝到了戰場上便是一籌莫展,戰場講究行軍布陣,眾人齊心。所以,你要答應我,無論怎樣,都不要硬撐,做不到的或是無法做的,讓我來。」
心一橫,美仁決定再修鍊《天一聖經》的心法。每日她會選擇離軍營不遠的清靜的地方,打坐修鍊。景升發現之後,勸她不要鋌而走險,她道沒事,她會萬事小心,以腹中的胎兒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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