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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該死的緣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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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愛戀中的喜悅甜蜜,真像是盛開了的罌粟花。
紀言則挑了挑眉,「你今天的問題很多,不過我想你要是不問清楚的話,今晚一定會睡不著覺,說吧。」
袁潤之殊不知此時此刻的自己,雙眉斜飛,眼角輕揚,黑白分明的瞳仁默默含情,這就是戀愛的滋味。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Sara急急地打斷了董春秋的話,難怪紀年祥一見那三個客戶臉色鐵青,紀言則的母親沒有結婚就生了他,這對紀年祥來說,打擊很大吧。
紀言則牢牢地牽著袁潤之的手,一路走出飯店大堂。
他喜歡。
「對不起……」她急忙說抱歉,可是當她抬頭又轉頭的瞬間,對上了近在咫尺的那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琥珀色眼眸。
「好奇寶寶,還有什麼問題,一次性問完吧,待會兒到了山頂,我可沒空答疑。」
直到聽見他關閉車門的聲音,正在發獃的袁洞之才被震醒。她左顧右盼,才看到紀言則的身影,她慌亂中立即打開車門,跳下車。
「哼!大人不計小人過。」
他回憶起大學的時光,每次見面她對他都是橫眉瞪眼,說話的聲音要麼像那河東獅吼,要麼夾槍帶棒,工作之後,她又學會了一個本事——阿諛獻媚,他一直期待的是她像對別人一樣和顏悅色地和他說話。現在,他終於聽到了,溫柔又甜美的聲音,就像是奧路菲的琴聲,讓人陶辭,讓人迷戀,是種甜在心頭難以言說的感覺。
紀言則側目看了她一眼,不禁莞爾,淡淡地說:「都錯了,我爸沒死,活得好好的,就差沒成妖了,他也沒跟我媽離婚,因為他們根本就沒結過婚。」
「他住在國外,剛好和那三個客戶認識,所以這次外公過八十大壽,他託了那三個客戶順便帶了賀禮回來,就這樣。」紀言則深慼眉頭,他撒了謊,因為他不想讓袁潤之如道愛極島的事,不是他不愛他的父親,而是他不能忍受失去自由。那個他好不容易離開的變態地方,還是隨著時間埋葬了吧。
紀言則看著她的眼神千變萬化,似在深深地掙扎著什麼,他的心情忍不住飛揚。
「哎,小時候看過《聖鬥士星矢》沒?天龍座知道嗎?就是紫龍的星座。」她用胳膊捅了捅身側的紀言則,指著天空比畫,激動地叫道,「正北方,那幾顆星連成的像一個反『S』的就是天龍座。紫龍是五個人里長得最帥的,我小時候最迷的就是他了。」
她紅了臉,結巴著說:「你……你……你別想太多了,我……我……我剛習慣穿高跟鞋走平地,現在是山地,所……所……所以……」
他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慢慢地,她感覺到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她的手下意識地緊掀著裙子的下擺,心底忽然升起一份期待。
她無言地撫額,此時此刻,她腦中閃過的卻是另一個成語:言多必失……固家之後,她一定會把這四個字寫上個三百遍……
紀言則的反應卻是不置可否,這讓她糾結,為什麼那樣子個溫情儒雅的男人會是一個負心漢?她鬱悶地順手打開了廣播。
袁潤之偏過頭,看向牆上的鏡子。
他嘴角微揚,輕輕地抬起她的下頜,一隻手掌撫上她的左頰,以拇指輕揉地撫了撫,道:「還疼嗎?」
「喂,你傻笑什麼?」她用手肘輕輕碰了碰他。
他順手從浴室里取了一條毛巾,包起冰塊,走到袁潤之的面前,輕輕地敷在她的臉上,痛得她立馬叫了起來:「哦,痛!輕點,輕點。」
她的脖子仰得更高,腰板坐得更直。
這個該死的男人,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有時候真的好奇怪,當一件事情莫名困擾著自己的時候,與之相關的事總會接踵而至。明明是老外的聲音,卻像是在自己心間的另一個聲音,一聲聲逼迫著自己:我聽到你心動了,它出賣你了……
突然反應過來,哎?他在罵她白痴,她怒瞪起雙眸:「哎,你又人身攻擊了。再說一次,找白痴當女朋友的人更白痴。」
唉,他能不能不要總是動不動就對她做出這樣的曖昧舉動,害得她就像是吸食了罌粟一樣,不知不覺的上癮和*圖*書了,越來越貪戀這種感覺。
Can't you feel my heartbeats
他更加氣憤:「喝醉了?你怎麼就這麼喜歡招惹喝醉酒的男人?人家說要抱你,你就讓他抱了,你有沒有腦子?」
她好奇地抬眸看他:「什麼意思?」
起初,袁洞之只覺得唱這歌的女生的聲音空靈清澈,在這樣的夏夜,聽著這樣的歌,心情異常舒暢,於是不由得漸漸投入,細細地聽著歌詞究竟在唱什麼:
他迅速地閃開身,挑釁地對她說:「來,追到了站著給你打。」
Cause I don't have another heart for breakin'
威脅果然奏效。
「你等著,我一定會把你也打成豬頭。」
Can't you feel my heartbeats
到了山頂,紀言則遞了一瓶驅蚊水給袁潤之,「抹上吧,侍會兒你的胳膊和腿被蚊子咬成豬肘和豬蹄,我概不負責。」
袁潤之突然想起晚宴時的白袍外籍男子,就問:「今天晚上出觀的那三個外國人,是什麼人?」
紀言則懶懶地勾了勾唇角,「坐著欣賞的話,仰著脖子不累嗎?躺著的話,美景盡收眼底。要不要試試?」他在誘惑她,快點躺在他身邊吧。
袁潤之看著手指,咬著唇,想了半天才開口,「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問……」
紀言則早已練就了「寵辱不驚」的淡定氣場,手臂輕輕一撈,將她摟進懷裡。
袁潤之撇了撇嘴,委屈地道:「他喝醉了,趴在樹桿上吐,我總不能看見了當沒看見吧?誰知道他後來莫名其妙地說要抱抱我。」
「獵戶座?那不是冬季才看到的星座嗎?」袁潤之好奇地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獵戶座,於是又問,「在哪裡啊?」
「羡慕我?」他不禁失笑出聲,「我有什麼好值得羡慕?」
驀地,身後傳來一聲嗤笑。
唇舌之間熟悉的觸感像是燃燒的烈火,在彼此的口腔之內迅速漫埏開來。
紀言則見她還是先前痴痴獃呆的模樣,心跟著難以抑制地又揪了起來,原以為那歌敲醒了她,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就知道不該對她有期待的,不該有期待的。
Giving me away...
她從不知道,原來男女之間光是一個吻就可以讓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袁潤之說了半天,卻沒聽見紀言則開口,有些鬱悶,偏過頭,看見他盯著天空傻笑。
I just wanna stay
「哎,不要以為這裡是我們紀家開的會所,水就不用付錢。作為文明人類,你要有節約用水的環保意識才對。」紀言則懶懶地倚在浴室門口。
這一聲戲謔,讓袁潤之惱羞地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
如果不是因為早巳心生愛意,即使是喝再多的酒,她也不會糊塗到隨便侵佔他。她又不是阿貓阿狗,見著雄性就發|情。正因為是愛支配著她……
對她迷戀動畫片里的虛擬人物,紀言則不由得失笑,傾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他清晰地看見了難能一見的天龍座。
「嗯,是的。只不過外公因為大舅的事,一直難消心結,所以喜歡找茬,處處刁難他。」他凝視著她那張小臉,停下揉臉的動作,手指輕捏著她的下頜,忍不住問,「他……只說了他父母的事,還說你像他的一位老朋友?」
想到他看著她那張臉,偷樂了很久,她就想一頭撞在這台盆上死了算了。
「不是跟我有仇,是我怕你侮辱了豬的形象,晚上做夢它找你算帳。」紀言則將野餐墊鋪在地上后,很隨性地躺下,閉上了雙眼。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手下稍稍使力,壞壞地往她腫腫的臉頰上一按。
她的白痴樣,像紀宇昂以前的女朋友?OMG,還真是讓她猜對了,真的是紀大帥哥對著她在緬懷過去。
「嗯。」她點了點頭,忽然想到紀宇昂說羡慕他,於是又說,「他還說他羡慕你。」
她真是敗給他了,無論她說什麼,他總是有辦法回駁她。
袁潤之看到他突然抬起手,心m.hetubook•com.com底一陣發毛,捂著被打得很痛的臉,下意識地向後大退了幾步,帶著哭腔,舉起另一隻手,握成拳頭對著他顫著聲說:「你……你要是敢打我,我……我會還手的。」
她居然會有這種可怕念頭。
袁洞之的腦袋又開始打結了。
「在哪兒?」袁潤之挪了挪,不知不覺地靠近了他,視線幾乎與他的手平行,可就是看不見他說的獵戶座,於是頭又向他的手臂擠了擠,一不小心,撞到他的頭,他痛得悶哼一聲。
這就這樣,兩個人像半大的孩子一樣,在若大的房間內嬉鬧追打。
可是……如果真的愛上,贏了,心不在自己身上,輸了,心還是不在自己身上。那麼贏的是什麼,輸的又是什麼呢?
袁潤之抬眸看向鏡子,大花臉總算是洗乾淨了,視線落在旁邊面帶戲謔之笑的討厭的臉上,她咬著牙,對著鏡子吼道:「笑吧,儘管笑吧,最好把牙齒全笑光了。」
I can feel your heartbeats
她又想起前兩天翻看的小說,當中提到兩個人的愛情定律:一是誰先愛上誰先輸;二是誰愛得更多誰輸的更多。
聽到她的解釋,紀言則覺得埂在心間的一根刺頓時溶化了,輕柔地替揉著她的臉頰,又問:「就跟你說了這麼多?」
雖是深夜,可是迎面依舊是一團團的熱浪向她襲來。
他隱忍著笑意,輕咳了兩聲,牽著她的手,向山頂走去。
多年的等待,煞費的苦心,總算換來了她良知的一點點心動。
「啊!啊!」她剛叫了兩聲,便放棄了了矯情的尖叫中。果然,躺著看這星光璀璨的夜空跟坐著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袁潤之驚愕地看著他,「你是私生子?」
「知道『欲蓋彌彰』和『此地無銀』這八個字怎麼寫嗎?」他輕挑眼眉,自信滿滿。
出了山莊大門,向右走,有一條小路直通向山頂。紀言則小心翼翼地駕著車子,到山頂差不多還要十分鐘的路程。
When all you need to know
紀言則斜睨了她一眼,眸中滿是不屑,「我進了桑氏,操守絕對有保障,招持那三個客戶,因為我會他們的語言。」
下了車不過幾秒鐘,汗水立即覆上了身。她站定了一會兒,靜下心來,才稍稍感覺到這山頂入夜的涼氣襲人。
袁潤之無力地翻了個白眼,看來要在嘴皮子上打敗紀言則這隻妖孽,她還得好好苦修一段日子。
她踩「高蹺」走平地的技術都沒練到家,何況這山坡上到處是石子,她腳下又是一崴,身體失去平衡,向一邊倒去。
這時,門鈴響了,他去開門,是客房服務,送來了一桶冰塊。
同為私生子,這差別咋這麼大呢?袁潤之不禁感嘆,為什麼她的老媽或者阿姨就不能是個有錢人!真是鬱悶無比!好命全讓這傢伙攤上了。
Giving us away
她垂下眼瞼,屏住呼吸,緊揪著裙子的右手顫抖著鬆開,半放在身下。她意欲支撐起身體,卻聽見低沉悅耳的嗓音透著一段難以抗拒的魔力。他輕輕召喚了她一聲:「袁潤之……」
I'm just as scared as you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喏,就在我手指上方。」逗她似乎成了他生活中無法改變的習慣。
她咬了咬唇:「嗯,只是有一點燙。」
她擦好了驅蚊水,攏了攏裙擺,在他的身旁側坐下來。
袁潤之拚命地搓著臉,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哦!你這個小人!」她掄起拳頭就要揍他。
他該不會也在揣摩這首歌的歌詞吧……
他的呼吸明顯也有些急促,噴洒在她臉上的微熱氣息越來越近,越來越急,帶著淡淡的酒香,誘引著她緩緩抬眸,撞進眼底的便是那熟悉又迷離的琥珀色眼眸。
哦,胸口之處憋著口氣,真是無語的鬱卒。
想著,她伸出手,做出抓星星的模樣,感覺自己正抓著滿手的鑽石,發財了,發財了,她興奮得樂不可支。
他走到她的身後,在她的耳邊輕語:「哎,快照照鏡子吧,妝全花了,恐怖得像hetubook.com.com個黑山老妖。」
袁洞之輕哼一聲,「人家看我像看公主一樣,當然開心了。」
她決定再不逃跑,愛就愛了,就算是半年之後,心碎一地,她也不後悔。心辭了,還可以縫起來,可是如果錯過了,她的人生就將帶著無盡的遺憾,她不要遺憾……
他嘆了一口氣,解了安全帶,徑自出了車子。
「你瞎說什麼呀?!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禽獸!不要你幫我敷了!」她氣得抓過包著冰磚的毛巾,想想不解氣,對著他又吼道,「他之所以喝醉,是因為宴會之前,你和你外公說的話,他全都聽見了。」
這個可惡的男人,明明早就知道她的妝花了,還若無其事地跟她又追又打又鬧那麼長時間。最過分的是,他靠那麼近,氣息醉人,眼神那樣迷離,曖昧不清,原來,原來……不是想要吻她,是在欣賞她花了的妝……
想到他看著她那張臉,偷樂了很久,她就想一頭撞在這台盆上死了算了。
她默默地重複著這幾句話,不由得一陣心慌,這歌詞……
袁潤之悠然回過神,驚道:「哦,這歌好聽,好好聽!」
「哎,想什麼歪心思呢?我今天沒喝醉,你就是把我衣服揪壞了,我也不會從你的。」
紀言則忍不住笑,「我看笑你的臉像豬頭還差不多。」
「好,那我就帶小氣鬼去山頂看星星。」他佯裝轉身,下一秒卻迴轉身,猛然拉住她的手腕,拖著她走出浴室。
他鄙夷地說道:「腫得跟豬頭一樣,自己照照鏡子。」
她又戮了戮他,「還有,還有,再看它旁邊,那顆最亮的星,就是傳說中的織女星,再往東邊去,偏北的地方,有一顆亮星跟旁邊兩顆小星成三點一線,那個最亮的就是牛郎星。迢迢牽牛星,姣姣河漢女。看見沒有?換西方的說法,就是織女星屬於天琴座,牛郎星屬於天鷹座。天琴、天鷹和白鳥合稱夏季大三角。」
「你吐顆象牙紿我看看。」
「真的不走?!」他的聲音依舊在她耳邊誘惑。
Giving you away
Please don't let me go
「怎麼了?臉還在痛?」紀言則泊好車,疑惑地看著突然縮在靠椅上的袁潤之。
「本來好好的,他突然說要抱抱我,我根本沒有時間反應,還說我像他的一個老朋友,因為之前的事,我是出於好心,就安慰地拍了拍他,誰知道這個時候謝靜宜出現了。」她咬著唇抱怨,真是倒霉透頂了。
他回過神,不看她,卻指著天空中的三顆星星,說,「看,獵戶座。」
他的臉貼得好近,她的心,也跟著不由得迅速「咚咚」跳了起來。
「什麼事突然這麼高興?」紀言則見她揚揚得意的樣子,不禁好奇,剛才明明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才幾分鐘就變了樣。這女人真是善變。
Giving you away
帥哥,真是個可怕的動物……
他微微眯眸,眼中滿是戲謔:「你知不知道?你這種白痴樣,很像他以前的女朋友。」
「走開!鬼才要跟你去山頂看星星!」她惱羞地推開他,「很晚了,我馬上要回家了。」
她歪著脖子想,也對哦,一直仰著頭真的很累。可是,就算是喜歡他,躺在他的身邊,感覺也超怪。算了,她還是仰脖子吧。
當她問出口,紀言則只是淡淡回答:「都不是。」
「那三個像中東人的外國佬出觀之後,董春秋就跑來我們桌說你爸是不是回來了。其實之前我一直以為你爸要麼去世了,要麼就是跟你媽……」袁洞之話說了一半,就不好意思再說下去,比了一個分了的手勢,便埋著個頭看著手指。
他想幹什麼,該不會是想吻她吧?她警告過他,不許他抱她吻她牽她的手,現在差不多都犯戒了。如果真的要吻她,要怎麼辦……
她覺得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沸騰了,那一晚的感覺,一點一滴全部找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
都不是?她驚詫地拋出另一個問句:「難道是他……做了負心漢?」
好奇寶寶?叫得這麼肉麻!
Giving me away
她的心一下子跑到和*圖*書了嗓子眼兒。她不敢亂動,右手臂壓在身上,想找個支撐點支起身體都覺得很困難,因為……兩張臉離得好近,剛才不經意抬頭轉頭的瞬間,她白痴地將自己的辱送引了他的唇下,辱與唇之間只有寸許之隔。
「那……他有沒有跟你說你像他的什麼朋友?」
袁潤之傻愣愣地盯著他絕美的笑容,腦中蕩漾著那首歌。
跑不掉了,是真的跑不掉,還是不想跑?
偏偏她的臉旁存在著一個俊美無邪的臉龐,露著叫人著迷的笑容。
「嗯。」她點了點頭。
「躺下吧,你在我面前沒有矜持可言。」不如道為什麼,他總是那麼容易看穿她的心思,就像她現在這副獃獃的樣子,坐在那裡絞著手指,他都知道她在糾結什麼。
紀言則從後備箱里取了野餐墊,站在離她兩米外的地方衝著她勾了勾手,她想都沒想,直覺邁開腳步向他急步走去。
她咬了咬唇,將和紀宇昂在客房外聽到的對話,以及剛才看到紀宇昂趴在樹桿上吐,然後好心地拿水和紙給他,後來又聽他說了他父母故事的經過全部說了出來。
她抑制不住地尖叫:「紀言則,你這個死豬頭,我恨你!」
他咬著牙,在心中低罵著,半坐起身,長臂一勾,直接將她拉倒在野餐墊上。
哎喲,她真是混了,剛才竟然在期待他會吻她。
關上門,紀言則沉著一張俊臉看著袁潤之。
紀言則不回答,沉著臉走近她,伸手迅速捏住她的下頜,仔細看了看她臉上五條指印,不由得深深蹙起眉。他伸出手輕觸了一下她的臉頰,她便痛得縮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冷氣。
在看到他拿出驅蚊水的時候,袁潤之感動得眼淚在心底嘩啦嘩啦地流,可是當他緊跟著的話一出口,她心底的淚水流得更兇猛了。真的好想痛扁他,她怎麼就喜歡上這麼個嘴巴壞的傢伙!
紀言則淺淺笑著,選擇沉默不語,靜靜地聆聽著她說話的聲音。
矛盾,糾結,泥沼深陷,戀戀不捨……
她看了看鏡中的那雙含笑的眼眸,想到剛才他的捉弄,氣不打一處來,違心地說:「不去!」
從小到大,她最喜歡乾的事就是坐在自家的院子里,仰望著星空。
「我沒有問這歌好不好聽。」紀言則雙眸定定地凝視著她,嘴角蔓延著若隱若現的笑意。
她的雙手揪著他的衣襟,想推開,卻又不想。
How it's making sense
Tell me am I mistaken
「嗯?」她驚慌地抬眸回應。
她咬著唇,回首低眸,白了一眼躺著的紀言則,「喂,有什麼好笑的?難道你小時候沒玩過抓星星嗎?而且是你說要上來看星星,結果在這裏睡覺。」
小氣鬼……
由於慣性,袁潤之來不及頓住腳步,猛地一下子撞進了他的懷裡。
I can feel your heartbeats
她一邊罵著,一邊跳離他的身側,彷彿被火燒著了一般躲進了浴室。
「那你父親現在哪兒?」
「你再說話,我不介意抱著你出門。」
他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捆進懷中,細密綿長的吻熱切地糾纏著她、不讓她有一絲逃離的餘地。
期待什麼?
鬧了一會兒,兩個人氣喘吁吁。
從客房到停車場,一路上,袁潤之看到羡慕的目光不斷地投射在自己的身上,那種幸福甜蜜的感覺,又開始湧上心頭,她不禁挺直了胸膛。
他凝視她,臉色微變,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了眯,顏色由淺轉深。
紀言則抬眸眈了一眼她神經質的表情,直接送了她一記白眼。
可是,就這麼被他牽著走,她又不甘心,於是弱弱地嚷著:「喂,我要回家……」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拿回她手中包著冰塊的毛巾,輕柔地敷在她紅腫的在臉頰上,緩緩開口:「他……跟你說了些什麼?」
That we put up such defense
看星星?
他借勢抱住她,她臉一熱,咬著下唇,低垂了眼眉。
她抬頭仰望,遼闊的天幕就像是一匹好的黑亮綢緞,而嵌在這綢緞上的繁星,就像鑽石一般璀璨奪目。再遠眺,閃爍著群www.hetubook•com.com星一簇簇,密集地低懸在天邊,可感覺又離得很近很近,像是一伸手就可以將星星摘下。
Giving you away...
I just want to know
「去你的!」袁潤之氣憤地用腳尖踢了一下他的小腿,鄙夷地低頭看著他,明明是他提議上山來看星星的,他倒好,居然枕著手臂閉眼睡覺,這叫什麼看星星啊?
毫不猶豫,她的雙臂迅速向上攀去,緊緊圈住了他的頸項,熱切地回吻他,「現在是你跑不掉了。」
紀言則走到她的身後,微笑著看著鏡中的她,俯下身,在她的耳側輕喃:「走,帶你去山頂看星星。」
「嘖嘖嘖,你總算頓悟了,知道自己是豬頭。」
If you too feel afraid
她眼前突然一暗,兩片溫暖的唇隨即貼了上來,抵著她的唇輕語。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是否該感謝這作詞作曲之人?還有更該感謝播放這首歌的電台主持人,這歌像是為他和旁邊這個笨蛋女人寫的一樣,又是這樣一個繁星點綴的夜晚,真是應時應景。
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的臉到底是因為被打得發燙,還是因為這會兒他抱著她,害羞得發燙。
「按中國的說法,我這樣算是吧。」若是按愛極島的說法,他的身份是相當合法的。
紀言則故意讓她,停下腳步,轉身站住。
「對啊!鬼知道你有什麼好值得羡慕的!」她撇了撇嘴,又說,「他今天晚上趴在樹那吐的時候,看著真讓人揪心。被自己的爺爺這樣說,怎麼可能會好過?長年累月的,不鬱悶就怪了吧。話說回來,他到底是不是你們紀家人?」
「我從來沒想過要跑。」感受到她的回應,他全身的細胞都復活了,喉嚨里發出愉悅而低沉的笑聲,緊接著再次糾纏上她的唇。
紀言則雙手抄在西褲的口袋裡,不疾不徐地走到浴室門口,唇角輕勾,看著她抓狂地洗著臉。
明明說好了,不要為他動心,不要對他存有幻想,該死的怎麼又會自作多了。
她睜大了眼睛,在滿天的星斗之中尋找著各種各樣的星座。
「歪你個頭!滾開!誰准你抱我的!」她抬起腳,用又尖又細的鞋跟,憤憤地踩上他的腳背,然後又猛地推開他,走到一旁,拿起毛巾,包住冰塊,就往滾燙的臉頰上貼。
袁潤之瞪著他:幹嘛把她形容得那麼三八!
I can't understand
「……」她果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紀言則的言語戲謔,讓她完全將謝家姐妹帶來的疼痛拋之腦後。
透過鏡子,她瞄了一眼站在她身後倚著沙發的紀言則,那張完美的俊臉寒氣逼人,讓她下意識地往一旁一縮。
進了大堂,紀言則便吩咐總台送些冰塊上樓,然後拉著袁潤之進了三樓客房。
鏡中,她的臉上一塊白一塊黑,眼圈周圍更是黑乎乎的一團,還有那半腫得老高的臉頰,客房內那昏黃的色燈,將鏡中的她,恐怖效果暈染得一分不差。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悄然停止。
她在心中堅定地說,不行,堅決不能跟他躺一起。
「豬上輩子跟你有仇嗎?」她咬著牙,接過驅蚊水。
No matter what you do
她想了又想,想到紀宇昂,好像對他前女友舊情難忘。紀大帥哥每次都會對她出手相助,卻不見他對別的女人殷勤,也許是她性格獃獃的像他前女友?可是新的疑問又來了,既然是舊情難忘,為什麼要分開?到底是紀大帥哥被甩了,還是紀年祥棒打鴛鴦?還是那個謝靜宜設了仙人跳?
她轉過身,對著牆上的鏡子一照,左半邊臉又紅又腫,那五條指印清晰可見,還真是跟豬一樣。她咬著嘴唇,心中咒著那個謝靜宜,下手真他奶奶的重,她真是太憋屈了,明明什麼事都沒有,莫明其妙的被抱,還莫明其妙的被打,果然帥哥是不好沾的。
「現在知道叫痛?我以前是怎麼跟你說的,叫你別去招惹他,你全當耳旁風了嗎?」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惱怒,可是手下的動作卻是很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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