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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小皇后

作者: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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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大家甩著帕子,眼淚嘩啦啦地流,哭的盡興,根本沒有看見不遠處的玉輦,徐徐逼進眾人。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秋紅姐?
「秋紅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窮寇莫追,都退下!」
費妍細數開來,越想越自卑,她自認和漂亮沾不上邊,人緣也好不到哪兒去,運氣……運氣更是倒霉到家,要不誰都不|穿越,偏偏她穿了。
府上忽然來了一隊戎裝士兵,他們風塵僕僕,似乎從很遠的地方趕來,渾身散發出古戰場磨礪而出的煞氣,見者驚心動魄。
這一哭,可把偷懶曬太陽的宮女太監們嚇的一個機靈,四面八方紛紛跑了出來。
原想著偷懶,這會兒,半點懶也偷不的了,指不定腦袋都要掉了!
「現下幾時了?」
「秋紅姐,誰把你打成這樣?」
小妮子哭喪著小臉,用油膩膩的小手摸了摸癟著的肚子,眼睜睜看著被丟到地上的半個烤雞,眼淚逆流成河。
魚潛秋池獨自在,瞳瞳火色釀新殤。
她從澈園匆忙趕回,就是因為夏侯澈的那幅筆墨。
華蓋玉輦「轆轆」地行著,尚未到惠鳶池,先聽著陣聒噪的哭聲。
小妮子疑惑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乾乾站在那兒,直到眾人散盡,絳閣除了一灘血跡,證明著方才的一場惡鬥,再無他人。
「就是,這宮裡亂七八糟都是事,大伙兒反正都惹了禍,也不差這一宗!」
絳閣?
不然啊,喝個水也能嗆死,走個路也能跌死。
絳閣里侍侯的奴才不多,都是從別宮裡挑剩下來,一股腦地塞到費妍那裡。這些太監宮女們,不是迷迷糊糊,就是貪懶好吃。
她一聲尖叫,撒丫子拚命往外沖。
朝顏一轉臉,走了幾步,身後卻依然沒個反應,他一回頭,當下一陣邪火竄了上來。要知道他自小跟著雲皇,見著的奴才哪個不把他當神一般供著,生怕惹惱了他,連累了腦袋不保。
「你們,是哪個宮的奴才?」
「申時……初刻。」
就在這時,本該一睡不醒,駕鶴西去的某個女人,忽然張開了眼睛,吐出一句讓費妍好半天都回不過神的話。
發問的小太監用力點了點腦袋瓜,一臉崇拜地看著答疑解難的小宮女,後者傲慢地吐掉嗑去皮的瓜子,領著眾人就準備回絳閣。
三天後,一直拖著新妃迎娶的雲皇杜子藤,大赦天下,納進了新妃夏侯絳。然而,同時進宮的,還有阮惜暮從邊疆俘虜的阿爾蒙公主——
小妮子猶猶豫豫地跑到秋紅身旁,連眼淚也忘記擦了,她忍著淚,一把握緊秋紅的手,清亮的眼眸中燃起鬥志。
秋紅渾身遍體鱗傷,癱軟在地,秀目緊閉,一張秀美的臉蛋血痕瀝瀝,最後一滴淚水從眼角緩緩滲出,只有進的氣,卻沒了出的氣。
滄原的皇,性格暴戾而冷情,這是所有的近侍宮女們都清楚的事兒。
陽光疏漏地照在她身上,映襯著她清潤的眼眸亮晶晶的。
到底是群散漫的奴才,哪見過宮中侍衛修羅般的氣勢,隨著宮女太監們一聲尖叫,大家嚇得撒丫子拚命逃命。
不僅對費妍馬馬虎虎,不放心上,就連宮裡的規矩都不大懂。
可這群傢伙,他說幹了嘴,哪怕是再和-圖-書蠢笨的奴才,在宮裡呆了幾天都知道跟了過去,他們卻依然紋絲不動。
「糟了糟了,雲妃娘娘的舞裙不見了!」
她費妍不是無腦之輩,這些日子被人盯上的感覺如芒在刺,她自認沒和人結過仇,就算不小心結了什麼仇,了不起一對一,硬碰硬的來。
現在進了宮,生死還沒個譜兒。沒準,連形勢都沒看清楚,自己不知不覺地被這個妃、那個嬪,暗地裡糊裡糊塗的咔嚓了。
遠遠地,模糊的兩字傳入朝顏耳中,「絳閣」。
「把那些痛哭的太監宮女通通帶來,本王倒要看看,宮中何人冤屈,居然有人哭駕!」
「聽他胡說,王上現在應該在惠鳶池,當我們小孩好騙哦!」
「領旨!」
好半天,從牙根中磨出的冰嗓冷冷擲下。
霸道威嚴的冷斥從頭頂響起,一個指令下來,立時有年輕的戰士匆忙應答,一陣混亂卻不失方寸的腳步聲后,有幾個士兵衝進絳閣,戎裝男子從她手中接過昏迷的秋紅后,立有人快步去引來大夫。
是……那米拉。
「嗚……嗚……」
饒是不易動怒的朝顏,也禁不住皺眉怒斥。
「青天白日的,哭甚麼?」
樹后,風陵南執扇輕搖,唇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哭的肝腸寸斷,眼淚怎麼也擦不幹,哇哇的哭聲震天撼地,明明是哭,都能被她哭的魔音穿耳,駭人之極。
「秋紅姐,你不要有事啊……你怎麼就這麼死了?嗚……你死了我怎麼辦?」
她淚眼朦朧,跑的飛快,後面一群人追的狼狽不堪。
哦不,還有個色咪|咪的老皇帝!
夏侯府,有碎嘴的丫鬟也在傳。
晴天驚雷,所有人呆立當場,好半天,大家抱頭痛哭。
嗚……
「可惡,誰把這紅毯上灑了那麼多的膏油,哎呦!跌……跌死我了!」
年輕男子放下奏章,伸手按了按莫名抽痛的額際,不知怎的,心下竟浮上隱隱的不安。
「主子,那是惠鳶池的方向,您不能去啊!」
然而阮將軍在慶功宴上,卻不見人影,空讓雲皇和百官等了恁長的時間,真真蹊蹺!
她一回頭,就看著眾人被拋到老遠,滿臉驚恐地朝自己拚命揮手,分外有趣。
秋紅姐,秋紅姐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厲害的人物啊?
他們說的該不會是天空上飄啊飄,面色森冷,還長著尖尖獠牙的生物吧?
「他叫我們過去呢……」
嬤嬤威嚴冷厲的女嗓狠狠擲下,費妍肚子也餓,臉上也痛,她只覺得天旋地轉,忽然間好想好想回家,懷念媽媽做的飯,即便是被放了大蒜,畢竟也是葷啊。
主子丟人了!
「是!將軍!」
玉輦中,雲皇神色清冷地聽朝顏彙報完剛才的情形。
模糊的記憶中,有一張女子的臉。
她驚疑地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地指著發話的小太監。
「主子,求您了,快回來吧!凌波池是王上賜給那米拉公主的禮物,今兒個王上將在這裏觀賞那米拉公主的舞姿。奴婢知道您心裏苦,才進了宮,就遭到遺棄。可私闖惠鳶池,萬一擾了王上的雅興,頂撞聖怒,可是要砍頭的大事兒啊!」
杜子騰腦海里忽然掠過這麼個極具異域風情的美麗名字和*圖*書,唇角翹起一道魅惑的弧度。
王上欣賞美人都來不及了,怎麼有空管他們這群可憐蟲。
小妮子抹乾眼淚,好半天合不攏嘴。
一個五大三粗的嬤嬤驚天一聲雷吼,狠狠一把擰著費妍的耳朵就往裡走。
費妍被打的暈頭轉向,只覺得耳朵嗡嗡做響,眼淚忍不住嘩啦一下往下飆了出來。
桌下的人,和桌外的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好一陣沉默。
男子斂眸,四字在嘴裏細細咀嚼一番,忽地揚了揚斜插入鬢的烏眉。
「主子啊,奴婢對不起您吶……」
哪怕是再機靈的太監或是宮女,若是惹了他半點惱怒,輕則驅出皇宮,重則送命。
偶日,雲皇在紫楓林見著翩翩起舞的阿爾蒙公主那米拉,驚為天人,從此三千寵愛盡在其身,不顧其亡國公主的身份,更不顧群臣反對,封之為雲妃。
一回來就破壞了王上的計劃,阮惜暮啊阮惜暮,你回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呵!
「擺駕惠鳶池。」
一群人當初偷懶的心思這會兒可全沒了,若不是怕司禮監的大人怪罪下來,他們恨不的由著費妍跑,就算跑到禁林,也不關他們的事。
匯原果汁?
「回稟王上,現下是申時初刻。」
費妍一進門,一個人從門內被人丟出,重重摔到她身上,兩人跌坐一團。小妮子低頭定睛一瞧,一股熱血登時衝上腦門。
小妮子跑累了,站在橋頭,扶著欄杆砸巴砸巴嘴,還真懷念那甜到心窩的口感。
「居然還敢哭,臭丫頭,現下我不管你,等收拾完這攤亂子,看我怎麼炮製你!」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跟來?」
就在朝顏等得額上沁出了一滴冷汗,暗自後悔去管閑事之時,車裡的尊貴男人一聲令下,華蓋玉輦「轆轆」而行,正是惠鳶池的方向。
第二日,滄原四大公子之一——鎮北將軍阮惜暮凱旋歸來的消息傳遍整個滄原。
但夏侯澈的筆墨一出,她如著雷擊。
兩廂對比,寵辱可見。
「該死的,臭丫頭,那是給王上準備的菜肴,你居然偷吃!」
嗚……
淚眼朦朧中,不遠處一道英挺俊秀的身影落入眼眸。
「別管他,我們回院里收拾收拾東西了,改明兒捲鋪蓋走人。」
「什麼?」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侯絳,那米拉,同日受封為修容。
「你,你鬆開手好不好?我快被你勒死了……其實,其實我覺得我還能搶救搶救……」
進宮是個什麼概念,費妍完全不明白。
原來是絳閣!
後者哭喪著臉,眼見著都要哭了出來。
然而,他畢竟不是。
話音落下,小丫頭一口氣沒憋上來,「咳咳」嗆了起來。
伴君如伴虎,這話不錯。
她撲了上去,眼淚嘩啦一下傾瀉而出,心裏彷彿壓上塊巨石,堵的劇烈。
這廂,朝顏的指節緊緊扣住佩劍,冷秀的眸底燃起了熊熊怒焰,他一言不發地聽完眾人對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在座的都是群機靈的主兒,聽他的聲音,知道雲皇已經動怒,當下膽戰心驚,紛紛以頭磕地,不敢動彈,等待著那群不知深淺的事主兒。
眼見著雲皇駕玉輦即將趕到水波盈盈、繁花似錦的惠鳶池,那https://m.hetubook.com.com廂,惠鳶池卻因一個意外的人物而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青絲如瀑,粉頰生暈,烏眉秀目,宛如夕霞照水,說不出的嬌弱可人。
清香縈繞的華蓋玉輦,他狹眸微斂,俊秀的容顏在側光下線條流利而英挺,看不出分毫情緒波動。
旁側的隨駕聽著動靜,心裏皆是一個咯噔。
他驀地握緊腰前佩劍,忽地對絳閣的主人,湧上一股說不出的同情。
嗚哇,她不要被鬼吃啊!
是哦,他覺得也是。
可是,聽王上的語氣,似乎……
重重一巴掌pia在她圓圓的小臉上,登時現出個通紅的五指印記。
進宮以來天天青菜蘿蔔,吃的她面如菜色,嗚,好不容易見了只燒雞,她不過就是解解讒蟲,上帝不要那麼殘忍好不好?
雲皇!
「詐……詐屍?」
可是秋紅……
從絳閣到御花園,眾人只疑著都跨越了小半個後宮,一群人跑的熱汗淋漓。
嗚,我的烤雞。
費妍心裏忽然湧上一陣說不出的害怕。
與其這樣,還不如她自己摔死痛快點。
「回稟王上,是的。」
後面跟著一連串的宮女太監們,驚叫連連,上演一出雞飛狗跳。
哪家的閨女進了宮,會這麼折騰啊!
轟!
滄原舊曆四十三年,夏侯家次女、阿爾蒙公主入宮。
驚天動地的哭聲,震耳欲聾。
後面,眾太監宮女一個瑟縮,小心翼翼圍成一團,七嘴八舌議論開來。
古代人還真先進,居然連匯原果汁都知道。
果然,他們沒有猜錯。
費妍聽的膽戰心驚,最後的希望粉碎在宮女太監們絕望的目光里,小丫頭頓時覺著身後涼涼竄上股寒氣,彷彿有人在她頸后吹著冷氣。
她可不怕誰。
費妍看著他們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大叫著什麼,可她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不由疑惑。
「這絳閣原本就冷清陰森著,您這哭起來,可真要鬧鬼了!」
忽地,宮女太監們的聲音變的無比驚恐——
一道挺拔清俊的身影正坐書桌前,他容貌俊美,眉眼冷峻而深刻,如玉雕的美人般冰冷淡漠。如果不是翻閱奏章時,他眸中或是深思,或浮上嘲諷的笑意,旁邊的太監宮女們甚至會把他當成一具最完美的玉雕美人。
橋下,不敢上去的太監宮女們驚訝地看著眼前一幕,閃電般發生,還沒反應到什麼事兒,自己的主子居然被雲妃那兒的嬤嬤抓走了。
小妮子撇撇嘴,重重咬一口蘋果,在心裏補充。
威嚴的聲音擲下,攜著分山雨欲來風滿樓。
彷彿是一瞬間,又彷彿過了很久很久。
「你,你說什麼?」
和雲妃搶人,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啊。
秋紅認真說出了費妍筒子下棋一輸的口頭禪,後者雙手一撒,當下蹦開了老遠,好半天才支支吾吾蹦出了一句。
費妍費力地把雞肉吞進肚子里,還來不及品嘗滋味,忽然間耳朵再次被人狠狠地擰了起來。
主子啊,您安息吧!
車中傳來一聲輕哼,知趣的小太監剛準備跑去攆人,一隻修長如玉的手忽地掀開車簾。
大家只看見過來一個聰明俊俏的年輕侍衛,抹乾眼淚,聽他說明來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依然傻https://www.hetubook.com.com兮兮地愣著。
費妍院里的一行宮女太監們抹著眼淚,一邊走,一邊哭。
「胡說八道些什麼,沒見著她還沒死嗎?來人,去請大夫!」
是她自從來到這個全然陌生的異世界唯一的牽挂,秋紅姐一直對她很好,把她當自己的親生妹妹般疼愛,如果秋紅姐真出什麼事,一想到這種可能,小妮子只覺心下驀地往下沉了沉?
一想到這兒,小丫頭忍不住又想爬梯子了。
清風殿,檀香淡淡。
她從小看到大的古裝片里,不外乎如花似玉的美人,陰陽怪氣的太監,再加一群唯唯諾諾的小宮女……當然,更多的是後宮鬥爭,爾虞我詐。
原來他從始到終都在這兒,看足了一場好戲。峰迴路轉,出了個小小意外,那戎裝男子的出現,讓他眼底多了分思量。
他長身玉立,抿唇漠然地看著自己,那眼神,說不出的厭惡與冷酷。
雲皇似乎非常厭惡這個字,哪怕是聽著,都會皺緊眉峰。
匯原?
分明是尋常姿色,但清秀的小臉上一笑露出了兩枚小虎牙,加上這麼雙亮晶晶的黑眸,竟讓她整個人看來舒服可愛,如鄰家的小妹妹,雖無絕色,卻也討喜。
百姓們聽著宮中鞭炮齊聲,各自猜測宮中是不是要辦喜事了。
「嗚呼……死了!」
不時的,有別院的宮女或是太監路過,好奇看著這麼行人,費妍院里的太監宮女們一邊尷尬地朝他們笑笑,比劃著主子貪新,於是想玩捉迷藏,一邊心裏暗自垂淚,恨不得拿塊豆腐當場撞死。
忽地,桌步被人猛地一下掀開。
那米拉!
朝顏禁不住鬆了口大氣。
「死了……這次死定了!」
阮惜暮回到白玉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到夏侯府虜人,直到三日後,才進宮面聖。
明黃色金龍騰飛的華麗車簾后,露出一張俊美的臉,烏眉靈目,說不出的俊秀逼人,隱隱中卻攜著分怒而不發的威嚴,冰冷淡漠。
只是,當聽到「絳」字時,這個俊秀非凡的年輕男子面上怒意乍現,竟失態地捏碎了右側扶駕。
「奴才在。」
她揉著被敲痛的腦袋,哀怨地抬了抬眼眸,只見一個戎裝加身的年輕男子,一雙鷹目如寒冰般,狠狠剜過自己。
後來,丫鬟們才知道領頭的那人竟然是滄原四大公子之一的阮惜暮,難怪有那樣的氣勢!
「主子……主子……慢點啊,您到哪兒去啊?」
她悲從心來,抓著個咬了一半的蘋果,忍不住哇哇大哭。
大家抹著眼淚,哭天喊地往回走。
「……」
鬧,鬧,鬧鬼?
反觀阮惜暮,雖然依然是讓人見之魄散的煞星模樣,但他似乎明顯鬆了一口氣。
「哭駕的,是絳閣的奴才?」
真是識人不清啊,怎的就跟了這麼個主子?
他心下忽然浮上分不忍,於是拱手而立。
隔年清明,大伙兒會為您上柱好香的。
她半點也插不上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帶走秋紅。
「秋紅姐,你放心去吧。有什麼遺願,我幫你……哎呦,誰打我!」
眾人唧唧喳喳圍成了一團,愁眉苦臉。
她正疑惑著,身後忽然傳來個嚴厲的女嗓——
玉輦中的人,好一陣沉默。
他的一笑一怒,翻雲覆雨,掌握的便是天下的命運,https://m.hetubook•com.com蒼生的存亡。
「可是他說是王上叫我們啊……」
秋紅徹底氣暈。
沒有人知道兩人在密室里到底談了些什麼,不過雲皇沒有生氣,就意味著大家保住了腦袋,太監宮女們感動涕零,紛紛放起鞭炮。
「主子您還不知道嗎?絳園在十年前,可不就是冷宮,聽說這裏原來還鬧鬼。這裏離王上的寢宮遠著呢,沒有妃子願意住這兒,您倒好,偏挑了這麼個地兒……」
「啪!」
總之死法很齊全,結局很雷同。
在這偌大夏侯府,沒有什麼值得她在意的人。
還沒到絳閣,只聽一陣哀絕的哭泣聲先入耳底。
次日,夏侯絳因笨手笨腳,打碎御賜琉璃盞,被貶為婕妤。
「主子啊,您別哭啊……萬一被王上看見了,還道奴婢們侍候不周……」
「咦,我明明把桂花糕放在這裏的,怎麼就剩了個空盤子?」
這麼一大批忽從天降的敢死隊,到底打哪兒來的?
此時,費妍一手抓著燒雞,一手提著個酒壺,大塊朵頤,吃的小臉兒通紅,樂暈暈地只差沒哼上了小曲。
「王上受驚了,奴才該死!立刻把那些壞東西攆了!」
「臭丫頭,偷什麼懶?王上今兒個要來,大家都忙翻了,你居然還在這兒偷懶。快,去把那塊地上鋪上紅毯……」
同樣是武將,夏侯文看起來就平和多了,雖然魁梧,卻不會給人濃烈窒息的壓迫感。
「絳閣的奴才驚擾了聖駕,是主子疏於管教,放縱了奴才。這般的不知深淺,理當罪加一等……」
小妮子一想到那種陰側側的生物,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太監宮女們可管不得這些,只是拚命揮著手。
「王上,雲主子還在惠鳶池等您去,何必為了這點小事,敗了雅興。」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猶在斟酌,朝顏聽他說話,面上卻禁不住一愣。
魚潛秋池,本不相干,只是城門失火,一場禍事將池魚聯繫在一起。
「哭起來多晦氣,被人看見,再一狀告上去,王上一怒,再貶下去,奴婢們跟著您受苦啊……」
雲皇和他在密室里談了進三個時辰,出來后,太監宮女們都見著雲皇的臉上一反初進密室時的怒氣,帶著奇怪的笑意。
當然,女主角一定要是漂亮的,而且玲瓏心思,周圍還要有無數忠心耿耿的宮女太監們,再加上逢凶化吉的絕好運氣,才能周旋後宮,笑傲蒼生。
誰不知雲妃現下正是得寵的時候,與其大家一起死,不如主子您就先犧牲了吧。
絳閣中驀然傳來一陣打鬥聲,桌傾椅倒,幾道身影負傷,破窗而出。那幾個士兵按緊佩刀,欲追而去,被男子阻下。
正欲前往惠鳶池觀賞美人,觀賞歌舞的雲皇坐在玉輦里,扶了扶額角,俊美的容顏驀地一沉。他微一招手,華麗的車駕「咯吱」一聲停了下來,旁邊嚇得面色發白的太監們紛紛跪滿一地。
「朝顏。」
這點小事,似乎還怪罪不上絳閣小主。
害得他們也跟著一起丟人!
是——
小丫頭哈哈大笑,害怕的感覺頓時消失。
嬤嬤宮女們忙的一團亂,好端端個惠鳶池,一時間遍目狼藉,人人驚惶失措。然而,在某個半塌的桌子底下,華麗的絨緞軟軟垂下,恰好遮住了裏面躲著的圓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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