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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懵懂百年心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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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上的山多終遇虎

第三十七章 上的山多終遇虎

雲兒抬頭看著侯玉,一臉無辜說:「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侯公子可要小心了,千萬不要亂動,要是一時不察撞上來,雲兒可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順手點了他幾處大穴,從靴筒里拔出匕首,在侯玉面前晃了晃,舔了舔略顯乾燥的嘴唇,眼睛在侯玉身上來回打量,歪著頭思考:「割哪裡好呢?」還側過頭來問侯玉:「你說割哪裡好?」
侯玉朝雲兒露出一個自以為迷人的微笑,柔聲說:「雲兒,你怎麼不吃?可是嫌這些糕點味道不好?」稱呼上乾脆省略姑娘二字,直呼其名,以示親密。喊的雲兒渾身哆嗦了一下,隨口敷衍說:「你不用招呼我,我吃飽了,此刻吃不下東西。」她哪敢隨便吃他給的東西啊,不下藥才怪。侯玉也不勉強,將椅子往她這邊挪了挪,從懷裡掏出一個刺繡精美的香囊,拿給雲兒看。
雲兒沖他燦爛一笑,輕輕搖頭,「不好,不好,我就喜歡吃你的肉。」在他對面坐下,雙手托腮,一臉為難說:「你說割哪裡好?」侯玉自然是不吭聲,對他來說,割哪裡都不好。雲兒用匕首挑起他下巴,挑眉說:「不說話?你剛才嘴巴上還像抹了蜜似的,舌燦蓮花,動聽極了——說不說?」刀柄往下一挫,打在侯玉肩上。
雲兒懶得細究,又問:「說,哪裡人,姓什麼,叫什麼,從哪來,到哪去?」侯玉聽得她這麼問有點想笑,又不敢笑出來,老老實實答:「在下侯玉,山西太原人氏,從京城來,前往九華山。」雲兒一眼瞥見他嘴角的笑意,惱羞成怒,又打了他一拳,「笑什麼笑?去九華山幹什麼?」想起他說過去找人,於是又問:「找什麼人?」見他似笑非笑一臉欠揍的樣子,冷哼道:「你定然覺得我的問題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是不是?不過我殺起人來可不要什麼技術含量,一刀捅下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你要是敢說謊,哼——」
雲兒怎麼可能回去自投羅網?當下拐了個彎就要從後門溜出九華門。路經前院東廂房的時候,想起燕蘇就住這裏,不由得停住腳步。她這一去,是不能跟他回京城了,以後還能不能見面都說不定。他明天一早醒來發覺她不在,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呢!腦海里閃過芙蓉山頂滿手是血的他咬牙拽住自己手的樣子,俊美無雙的容顏皺在一處,五官扭曲的變了形,可是死命不肯鬆手,喘著氣安慰她不要怕,自己的身子卻一點一點往下傾斜,嘴角的血滴在她的臉上,沾濕了她的睫毛,溫熱溫熱的,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她心裏一軟,十分渴望再見他一面,知道周圍守衛森嚴,輕輕躍上牆頭,見院里有幾個侍衛來回巡邏警戒,靠近燕蘇卧室外有棵高大的柏樹,趁人不注意,嗤的一聲鑽進樹叢里。窗戶里透出昏黃的光來,映著人的影子來來回回的移動,淺淺淡淡的,偶爾傳出一兩句交談,時斷時續,聽不清說什麼。雲兒和*圖*書知道燕蘇還沒睡,輕輕嘆了口氣,他這個太子殿下當得忒辛苦了點,成天提心弔膽、寢食難安,哪裡有半點安富尊榮、無憂無慮的樣子。
「廢話!」雲兒心情頓時很不好,隨即反應過來問話的人居然被該回答的人反問了,更加惱怒,「快說,找東方棄做什麼?再不說,把你衣服剝了,扔大街上讓人隨便參觀。」侯玉悶笑,又怕惹惱她當真做出這等貽笑大方的事來,以後他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咳了聲說:「找他自然是有事。」雲兒更加煩躁,「你再敢把問題踢來踢去,顧左右而言他,休怪我不客氣了!」說著捋了捋袖子。
雲兒對這香料確實感興趣,心想不要白不要,便說:「那雲兒就謝過侯公子了。侯公子有什麼需要雲兒幫忙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侯玉一聽她收下香囊,渾身的勁都來了,立即把雲兒看作他的囊中之物,一把將雲兒攬在胸前,調笑說:「雲兒,你今年多大了,有沒有什麼相好的情郎?」雲兒裝作不依,推著他媚笑道:「侯公子,你怎可如此調戲人家?」
雲兒打散他的頭髮,又剝了他的上衣,露出赤|裸的上半身,下身只穿著一條純白色絲綢制的寬大的內褲,紅色的繫繩已經割斷了,只要隨便一動,頓時春光乍泄。雲兒押著他來到窗口,喝道:「跳下去。」侯玉望著樓下人來人往的街市,苦苦哀求:「雲兒姑娘,您行行好,換個其他的法子出氣吧。」他這一跳,名聲盡毀,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侯玉趁機在她耳邊說:「當然,不信你試試。」整個人靠了過來,呼吸吹在雲兒耳後根,右手悄悄圍上雲兒的肩膀。雲兒剛想用指甲挑一點出來,一抬頭,侯玉的唇擦過她的頭髮,這才發覺倆人之間親密的沒有半點縫隙,她眸光一冷,抽緊香囊的袋口,用力推了他一把,裝作不感興趣,淡淡說:「嗯,確實挺好玩的,還給你。」
雲兒橫了眼他,刀尖捅在侯玉心口,「要命還是跳下去,隨便你選。」侯玉把心一橫,揚頭說:「你殺了我吧。」始終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世家子弟,這等丟人現眼之事,叫他怎麼做的出來?雲兒只不過嚇唬嚇唬他,讓他吃點苦頭算了,倒沒想過殺他,這下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侯玉也瞧出了些門道,梗著脖子就是不從。
幾句話聽在雲兒耳內甚是受用,不由得警惕起來,心想不知有多少年輕美貌的姑娘家因此上當受騙,張口就問:「你到底騙了多少姑娘?」侯玉一臉為難,「這,這,這……」雲兒一掌打在他臉上,「這什麼這,還不快從實招來!」打得侯玉拉長半邊臉苦兮兮說:「這怎麼叫騙呢,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事,在下雖然風流,卻不下流,從不強迫別人……」
那年輕人見周圍人滿為患、座無虛席,只有雲兒那張桌子只坐了她一人,走上前拱手說:「姑娘,可否拼個桌?」https://m•hetubook•com•com雲兒埋頭吃飯,無可無不可的聳了聳肩,反正她馬上就吃完了。她抓起最後一個小肉包,站起來正要離開時,聽的那人向夥計打聽九華山怎麼走。雲兒回頭看了他一眼,慢悠悠開口:「你要去九華山?」上下打量他。那人見了雲兒,眼前一亮,忙笑說:「對啊對啊,正是要去九華山,姑娘可知道怎麼走?在下是從洛陽來的,人生地不熟,常常走錯了路。姑娘若是能指點一二,在下感激不盡。」 神態甚是親昵。
雲兒把臉一撇,陳詞濫調,半分誠意也無,哼道:「放你一馬?想得倒美!本姑娘為什麼要放你一馬?你摸也摸了,親也親了,便宜也占夠了,你說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么?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由得你幾句花言巧語,就昏了頭,連姓什麼都忘了。」一雙眼睛在侯玉身上溜來溜去,故意說:「好久沒吃肉了,瞧你長得細皮嫩肉的,身上的肉吃起來味道一定不錯。」
侯玉手從雲兒的腰間漸漸往上移,正想進一步摸索,身體忽然一僵,低頭看著懷裡的雲兒,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雲兒右手拇指按在他胸前死穴上,蓄滿力道,只要輕輕那麼往下一壓,他就算不死恐怕也要殘廢。
雲兒自然明白他打的什麼主意,暫且跟了他出來,抬頭一看,原來是鎮上的一家「長樂客棧」,心中不由得大罵,大白天的孤男寡女,談話來客棧,別怪她到時候下手不留情面。侯玉開了門領她進來,說:「我昨天晚上便是在這家客棧住,東西還沒收拾呢,你隨便坐。」又招來店小二上了一壺茶以及幾樣糕點,招呼雲兒吃,說:「這些糕點是我特意讓小兒在外面買的,姑娘將就著用一些。我瞧你剛才吃飯的時候,沒吃多少東西。」說話間在雲兒對面坐下,雖然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卻甚是沉得住氣,美人就像是好酒,慢慢品才會有味道。雲兒也不說話,且看他心裏打的到底是什麼下流主意。
侯玉耐著性子說:「其實也沒什麼不可說的。我表妹偷偷溜出來找東方棄,家裡不放心,於是我跟出來找她,只要找到東方棄,就能找到她了。」雲兒黑著一張臉問:「你表妹莫不是史瀟瀟?」侯玉點頭:「正是瀟瀟,姑娘可有見過她?」雲兒咬牙切齒說:「何止見過,我倆熟著呢。」見面就打,能不熟么。這倆還真不愧是表兄妹啊,一個好色,一個倒貼,全他媽的亂七八糟。侯玉一聽,頓時放了一半心,「她沒出事就好。」
雲兒哼道:「她沒出事,你可不見得就沒事。」眼神一變,「你不知死活調戲我在先,又是姓史的那丫頭的表哥,怨不得我拿你出氣了!本來還想放你一馬,怪就怪在你投錯了胎,千不該萬不該跟那姓史的是親戚!」侯玉見她步步逼近,手伸向自己腰帶,頓時「花容失色」,「你想幹什麼?」雲兒惡作劇般笑起來,「幹什hetubook.com.com麼?自然是好玩的事兒。」
侯玉連連點頭,「明白,明白,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渾身的冷汗都嚇出來了。雲兒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問你答,若是被我聽出你在說謊,到時候,哼哼——,可就不只是讓你做太監這麼簡單了。」侯玉本想隨便唬弄幾句,這下被她說中心事,連忙諂媚地說:「姑娘聖明,侯玉哪敢說謊欺瞞姑娘,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么。」
雲兒趴在樹榦上,獃獃地想他身份如此尊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婢僕侍衛成群結隊,卻是這麼的不開心,能和他作伴的彷彿只有他自己的影子。鼻子莫名一酸,差點就要奔過去,哪怕只陪他說一會兒話也好。好不容易忍住了,抬頭看了看周圍,隨時有可能被發現,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她想了想,溜下樹來,躲在漆黑的樹影里,用匕首在樹榦上刻了「保重」兩個字,也不知他看不看的到。要走時,橫出的樹葉勾住了頭髮,她連忙用手按住,確定無狀況后,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一路出了九華門,趁黑往山下飛奔離去。
侯玉明知她的話說笑成分居多,心下仍然一顫,哎,江湖上稀奇古怪的人多了去了,說不定這小姑娘當真有什麼「吃人肉」的癖好,那可就糟糕了,苦笑說:「在下的肉又酸又硬,嚼起來還費勁,不如不吃。姑娘要是想吃肉,無論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是水裡游的,在下都給姑娘弄來好不好?」
侯玉見雲兒一副欲語還羞小女人狀,骨頭都酥了,忙說:「姑娘此言差矣,你我相識便是有緣,告知對方名字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再說了,在下總不能『喂喂喂』的稱呼姑娘吧?那樣更加唐突了姑娘呢。」雲兒心中罵他花言巧語、歪理連篇,口裡卻說:「此話倒也有幾分道理,既然如此,你叫我雲兒便是。侯公子千里迢迢來九華山,究竟所謂何事?」侯玉微微嘆了口氣,「哎,還不是找人。」雲兒喃喃重複一遍:「找人?」也不走了,身子一歪,重又坐下來,眼睛滴溜溜一轉,笑問:「不知侯公子上九華山找誰?可是找吳不通?」一般人吃飽了沒事幹打聽九華山做什麼,自然是為了九華門。
雲兒尋了個靠里的位置,點了一籠熱氣騰騰的小肉包和一碟子熟牛肉,包子皮薄的幾乎能看見裏面的肉餡兒,咬一口,滿嘴流油,香氣四溢,味道確實不賴。她正吃得起勁,見對面來了一個身穿綾羅、頭戴綸巾的年輕人,脫口便要最好的酒菜。夥計在一旁賠笑說只有熟牛肉和幾樣冷盤,對方不耐煩的點了點頭。雲兒哼了聲,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兒,也不想想這種地方小飯鋪,哪裡會有大魚大肉、好酒好菜。
倆人正僵持間,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迅速往這裏來。倆人對看一眼,雲兒臉色微變,還來不及有所動作。房門「轟」的一聲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哐啷www•hetubook.com•com」又一聲巨響,震得屋裡的倆人耳膜嗡嗡作響。
侯玉發出重重一聲悶哼,把頭一揚,忿忿說:「上的山多終遇虎,夜路走多了偶爾碰到一兩個鬼也是有的。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雲兒聞到一股淡淡的奇香撲鼻而來,使人神清氣爽、精神一振,心下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這是什麼香,如此奇特?」這原是侯玉用來哄女孩子的手段,當下湊過頭來,細細解說:「這是外國來的貢品,香味獨特,身上只要沾上那麼一點半點,香氣幾個月都不散。」雲兒打開香囊聞了聞,「是么?當真這麼神奇?」
侯玉笑道:「原來雲兒姑娘認識吳不通那老頭兒,這下太好了,省的到了九華山,無頭蒼蠅般到處亂走。不知姑娘跟九華門是什麼關係?」雲兒笑而不答,「你且說你找誰,我自然可以帶你上九華門。」侯玉見周圍人多嘈雜,不方便兩人獨處,趁機說:「不如我們找個清凈點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說。」
雲兒見他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看,頗為無禮,心中有氣,面上卻不動聲色,微微瞟了他一眼,咯咯笑說:「那公子也該告訴人家你去九華山幹什麼。」他見美人一笑,頓時三魂丟了七魄,涎著臉靠近雲兒,笑嘻嘻說:「在下侯玉,不知姑娘叫什麼名字,芳齡幾何,可有婚配?」雲兒心中冷笑,敢調戲我,等會兒有你好看的!裝作害羞撇過臉去,「侯公子怎可初次見面便問姑娘家的名字?」
魏司空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並不擅長朝廷上的這些勾心鬥角,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往自己的房間去了。燕蘇仰頭看了半晌黑漆漆的夜空,周圍靜悄悄的,半聲蟲鳴鳥唱也無,只聽見風吹過樹枝「嘩嘩嘩」的聲響,似乎在瑟縮發抖。他的身影在半明半暗的燈光下被拉得很長,冷冷的,半透明,很是凄清慘淡。他就這樣站著,半仰頭,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興許什麼都沒想。雲兒彷彿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孤單寂寞的味道。直到跟在身後的馮陳出聲提醒他,他這才進去了。過了一會兒,屋裡的燈火一暗,想是睡下了。
燕蘇嘆了口氣,「以前或許他不會這麼想,可是如今,哎,父皇越來越……只一味求仙訪道,萬一有什麼不測,我跟母后,勢單力薄,朝中大臣又都是牆頭草,見風使舵、明哲保身的居多……」察覺到這話很是頹喪,縱然是在魏司空面前,也不能這般沒志氣的示弱,於是頓住了沒有往下說。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微微亮,道路兩旁的草木依稀可見,她也不知要去哪裡,在路口略站了站,沿著官道一路往北走。她走了一夜的山路,又累又餓,遂坐在路邊的大石上歇腳。有挑著擔子進城賣菜的老農,三三兩兩聚在一處歇息。雲兒見他們擔里的藕雪白鮮嫩,買了兩節,甚是甘甜,既充饑又解渴。她打聽到前方是一個叫富陽的城鎮,心想自己什麼都沒帶,不如進城買些衣https://m•hetubook.com.com裳乾糧等物。
侯玉暗罵自己縱橫情場多年,無往不勝,這回真是陰溝裡翻船,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苦著一張臉說:「姑娘,在下有眼不識泰山,罪該萬死,還請姑娘高抬貴手,放在下一馬,在下來生做牛做馬報答姑娘。」
侯玉沒想到雲兒居然不上鉤,愣了一下,隨即笑說:「這種香料,只怕皇宮裡的妃嬪都沒有呢。雲兒,難道你不喜歡么?」 雲兒眼睛一轉,嬌笑說:「宮裡的妃嬪都沒有的東西,雲兒當然喜歡。只不過這香料既是貢品,你又是從哪裡得來的?」侯玉笑說:「想我侯家,什麼沒有,何況只是區區一種香料。這香料雖說稀奇,究竟不值什麼。你若喜歡,我轉送於你如何?」
侯玉很配合地答:「找東方棄。」雲兒差點跳起來,又是一個找東方棄的人,真不知道他以前到底欠下了多少風流孽債,女的找,男的也找!陰森森問:「找東方棄做什麼?」侯玉抬頭看她,「姑娘認識東方棄?」
進了城發現雖是小鎮,生活卻甚是富足,日常用物一應俱全,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她買了些胭脂水粉並一套換洗的衣服,在夥計的指點下來到鎮上最好的鋪子吃飯。店面有些破舊,客人卻很多,熙熙攘攘坐滿了人。
「喲喲喲——你還挺硬氣,不說是吧,別以為我不敢殺你——」雲兒眼睛移到他腰間,抿嘴一笑:「你這麼好色,不如乾脆讓你當太監算了——」說的侯玉臉色刷的一下煞白,連忙討饒:「在下有眼無珠,千不該萬不該打姑娘的主意。姑娘費盡心機制住我,想必不只是為了好玩兒。」雲兒把刀子一扔,雙腳大喇喇往凳子上一擱,「你還挺聰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明不明白?不然小心你的命|根|子!別怪本姑娘辣手摧花——」拗了拗手指,發出「咔嚓,咔嚓」威脅的聲音。
雲兒不耐煩,「你還挺多理由的,到底幾個?」刀子架上他脖子。侯玉眼睛往上翻,「我說,我說……大概三四個……」雲兒嗤笑,加大手勁,惡狠狠問:「到底幾個?」侯玉感覺到匕首上傳來的殺氣,連忙說:「五六個……又或者是七八個……」見雲兒臉色不好,頭皮頓時發麻,「大概十幾個吧,我也不記得了。」本來還想調笑說「你問這個,難不成是在吃醋?」礙於隨時喪命的危險,不敢說出來。被人用刀子抵著腦袋,還有心思調情,可見此人定是天生的風流種子。
灰塵起處,燕蘇俊美的身影在明媚的陽光下出現,猶如魔魅。
「吱呀」一聲,有人推門出來。她下意識縮頭,躲在樹影里,不敢看前方,怕眼珠反光被人察覺。聽的魏司空說:「殿下,夜深了,你早點休息,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路呢。」雲兒偷眼瞧去,燕蘇站在門口,迎風而立,夜風吹動他頭上佩戴的紗巾,掃在髮髻上。他一直沒有說話,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魏司空沉吟了一會兒,輕聲說:「殿下暫且寬心,李措再驕橫,難道還能造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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