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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驕傲

作者: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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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劃出一句離別

第三十一章 劃出一句離別

「王爺?」戰善皺起了眉,正欲說些什麼,便聽得一冷聲道:「讓他進來。」
「朕搶了你的妻子?呵呵……天慎,你的妻子張佟兒不是好好地在須王府里嗎?」
「她是我的妻,我早已娶了她。」
戰善一怔,望著須王慎的背影出神,心中暗忖:如此平凡的女子,卻讓須王慎關心至此,她有那麼好嗎?面對著嚴峻的形勢,王爺的心牽挂的竟還是她,戰善一嘆,轉身便欲往『前殿』而去,卻在轉頭的瞬間見到了『御天殿』外一道淺黃的身影時,目光頓住。
「天慎,出城這麼些天,可有收穫?」皇帝直視著須王慎,目光平淡,未見絲毫的波瀾。
『御書房』外,跪了一地的大臣,仔細一看,竟都是重臣,在朝廷中起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王爺?」張佟兒輕咬著下唇,祈求的望著他。
「王爺,請聽微臣一言,您這樣做太魯莽了。」
「王爺,你好狠。」張佟兒跌坐在地上,目光凄涼,終於,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放聲大哭。
大應朝的『倫常綱』中對於道德倫理尤為重視,若是在民間傳出皇帝搶奪弟妻的言論,則會成為有心之人的借口起義,到時,虎視眈眈的鄰國便會趁此機會大舉進攻,若這樣一來,大應朝幾百年的安定勢必會受到大的動搖。
須王慎嘆了口氣,欲離去。
揚鳳與鎖銀一怔,面面相覷,是呀,她們為何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王爺,佟兒說了,不在乎您有別的女人,只求在心中給佟兒一點地方,佟兒求您,別這樣漠視我,我們是夫妻,要相處一輩子的呀。」
「王爺,有事可到『御書房』商談,您這樣不妥。」
「戰善。」皇帝突然道。
皇帝身體一僵,轉身望著須王慎,這個他從小疼愛到大的弟弟,這些話一語雙關,卻表明了他的心跡。
「皇上是在逼我反。」
烏雲飄過,遮住了月光的微弱,幾滴雨絲從黑暗中落下m.hetubook•com•com,滴在臉上,冰冷如冬。
她,站于殿檻之內,一身淺黃的錦綢長裙,柔順的髮絲未帶任何的點綴披于身後,淡雅而簡潔,竟是如此的飄忽。
太監總管張能與五名皇帝的隨侍太監膽顫的跪在一旁,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須王慎臉上濃濃的殺氣讓他們都不敢出聲,甚至連前去通報的勇氣也沒有,原本張能是要進『御天殿』服侍皇帝起床的,哪知,此時,須王慎卻一臉氣勢洶洶的進了來,隨即被趕來的戰將軍攔住。
須王慎轉過了頭,和著如迷霧的月光,幽然的道:「我的心,已然全部給了五官,今生今世,我只有一個妻,便是五官。」
「朕的后妃只需服從與跟隨。」
「她是朕早就要封的妃子,怎會是你的妻?」
『御書房』內,皇帝端坐著,沉肅的面孔中夾雜著山雨欲來之勢。
「我要見五官。」
「讓開,沒聽見嗎?」須王慎眯起了雙眼,烏黑的眸子里有著動手前的預兆。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皇宮中卻人人自危。
戰善一怔,不解的望著他。
五官冷然的望著二人,突然露齒一笑,道:「真是什麼事也瞞不過你們呀,不過,你們就不好奇我失蹤的那些天做什麼去了?為何回到宮后卻變成了藍子瑩?」
「那是朕是事,須王無須擔憂。」
「不錯,我已讓人查過了,二品侍郎藍忠秋的女兒藍子瑩在一個月前便遠嫁了,她又怎麼進得了宮?」鎖銀恨恨的道:「你就是那個五官。」
二個俊美非凡的男子互相對視著,是較量。
須王慎默然不語。
五官未語,只是目光深沉的打量著眼前這二個珠光寶氣的女人,驀然,嘴角浮起一抹諷笑,心中閃過一絲光亮。
「須王爺剛回城,累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你送他回『須王府』休息。」說完,皇帝便往『前殿』而去,十五步之外,張能已和*圖*書率著一班太監恭候多時,當皇帝走至時,尖著嗓子叫道:「皇上上朝了。」
一旁的戰善正欲說些什麼,古樓生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言舉。
是她嗎?皇帝閉上了眼,全世界,也只有她會對他做出如此狠絕的事來,須王慎愛惜她,對外勢必守口如瓶,而廢后,她要的只是他的皇位,只想讓須王慎安穩的坐上他的位置,怎可能放出這樣的流言讓別人借口反他,無端的多出了諸多的勢力?
「是啊,也不知道皇上是看上了你哪點,竟然,竟然……」揚鳳一時語塞,卻又無法說出是皇帝向她們撒了謊,只得跺跺腳,以示憤恨。
「皇上,皇上搶奪弟妻,置國威於何地,民間若是知道了,則會嘲笑皇上的亂|倫呀。」
「王爺不愛我可以,但請給我一個孩子,一個能陪我終老的孩子。」淚,沒有停過,張佟兒幾乎是拼了所有的力氣喊出。
「臣在。」
「讓開。」
「你們對我可真是用了心。」若沒心,又怎會鼓動秀女們去『御書房』呢,使得那些秀女被皇帝貶回了家,她們也算是消除了幾個強勁的對手了,五官自是知道這是揚鳳與鎖銀故意安排的,但也有人傻傻的上當。
「把五官還我。」
皇帝愛她,但更愛江山,他以她逼須王慎反,目的一目了然,是想揪出蘇娘娘與『拜盅教』的勢力,同時也是犧牲了須王爺,使她沒有了牽挂的人。那她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朝廷重臣來牽制皇帝,『皇帝搶弟妹』,這消息夠讓朝廷以至百姓們亂一陣子了,若王爺真反,時局便越亂越好。
「她這一輩子,唯一能呆的地方只有皇宮,而她,便是朕新封的妃子,二品侍郎藍忠秋的女兒藍子瑩,朕的藍妃。」
「他若要除去『拜盅教』,便只有逼我反,他要引蛇出洞,一舉殲滅叛黨,王位才能穩固,而我便是那個蛇餌。」須王慎喃喃的道。
「奴才?m.hetubook•com•com
「你長大了,有些事情也應該清楚了。」皇帝轉過了頭,望著空中的浮雲,目光有些傷感,卻無半點的親情。
「朕是皇帝,不得不如此。」
「把五官還我。」
「你笑什麼?」鎖銀只覺五官嘴角的微笑礙眼,看著不舒服,甚至全身都起滿了疙瘩。
「難道我什麼都不是嗎?那你為何要娶我?」心,彷彿一瓣一瓣的被剝開,那痛令張佟兒幾乎昏厥。
一旁,戰善朝張能等人使了個眼色,張能會意,帶著眾太監躬身而退。
須王慎輕輕的推開了輕顫不已的張佟兒,望著這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絕美的容顏上竟是如此的脆弱。
「我一直當你是兄長,我最敬愛的兄長。」須王慎未答,只是喃喃的道:「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須王慎未動,只是望著皇帝,目光複雜。
「給你行禮?你配嗎?只不過是一個區區奴才而已。」揚鳳厭惡的道。
天剛微亮,雨露還未退去,剛被大雨洗滌過的皇宮內外,已是忙碌一片,春晨拂曉,光芒探頭,宮殿的瓦棱在陽光的折射下,竟是如此的炫目。
「但五官是臣弟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子,臣弟,不會相讓,就算她失去了記憶,依舊還是臣弟的妻子,臣要把妻子帶回,請皇上准允。」
「五官不愛你,你強留也沒用。」
「因為聖旨?」張佟兒喃喃的重複著須王慎的話,臉上似悲切,似無助,似空洞,複雜難言。
而揚鳳與鎖銀則成了她的傳聲筒,沒有她們的父親的『鼎力相助』,還真是辦不成呢,五官冷笑,同時也暗暗惱著,這一切的形勢,似乎都在朝著蘇娘娘所要的結果發展。
十天後。
「他竟然利用五官,他怎麼能利用五官呢?五官可是最討厭被人利用了。」須王慎轉過身,神色壓抑,朝宮門而去。
須王慎身體一僵,握緊了拳頭,咬著牙,憤慨的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你為什麼要搶走我的妻子和_圖_書。」
一旁的戰善暗想著應該如何開口勸須王慎回府時,須王慎開口道。
心痛的蔓延是無止境的,五官不知道為何在見到了須王慎之後,心中空洞洞的,一種被掏空的虛無席捲了整個身體、岸邊楊柳徐徐,尖細的枝葉已長至地,偶有幾瓣被風吹落,盪于湖中,劃破了平靜如鏡的湖面。
「皇上,後宮秀女皆為絕色,您又何必為了一個女人而受著萬人的責罵呢?」
「你們只不過是區區秀女,見了我為何不行禮?」五官漠然看著二人。
月光鑽出了雲層,用它微弱的銀光傾瀉出了它全部的光芒照亮著這個世界。
為了她,王爺會反嗎?想起須王慎離去時那壓抑著的怒氣,五官心中沒了底,別反,王爺,別為了她一個奴才而反皇帝,那樣不值得。
須王慎轉頭。
「因為聖旨。」話,無情,臉上,卻是無奈,須王慎望著張佟兒,漠然中帶著幾分的歉意。
「皇兄已與臣弟劃清界線了,是嗎?」須王慎目光中有著濃濃的失落與傷痛,他出城的這半月,所知曉的事已然顛覆了他一輩子,他震驚,憤怒,不知所措,卻又不得不接受著這一切,身心已是疲倦至極。
「夜深了,回房吧。」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張佟兒雖美,卻過於柔弱,如一塊上等的美玉,需要人好好的呵護,愛憐,而他要的,卻不是這樣的女人,她沒有五官的堅強,沒有五官的冰冷,更沒有五官的心計,面對她,只會讓他覺得無力,想起五官,須王慎喉嚨微澀,不過,一想起母親的飛鴿傳書,須王慎的臉上變得陰沉。
「皇上依然會是臣弟的皇上,亦是天慎這一輩子最為喜歡的兄長。」須王慎凝望著皇帝,渾身散發著的是成熟的氣息,「臣弟不會和皇上來爭奪什麼,皇上是個好皇上。」
「奴才(臣)見過皇上。」當明黃的身影一走出『御天殿』時,張能與戰善紛紛道。
「她已是朕的妃子。」
「五官不會服和圖書從你。」
「臣遵旨。」戰善恭敬的目送皇帝遠去。
須王慎身體一僵,低沉了半晌,才道:「佟兒,今生,我是註定要負你了,我不想讓五官難過。」說完,絕塵而去,無半絲的猶豫。
「何不去查查呢?會有大發現哦。」五官細小的雙眼笑眯成了月彎兒,如果因為她須王爺不得不反,那麼,她便會助他。
天氣,有些熱,讓人悶得慌,快至五月,卻有著七月的悶堵。
「那我呢?我算什麼?」淚珠如珍串般落下,張佟兒有些絕望。
「呦,這不是皇上最寵愛的藍妃娘娘嗎?」不遠處,揚鳳與鎖銀款款的走了過來,一見到坐在岸邊的五官時,眼中羡慕與忌妒同時湧現。
賢王宇面色凝重,想起在『御書房』后的假山旁五官對他所說的一番話,知道事態已然變得嚴重,再不制止,恐怕真的不行了。
「王爺?」戰善目光一黯,想起個中原由,只嘆造化弄人,上一代的恩怨竟然連累到了下一代。
「朕要上朝了,須王爺,你可以退下了。」
「王爺,」就在須王慎走了十步之後,張佟兒突然在身後喊道。
「哼,你少得意,總有一天,皇上會厭倦了你的。」揚鳳不屑的打量著五官的全身,是鄙視,也有不甘,更有著迷惑。
「皇上,此等女子應該立殺無赦,萬不能因為她而動搖了國之根本呀。」
須王慎木然的站在『御天殿』外,滿身的露珠,神情有些疲憊,但卻是冷肅,而在他的面前,戰善的一隻手阻攔了他的去路。
光,從東方升起,照亮了整個應王宮,竟是那麼的耀眼與奪目。
戒勸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難道她就不怕他為了平息悠悠眾生之口,而將她殺了嗎?她不怕,或者說她早已有一死的心,想到這,皇帝苦笑,而另一方面,她也清楚的知道他會讓流言止於朝廷,須王慎若要反,便會利用朝廷重臣對他產生二心的機會,帶著『拜盅教』一舉攻進王宮,奪下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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