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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禁妃

作者: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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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再次入宮

第十七章 再次入宮

身子措手不及,跌入了他身中,只覺肩上一麻,剎間身子動彈不得,只得依偎在他懷裡。
他先前被我派去監視著萬公公,如今看到他來,心中一喜:「萬公公有動靜?」
「娘娘,此事可大可小,你要救的人是誰?或許還有別的方法。」谷白眉頭深鎖。
我一愣,慌忙起身。
他搖搖頭:「朕已然做錯了事,朕敬重皇兄,從沒有想過奪位,可當知道右相的目的后,腦海里閃過的都是你說的那些話,你要高高在上,要成為後妃,奪位的念頭只是一瞬間的時間,右相已經下了命令,一念之間而已。回不去了,已經回不去了。」
「喜歡嗎?」溫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身子便被擁入了一個寬闊而溫暖的懷抱。
他變得納悶:「那朕再試試別處。」說完,親上了我的腰與下腹,就在他要再親下去時,我慌得阻止了他,口不擇言:「你,你在做什麼?我,我很舒服,很,很好,不要再親下去了。」說完,只覺自己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劉榮的身子一僵,緩緩放下了筷子,澀然的道:「你沒必要提醒朕,朕是真的不介意,朕愛你,你的孩子朕也愛。」
果然,劉榮道:「你要什麼,只要跟朕說一聲,朕自然會給你。」
我的神情卻緊崩了起來,劉榮的問的他自然是指劉幕。
他的手來到了我的小腹下……
回神想到方才自己所說的話,身子已不是僵硬如石能形容。
我一驚,於此同時,就見劉榮從內殿走了出來,黑著一張臉望著巫臣華禹。
我確是疑惑,自進了宮,與劉榮不管是說話上,還是行為上,我都小心翼翼,避免再發生以前的情況,又怎會去傷害他?
「王爺?」劉榮突然冷笑:「在你心裏,從沒把朕當皇上,是不是?甚至在歡愛時,是不是也把朕當成了他的替身?」
院中還是那幾顆不會結果的梨樹,九月的季節,還有幾朵零星的殘花開著。
他一聲輕笑,連帶胸膛也微微震蕩,吐氣在我耳邊輕道:「你跑不掉的。」
他突然起身,朝外命令道:「來人,將湯藥拿上來。」
「二層。已經難能可貴了。想當年你,連一層也沒有。」老者突然停頓不語,似是說了什麼禁忌的話,半響才說:「我先去給這位姑娘準備葯。」說完,消失在月色下。
「是不是很奇怪,朕怎麼沒中那葉子的迷香?」深邃的視線緊鎖著我的目光,不讓我有片刻的移動,眼底柔情依舊,又參了許些的強勢。
我不答只問:「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不,不是……」我想告訴她實情,然而,諾大的殿內哪還有小丫的身影。
夜,萬籟俱寂,連絲月光也沒有。
他蹲下身,看著我的臉,淡然道:「她的力氣並不大,只痛一時。」
「為什麼?」他的聲音冷了幾分。
「你?」我緊咬下唇,心裏怒氣翻騰,這個男人怎麼總用這招。
儘管如此,我與他的交談也極少,但每次睡下,他卻極為固執著要抱著我睡。
但睡到半夜時,感覺身子被摟入了個熟悉的懷抱,我便知道他來了。
進了殿,就看到了張進。
「什麼?」我怔怔的望著他,直到他起身離開時,我才回過神來。利慾心重,攻於心計,呵,呵呵……他還是這樣看待我的么?
「不,不,這怎麼可以?」我驚望著他,今夜的劉榮很奇怪。
匆匆讓宮人服侍穿戴,腦海里閃過的是水妃平時,她的身子向來健康,又有皇后處處維護,怎會無緣無故的滑胎?再者,後宮的嬪妃就那幾個,她們是不可能有這樣的膽子的。還是,只是針對我?
我只得張開嘴,輕咬了下。
劉榮佔有性的拉過我的手,目光卻未從巫臣華禹身上移開,冷冷的道:「朕該叫你巫臣華禹,還是藍子塵?」
他不應該將這個房間布置成這樣,不應該對我這麼好,不應該這麼溫柔,這樣的好,讓我情何以堪?讓我如何自處?
深秋時分,落葉飄舞,帶起滿城的金黃。
太醫院位於後宮南牆后,與後宮隔了一道長長的,高五丈的紅牆。要到太醫院,就必須過了這道『千安門』。
「不需要你的回報,我只要你接受就行。」巫臣華禹極淡的一笑,妖孽禍國,突的,他對著內殿說道:「皇上聽夠了吧?」
「你說呢?他為你付出了那麼多,卻沒有一丁點的回報,甚至縷遭傷害。」水妃冷笑一聲:「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臣見過華妃娘娘。」他朝我行禮,還有模有樣。走過身邊時,突然塞給我一包東西,慵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每天二顆,按時吃。」
「朕倒覺得有些餓了,陪朕吃一些吧。」輕柔說完,他拉著我進了內殿。
「老奴說了,老奴是什麼也不知道,你就別再來了。」萬公公的聲音一如那冰水,還帶著深深的諷刺:「好好過著你的日子吧,要是生個皇子,以你的能耐,這後宮就是你的天下了。」
「是,青華記下了。」只得應承。
劉榮給我弄了個大臣女兒的身份,因此天下人認為的華妃並不是傅青華,可劉幕會不知道嗎?他現在在哪兒?過得又如何?
「朕問過御醫了,只要輕點就好,連谷白也說沒事。」他悄悄在我耳邊道。
這是我第三次來到雜司院,萬公公依然在洗著馬桶,寒冷秋風下,他的身子越發的傴僂。
很可惜,今夜萬公公並沒有出現。
「不,」我心一沉,跪到他面前,孩子是我唯一的牽挂啊:「王爺,青華要自己撫養孩子,求王爺成全。」
「娘娘,沐浴的水已經備好。」宮女進來說完就退下。
這一刻,眼眶再度酸澀。家,那是多麼遙遠的字,一夫一妻,兒女繞膝,晨起而作,日落而息……很美很美。
「朕會輕輕的,很輕很輕。」不容我拒絕,他吻了上來,手伸進了內衣,輕輕揉搓著。
我怔著,劉榮的深情我早已明曉,只一直在抗拒著,抗拒著皇宮的一切。極度絕望時,不是沒想過接受,可最終還是沒有。
我點點頭,這麼說便能理解了,那麼說,藍子塵應該就是巫臣華禹,真是的話,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目的又是什麼?
是啊,這樣一個美崙美奐的男子,如何不讓世間女子傾心?
自回宮,谷白每見我一次,都得驚駭一次,這次也不例外。
他輕輕擁住我,語聲越發輕柔:「以後朕和你會有很多的孩子,朕會很疼愛他們,把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給他們。」
「什麼意思?」我一愣。
藍子塵眨眨無辜的眼:「姑姑不用謝我,恩師就快來了,在下這就告辭。」
這一夜,他要了我二次,每一次都極其輕柔。
藍子塵慵懶一笑:「皇後娘娘有所不知,是恩師命在下在此候著,宮人們見在下無聊,才說了會話。」
我激動的點點頭,礙於還有二名宮女在,要不然真會興奮的去抱她。
她知道我偷了雪蓮株紅,又在水妃的保胎葯里發現了雪蓮株紅?這事也未夠太巧合了:「我沒有害水妃。」
「什麼?王爺不在王妃那留宿嗎?」我緊咬下唇,這樣做反會引起后妃們更多的不滿,還不如不去的好。
「再吃些菜吧,這個御廚是剛從江南叫來,聽說做的菜非常不錯。」他再度將那些菜端到我面前,轉移話題:「御醫說,懷孩子在前期和後期是非常辛苦的,一定要將孩子母親的身體調理好。」
「和朕一起重新開始,你的回答?」
「奴婢也不清楚,皇後娘娘已趕過去了。聽說早上水妃娘娘腹疼難忍,御醫來時已然不及。」
聲音被他截斷:「你方才答應了朕重新開始的,你忘了?」
更好衣出來時,他將一交杯酒端到我面前,幽深滿是情深的眸底有絲淡淡懇求:「讓我們忘了以前的一切,重新開始,好不好?」說完便將酒一飲而盡,目光緊鎖著我的視線,等著我的答案。
「都大半年了。」我望向天空,他好嗎?
「以後再告訴你吧,你先回去吧。」正說著,聽得外面細長的聲音道:「皇上到——」
剛要拒絕,他以吻封唇,很快交纏在一起。
寬衣的雙手被他握在懷中,他微微笑:「你才累壞了吧,我來給你寬衣。」
見我不語,水妃道:「今天來這裏,只是想告訴你,既然你已懷了皇上的孩子,有了龍子,就好好的去愛他,要是再讓皇上受到傷害,姐姐不會饒過你,我更不會饒過你。」說完,未等我行送禮,她已離開。
「劉幕?先皇嗎?你不是下詔說,他已經死了,怎麼還來問我這個?」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越感動也越愧疚,更是不知如何去回應他的深情。
劉榮依舊坐在龍椅上,身子僵硬,對於水妃所為,不說一句話。
湯藥?戒備的望著這個男人,他的神情顯得狼狽,但卻異常堅定的說:「你放心,湯藥里沒毒,朕說過會視他如親生,就一定做到。」
后二次來,他都沒有理我,甚至是冷漠厭惡的,原因便是我腹中的孩子,可我不能告訴他孩子是劉幕的,這樣的風險冒不起。
「是啊,母后在時總說男人不可以為了一個女人而做出**份的事來,朕現在才知道,那時因為母后沒有愛過,一旦付出了心,腦海里想的都只會是所愛的人。」他抬起頭,傷心望著我,下一刻,目光變得絕然:「所以,不會再讓你離開了。今夜,」他握住我的手往下移去,當我碰上他胯間的灼熱時,當我臉色漸漸慘白時,他堅定的說:「朕要定了你。」
我一驚,就見月光下,不知何時站了個滿頭白髮的老者,在他的身邊,是www.hetubook.com.com一身白衣舞動的巫臣華禹。
見到是他,我才鬆了口氣,只不解的看向他右邊的老者。
二天之後,正月初2,我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儘管如此,回到宮裡時,已然氣喘吁吁。
我搖搖頭:「沒有。」復又高聲說:「這裏悶得慌,你陪我去院中走走吧。」
他的吻轉為輕柔,很輕鬆探舌而入,與我糾纏在一起,這個吻,吻得溫柔,卻很深很深。
劉榮總是習慣抱著我睡,他的胸膛很溫暖,一如他的微笑給人的感覺,此刻,我突然明白,為什麼很多人總是去選擇有感覺的愛情,而非現實的依靠,前者會讓人有甜美有滿足的感覺,後者,只會空虛寂寞。
這個男人,竟然對我的事這般了解?當年與太后的約定,基本沒人知道,他卻知道了。
他這樣說,這樣做,只會讓我難受。
回到寢宮時,張進迎了上來。
「水妃是個單純的人,她與你不同,你居深宮多年,宮裡的手段你只要一看就能明白,她卻什麼也不懂,更不會對你造成威脅。」
水妃的面容已不再是印象中那般清柔而灑意,而是一個深宮女子的悲哀與無助。
事後,他便抱著我,輕輕的按摩的我的小腹。
坐在內寢,一直等著小丫的出現,可實在太累,竟睡著了,醒來時,那雪蓮株紅已然不見,旁邊一張紙條『這雪蓮株紅我能輕易拿到,昨夜是耍你玩的,讓你也嘗一下被人玩弄的滋味。——小丫留。』
「他?哪個他?」巫臣華禹的心情突然變得非常好。
對於他親密動作,我依然不自在,身子顯得緊崩,他仿若未覺,細細察看我的左耳。
「王爺,青華只想這般侍候在王爺的身側,別的並無奢想,求王爺成全。」封了妃,又會挑起多大的風波?只是個宮女,已遭到了皇后與右相的防範,要是封妃,只怕……我撫上肚子。
今晚的劉榮,真的很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廢宮,這是第二次進來了,與這裏也算是有緣。
「怎樣?好吃嗎?」他目光閃著期待。
自有了身孕后,劉榮甚少寵幸別的后妃,一直在崇政殿住著。
劉榮苦苦一笑:「朕 知道,但朕只能顧你一個,再也沒有心力去顧別人了。難道你不希望朕只愛你一人嗎?」
一份喜歡,一份愛情,最多也只是看到那人時眼神的眷戀,內心的不舍,可不管怎生的眷戀與不舍,還是會讓現實給掩蓋過去,所想的,所做的總是不同。
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對熟悉宮裡換更制度的我來說,進去太醫院極為簡單,加上谷白又告訴了我那株株紅的位置,幾乎很輕易的拿到了它。
他一手伸過我肩膀時,我只覺身子一麻,就在他從我肩膀上拿下一片樹葉,身子又恢復了知沉,只聽他笑說:「姑姑衣上有片葉子。」
封妃?我已然是那個男人的妃子,又怎可以背棄?這幾個月來,一直做的努力也是為了那個男人,可如今,腹中的孩子……想到皇后,這個一心為了劉榮的女子,不,不管她如何的性情,都不能將孩子交給她,不會將孩子交給任何一個女人,後宮,女人不是最大的犧牲品,而是孩子,那些無辜而又純潔可愛的孩子,想到沒了的二個孩子,一時心底沉重萬分。
劉榮不答反問:「他在哪裡?」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他又起身離去。
「萬公公,青華別無所求,只想見皇上一面而已。」我再次哀求。
懷了孩子的身體極為敏感,他一碰,幾乎就會有感覺,只心裏道德的枷鎖卻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就算再有感覺,身子也是越來越僵硬,越發的抵觸。
宮女領命離開。
日子就在這樣奇怪的相處中過去了三個月。
「好。」沒有任何的猶豫,我點頭。
想必這是劉榮安排的。
「王爺,我有些累了。」我推拒著,與他每一次的肌膚相融都讓我覺得難堪,內心苦痛。
我一愣,臉色也頓時慘白,劉榮竟然會這般想,難道他以為我是為了腹中的孩子而去傷害水妃的孩子?是啊,他的懷疑多麼的順理其章,可他的話一出,只怕從今往後我在宮裡將會膽顫心驚。
「青華,不要怪朕,不要怪朕。」他在我耳邊低喃,語聲近乎懇求:「朕愛你,已經愛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日子過得飛快,當第一場雪來臨時,就要近入年關。
「確是挺像的,要不然,皇上不會每次在你這裏受了傷就來找,」水妃幽幽一嘆:「我從不知道女人能把男人傷得那麼深,那麼深。」
「沒有?你敢說雪蓮株紅不是你偷的?本宮可有人證的。」
我啞口無言。
「大祭祀,就是這個女人?」驀的,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
離過年前三天,二名產婆住進了廢宮。
誰都知道藍子塵的恩師正是皇后的父親右相。
是啊,從小就產生的喜愛,或許在他喜歡上我時就用上了全部的身心在關愛著。
「王爺,我……」
就在我換下衣裳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驚得我快速套上衣裳,轉身,看到了巫臣小丫,一身黑衣,正晃動著她清澈的大眼東瞧西瞧,手也沒落下,東摸西摸的。
「他活著的機會有多大?」
「真的?」心中一喜。見他點頭,我忙開始吃菜。
「皇后所說的很有道理,皇上一直在青華這裏,時間一長,別說後宮前朝,只怕全天下都會將青華說成是禍國女子。」我道。
劉榮拿過幾顆核桃,「那就吃核桃,御醫說,每日吃三核對腹中的孩子是非常好的。」說完,親自剖開,將肉放到我嘴邊,柔聲道:「就算你吃不下,為了孩子也要多吃幾口。」
如此深夜我會站在這柱后,只因這一刻,正是守門的將士們換班的時刻,一個雜司院的奴才要去太醫院,一定會選在這個時候,並且是混在人中才能出去。
谷白點點頭:「若是平時,我定會認為你是救人的,但現在,」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我的肚子,眉心擰得更緊:「它還有滑胎的作用。」
「你應該去謝謝皇後娘娘。」他開口的第一句,便是如此。
這幾個月來,我過得極為平靜,劉榮每隔幾天就會來這裏一趟,都是在深夜裡,擁著我一會就會離開。
「朕還能怎麼想?是你不說出那雪蓮株紅的下落。那你告訴朕,那株紅你放哪了?」
「朕在門外叫了你很多次,你都像沒聽到似的,朕發覺,每次朕在這邊喚你時,你都反應極慢。」劉榮一手輕撫上我左耳,滿臉的疑惑。
他在胡說什麼?我駭然望向巫臣華禹,他竟然提議將我的孩子給皇后撫養,他明知道這是劉幕的孩子,明知道在這種情形之下,皇后對我的成見之深已不是文字能形容的,竟然還……
「皇後娘娘,你這是做什麼?」我的心一沉,難道真如我所想那般?
睜開帶淚的眸子時,印入的是他微濕的眼眸,絕望的神情。
殿內宮人已放好了一桌了的好菜,這些菜,都是我最愛吃的,心裏不禁苦澀了起來,這些日子以來,凡是端到我面前的,都不是我討厭的東西,有些甚至是極為喜歡的,劉榮對我的喜好,竟是了解的如此細微。
我給他倒了杯茶,輕聲問:「皇上喜歡皇后和水妃娘娘嗎?」他該是喜歡那樣的女子的,皇後端庄雅緻,又不至於刻板迂腐,水妃柔中帶著清風般的灑意 ,與後宮中的女子截然不同。
劉榮怔了怔,方才喊道:「來人,將這些果子給皇后和水妃送些過去。」
「青華姑姑留步。」我走在最未,藍子塵突然叫住了我。
「姐姐,」水妃淡淡一笑,倒是不以為意:「爹爹喜歡他,他很有可能會是我們未來的妹夫。」
「那就多吃些。」
本以為在廢宮裡,劉榮不會出現。
其實,與他之間的感情,我極少想起,每次想念,大多是相像著他的長相與身影,基本不去深想彼此的感情。
再次見到巫臣華禹時,已是夏未。
當一切結束時,全身像是虛脫了一般。
皇后開門見山:「華妃,皇上寵你,那是你的榮幸,但你也應該勸皇上雨露均沾,要不然,就算本宮不說話,只怕朝堂也會丟給你個魅惑君王的罪名。」
隔夜,劉榮去了皇後宮里。
心情的沉重難以言表,眼眶酸澀異常,很想告訴他是在自欺欺人,可從這些日子便可看出,他言行一致,這麼說便是這麼想的。
對於劉榮的不信任,有些難受。不管他待我多好,腹中孩子不是他親生,總是個疙瘩,再者,皇位之事又是這般敏感……或許這樣也好,他的深情,他的付出,我無法回報,每每使自己酸澀難忍,至少這樣的結局,我心中的愧疚會少一些。
「請皇上為妹妹做主。」皇上下跪在地。
「沒死,不過離死也不遠了,要不是那人有很強的生存慾望,這會不知死了多少次。」
我輕咬唇:「還是我自己來吧。」說完,匆忙進了屏風后。
劉榮握緊了雙拳:「朕對你狠不下心,不管你變得多壞,朕依然是那麼喜歡你。但朕必須給水妃一個交待,從此,朕會將你軟禁廢宮之中,不得出宮半步,而你的孩子,生下后就過繼到皇后名下吧,朕會實現自己的承諾,善待於他。」
「什麼?」劉榮眼中的希翼不再,而是失望。
他嘴角一勾,笑得魅惑:「你有一個很大的優點,那就是感恩,愛恨分明,重情義,當年太后救了你父母,你忠心回報了那麼多年,對劉幕的恨,又因劉幕為你的付出,原諒了他,對劉榮…和_圖_書…你更是處處坦護,他今天的一切,可都是因你而成。」
帶著強勢與侵略性的吻再度欺了上來。
「什麼意思?」
老者瞪著眼望了他一會,才無奈的朝我走來:「女娃,讓老朽把把你的脈。」
「放心吧,不管花多少的金錢,人力,朕一定要把你的耳朵醫好。」頓了頓,他突然道:「青華,朕想封你為妃,華妃。」
不遠處的張進見狀,過來拉我,氣憤的說:「姑姑,我們走吧,這種人別再去求他了。」說完,強行拉著我離開雜司院。
「那又如何?朕喜歡你,就要封你為妃,」劉榮深吸了口氣,望向窗外,喃喃:「原本,皇后的位置也會是你的。」
「青華真的只願侍候在王爺身側。」
無悔的深情,就是這般看待我的?
巫臣華禹優雅的一笑,隨即如同那位老者一般,消失在夜色里。
此時,老者已經搭上了我的脈,又看了看我的耳朵,搖搖頭:「難啊,難啊。」
坐在院中的欄杆上,任腦海一片空白,很多時候,都是這樣,只有撫上稍凸的肚子時,才會有那麼丁點的感覺。
心裏複雜萬千。
我失笑,撫上凸起的肚子:「我想盡辦法留下這個孩子,又怎會去害他。」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如果你真的在意他,就從太醫院將那株『雪蓮株紅』偷出來給我。」小丫漫不經心的道。
「是。」念瑤俏皮的行了個禮。
「王爺,人活著總有得失,不能讓感情支配理智,太後娘娘在世時,不是一直這樣教導你嗎?」
「這是朕一直以來想給你的,從今天開始,我們便是夫妻了,從此相親相愛,不離不棄,白頭偕老。」他握起我的手,深情喃喃。
「姑姑放心吧。」張進點點頭,便消失。
「那可不行,朕說過要做一個好父親,就一定要做到。」他的臉上有著興奮之情,那是從內心流露出來的感情。
有時,我真不明白他進朝廷做什麼?劉榮是不可能賜他一官半職的。
「三天後便是冊封儀式,你做準備吧。」劉榮說完,離開。
「這樣的人,豈可將妹妹嫁與他?」皇后正說著,藍子塵已看到我們,朝這邊過來。
劉榮面龐很是疲憊,一進來,什麼話也不說,只用好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望著我。
自那夜之後,二十天來,劉榮便沒再碰過我。
「你錯了。我說過,這裡是皇宮,不是江湖。」一步一步出了御書房,或許巫臣華禹是為了我好,但他並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到底是誰害得水妃小產?答案很明顯,就在後宮裡。會是那個溫和大度,端莊賢雅的女子?一心一意為了劉榮的女子嗎?不,我並不覺得她與水妃的關係已然緊張得要做到這個份上。那些美嬪嗎?更不可能,她們不會有這樣的膽子。
所有的人都離開,唯有巫臣華禹。
轉身,看到了一身大紅新郎服的他,俊美的輪廓在紅燭印照下,神采飛揚。眼底沒有了冰冷與陰霾,有的只是喜悅與幸福。
「對,對不起,真,真的對不起。」唇輕顫,原來他都知道,他都忍著,原來,他對我連恨都恨不起,可我呢,我……還是在傷害著他。
水妃則至始至終都沒開口說話,只時不時的撫上微圓的肚子,彷彿整個注意力都集中在腹中的孩子上了,可他的神情卻顯得有些哀傷。
最終,他還是告訴了我那株雪蓮株紅的位置。
「已經最少的。再說,我還要回去處理那個人的傷口,教主好不容易遇上個百年難得的習武奇才,要是就這麼死了,我這條老命也玩完了。」說到那個習武奇才,老者滿眸子的希翼。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我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來。
這一切,應該是成親的裝扮,只有皇后才配擁有的東西。
他再度輕擁我入眠。
我只覺握著我的手冰涼如這月夜。
對此後宮裡一些女人的不平可想而知,但因為皇后和水妃都沒說什麼,因此大家也不敢吭聲。
當他灼熱的身體覆上我時,我驚叫的聲音已帶了哭泣:「不可以這樣,王爺,求求你,你不能這樣,王爺,你不能一錯再錯了。」
「青華沒有害水妃之心。」這是我僅能回答的。
只覺自己的冷漠再也擺不出來,這樣的專寵,無盡的又極度卑微的溫情,刻意的討好……
我又該如何生活下去?
「王爺,」壓下心底的澀意,我平靜的說:「後宮的女人就只有你一個依靠,如果你不去在乎她們,就沒人再在乎她們,在她們的心底,想法也是與我們相同的,也希望有個疼愛她們的丈夫,有一個家。」
老者想了想:「能。不過要三年的時間。」
「怎麼會這樣?」張進緊張的道。
事到如今,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呢?不放心又有什麼用呢?
沉入睡夢中時,感覺到他將我抱起放進了溫熱的水中,輕輕擦試著,再抱著一起入眠。
劉榮的目光有些傷感,甚至有絲難堪,但他依然緊鎖著我視線,身子一個挺身,緩緩的推了進來,動作溫柔,像是在呵護一件珍寶般。
全身一僵,緩緩睜開了眼,直視著他,目光里依然是哀求,直到變得絕望,最終成為冷漠。
劉榮走了下來,抱起水妃往外走,到門口時,身形頓住,疲憊道:「來人,將華妃帶往崇政殿,沒朕的命令不許出宮一步。」說完,離去。
「是嗎?」心底苦笑,不得已,我只得喝下。
「改變外貌?」張進想了想:「有啊,不過那種葯吃了只會毀容。」
「願意?」他突然抱住我,將頭深埋入我肩,聲音哽咽:「當我在衙門看到你的那一刻,看到你活生生的樣子,朕就覺得一切都是值的。」
「是並無奢想,還是不願當朕的女人?」劉榮聲音更為冷沉。
此時,我才睜開了眼。
事後,他已是滿身的汗水,但興奮依然使得他的灼熱挺立著,卻沒再動作,而是輕輕的擁著我。
小丫眨眨眼:「是,他是沒死,不過離死不遠了。」
「朕不僅知道你對朕用了迷香,朕還知道,還知道你腹中的孩子是皇兄的。」劉榮的聲音乾澀如輾沙。
「朕知道,朕以後會改的。」劉榮溫柔的笑容黯淡稍許:「你累了吧,快睡吧。」
「王爺,後宮的事,你應該讓皇后全權處理。」面對劉榮的專寵,我的心越來越沉,越來越重,甚至漸漸害怕。
望著黑沉的夜色,輕撫著微凸的肚子,思緒凌亂。
許久,才聽到劉榮溫和的說:「聽宮人說,你今晚沒吃多少飯?」
「那雪蓮株紅呢?你放哪去了?」
我一怔,他心裏的願望竟與我是相同的?竟然也想著過那種平凡的日子。
(悲催的,一寫到這種就卡文——)
「那你為什麼不願成全朕?愛上朕有那麼困難嗎?」他亦蹲下身,與我平視,讓我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傷痛:「朕已經要忘卻那些痛楚了,朕說過要和你重新開始,朕明明知道你是個利慾心重,攻於心計的人,朕還是那麼的愛你,為什麼你就不能收斂本性,好好的安份的待在朕的身邊?」
就在所有人都等著劉榮做決定時,御書房外一陳紛亂,就見臉色蒼白無血色的水妃在宮女的扶助下虛弱的走了進來,見到我,猛衝了過來,掄起手揚下。
害皇子這樣的罪命,一旦被廢,就算劉榮再喜歡我,我也不可能再回宮與她們爭寵,她們就算再找我麻煩,也不至於弄出人命給自己惹麻煩。而我的孩子,她們更會留著以備所用,后妃不會生子,或生下孩子就夭折的大有人在,她們便會想辦法將沒有母親的皇子過繼到膝下。
面對巫臣華禹出現在這裏,他不驚訝嗎?
只是在想,到底會是誰害得水妃小產?
「皇上,」右相字字逼人:「還用問嗎?用這麼不光明的手段,定是拿來害人,水妃娘娘小產就是華妃所為。請皇上廢了華妃。」
張進趕忙退出去。
「王爺,這湯露里可是放了好幾味補藥的,不喝浪費了。再說王爺日理萬機,身體的調養不可落下一日。」一手按住他的手,另一手端起湯露到他面前,想溫柔的笑,可再怎麼笑,還是泄露了許些的緊張。
「青華,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你,我,還有……」他輕撫上我的小腹:「他。一直以來,我最在意的只有你,我會努力做一個好父皇,將來還把皇位傳給他。」
「王爺先休息一會,青華先去沐浴了。來人,服侍皇上寬衣。」我吩咐完退下。
巫臣華禹開了口,悠悠的聲音帶著他獨有的散慢味道:「皇上,既然華妃娘娘不肯說出那雪蓮株紅的下落,那水妃小產之事十有八九是華妃娘娘所為,按宮規,必須賜死,不過,娘娘懷有龍種,臣求皇上網開一面,免了她死罪,只軟禁于深宮之中。」
「不是,不是毀容,就是換了張臉是。」想到藍子塵方才使的招術,我越發肯定起來。
他的目光赤誠一片,裏面的關心不是假的。
這樣的恩寵,歷朝歷代都找不到例子。
宮人端了湯藥放在桌上便退下。
明月清冷,銀光之下,世間也冷清了許些。
沒有睜開眼,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麼。
幾名嬪妃冷哼了聲,明顯不信我所說的話。
「你的耳朵怎麼了?」劉榮低沉的聲音在右側響起。
他停了下來,卻是起身脫去自已的薄衣,再度壓了回來。
我搖搖頭,慌亂的道:「沒有,不是王爺所想的那樣,青華只是想自己撫養孩子,青華不能沒有孩子,求王爺成全。」
「你為什麼不讓我去?」張進急說:「這下倒好,再說,你偷那東西做什麼?」
和-圖-書宮快四個月了,卻連一絲他的音訊也無,他到底在哪裡?是生是死?
「王爺想必餓了,喝些湯露吧。」忙走到桌前,正當手要碰上碗邊時,劉榮從背後抱住了我,帶著方才喝下的那絲醇香酒意的氣息撲鼻而來:「朕不餓,今晚,朕要好好看著你,朕要你記得朕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
「這兒還真漂亮,難怪你會不要他。」
「死了啊,練那種武功的人,沒一個是活著回去的。」小丫回身望我,聳聳肩說:「反正你也不在意他。」
「王爺,」我輕喃:「對不起,對不起。」總是在傷害著他,如今又在欺騙著他。
「王爺,水妃的孩子,才是你真正的孩子。」這句話,並不想說出來,如果他執著如此,對我和孩子而言只有好處。可這是一個我們彼此都知道的事實,就算再怎麼掩蓋,也是存在的。
「張進,」我抓過他的手緊問:「有沒有一種可以使人外貌改變的藥物?」
心裏不由的浮起一絲不安,可想到那葉子的作用,心裏又寬慰了些。
我哭笑不得,心底倒鬆了口氣,只要那個男人不會有事就好。
「姐姐。」一名正在收拾衣裳的宮女朝我走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懷了孩子后的身體極為敏感,那一夜,除了心靈上的痛苦,他的溫柔並沒使我身體產生痛苦,而這一夜,敏感的身子竟然產生了感覺。
「送給誰?」
心裏湧上絕望,我掙扎得更為用力,但都被他制扣住,他的吻不容我任何的拒絕,狠狠的摩擦著雙唇,但我依然緊咬著牙關。
「你是說易容術?」
我愣愣的望著他,他每說一句話,我的心就冷一分。
「王爺忘了,青華不止是個老宮女,還是先,先皇的禁妃。」禁妃,想起那段日子,心中一痛,真實而夢幻,誰會料到今日的結局?
閉上雙眼,淚從眼角再度落下,此時此刻,再說什麼已是多餘。
「水妃娘娘,青華並……」解釋的話還未說完,『啪——』她又一個巴掌掄了下來,伴隨著她嘶聲力竭的喊聲:「你說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待我的孩子?他也是皇上的骨肉啊,我從沒想過自己的孩子和你搶什麼,只希望他能健康平安的長大,如此而已,如此而已啊,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狠心?」說著說著,水妃突然暈了過去。
他撐起身子,深幽目光帶著淡淡的哀傷望著我:「為什麼?朕對你還不夠好嗎?要朕怎麼做,你才會接受朕?」
不知怎的,鼻間一酸,總覺得被什麼壓抑得喘不過氣來,只好快速離開。
他沒有賜給我宮殿,依然住在崇政殿,他安寢與理政的地方。
這樣的我,他還會喜歡嗎?傷害了他,他還會愛我嗎?
吃下他遞過的水果,我點點頭,笑得依然有些牽強:「挺好吃的。」
「是。」宮人前去提果子了。
張進點點頭:「姑姑也要小心。」說完 ,便匆匆離去。
眼淚一直沒停過,甚至雙眼也變得酸疼不已。
「我不能告訴你。」谷白搖搖頭。
大年三十的晚上,肚子開始了陳痛,嚇得念瑤和另二個宮女不知所措。
當我出現在寢殿時,紅燭已燃了一半,他安靜的睡著。
「不能說?不是不能說,你根本就是在說謊。」劉榮一聲澀笑,「朕知道你一心想讓朕把皇位還給皇兄,朕也答應了把皇位傳給你的孩子,這與還給皇兄是一樣的,為什麼你還要害水妃的孩子?那是朕唯一的孩子。」
她為什麼而哀傷?
「你的回答?」劉榮冰冷的眸底有著一絲看不出的哀傷,很淡很淡,很快化為無形,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宮裡生活那麼多年,很多東西早已融入骨血,愛情什麼的,沒有奢想,沒有幻想,更別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想的更多的是現狀,是事實。
「什,什麼?」
自成為華妃后,他日日夜宿在此,除了前朝便是這裏。一夜之間,他彷彿又變回了以前的溫柔陽光的少年,無論我態度再冰冷,也是細心呵護,溫柔待人。
我不敢想下去。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如今我念他,只想像著他的輪廓,便已滿足。
「王爺吃吧,我沒有胃口。」推開了放在我面前的菜。
我一愣:「它不是救人的嗎?」
劉榮忽然低低一笑,笑得悲涼:「但朕那時更想知道,你會對朕狠到什麼程度,你又會為皇兄做到何種程度?因此才一直沒有揭穿你。」
皇后傷心的道:「皇上,在這個時候,你還要相信她所說的話嗎?還要聽她狡辯嗎?」
「太醫院?」我亦百思不得其解:「你再去監視著,記著萬事小心。」
走過屏風時,忍不住又回頭去看他,發現他也正注視著我,紅燭光影下,他站得挺然,溫柔的看著我,依稀是當年天真無邪的少年。
「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妻子,青華,忘掉以前的一切,我們重新開始。」這是一句肯定句,帶著他的堅定和執著,深深的望著我。
他邁開的腳步看不出一絲喜悅,只有無邊的沉重。
「什麼?」
「你忘了後宮祖制嗎?嬪和嬪以下的女子是無法自己養育皇子的,除非成為四妃之一。」劉榮定定望著我,「現在,你還只想待在朕的身邊服侍嗎?」
秋風襲襲,御花園中的他,白衣飄舞,仿如仙人下凡,宮人們看得都痴了。
望進他眼底的柔情與關心,我欲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便淡淡說:「飽了便行。」
他低頭望著我,幽深的眸子包含了無盡的難以訴說的情意:「朕從來不知道,情是這般的折磨人,不知道是何時開始,你已深植入我心底,再也拔不出來。如果可以,朕也想放開你,朕努力過不去想你,但做不到,只好一直想你。」
我點點頭。
剛喝下,他便拿過一顆花生,溫和的說:「咬一下。」
「只有讓你成為朕的人,你才會徹底死心。」薄杉被撕毀,褻衣被丟在了地上。
「丟了。」
「念瑤,有他的下落嗎?」我緊張的問,她知道我問的這個他是誰。
要劉榮去后妃處的辦法只有一個,那便是將下午皇后所說的話一一相告。
「皇上定罪吧。」我苦笑。
「你別問,只告訴我它藏在哪兒?」他若知道太多,對他並無好處。
冊妃的這一天,宮女拿給我的並不是貴妃華服,而是一套大紅的新娘裝。
「姐姐受苦了。」念瑤眼眶有些濕潤。
「什麼時候的事?」劉榮擰眉:「怎麼會聾的?為什麼朕不知道?」
「你就沒想過求饒?」他問得苦澀。
「沒有別的方法了。」若有,小丫怎可能進宮拿這葯呢?不多說別的,我朝他下跪:「谷白,求你這一次幫幫我?」
「哪有那麼巧的事?我會小心翼翼,不讓任何人發現。」失笑,如今朝內朝外都是右相勢力,水妃腹中的孩子絕無安全可慮,除非她自己不小心。
除了滿空的繁星繚亮,空無一人。
御書房內。
「放心,朕也問過御醫了,說飲一小杯無礙,反對身體有益。」他將酒杯拿起,遞到我面前,溫柔的笑容里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執著。
「明天天亮之前我會來找你。」小丫離去之時,又望了我微凸的肚子一眼,突然說:「我會告訴他你懷了別人的孩子,讓他對你徹底的死心。」
「王爺,我有身孕,御醫說不宜飲酒。」我將杯子放在桌上,低別過臉說。
「雪蓮株紅?那是什麼?」我一怔。
直到張進找來,「姑姑,我找了你好久,你現在有了身子,可別到處亂走啊,會嚇死人的。」
「我並不知道事情會變得如此。」不相信劉幕會出宮找我,不相信右相會謀反,不相信劉幕會身受重傷……一切的演變超出了所有的預料,這樣的結局,只怕做夢都不會想到。
「易容術?」很陌生的名字,卻又極其易懂。
我望向他,修長身形,加上一身的飄逸白,乾乾淨淨的白面書生,這模樣的人確是能得到很多人的喜歡。
「青華謝恩。」我磕頭,想到不知生死的他,他會怪我吧?會更恨我吧?阻止了他複位,又背叛於他,甚至連他的孩子也……我能選擇嗎?
一身的淡黃,濃妝輕抹,整個人顯得清爽而柔美。
這一刻,我明白一件事,劉幕或許愛我至深,卻從未相信過我,他對我的愛始終是猜忌和懷疑居多。
沉睡之際,臉上突然痒痒的,勉強睜開眼,卻見到了劉榮,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王爺不是去王妃那了嗎?」
「我不能說。」
「王爺,不要,你不可以這樣。」他拚命掙扎。
他顯得極為興奮,動作更是纏綿輕柔,灼熱的**在私處輕輕摩搓著,卻是不進入(擦汗,沒詞了,自己想去。)
我以為這三天,後宮應該不會安份,但出乎意料的平靜,前朝的大臣更是沒有動靜,彷彿不知道我曾是禁妃的事。
身子僵硬如石,不想再被他碰,卻也腦于這種問題他竟然去問御醫。
他的手漸漸的移了上來,微微一弄,就解開了我領口的衣扣,一顆一顆,直到外衣被卸下。
心裏不願,但如今再氣再不願只是矯情,再者,肚子已經微凸,怕傷到腹中的孩子,只好被迫的承受的,說是被迫,他的輕柔像是呵護珍寶似的,說出去又有誰會信是『迫』呢?
我不再隱瞞,若說下去,只會將谷白,甚至小丫也查出來,便點點頭:「是我,那株雪蓮株華是我偷的。」
正在思索之時,聽得外殿一陳雜亂腳步聲,就有宮女驚慌的在外道:「皇後娘娘,華妃娘娘剛起來,還……。」
這聲音?我打量著這名宮女,滿臉的細和圖書麻,掩住了她本來的五官,細看之下還是能辯認的,卻又不敢確定:「念,念瑤?」
他都知道?竟都知道?那為什麼……。
「朕一向敬重皇后,每次政事上讓朕頭疼時,朕只要一去她那裡,與她說會話,她總會適當的給出點意見來。況且她也將後宮治理得有條不紊,公正嚴明,朕對她極為放心。」劉榮眼中儘是讚賞之情,卻沒有兒女私情:「至於水妃,她是個貼心的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她獨特的見解,跟那些大家閨秀很不一樣。」他握過我的手,輕輕抱住了我:「唯有你,是朕想去疼愛,去呵護的,想守住一輩子的女人。」
死一般的寂靜。
心裏有了人,還能接受別人嗎?對他有不忍,但更多的是現實的考慮,自己和腹中孩子的安危就在這個男人身上。
「王爺?」我驚呼,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那掌柜要青華回報什麼?」我硬著聲問,他說對了,我可以對任何人下得了狠心,唯獨對我付出的人……。
「王爺,」這些話,讓我的心裏更為愧疚,笑容也變得牽強,只好不著痕迹的推開了他。
他再度吻了下來,輾轉纏綿,帶著他的溫柔與哀傷……
「不,崇政殿是朕的家。小時,每當父皇寵幸別的女人時,母后就會很傷心,她經常向朕描述她心裏的願望,那便是一個家,一夫一妻,兒女繞膝,晨起而作,日落而息,和和美美直到老死。你回來之後,朕便把這裏當做了一個家。」
「看過了,」拿下他的手,我笑道:「谷御醫一直在給我找葯呢。」只怕這輩子都無法恢復聽力。
「王爺?我……。」望進他眼底濃得化不開的哀傷,再也說不出話來。
「請皇上為水妃娘娘做主。」右相也下跪。
「找御醫看過嗎?」他拉過我坐在他腿上。
皇后被氣得拂袖離去,一干人等也只好跟著離開。
「他呢?劉幕人呢?」我再度跑回內寢,小丫正在細看著一件外邦上貢來的木雕。
「不是儘力而為,是必須。」皇后望著我的目光帶了幾分的強迫。
「朕不要對不起,朕也不管你心裏有誰,哪怕你腹中有皇兄的孩子,朕也會視如親生,朕只要你陪著朕,好不好,青華?」眼底的悲傷被哀求所代替,他痴痴望著我:「久了,你就會知道朕對你的好,是真心真意,一心一意的,或許你還會愛上朕,青華,給朕一點時間。」
「什麼?」我驚住:「怎麼會這樣?」
「娘娘說笑了,青華哪裡比得上娘娘。」我忙退了開去。
「什麼?」望向劉榮,望進他冰冷卻認真的眸底,臉色驀然蒼白,「不,我的孩子我要自己撫養。」
「怎麼可能死了?」我搖搖頭,抓過她的肩膀,語聲哽咽:「你騙我的,是不是?他沒有死,是不是?」
我愣住,更是羞怒交加,原來這就是他的目的。
沒有去撫被打疼的臉,只麻木的起身,然跪得太久,腳酸麻不已,剛起身,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啪——』巴掌落在我臉上。
靜靜的打量著他,這張俊顏看了不止千百次,他肖似當年太后,特別是笑起來時,有著感染的力量,會讓人情不自禁的跟著笑。如今卻因我而變得冰冷。
如果沒有心裏的那個人,我想,世間女子皆無法拒絕劉榮的柔情。輕輕推開了他:「可王爺是皇上了,皇上有皇上該做的事,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後宮只是你疲憊了休息的地方而已。」
慾海的沉淪,感覺不到一點快樂,只有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在耳邊迴響,動情處時,他會輕喃:「青華,愛朕,愛朕。」
「沒話說了吧?」皇后一聲冷笑:「押去皇上那裡。」
「自己吃,等生了孩子后自己吃。」這個理由,連我自己也不信,又何況這些人。
「一種奇葯,總之對他非常的有幫助。」
「去過了。」他開始脫衣裳,面對我的驚問,滿是無辜的說。
「死了。」她漫不經心的回答。
「嗯,如果醫不好她的耳朵,我就不會告訴你他的下落。」巫臣華禹依舊是慵懶的聲音。
「是啊,」張進左右看了看,見沒什麼人,便低聲說:「我們暗衛有時去做任務,就會易個容,不讓別人認出來。」
冊封的前一天,水妃到來了崇政殿。
「什,什麼?你說什麼?」胸口像是被什麼狠狠的撞擊了下。
他嘴角一勾,揚起一個奪目的笑弧。
「又回到了往常,萬公公除了洗馬桶就是曬馬桶。」張進是既擔憂又苦惱:「姑姑,你怎麼讓自己弄到這般境地啊?那皇后與水妃娘娘看起來不像是鬧事的主啊。娘娘,你真偷了那什麼雪蓮株紅?」
「我真不明白,你都有王爺的骨肉了,為何還要執意于以前的事?還是,你就是那樣朝三暮四,水性揚花的女人?」萬公公眼底很是惱怒。
他吻著,從額緩緩而下,在胸前停留片刻時,突然問:「青華,親這裏舒服嗎?」
一翻行禮。
「那,那是騙王爺的。」很不想說實話,可事到如今,再多的謊言只會可笑,只會讓自己更無地自容,既然他都已知道,還不如乾脆些。
心裏雖然有些疑惑,但實在是過於疲憊,也不做它想。
「咬一下。」他將花生放到我嘴邊,溫聲說。
劉榮抿緊唇,眸底閃過一絲殺意。
我一驚,劉榮也知道了嗎?
不得已,我只得張開嘴。
右相站在一側,冰冷的視線如刀鋒一般緊緊望在我身上,他的身邊,巫臣華禹依然是那般隨性的模樣,只不過眸子里的懶散已然不見。
一切都是值的?值的?閉上眼,淚從耳際流過,這樣的深情,這樣的無悔,我……可不管如何,都不能讓事情再朝無法收拾的局面發展。
「王爺,可以的,只要你願意,一定可以的。」
「你只要說能不能治好?」
「你偷它做什麼?」劉榮的眼底還有一絲希翼。
是治耳朵的葯嗎?想到那天的老者,我輕道:「謝謝。」
「是,那夜輪到奴才值守,但奴才一不小心睡著了,醒來時就見華妃娘娘在櫃前偷什麼東西,那晚的月光很透亮,因此奴才能清楚的看到那人是華妃娘娘。」宮人道。
我驚得好久沒回神。
「皇后和水妃那送去了嗎?」
「那就好。」他接過湯露,一飲而盡。
巫臣華禹擰起眉:「這麼久。」
一切只因明白,那是得不到的。
面對他是滿口一個孩子一個御醫,我更是冷硬著聲說:「這些事,皇上吩咐宮人做便行。」
「王爺想說什麼就說吧,廢還是軟禁?」我問得淡然。
「王爺,如今我身子笨重,是不能服侍的。」我趕緊推著他。
賞花的人還有水妃,以及別的幾名嬪妃,後幾人看著我的目光仿若是黃峰刺,倒是水妃與皇后的神情平靜。
「王爺已是皇上了,後宮便應雨露均沾,不能總是在崇政殿待著。」我道。
沐浴花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這天,正當我努力翻身坐起時,一名宮女匆匆走了進來,稟道:「娘娘,水妃小產了。」
「小丫?你,你怎麼會在這裏?」面上湧現驚喜,劉幕不見后,她也跟著不見,她一定是隨著劉幕而去的,如今出現在眼前,是不是?我開始尋人,內殿沒有,外殿,外殿不見人影,上了院子。
右相猛然抬頭瞪著他,他卻對著右相淡淡一笑,又道:「至於娘娘生下的孩子,就繼到皇後娘娘膝下吧。不知皇上,臣的提議可好?」
「因為我與你長得相像,姐姐才把我叫進了宮。她告訴我你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要我學你的一切。你說,我學得像嗎?」水妃拉過我的手至鏡前,鏡中的二人確是很像,只除了眼眸,我的沉靜,她是清智。
「你不要壓抑自己,如果舒服就叫出來。朕喜歡聽你的聲音。」他眨眨眼,認真而無辜的望著我。
「你不想受,我偏要你受。我要你來生來世都還不完。」他笑得妖孽,更是無賴。
劉榮高高在上,眼底傷痛明顯,是啊,水妃的孩子畢竟是他唯一的骨肉,怎會不傷痛。當他看到我時,眼底的傷痛越濃郁,下一刻,他對著跪在地上的宮人道:「說吧。」
這樣的劉榮,真的不適合坐這個位置,但他一定會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今夜,王爺是否該去王妃那了?總在青華這裏,會讓她們多想的。」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有用嗎?皇上心裏早就有了答案,是不是?」
「那就騙下去。」他低吼,因為悲傷,眼角泛起了血絲:「你已經是我劉榮的妻子,這輩子,我不會再讓你離開身邊。」說完,吻了下來,帶著他的憤怒,他的悲傷,他的絕望,他的恨。
「姐姐說,只有真正的得到才能徹底的放下,你認為是嗎?」水妃打量著我。
「為什麼不可以?父皇曾說過,閨房中的事是沒有大小尊卑的,可以隨心而欲。現在,朕就想幫你寬衣。」
念瑤朝我眨眨眼:「是我。掌柜安排我進宮了。」
「是你嗎?青華?」劉榮聲音沉重。
「本宮在二個月前太醫院就報說有人偷了雪蓮株紅,本宮再三追查,竟發現是你偷的,當時本宮一心護你,才將這事壓下,也沒讓皇上知道,如今,竟然在給妹妹喝的保胎葯里發現了那株雪蓮株紅。」皇後向來和善的鳳目此刻是痛苦、自責:「本宮一時心軟竟讓自己的親妹妹遭了這樣的罪。更沒想到你的心腸竟然這般歹毒。」
只不過第一次進來時,這裏滿是灰塵與破舊,如今,劉榮沒有廢我華妃的身份,只把我軟禁在此,因此這裏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三個宮女陪伴。
當他的吻和圖書來到胸前,再緩緩而下,當吻再度覆上唇。
「不用了。」我淡然的望向巫臣華禹:「我的耳朵挺好的。」說罷,便起身要離開。
說是四妃之一,但我的用度和排場明顯與皇后是一樣的,甚至有些上還高於皇后,如外邦進貢來的珍貴水果和布料,都會由我先挑了再給皇后和各妃子送去。
此時,我發現自己已能動,抬頭望著這張令天下紅顏都能為之傾狂的臉,冷冷說:「青華不想再受掌柜的恩情了。」
「青華,你的回答呢?」他凝望我,眸底顏色越發柔情,也越發沉黑。
我是滿身的疲憊,心靈上更是疲憊,還有掙扎中的痛苦。
燭光搖曳,將所有的影子拖得老長老長。
巫臣華禹不知在想些什麼。
「青華,朕要你。」劉榮的手摟上了我的腰。
「你那什麼表情?彷彿很在意他似的。你看看你現在,過得多麼好,」小丫冷笑:「當初可是你傷他這麼深的,還讓他變成了現在這樣。」
「朕有那麼不好嗎?讓你這麼的討厭?」他的聲音啞如萬分:「朕已經是皇上了,無論你要什麼都能滿足,為什麼你還……。」
這一刻,我突然有些茫然,愛是僅憑感覺的,而現實是要相濡以沫的。
「他現在自絕了經脈,只一息尚存,能活過來就好,但就算活過來,也抵不了那種噬人心骨,生不如死,卻能讓人脫胎換骨,必須浸泡上四十九天的葯浴。」
他欲扶我,被我一手推開。他一聲輕嘆:「如果我不這樣說,你和腹中的孩子都有危險,還不如將孩子交由皇后暫養,不管皇后對你有多麼的不滿,做做樣子,也會待孩子好的。」
這事不急,遲早他會知道的,但那株雪蓮株紅,我輕咬下唇,想了想,喚了宮女進來:「本宮身子微恙,你拿著令牌出宮叫谷御醫即刻進宮,不要驚動旁人,更不許驚動皇上,明白嗎?」
全身像是被澆了盆冷水般冷,是啊,我怎麼忘了,宮女是不能親自養育皇子的,宮女生下的皇子必會被后妃領養,我怎麼會忘了呢?這樣的教訓,曾失去一個孩子的教訓,又怎可以忘了呢?
太過虛弱,她的力氣並不大,打在臉上並不見有多疼,但她的聲音卻哀傷而悲痛絕望:「傅青華,我可有得罪過你?我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沒想到你這般狠心,竟然能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下此毒手。」
老者立即黑了臉,「大祭祀,你用魔令大老遠的調老朽來,就是為了給個女人看病?」
入秋時,肚子又大了一圈。
跟在右相的身邊又能得到什麼呢?
「左耳聾了。」我不是很在意的一笑,趕緊給他泡上茶。
將葯一飲而盡。
哪知,白影一閃,他突然站到了我面前。
燭火已燃到底,整個寢室靜得能聽到針線的掉落聲。
劉榮則是滿臉欣喜的望著我:「這麼說你是有感覺的羅?不只是朕一個人的投入?」
至於我與孩子。
這句話我也說過,只當時是應付,如今在他眼中看到的是認真,幾乎強勢霸道的認真。
劉榮的目光依然緊鎖著我,聲音沙啞:「告訴朕,是這樣的嗎?」
他眼底有些受傷,一閃而過,望向我時是淡淡笑意,說:「除非你將這些菜吃完。」
反倒是巫臣華禹有些訝異:「原來你都知道,看來也有些本事。這麼說來,這也是你不封我官的原因?」
我搖搖頭,哽聲說:「王爺,我已經……。」
此時,皇后已然出現在我面前,滿臉冰冷,鳳眸怒火騰燒:「華妃,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將華妃給本宮押到皇上面前。」
心情又沉重了幾分,特別是在看到崇政殿到處貼著的喜字時,看到龍鳳大紅床置,桌上的交杯酒,桌上被撒的花生與蓮子時。
「自絕經脈?葯浴?」並不是很懂小丫在說什麼,但噬人心骨,生不如死……。
「青華,」他將湯藥拿了過來,柔聲說:「這是朕特為你準備的補藥,今晚你太累了,對腹中的孩子沒有幫助,把這湯藥喝了吧。」
「對不起朕什麼?」睡著的劉榮突然睜開了眼,一陳天翻地眩,當我睜開眼時,已被他壓在了身下。
「娘娘,你知道雪蓮株紅的作用嗎?」谷白擰眉道。
心中震驚難以形容:「王,王爺這話什麼意思?」
心中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我一怔:「青華等會就去謝皇後娘娘的厚愛。」
念瑤搖搖頭:「沒有,掌柜的不肯說。姐姐請放心,皇上是天子,不會有什麼大事的。再過不久,定會回來和姐姐相聚。」
「你?」我駭然望著他,方才疼麻的感覺像極了那夜被巫臣華禹點住穴位時的感受。
劉榮怔怔的望著我,又望向我凸起的小腹,苦笑一聲道:「朕說過,會立你的孩子為孩子,可你還是不放心,是嗎?」
念瑤也在邊上高興得手足舞蹈。
宮人立刻上來扣住我,但因我畢竟身懷孩子,所以不敢太用力。
但無力的身子只能任由他擺動。
這樣的情節,我又怎會不熟悉,身為侍婢,洞房裡的一切都極為明了,花生是生的,當娘娘口中說出『生的』的,意寓落地開花,早生貴子,子孫滿堂。
安靜的躺在床上,腦海里想著的是那個男人的輪廓,只有在這樣的深夜,我才會去想他。
我不知道掙扎了多久,久到全身都疼,力氣耗盡,再也拿不出半點力氣時。
「我的皇兄,劉幕。」
巫臣華禹突然在這個時候看了我眼,淡淡道:「他還沒死?」
如今我能做的,就是等,等,再等……
「娘娘快起來。」谷白有些慌了,忙扶我起來。
我微愣,方勉力笑說:「青華從伺寢的那夜開始就說過了,要和王爺重新開始的,王爺忘了嗎?」
我一時不解她話中的意思,便聽得她說:「父親本要帶著群臣闖宮以阻止皇上封你為妃,是姐姐說動了父親,才能使你明天能順利的冊封。」
宮人將燃盡的白燭重新放上,便紛紛退了出去。
在劉榮一個月未踏入別的宮后,皇后邀我花御花園賞花。
「我要拿它救人,求你告訴我。」
讓劉榮去別的宮?想到那夜他去了皇后那裡一下就回來的情景,我苦笑,卻只得應承:「是,青華儘力而為。」
「姑姑,以後這種事就讓奴才來做吧。」張進扶著我進入寢宮:「天越來越冷,你又懷著皇子,出不得一點差錯。」
「王爺,住手,住手——」我慌張,慌亂,驚喊。
他滑進了被褥,緊緊抱著我的身子:「朕只想和你待在一塊。」說完,吻了下來。
不想問些什麼嗎?
此話一出,皇后與右相的臉迅速變了色。
「送人了。」
「王爺,萬萬不可。」怔忡之後,我忙站起,跪在地上。
最終,還是勸動劉榮離開了崇政殿。
「那你呢?你希望朕去嗎?」他望著我,漆黑眸子瀚海深邃。
「沒見到你時,朕恨你,恨不得將你殺了,可一見到你,朕只想抱著你,告訴你朕的委屈,你卻一副漠然的樣子,使朕也不得不變得冷漠。」他笑,笑中的澀意越來發越濃:「其實,朕一直很想親近你,一直都想。」
皇后看了眾人一眼,對我說道:「這樣吧,今天晚上,你就讓皇上離開崇政殿,並且留宿一個晚上,去哪個宮都無所謂,如何,華妃?」
「生的。」艱難的說出這二個字。
他的灼熱抵擋著私處時,突然停了上來,輕柔的聲音在上方說:「睜開眼,看著朕,朕要你記住這一刻,若不然,朕馬上打掉你腹中的孩子。」
我沉默,是因無法坦然回應,能說什麼呢,真正的情,得到了只是升華,而不是放下,可這句話放在這裡是多麼的不合適。
任心裏再不願,再是被強迫的,這一回我只覺滿臉的怒紅,驚駭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竟然問我這種問題。
「恭喜娘娘,喜得皇子,哎喲,皇子生得可真俊呢,老奴接生二十多年來,還沒見過這麼討人喜的長相的。」穩婆興奮的喊道。
「王爺,人不可以做錯事,一旦錯了,就無法再回頭。求王爺不要做錯事。」嘴唇顫抖,目光祈求。
「今科狀元,本宮記得皇上還未授與你官職,這般在後宮隨意走動,頗為不妥,以後還望自律。」皇后的聲音極為嚴肅。
「那水妃娘娘呢?」谷白道:「我自然相信娘娘的為人,但別人不會這麼想,要是水妃娘娘腹中孩子有個萬一……」
「那好,」劉榮冷冷望著我,眼底複雜莫測:「待你生下孩子,就將孩子交給皇后撫養吧。」
面對的諾大的寢殿,想到自己的稱號——華妃,便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你要這個做什麼?」他幾乎要跳起來。
我一愣,將皇位傳給我的孩子?
「青華,給朕吧,朕已經好久沒碰你了。」他用下鄂輕輕在我耳畔摩擦著。
「很久以前的事,王爺今天回殿真早啊。」天才剛暗不久呢。
我點點頭,確實有些累了:「萬公公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你萬不可鬆懈了。」
「不想找到你那個不肖子了?」巫臣華禹挑挑眉。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別再來了。」萬公公繼續刷著馬桶。
青梅竹馬般的情份,他對我的了解就只是這樣?
月光似乎更為清冷了。
「我,我……」
望進劉榮深情卻認真的眼眸,只覺眼眶微澀,匆匆別過臉:「王爺累了吧,青華服侍王爺寬衣。」
「若真如此,青華大可以不去在乎,反正也是掌柜自願的,不是嗎?」我冷冷反擊。
他點點頭:「奴才不是很清楚,只覺得萬公公這幾天一直往太醫院的方向看,若有所思的模樣,好像在做什麼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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