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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做帝妃

作者: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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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薄涼氣息

第九章 薄涼氣息

我跌入了他的懷中。
她站起,盈盈施禮:「月芙謝娘娘關心。」
皇上沐浴的地方在同澡宮,面積極大,不過皇后是皇上的正宮娘娘,因此在皇後宮的『水靈殿』也有沐浴池,雖比不上同澡宮的大體堂皇,也是面面俱到,十人沐浴也不成問題。
一一行禮后,皇后對著身邊的宮女道:「快去將皇上最喜愛的綠菊茶拿上來。」
小如慌張下跪:「娘娘,奴婢知罪。」
直到血的腥味衝進了嘴裏。
「是,臣妾正打算把她調到皇後殿來。」
我不敢東張西望,更不敢看向帳內,也不想看,在皇後接過湯時,便要退下。
「奴婢不知道。」
「景大人,這是您最愛喝的雲絲茶。」
連著三天,都是陰雨連綿的日子。
我想起身,只這池竟然踩不以腳底。
我想我是緊張過頭了。
成為了皇后的貼身侍女,也就意味著有了小小權勢。
這,只是意外吧。
皇后輕點頭,「你去跟蓮姑說聲,這名宮女本宮要了,讓她按排一下。」
『咕——』
十板子?只是沖的茶口味不好,就賞十板子?
他們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匆匆地,讓我覺得他們來這隻是為了吵幾句架似的。
腳步聲響起,就見棠煜進來,冰冷的目光在見到我時有稍許變化,行禮后,說道:「稟娘娘,事情已經辦妥。」
在水即將沒鼻之時,我抓住了他的手,沒有細想,狠狠地,用力地,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笑笑點頭,端起腳邊的花盆進殿,剛進殿,就見皇后喝著小如泡的茶,關心的問:
小如面色陡然變白,彷彿很怕皇後娘娘,磕頭:「請娘娘饒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皇上今夜會翻娘娘的牌子。」棠煜說的冷淡。
不想與他有任何的觸碰。
可是,我只是宮女,只能卑微地講話:「皇上饒命,奴婢只是管理茶具的宮女,茶藝怎及得上小如,奴婢以後定會向小姑學習如何泡茶沖茶,請皇上給奴婢一次機會。」
掩上門時,就見棠煜守在門外,冷然望了我一眼,將手中的銅煲交至我手裡,說:「煲里盛的是皇上的補湯,完事後你就端進去。」
握緊拳頭,我真想一躍而起,衝上去理論。
陡然,一聲冷哼。
只是站久了,難免想動動,雙腳不敢稍動一下,於是就微抬了抬眼,只沒想到皇後娘娘清傲的目光似有似無的落在我身上。
難怪,那宮女非要把茶葉給我,原來如此。
他的腳步停在了我的身邊:「朕今夜會翻柳妃的牌子,皇后就早點歇息吧。」
「皇后,這綠菊是今年剛上貢的嗎?」他突然開口。
宮女又匆匆入了偏殿。
若是能把眉目間的那點矜傲變成溫柔,只怕世間男子已再無心去看別的女子。
身邊的宮女迅速的進入了偏殿,不一會拿著一包黃茶給我。
我全身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腳。
他輕抿了口,「換猴魁茶。」
我看到了皇后那雙白玉般漂亮的雙手緊握成拳,稍許,她蓮步輕動,落座時,玉手玩了會那青玉琉璃杯,才淡淡道:「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
「是嗎?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知子莫若母,他的那些小動作還能瞞得了我?」皇后的語氣突然加重,鳳目犀利了起來。
長這麼大,從沒這般窘過,真恨不得挖個地洞直接將自己埋了。
腦海有一瞬間的空白,直到他薄涼帶著嘲諷的聲音傳入我耳:「你想像其她宮女一樣,引誘朕,以得個妃嬪之位嗎?」
心下安慰著,至少在這殿中,並非只有我與他二人。
蓮姑見到我時,嚴肅的神情望了我好一會,才說:「跟我來。」
望著宮中的烏雲,我呆愣了好一會,直到身旁的宮女扯扯我的袖子,我才回神。
我心一顫。
他似有所察覺,寒冰似的目光看了我眼,又不著痕迹的瞄過我的腰側。
「怎www•hetubook.com•com麼?看你樣子似乎不喜歡來這裏服侍本宮?」
嘴裏,鼻里都進了水,全身突然沉入了水中。
原來,我也是可以這樣暴力的。
他的容貌像是一道印記就這麼沖入了我的眼眸,一如那夜。
我輕咬下唇,總覺得棠煜這話是說給我聽的,望向他,正見他拿餘光冷瞥著我。
被褥,枕頭,桌椅,茶具都是上等的,甚至小到一個角落,也擺放上了花盆,小小的一間偏殿,硬是被塞滿了東西。
似乎看出了我心裏的疑惑,她說道:「既然皇後娘娘讓你做她的貼身侍女,你自然要住在這裏。」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竟有一個小小的偏房,蓮姑開了門,一指:「這就是你住的地方,與娘娘的寢房只隔了薄薄的一層板子,娘娘輕輕一喚,你也隨時能恭候。」
「這茶即非小如所沖,那是誰所沖?」
我錯鄂,方才因景臨在場,我並未細聽皇后說了些什麼,陡聽這麼說,一時反應不過來。
「奴家們哪有姑娘家來的細緻,在同澡宮自有專門的宮人侍候,在皇後宮一向是由皇后的貼身侍女來的。」
「這孩子,多大了還這樣。」皇後娘娘矜傲的聲音多了點慈愛:「小如,你去吧。」
「是啊,內務府昨天剛呈上來,怎麼了?」皇后關心的問。
「皇上不是還有你們嗎?」
他挺直的站著,微低著頭望著我,墨黑的眸子沉靜得嚇人。
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側,儘管心中有些怪異情緒,但這個時候我還是不敢太分心的。
害怕又再一次卷進了心底,可我不敢鬆手。
「還不給朕著衣?」斜刺里,他抱起我,上了地面。
「奴婢不敢。」
說不上那種又氣又惱的感覺是什麼,只覺自己……哎。
蓮姑姑看著我半響,才點點頭:「你自己看著辦吧,萬事好自為之。」
我聽不進,腦海里只有那一夜的害怕、無助。
水霧繚繞,看不真切對面,抬頭只見幾鼎巨柱撐起看不著邊的殿頂。
一聽小如這麼說,我便知道眼前穿著牡丹花繡鞋的主人便是那趙家姑娘。
憑什麼被他毀了清白之後還這樣被他玩弄?
離去時,蓮姑姑又回頭望了我眼,目光極為深邃,我因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也就沒怎麼在意。
摸摸滾燙的臉,我捶額頭,真是的,我怎麼問出這種話來?
「確實。」景臨突然出現在我身邊,溫柔的聲音帶著許些笑意,不知道是在笑什麼:「自這名宮女進來,她的目光就沒瞧臣一眼,倒是臣,頻頻向她投目。」
「皇後娘娘得知趙姑娘上段日子得過風寒,特命奴婢給姑娘沏了玉絲棗茶以補氣養顏。」
目光忍不住悄悄往上揚,見到的瞬間,我想我已理解書中所謂的顏如玉是何等讓書生痴狂,她極美,一種柔媚細膩的美,更有著江南女子獨有的知秀美。
我以為棠煜的冷只在人前,對皇後娘娘也該與那些宮人一樣,卑躬屈膝。
心微微一動,方才景臨有在看我嗎?
「能服侍皇后是奴婢的福氣,皇后是一國之母,奴婢心裏忐忑,就怕做錯事。」我誠惶誠恐。
皇上的貼身太監路公公與幾名小太監分別站在屋內與屋外侍候。
就在我以為要被溺死在這兒時,他又將我拉出水底。
「奴,奴婢,謝,謝皇上的救命之恩。」再也無法鎮定,可再怎麼害怕,我也想儘快離開這兒:「請放了奴婢吧。」
「這樣的手藝也敢給朕沖茶?來人,賞十板子。」
他似沒料到我會推他,且推得那麼用力。
顯然我錯了,在皇後面前,棠煜並沒二樣。
在這雙美麗的,看不見底的鳳目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她的眼底射到了我心底。
能拒絕嗎?頭皮一陳一陳發麻,只得硬著身進去。
「奴婢真的沒事,只是太過驚訝了。」我笑笑,只是這笑怎麼也不太自然和圖書
如雪般白的衣擺在我眼前閃過,聽得他微揚的聲音說:「還是小如最知我。」
「蘇姑娘,快去吧。」
「你也累了,好生休息,讓宮女侍候就行。」帳動,他只著了件明黃的貼衣起身,修長的身子在接近我時,壓迫之勢迎面而來。
「那你就繼續拍吧。」小如冷笑著看了我一眼,離去時說了句:「一丘之貉。」
「太子這些天又淘氣了吧?」
「娘娘是奴婢見過最美的女子。」我誠實回答。
那意思已很明顯了,他朝我開口:「愣著做什麼,外面雨大又冷,去給娘娘拿件披衣。」
他突然說道:「娘娘,也該是時候給景臨大人與趙姑娘成婚了。」
窗外落雨如珠簾,屋內春色正旖旎。
在他闐黑叫人猜不透的眸子下,我強自鎮定,結巴開口:「謝,謝皇上救命之恩,請將奴,奴婢……」話未說完,路公公緊張的聲音傳來:「皇上,沒事吧,皇上?」
暗吸了口氣,規矩的退至一側。
真該苦笑,竟讓一個半大的孩子訓話。
他竟然鬆開了手?我我……
「該死的。」他低咒:「住手。」
我氣結,這人……
汪公公臉上一陳青一陳白,卻強壓了滿肚怒氣,抬鄂笑道:「只要恩恩姑娘高興,奴家是拍一輩子的馬屁也願意啊。」
話已說出口。
「娘娘,還要再加碳嗎?」我輕聲問。
「是。」棠煜看了我眼,沒有絲毫訝異,轉身挺然離去。
不經意的意外不能再有第二次。
衣擺舞動,他出了宮。
「奴婢叫蘇恩。」
「本宮真想去青樓看看那裡的女子是怎麼媚惑男人的。」皇后淡淡一說,剪著枝條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那裡,小玉瓶貼身掛著。
說罷,領著太監們離去。
握著盤子的雙的不自覺的抓緊,胸口像是窩了團氣出不去。
我暗自尋思著太子是不是做錯了事?就聽皇后喝道:「太子身為儲君,怎能終日貪圖玩樂?昨天竟然還偷溜出宮?你不加制止,反跟著太子胡鬧,看來我是太縱容你了。」
一入夜,雨勢更大,天地之間只剩下雨珠落地時的響聲。
每每對於皇后的問話,只要皇后說對了的,他甚至連個『是』也不會說。
小如眼底有些不甘心,卻沒再多嘴,謝了恩后顫顫退下,邁出門時又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那怨恨的目光像是我讓她挨這板子似的。
明白不了,只覺得有種不安在心底擴散。
「以後你不必再去東宮了,若太子相喝茶,你讓恩恩端去即可,自去內務府領二十板子。」
他手指碰著杯沿,闐黑眸子閃了下,揮手:「換上黃茶。」
「皇后喜歡這宮女?」
腰際吃痛,擁著我的修長雙手箍得更緊,他紋絲不動,只拿冷眼看人。
而這補湯,我又陷入了掙扎,不過,不管我心中怎麼樣想,最後還是得依命令而行。
「這可不行,你還要留下侍候皇上呢。」
「都這麼多年了,沒想到景臨哥哥愛喝雲絲茶的習慣還是沒變呢。」趙家姑娘嬌聲道:「這不,前幾天,爹爹剛託人從西域帶了新產的雲絲茶來,過幾天,我就給你送去。」
她一笑,笑得自負,清傲,如冰雪中的寒梅:「皇上不貪戀美色,卻極愛美人,這是天下共知的事,可美人再美,看的人不動心,又能有什麼用呢?」
當我將乾淨的衣裳放在鳳台上,正欲退下,路公公奇道:「蘇姑娘這是上哪兒?」
終於,他抽離一手,在我鬆口氣之時,不想這手突然捏起我下鄂,被迫與他直視。
小如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沉著臉望著一切。
他昂然望著我,眸子里透著叫人緊張的不悅。
深吸了口氣,推門進去。
搖搖頭,將目光重新調回到這小偏房,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恩恩姑娘可要小心這個小如。」汪公公突然走到我身旁,俯耳道,:「她可不是個善輩www.hetubook.com.com,不知有多少宮人栽在她手裡。」
「恩恩謝過二位公公的關照。」我笑笑施禮,並不回絕他們所做的一切。
走過我身邊時,小如以不讓人察覺的聲音說:「這兒交給你了,做事小心點。」
她輕笑一會:「你只要知道一點就夠,我榮你榮,我落,」她轉身望我,嘴角傲然的笑弧隱去,眼眸浮上淡漠:「你必死無疑,身為本宮的貼身侍女,你只能守著我,護著我,我們同乘一船,船翻,本宮或許還有生存的機會,你的下場只有死。」
我緊咬下唇。
霧氣越來越多,儘管如此,池中的人還是依稀可見。
「放開我。」下意識地,猛然推開他,我的臉變得煞白,只覺全身起了一陳雞皮疙瘩,排斥與厭惡從心底而生。
那個男人,每個月將會有一半的時間在皇後宮。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因他的到來,殿內的人變得有些拘束,說話聲也不若先前那般自在了,唯有景臨,未受到他的影響,聲音依舊溫柔得能讓女孩子臉紅。
明明是在溫暖的水中,我都覺全身都冷。
我不敢亂動,猶其是在他盛怒的眸子底下。
「奴婢沒事。」
不容我多思考,衝上茶水,我硬著頭走向那明黃的身影。
「是。」
本該是嬌弱的女子,卻為何讓我覺得她波光的眸子底藏著點點銳氣。
「本事?論本事,這宮裡誰也沒你汪公公拍馬屁的本事高啊。」小如反譏。
「美嗎?」透過鏡子,皇后問我。
對我,卻是折磨。
「我做了十多年的管事,還會弄錯嗎?」蓮姑姑凝眉,一雙肅氣的目子打量著我:「怎麼臉色這麼白?不舒服嗎?」
怎麼辦?
「你以為我不想嗎?」皇後放下剪子,隨手拿過我端著的茶水,抿了口放回,朝屋外走去:「景臨向來玩世不恭,除非他心甘情願與月芙成婚,要不然,就算是下了聖旨,他也有辦法違了你。」
「皇上駕到——」
「奴婢回娘娘那。」
這個時候,緊張與害怕突然消失,剩下的除了怒氣還是怒氣。
他竟注意到了我腰上系的小玉瓶?
當我將這猴魁茶送至他的面前時,一如方才那般急速的收加了手,正欲退下,他薄涼的聲音就在上方響起:「看來小如的茶藝已不如以前了。」
我大口喘氣。
「皇上,這黃茶怎樣?」皇后問。
「恩恩。」皇后嬌柔的聲音自屋內傳來。
以後該怎麼辦呢?
我不想見到他。
就算我不需要這一切,但這是皇宮,所謂入鄉隨俗,就算不習慣,我也無法獨善其身。
遇見這個男人,我心情難免複雜,一閉眸,規矩的躬身悄然退下。
鄂然抬頭,他竟站在我面前,寬鬆的長杉隨意套在身上,只用一綢絲系著,露出潔白如玉的寬闊胸膛,黑髮已全然放下,水珠從發梢滴落於地。
終於,有人抱住了我,一等浮出水面,我大口喘氣。
沒想到抱著我的人竟是他。
此時,一名老宮女匆匆進來稟道:「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吵著要喝小如泡的奶茶,定要讓小如過去呢。」
「恩恩姐姐,這三天你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宮女奇怪的問。
「出去。」他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冷意,不寒而慄。
當我們走進皇後殿的正宮,皇后安寢的地方時,我詫異,蓮姑怎麼將我帶到這裏來了?
我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可每每總是事與願違。
比起害怕,我更恐懼自己溺死在這裏。
「時候不早,臣跟月芙也該告退了。」擦肩而過時,景臨微一低頭,他人不可聞的聲音在我耳邊飄過:「玉瓶跟你很配。」
「若是讓一般的宮女來服侍本宮,可會激動得跪下謝恩,你這般平淡的模樣,本宮還是第一次見到。」
「皇后看著辦吧,朕也要走了。」他起身。
但她說的也沒錯,我第一次來皇後殿,自然該小m.hetubook.com.com心的。
「臣妾見過皇上。」
「小如,進來吧。」我過去拉過她,卻被她甩手,惡狠狠的說:「蘇恩,你真是深藏不露,我才離開一會,你就成為皇後娘娘的貼身侍女了,看你能得意幾時。」
福氣嗎?或許對別的宮女來說,是福氣。
硬著頭皮,我走上前,伏跪在地:「是奴婢。」
「還這麼多禮做什麼?很快就是自家人了。」皇后笑說。
收回視線,靜靜的守在一側,等待他的召喚。
猛然,腦子裡像是被什麼開了竅,完事後?那不是指……
「放開我。」強行被壓埋的恐懼從心底沖了出來,再也克制不住,我朝他拳打腳踢。
「皇上請用茶。」將杯子放在桌上時,一雙修長乾淨的手印入了我眼底,在我收回手時,這雙手突然拿過杯子,指尖劃過我手背。
如果這就是我的命運,我就豁出去了。
或許是因為聽到的次數多了,聽到這四字時,我的心已不若先前那般驚恐,只是還是有些不自在。
二人都跌入了池中。
「是你爹爹託人買的還是你特意為了景臨去託人買的呢?月芙?」皇后抿嘴一笑,揶揄的目光使得趙家姑娘羞紅了臉,只目光含情的望著對座品茶的男人,欲語還羞。
只心裏想著,那個男人會有心嗎?
「是,公公對恩恩的關照,恩恩會記在心上的。」我應承著。
我心一顫,顯些失態,幸好沒人察覺。
帳內的他突然開口,涼涼的聲音透著懶散的魅惑:「伺候朕沐浴。」
我被看得極為不自在,那目光彷彿我問了一個很,很,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總之感覺極為怪異。
伏地的手輕顫了顫,臉又不自覺的躁紅,幸好我現在跪著,只有大地看到了我的窘狀。
四月的一天,突然暴雨傾襲,天一下子冷了計多。
只是這樣肌膚相親,沒由來的心底產生厭惡。
而我,也因用力過猛,腳下又滑。
這個男人,甚至連氣息也是薄涼的。
殿內再無任何聲音。
好一會,他都沒有來拉我。
他也在?
「呵,就在皇上來之前,小如被臣妾差去東宮了,這茶非小如所沖,皇上喝不習慣嗎?」
他望著我,薄涼的目光使我頭皮一陳發麻,這個男人,天下的至尊,喝口茶怎麼也這麼多事?
「還不要怪景臨,每次他一來,我宮裡的宮女都像丟了魂似的,哪還有心做事,就連端個茶水也頻頻出錯,倒是她,完全不受景臨的影響。」皇后清傲的目光看著我說。
我忙搖搖頭,笑笑:「沒什麼事,可能是這陰天太讓人不舒服了。」
我端著茶具的手輕抖了下。
溫水根本不用我準備,池水每天都有宮人在打理,無論何時要用,都是溫凈的。
皇后剪弄著窗旁的迎春,搖搖頭,眼帘微動,問一旁的棠煜:「聽說連著幾天,皇上都寵幸了柳妃宮?」
棠煜的身子明顯的僵了下,側身望我,寒冰似的眸子緊緊鎖著我的臉面。
「很好,是個懂規矩,安份的人。在這裏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服侍本宮就行了。」皇后的聲音很輕柔,只與趙家姑娘說話的聲音不同,尊貴中帶著許些疏離與壓迫。
毫無理智的怒氣也在這一刻退去。
他輕哼一聲,果真鬆手。
趙月芙笑得尷尬:「沒事的,景臨哥哥從小就是這樣,愛玩鬧。」
「皇上,讓臣妾服侍皇上沐浴吧。」
「蓮姑姑,您會不會弄錯了?奴婢只是來服侍娘娘,又怎麼成了貼身宮女了呢?」二者之間的差別可是極大的,我的驚訝可想而知。
清,在心中即可。
景臨與趙月芙一走,皇後殿頓時安靜了許多。
我以為我只需安靜的站在一旁,直到趙家姑娘出宮收回青玉琉璃杯就可,卻沒想到那宮女將綠菊茶交給了我,吩咐:「快去泡吧。」
這就是帝王之氣吧,只是坐在那,就無法讓人忽視,那般尊貴,叫人不由自主的想臣和_圖_書服於他。
「你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朕穿衣?」薄涼的聲音近在我身旁。
完事後?我愣了下,見棠煜就要離去,趕緊上前問:「什麼完事後?」
手心竟因為緊張而滲出了汗,慌張的退後了一步:「奴婢這就去準備溫水。」
我緩緩抬頭。
「這宮女有何能耐能讓皇后親自把她調來皇後殿?朕倒是挺好奇的。」
撫上腰側的小瓶子,我沉思良久。
皇后坐于床沿,只著件帖身褻衣,艷紅的色彩更托出她如玉般光滑晶瑩的肌膚,那般誘惑。
我將她及膝的長發落下,細細梳理,不敢有一絲疏忽。
瞬間,水珠飛濺。
隔著霧,我一時忘了宮規,怔怔的望著那身影。
「要朕鬆手嗎?」他動動緊攥我腰的手,毫不在乎的問。
皇後娘娘是個美人,穿上這身薄弱蠶絲的霓裳,裳下若隱若現的玲瓏身段,將女子獨有的美呈露無疑。就連我看了也有些面紅,更別說男人了。
這一刻,身體所以的血液都似衝上了臉頰,通紅得幾乎將我的臉迸裂了,天哪,我怎麼問出這麼蠢的問題來。
我已大到足夠能分辯是非的歲數,好壞,善惡,該與不該,受與不受,心中自是有分寸。
我的臉在這一剎那有些潮|紅。
「恩恩姑娘,這模樣滿意嗎?」討好我的正是汪公公,滿臉諂媚,他身邊的太監滾子,自進入房后蘭花指就沒停過,指揮著幾名小太監搬這搬那,一聽汪公公那般說,湊上來道:「汪公公一聽恩恩姑娘成為了皇后的貼身侍女,就立馬給姑娘準備了這些東西,奴才還沒見過汪公公對誰這麼熱心過呀。」
不敢抬眸偷望,只規矩的退至一側,只覺被觸到過的手背火辣辣的,就像被杖打過時的痛。
心中一慌,張嘴喊救命,卻嗆進了水。
「這不是小如姑娘嗎?敢情是來祝賀恩恩姑娘的吧?」汪公公笑得油滑,眸子里說不出的賊光。
奇怪的是,皇后也不介意。
「皇上。」皇后笑著開口:「也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讓小如去東宮,這宮女我也挺喜歡的,您就給她一次機會吧。」
「那還真要多謝月芙妹妹了。」他的聲音無限溫柔,讓人情不自禁的浮想連翩。
過於錯鄂,他就這麼喜歡打人板子嗎?
回想起自己在他面前的模樣,突然對那時候的自己惱火及了。
還沒從呆愣中回神,他又突然欺近我,大手一攬。
「喲,這是哪兒的話。」汪公公捂嘴輕笑,:「在宮裡做事,各憑本事,恩恩姑娘當上皇後娘娘的貼身侍女,那是她的本事,是福氣,還能礙著小如姑娘你啊?」
「皇上今夜會來嗎?」皇后聲音透著幾許期待。
她又說:「皇上的女人,有手段就夠了,恩恩,你說呢?」
宮女哦了一聲:「那我們快將這些花端進殿內吧,娘娘看了心情一好說不定就賞賜我們了。」
「還說沒事,在皇後宮當差的宮人,身體好是基本的條件,更何況你還是皇后的貼身侍女,上御藥房看看。」
我慌忙低頭,暗附著定是我的錯覺,皇後娘娘怎麼會看我呢?我小小一名不起眼的宮女,看我做什麼?
小如搖搖頭:「沒有,這幾天太子很認真的跟著先生學四書,娘娘儘管放心好了。」
「你是我帶進宮的,就是自家人,還這麼客氣做什麼啊?以後缺什麼就跟我說。」
話一說完,我便後悔了,機會?那不是又要與他接觸了嗎?
小小的偏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皇帝來時,已屬半夜。
「真夠笨的。」棠煜冷冷吐完二字,離去,去時,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帝王就能隨意賤踏他人的性命嗎?
端著盤子的雙手一僵。
「景臨,在月芙面前你也不斂斂性子。」皇后無奈。
每一步我都走得僵硬,每一個動作都極為勉強。
衝上茶,我再次小心翼翼的將茶水端至他面前,這一次,在他剛伸出手時,我便急速的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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